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回到鄧當的大營時,這片大營已經恢復了安靜,看上去就知道鄧當的軍隊大部分已經進入了夢鄉,只剩下一些巡夜的士兵還在營門保持著勉強的清醒。
來到中軍大帳,那老成持重的成當還在等待,見到呂蒙便開始詢問起來,呂蒙自然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說辭奉上,成當自然不會有所懷疑,他只不過是習慣性上的保持警覺罷了,在聽過呂蒙那天衣無縫的陳述之後,便放下心起身離開。
呂蒙也是意態悠閒地來開了大帳,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開始傳令自己的手下,半個時辰之後開始行動,當然,對付的第一批人並非是成當的士兵,而是呂蒙自己軍中那些掩人耳目的後招募來的士兵,他們不是心腹,不能參與行動。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呂蒙和特種精英敏捷如豹地從各自的營帳中出來,先用閃電般的手段,放到了自己手下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兵,然後趁著他們昏迷把他門都綁了起來,用布料塞住他們的嘴巴,這麼做自然是為防萬一,其實被特種精英料理過的人不過十幾個小時是無法自然醒過來的,因為行動敏捷,再加上有心算無心,而且人數也佔優勢,不到一盞熱茶的工夫,那些士兵全部昏死過去。
呂蒙確認一切無誤後,便派人去通報沙摩柯,要他開始派人在江岸邊上搖動火把,引領對岸的青州軍渡江。而自己則帶著手下人開始了對成當大軍地突襲。
雖然說成當大軍有三千人之多,但是他們的對手是精擅偷襲戰術的特種精英,再加上成當大軍根本沒有防備,又因為特種精英的人數很多,所以呂蒙的人手再成當大軍的營帳中幾乎是如入無人之境,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成當地手下便被呂蒙神不知鬼不覺地一一放倒在地。昏死過去,隨即這些人被特種精英一一綁好。推到營帳中,呂蒙則走過那些正在手腳麻利地捆綁成當大軍士兵的特種精英地身邊,直奔成當的營帳而去,才一進營帳,就看見幾名特種精英正站在成當的身邊開始捆綁成當,顯然這最後的麻煩也已經被解決掉,呂蒙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時。林甫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對呂蒙抱拳道:「屬下林甫參見將軍。」
呂蒙一見林甫,便笑著拉著林甫的胳膊,對林甫淡然道:「黃庭那便一切都順利吧?你小子這麼快便過來了,想必是先一步避過了我姐夫的軍隊是不是?」
林甫微笑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將軍,呂蒙將軍那裡一切正常,已經不好騙局,就等鄧當將軍上當了。至於我們,則是才救下了徐玲兒小姐便馬不停蹄地趕來,自然避過了鄧當將軍的部隊,畢竟鄧當將軍還沒有還沒有到戴員和媯覽地大營,所以鄧當將軍自然不會分散人手四處搜捕,我們沒費多大力氣就回來了。」
呂蒙微笑點頭。漫不經心道:「這麼說來戴員和媯覽那兩個狗賊的人頭你們已經帶回來了?……對了,想必咱們的徐玲兒小姐也在外面昏迷不醒地等候吧。」
林甫見呂蒙說得有趣,忍俊不禁的點了點頭,呂蒙揮了揮手,命令手下人把戴員和媯覽的人頭以及昏迷中的徐玲兒帶進大帳來,那兩顆佈滿鮮血的人頭呂蒙當然渾不在意,只是看見徐玲兒的花容月貌地時候不由得眼中掠過了驚異之色。
如此美女,呂蒙還是第一次見過,自然難免興起愛慕之心,不過此時並非是兒女情長之時。而且對方身份非同一般。雖然並不見得高貴,但是這徐氏家族乃是荊州方面最保守的貴族之一。在利益上雙方那是水火不相容,所以呂蒙還是知道分寸的,當下命令手下把徐玲兒帶了去,然後帶領手下出了成當的營帳,命令手下人好好看守那些處於昏迷狀態的荊州軍士兵,然後快步向沙摩柯大營走去。
來到沙摩柯的大營,自然有人帶領呂蒙進入,直接來到了江邊,遠遠地只見沙摩柯站在那裡向對岸觀望,可惜黑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呂蒙來到沙摩柯地身旁也是有樣學樣地看向長江對面,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捕有的微笑道:「今天晚上的確適合偷渡,因為天上沒有月亮,而且陰雲密佈,我軍的偷渡又是小規模的,只是排成一條直線緩緩前進,如此一來,就算是在我們這裡,如果沒有到近前,只怕也難以發現。」
沙摩柯因為緊張和興奮,所以失去了說話的意味,聞言只是點頭。
就在這時,呂蒙和沙摩柯同時發現江面上有黑影出現,影影綽綽就可看得出是一隻大船,當下興奮地對望了一眼,旋即全神貫注地看過去,在江邊的手持火把的士兵好像也興奮起來一樣,搖動火把更加頻繁了。
不多時,大船乘風破浪的划水聲已經清晰的傳進了沙摩柯、呂蒙和眾人地耳朵裡,一下子令他們更加興奮起來。
不久之後,這支先到地大船緩緩靠岸,沙摩柯和呂蒙快步上前去迎接。、
當下從那大船上跳下來的是一名虎背熊腰、身材過人地精壯漢子,身後還背著一把長刀,雖然已經極為收斂,但是身上那種絲絲飄逸的殺氣還是令人感到一陣心驚膽戰。
沙摩柯卻大為高興,因為這大漢可以說是他的老朋友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荊州北部征服戰中對自己進行勸說的青州虎將,龐德!
龐德一見沙摩柯,也是眼前一亮,哈哈大笑的走上前來,和沙摩柯來了一個熊抱。充滿了知己相得地味道。
呂蒙也含笑走了上來。向龐德躬身施禮,龐德卻連忙把呂蒙扶了起來,雖然自己是統帥一方的將軍,呂蒙雖然在名義上還是一名白丁,但是誰都知道這小子現在是太史慈眼裡的紅人,尤其是呂蒙已經成為了特種精英有史以來最好的領導者,所以日後的身份地位非同尋常。龐德雖然不是趨炎附勢之輩,但是龐德卻自覺得沒有資格受到呂蒙如此大禮。
這時。龐德軍隊已經源源不斷得到來,越來越多的青州軍士兵開始從船上下來,在青州軍下層將左的指揮之下,這些士兵開始悄無聲息地集合,除了那些下層軍官地聲音之外,就是鎧甲和兵器響動的聲音,顯得十分訓練有素。
這種素質在呂蒙地眼裡看來當然不算什麼。但是站在一旁的沙摩柯卻看傻了眼,青州軍的素質實在是驚人。
如此,在緊張有序的氣氛下,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青州軍的第一批軍隊順利地渡過了長江。
這些軍隊當然可以就地歇息,因為鄧當的大營根本就是現成地。
沙摩柯卻是興奮異常,非要拉著呂蒙和龐德到自己的大營中去喝酒。呂蒙和龐德當然也是興奮得睡不著,自然也就去了。三人都是辦大事的人,龐德穩重,沙摩柯拿得起放得下,呂蒙為人機警,所以喝起酒來三個人都極有分寸,絕對不會讓自己喝趴下。三人只是談笑風生、把酒言歡。
席間,沙摩柯想起一件事情來,向龐德詢問起來:「是了,呂蒙這小子說明天我將會迎接一位重要的人物,卻不告訴我,龐德你知道嗎?」
龐德聞言一愕,轉頭看向呂蒙,卻見這小子一臉的壞笑,知道呂蒙是想要給沙摩柯一個驚喜,當下微笑道:「這個人你明天就會知道了。」
沙摩柯聞言一怔。就知道龐德也知道這人是誰。卻不告訴自己,不由得憤憤然道:「好稀罕嗎?哼。老子明天就會知道,這點耐性老子還是有的!」
看著沙摩柯那小孩使性子的模樣,呂蒙和龐德兩人立刻笑了起來。
第二天,青州軍「如常」地派出了戰船,開始進行「騷擾」,沙摩柯則按照計劃派出自己的戰船上前「廝殺」,從遠處看,自然是激烈無比,但是呂蒙等人都知道,青州軍地士兵正在源源不斷地登上沙摩柯派出來的戰船,隨後便可大搖大擺地渡江了。
一個多時辰後,沙摩柯的戰船「抵擋不住」開始撤退,青州軍的戰船在後面「追趕」,在迫近江邊的時候,沙摩柯的軍隊開始放箭「抵擋」,青州軍地戰船這才離開。
隨後,大批的青州軍開始源源不斷地登上了岸邊,這一次帶軍而來的是陳登和糜芳兩人,他們的軍隊當然是由虞翻訓練出來的最擅長配合最占,把陣法推向極致的的徐州新軍。
沙摩柯心中卻還在惦念那個重要的神秘人物,結果卻沒有發現,一問才知道,那人要到下午才來,只得帶領這些新渡過長江來的青州軍來到鄧當的營中休息。
這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沒有露出絲毫地破綻,到了下午,青州軍又故技重施,來了一次例行公事地「騷擾」。
於是乎,大批地青州軍源源不斷地被送到沙摩柯這裡來。
當下午的一批青州軍到來之後,沙摩柯就看見了很多地熟人,比如文聘、譚雄、朱然、陳應、鮑隆、崔禹等荊州舊將,不過這些人見到沙摩柯都是含笑點頭,十分的規矩,不敢聲張,只是眾星捧月一般站在一人的周圍。
沙摩柯別的本領沒有,但是卻對武功高強之輩十分敏感,眼前這人一身銀盔素甲,手提長槍,面目英俊,眉宇之間更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雍容華貴的味道,龍行虎步間更加充滿了睥睨天下的氣勢,令人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想必這人就是自己要迎接的神秘人物了。
沙摩柯雖然雖然單純,但是並不傻,再根據自己對青州軍重要人物的種種耳聞,他立刻就知道此人是誰了。連忙走上前去,跪倒在地,粗聲大氣道:「屬下沙摩柯,拜見主上。」心中卻是一陣激動,身為習武之人,當然對天下間地高手知之甚詳了,這太史慈幾乎就是天下無敵的標誌。雖然人們都知道馬戰第一是呂布,但是呂布已經被太史慈所擒。生死不知(荊州軍方面因為被封鎖消息,所以很多事情並不知道,否則沙摩柯在稱呼太史慈的時候就是聖上而非主上了),黃忠漸漸老去,只有青州軍中太史慈和趙雲令天下震悚,至於關羽張飛等人,已經無立錐之地。不可忽略不計了。
太史慈和趙雲兩人都是白馬銀槍,但是太史慈畢竟是一方諸侯,別人對待太史慈的態度自然會有所不同,現在看到文聘等人的樣子,沙摩柯哪裡還會不明白?
太史慈看著沙摩柯那有趣的模樣,哈哈一笑,把他拉了起來,饒有趣味道:「你是南越的首領。也不算是青州軍地部下,不要如此多禮,日後我們還要多多親近。」
太史慈的話雖然客氣,但是在話語中卻又不容置疑地味道,聽得沙摩柯連連點頭,偏又覺得痛快之極。覺得太史慈是個直爽之人,原本有的震驚和緊張全都消失不見了。
太史慈帶領眾人向裡面走,心中卻湧起了奇怪的感覺:在歷史上,就是這赤壁令曹操折戟沉沙,也讓周瑜的名聲傳唱天下,無數的文人墨客寫下了詩篇為這歷史上著名的一少勝多的戰役反覆歌頌,不過很可惜,因為自己地出現,這些動人的詩篇只怕是要消失了,也許後人的詩歌中只會歌頌自己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現在對於太史慈來說。能夠輕鬆的渡過長江,給自己的敵人致命一擊才是最重要的。折戟沉沙的不會是曹操,只會是周瑜和孫權,至於大喬和小喬,哈,自己又沒有銅雀台,哪裡有地方安置她們?還是放了的好。
想到這裡,太史慈微微一笑,抬起頭來,卻迎面看見了龐德和呂蒙大踏步地走來,顯然是聞訊而來。
看著龐德,太史慈地心情人不住更加好了起來,在歷史上,這龐德就是死在了荊州,叫關羽一個水淹七軍便交待了性命。
可是現在呢?關羽宛若春風一般不知去向何方,周倉那水性精通之人卻早已是自己人,於禁更是駐守長安,這三人算得上是天各一方,只有這龐德卻還在自己的眼前,而且還活得活蹦亂跳的,叫人啼笑皆非。
太史慈看見兩人來到面前跪倒口稱萬歲,連忙扶了起來,笑問龐德道:「怎麼樣,你這不是水性的旱鴨子昨天晚上坐船還算舒服。」
龐德則是一臉嚴肅道:「聖上,臣下這些時候一直在練習游泳,所以不在暈水,若是換作半年前,只怕坐上船立刻就會吐出來了。」
太史慈忍俊不禁的點了點頭,看向呂蒙,更是歡喜道:「阿蒙果然不負所望,在荊州這面幹得大事,若不是你,我軍即便渡過江了來也要有些損耗,哪裡像現在這般輕而易舉。」
呂蒙嘻笑自若,臉上並沒有居功自傲的神色。
太史慈想起一件事情來,對呂蒙笑道:「是了,你小子一定見到了徐氏家族地女兒,怎麼樣?是否心動?」
呂蒙嘿然一笑道:「功不成名不就,何以談家事?」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你分得清楚主次,很好,這件事情日後再說,不過我們只能說服,可不能強迫。」
呂蒙點頭道:「這個自然。」
說話間,太史慈一行人來到了鄧當大營,隨即,把已經醒過來成當帶了來,這成當才一進帳,發現呂蒙在太史慈下手坐著,又看見袒雄等自己認識的人,雖然不認識太史慈,但是卻知道此處一定已經為青州軍佔領,哪裡不明白怎麼回事?當下把心一橫,破口大罵。
太史慈懶得和他廢話,命人把他押下去。
呂蒙卻是一點都不擔心,看樣子他自然有辦法勸服自己的姐夫和這些手下。
下午無話,而且鄧當的軍隊離開時候就沒有回來,想必是黃庭那裡一切順利,當天晚上,青州軍再一次開始了偷渡,由於今天晚上的時間比較充足,所以越來越多的青州軍渡過了長江。
到了第二天,雙方做戲依舊。
如此一來,到了第三天白天,青州軍就已經全部渡完,此一處戰線的對面,青州軍留下了張濟大軍和紀靈大軍留守。
到了此刻,在赤壁這裡青州軍已經是重兵集結,沙摩柯大軍、龐德大軍、陳登大軍、李嚴大軍、朱然陳應鮑隆的荊州舊軍,幾支軍隊加在一起十多萬人,聲勢浩大,最難得的是堆放依然是懵然不知。
到了第三天晚上,已經養精蓄銳了多時的青州軍將領們濟濟一堂,在鄧當地中軍大帳中集合。
此時,自太史慈以下,龐德、李嚴、魏延、沙摩柯、文聘、邢道榮、譚雄、朱然、陳應、鮑隆、崔禹等等自然可算得上是武將陣容強大,何況還有桓范、陳登、沮授三人為軍師,其他如寇封、糜芳、徐康等人為從事,再加上呂蒙手下地特種精英,光是這支隊伍就可令任何敵人聞風喪膽了。
看著站在下面鬥志昂揚的眾人,太史慈心中湧起萬千豪情,大吼一聲道:「按照原定地計劃,出發!」
眾人轟然!
荊州征服戰,正式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