沒等天黑,秦家村村口就傳來了轟隆隆的摩托聲。
街上,幾十台摩托車排成兩列,殺氣騰騰地衝向秦康家。
那些人在秦康家門口停下摩托,幾十個大漢舉著棍子衝進院子,一頓棒子,就把拿著菜刀想要反抗的秦康打倒在地。
「叮…當…乒…乓…」雨點一樣的棒子砸下,秦康家除了石頭砌的房子完整外,門窗玻璃、傢俱、被褥,全被搞得破破爛爛的,沒一處好樣的。
秦康的老婆哇哇大哭,摟住秦康,不讓那些人打自己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她或許是在後悔,下午的時候應該堅決一點,管住自己的褲腰帶,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不可挽回的結果。
老三兩手掐腰,站在大門口,一股凜凜殺氣,嚇得看熱鬧的鄉鄰都遠遠避開。
秦大拿站在老三身邊,蹦著高,跳著腳,大聲喊:「老三!你這是幹嘛!秦康是我侄子,你一點也不給大叔面子啊!」
秦大拿老三早就認識,知道他是村支書趙敢幹的老丈人。
老三笑著說:「大叔,這事不怨我,都是那秦康欺負人。行行行,我給您老面子不行嗎。」
見打得差不多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老三藉機下台,吼了兩聲,讓部下停手。
看著周圍看熱鬧的村民,老三剛想說兩句場面話,給自己長長臉,一陣警笛聲遠遠傳來。
兩個警察騎著三輪摩托趕來,引起了一陣騷動。
村民們都想看看警察是如何為民除害的。
老三和幾十個手拿棒子的小弟聚集在一起,絲毫不畏懼對面的兩個警察。
一個年輕的警察臉一沉,大聲說:「你們這些混蛋!都把棍子放下!」
看著年輕警察陌生的臉孔,老三知道他是新分配來的警察,毫不在意,理都沒理會他。
年輕警察憤然掏出手槍,對著老三,大聲說:「放下棍子!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老三臉色變幻幾下,手有些顫抖,棍子差點掉了下去。想到自己在大伙面前不能掉了架子,老三強忍心中的恐懼,笑著說:「奇怪了,棍子又不是凶器,我拿著也不犯法吧。說不定有人想打我,我這也是自衛啊。」
「你!」年輕警察沒有經驗,被氣壞了,差點扣了扳機。他這個年齡,正是熱血沸騰的年齡,但是對付老三這樣的無賴,他缺少經驗和閱歷,也缺少能鎮得住的威信。
另一個一臉滄桑的老警察沉著臉,按住年輕警察的手,免得他太衝動了。
看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秦康,老警察無奈地搖搖頭,讓年輕警察去看看秦康是不是還活著。
見老三那一臉無謂的樣子,老警察徹底憤怒了,大喝一聲:「老三!你他媽的想死啊!老子來了,你還拿著棍子,是不是想打死我啊!」
見到這個老警察,老三早想把棍子給扔了,可面子下不來,冷冷地說:「李所長,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別過分了。要是沒人欺負我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做的。」
老三的一個小弟罵道:「操,我老大的事情,誰敢管!老子削死他!」
李所長臉色有些發紫,衝上前,一把抓住那個小弟的脖領子,「啪啪啪啪」幾個耳光子扇過去,把那小弟打得暈頭轉向,趴在地上,連眼淚都出來了。
老三手裡的棍子光噹一聲,掉在地上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平時被趙所長壓得一點權力也沒有的李所長,竟然會發出雷霆之怒來。
這個時候,老三心虛了。做賊心虛。做壞事了,心更虛。老三自己做過的事情,他心中有數,那槍斃了都不算啥。要是跟李所長較勁,被一槍給釘死,那可是白死了。縣裡的公安絕不會為了他老三而對李所長如何的。
「來啊!」李所長解開警服,咆哮著,「老三!我知道你小子厲害,下邊有小弟,上面有人,老子管不住你。你有種的話,朝老子這兒打!老子死了,這片地方就沒人敢管你了!來呀,你動手啊!老子槍裡的子彈正覺得癢癢著呢。」
老三點頭哈腰地走上前,陪著笑臉:「李所長,別生氣,來,抽顆煙。你們這些混蛋!還不把棍子扔了!李所長,兄弟我也是沒辦法啊。那小子拿著刀來砍我,我怎麼也不能丟了面子不是。」
想到鄉里的某些人的嘴臉,想到自己家裡的一家老小,李所長忍住了抽老三臉的衝動,沉著臉,先叫人把秦康送去醫院,大聲對老三說:「跟我回派出所接受調查!還管不住你了?再不老實,送你去蹲拘留!」
老三臉上笑得都開了花,連聲說:「是是是,我一定去,一定去。您的教訓,我肯定聽。」
「到了所裡,可就由不得你李所長了。有趙所長在,這點小事,賠點錢就算了。」老三心中有譜,給足了李所長面子,也免得自己遭受被這個警察抽耳光的羞辱。
秦大拿一臉的自豪,站在那裡,接受著鄰里的恭維。
擺擺手,做出無謂的樣子,秦大拿淡然說:「這算得了什麼?別說秦康也算是我侄子了,就是不是,也是一個村的不是。別看老三凶,可對我,他可不敢如何!」
鄰居們紛紛恭維秦大拿:「老哥,以後老三要是來村裡鬧事,還得你出頭啊!咱們這些老實人家,就得你罩著了。」
秦大拿非常得意,看著遠處的秦山,笑著說:「鄉里鄉親的,有啥事情,和我說,保證幫你們搞定。
秦壽生看得驚心動魄,興奮非常,對在牆邊站著的秦山說:「爺爺,老三要倒霉了。派出所把他抓進去,他就完了。」
秦山歎口氣,說:「好孫子,老三做的事情,早該槍斃了。他還不是一點事情沒有?聽說,老三在縣裡、市裡有人,一出事情,那些人就保著他。他們打個電話,鄉里就得把老三給放了。」
秦壽生驚訝地說:「爺爺,老三可是壞蛋。那些人幹嘛保著他啊?」
秦山恨恨地說:「他們拿了老三的錢,自然要保老三了。老三沒事,就會年年給他們送錢。所以,他們絕不會讓老三有事的。就那個李所長,你別看他說得漂亮,要關老三幾年,沒用。他只是一個副所長,說了不算,人再正直,架不住他沒權。派出所裡,趙所長才是正所長,他說了算。明天,老三就會來咱村裡得瑟,顯他的威風:看,我老三上面有人,砸了秦康家怎麼了?一樣沒事。別看秦大拿在那裡叫喚,好像老三怕他似的。其實,他是給他女婿擋災的。老三來鬧事,趙敢干連個面都不露,怕村裡的百姓指著他的脊樑骨罵他,才讓老丈人出頭阻攔的。不然,憑秦大拿的性子,他能幫人擋災?」
秦壽生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當官的不都是青天大老爺嗎?警察不都是抓壞人的嗎?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拿錢可以買通當官的,買通警察,那還有什麼不能買的,什麼不能賣的呢?秦壽生腦海裡一片混亂。這樣的事情,不是他現在的年齡能想到的,也不是他能想的。
那個老三,玩了人家的老婆,不趕緊捂著臉躲著,竟然堂而皇之地打回來。這好像沒天理了。好像農村人也不知道法律是啥,只是知道講理,遇上不講理的,就只好認倒霉了。秦康就是倒霉蛋之一。
讓秦壽生心裡感到安慰的是:來的兩個警察,都是正氣凜然的好警察。見了他們,那些傢伙都有些瑟瑟的,一點也沒有開始時的那種囂張。
秦山憤憤地說:「過兩天,我寫一封檢舉信,投到希望市那裡,看看市裡的書記們管不管老三這樣的傢伙。我就不信了,他還能認識那些打大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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