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一拍桌子,徐徐道:「呂蒙能夠派人過來也算是不錯,長江上往來太凶險,不知道他還送來什麼消息了?不會這麼長時間他只聯繫上沙摩柯了吧?」
桓范淡然道:「現在荊州方面長江防線的局勢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單一,首先就是周瑜對於長江防線並沒有放棄控制權,自從我軍奪得荊州北部之後,鄧當的軍隊並沒有撤回到周瑜方面,而是留在了長江戰線,好似一根魚刺一般橫亙在了支持曹操勢力的世家大族中間,偏偏誰拿他也沒有辦法;還有就是呂蒙已經弄明白了孫翊要娶的妻子乃是不輸於江東二喬的江南美女徐靈兒,這個徐靈兒是荊州徐氏家族的女兒,長得傾國傾城,不過我看兩人的結合應該是政治婚姻,又或者說這是曹操籠絡孫翊的一種手段,不足為奇,不過因為孫河在荊州北部戰中的戰死,所以孫翊現在實力大減,徐氏家族未必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了這孫翊,現在這件事情還拖著呢,要不是現在孫氏家族內部還有人在支持孫翊,只怕這門婚事便算是完蛋了,不過由於時間原因,呂蒙還沒有調查清楚孫氏家族中具體是誰在支持孫翊,但肯定不是孫韶那麼簡單,孫韶雖然有本領,但是年紀太小,人小言微,孫韶要想成為孫氏家族中的骨幹,只怕還要一段時間的歷練才可以。」
太史慈微微一笑道:「這個問題現在只怕呂蒙那小子已經心中有數了,只不過是因為現在他無法渡過長江來。所以我們不能知道這件事情的進展罷了,不過我相信呂蒙那小子會相機而動,好好地利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地,若是不利用這個機會又怎麼能混水摸魚呢?長江防線的打開只怕也就在孫翊這個缺口上了。」
旋即想起一件事情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怕呂蒙那小子監守自盜,看見人家徐氏家族的女兒生的好,忍不住中飽私囊。弄過來變成了自己的嬌妻。」
眾人聞言無不為之莞爾,太史慈卻在想著在歷史上。孫翊被自己手底下的人殺死的事情,據說就是因為他地妻子徐氏長得過於漂亮的緣故,現在呂蒙在全力調查孫翊地事情,那麼那些在歷史上殺死孫翊的人呂蒙一定不會放過的,只怕孫翊就會死在這些人的手中,又或者呂蒙要利用這些人混亂長江防線眾人的視線。
太史慈笑過之後看向桓范,摸著自己的下巴道:「我們現在手中的軍隊加一起不下十萬。都是精銳之師,只要渡江成功,我們便可一戰而平,一舉奪下荊州。」
桓范嘻嘻一笑道:「沮授先生手下地軍隊乃是張燕將軍一手訓練出來的黑山軍,自然精銳非常,李嚴將軍手下的士兵都是荊州士兵,各個熟悉水性,陳登先生從徐州帶來的軍隊乃是虞翻先生一手訓練出來的。也是精通水性,而且現在還有咱們的『鐵索橫江』的甘寧甘大將軍一手訓練,自然非同小可,更何況荊州的百姓在就對荊州現存地局面十分不滿,我們青州軍一旦過江,定會受到熱烈的歡迎。只怕會出現牧野之戰的時候那種臨陣倒戈的局面,所以納問題就在渡江上。」
太史慈聞言哈哈一笑道:「我說的嘛,怎麼這些時候還未見到甘寧名原來他去訓練軍隊了,哈哈,若是有咱們的錦帆賊在,我們地渡江只怕會大有看頭了。」
眾人一陣大笑,太史慈卻站起身來,瞇起眼睛悠然自得道:「自古三峽漁者歌曰:『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再用不了多少時候。只要秋天一到。我們的渡江戰役便會開始,到那個時候。便要猿聲陣陣為荊州世家大族殉葬吧。」
眾人聞言眼睛亮了起來,紛紛抬起頭來看向窗外,那裡正是長江前線的方向。
呂蒙此時當然不知道太史慈已經到了長江前線,他正在為青州軍的渡江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自從他渡過長江以來,便開始恰如其分的表現自己,不溫不火,逐漸在自己的姐夫鄧當的軍中展現著自己的才華,鄧當對自己的這個小舅子自然是滿意得很,自從在荊州北部征服戰之後,因為失去了自己地心腹大將袁雄,所以鄧當便令自己地這個小舅子出任袁雄的之位,當然一開始只不過是試一試而已,誰知道幾天下來呂蒙便把自己手頭地工作做得井井有條,令鄧當看了大為驚訝,原本只不過是個暫定的之位,但是卻因為呂蒙的表現而令鄧當對他信心大增。
一段時日下來,鄧當軍中的大小將領也對呂蒙刮目相看,倒也不敢輕視他了。
不過呂蒙卻一直謹小慎微,他在慢慢地發展著自己的實力,原本他的心腹也就只有那一千名特種精英,若是執行任務是在是捉襟見肘,如果對自己的這些手下太過愛護未免會令別人起疑心,現在卻不同了,呂蒙手下直接指揮的軍隊多達五千多人,呂蒙完全可以任意調動,如此一來,即便原本的一千特種精英不被派出去也沒有人察覺,呂蒙當然不會把這群最可怕的人雪藏起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所以呂蒙便把自己的這些手下悉數派出,四處打探消息,收羅情報,方便自己行事,時間不長,呂蒙便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情報,比如說關於孫翊的,孫翊這小子回到荊州北部之後依然在積極的行動,希望有人可以支持他,可是隨著孫河的死亡,荊州的世家大族日益把他當成是傀儡,只是把他當成是和周瑜將講條件的工具,幸好還有孫韶站在孫翊的一面,而且呂蒙也發現了在損失家族中到底還有哪些人是孫翊一黨地。
原來孫堅兄弟三人。除了自己的弟弟孫靜之外,還有一個是孫堅的兄長,名字叫做孫羌,這個孫羌早年便已經死去,妻子也死了,只剩下兩個兒子,年齡卻都比孫策還要大。在東吳軍中素有威望,大兒子叫做孫賁字伯陽。小兒子叫做孫輔字國儀,這兩人都是孫堅和孫靜撫養成人的,所以對孫堅十分的感激,而孫策的脾氣和武功又和孫堅沒有分別,所以對孫策十分的崇拜,至於孫翊這個小dd他們也是十分地欣賞,認為這小子簡直就是孫策的翻版。至於孫權。他們就不喜歡了,在他們地眼裡,孫權就是個娘娘腔。
後來孫策死亡的消息傳到了荊州,他們在悲痛欲絕之餘,就希望孫氏家族後繼有人,在他們的眼裡,這個繼承人以所當然的就應該是孫翊,誰知道周瑜帶回來的消息卻是孫權當繼承人。
這一下令兄弟兩人十分的氣氛。他們認為這條計城市周瑜自己編出來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孫權這個人懦弱無能,根本沒有資格繼承孫氏家族地位置,如果去做的話,那麼就是孫氏家族的敗家子。
在他們看來。這條遺命完全是周瑜自己編出來的,雖然周瑜反覆重申這條遺命有很多人聽說過,但是兄弟兩人根本不相信,後來曹操插手荊州的問題,他們馬上就站了出來支援孫翊,與此同時,他們發現孫河與孫韶也是站在孫翊一面的,自然覺得自己站在了正確的一面,雖然現在孫河死了,但是這兩人對待孫翊的態度並沒有變化。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徐氏家族才對孫翊和自己女兒地婚事有所牴觸。孫賁和孫輔兩人雖然不喜歡孫權,但是他們卻更不喜歡曹操。他們認為曹操是居心叵測,現在荊州長江戰線的世家大族們各個偏向曹操,自然另兩兄弟很不舒服。
他們的激烈反應長江一線的荊州世家大族自然是心知肚明,原本還有一個孫河作為緩衝,畢竟孫河不算是孫氏家族的親生的子孫,很多地事情還是很好說話的,但是自從孫河死了之後,雙方的矛盾就變得尖銳起來了,孫翊的婚事被拖著這方面是個重要原因。
但是孫翊卻也沒有辦法怪罪自己的兩位兄長,因為他也知道著兩人是為了自己好,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對曹操應該是既用之又防之,而不應該像現在這般被曹操暗示自己要完全屈服於他,孫翊是個火烈的性子,雖然渴望孫氏家族的家主之位,但是他卻知道做人的底線在哪裡,他是江東猛虎孫堅的兒子,是小霸王孫策的弟弟,不能對別人這般卑躬屈膝,而且一旦他完全投降給了曹操,那麼曹操便可以隨時把他丟棄掉。孫翊雖然是個武夫,但是這一點他還是看得很明白地。
孫賁和孫輔也是因為這一點,才對孫翊仍舊寄以厚望,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和曹操地勢力是既合作又鬥爭。
比如說呂蒙的姐夫鄧當現在在長江防線就很快意,雖然說鄧當是周瑜地人,但是孫賁和孫輔對鄧當卻很客氣,原因很簡單,他們知道即便是孫權和孫翊鬧得在不開心,那也是兄弟之間的事情,而鄧當對孫測試忠心耿耿。鄧當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會背叛孫氏家族。
而鄧當的這一點在那些隨時準備投降曹操的世家大族看來就是十分可惡的地方,可是他們沒有得到孫賁和孫輔的支持根本就不敢對鄧當做什麼事情。
故此,鄧當雖然駐軍在此,到時也沒有什麼麻煩。
呂蒙正是因為這一點隨意才可以相對自由的活動。
當然,呂蒙可不敢隨意的活動,因為他知道曹操的軍師程昱就在這裡,他可不敢造次,唯一做的事情就失去聯繫了沙摩柯,不過沙摩柯雖然知道青州軍中有人聯繫上了他,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呂蒙當然早就派人監視沙摩柯了,他是半點不敢大意,沙摩柯雖然沒有可能作兩頭蛇,但是萬事還是小心的好。
現在這段時間,呂蒙做的事情是從孫翊地身上下手,想要尋找突破口。消息已經調查得七七八八了,但是事情千頭萬緒,呂蒙一時之間還是找不到很好的突破口。
就在太史慈等人在江陵談論他的事情,呂蒙要手下調查的事情終於有了進展。
此時,一名叫做黃庭的特種精英正站在他的面前,此人一臉的風塵僕僕,顯然是才從遠方回來。
呂蒙知道這小子是從孫權那裡回來。看著他滿臉疲倦卻喜氣洋洋地樣子,就知道這小子得到好消息了。便令他坐下,笑道:「黃庭你定然有好消息告訴我了,來來來名,不要隱瞞。」
黃庭嘻嘻一笑道:「什麼都瞞不過將軍,將軍這段時間不是要我們全力調查孫翊的事情,結果我們發現了一些事情……」
呂蒙打斷道:「你說地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孫翊這小子手下倒是有些人才。不過孫翊的脾氣比較暴躁,所以喜歡抽打手下,這一點倒是和劉備手下的那個屠夫張飛很相像,沮授他的手下對此多有怨言,他的手下邊鴻、媯覽、戴員三人都對孫翊不滿,不過他的手下孫高、傅嬰對孫翊倒是忠心耿耿。」
黃庭聞言嗤之以鼻道:「那有甚麼用?孫高和傅嬰兩人只不過是家將級別的人物,而且又不是貼身保鏢,倒是那個邊鴻十分得孫翊地信賴。還有就是媯覽、戴員兩人和邊鴻從往過密,可以說若是三人聯起手來對付孫翊的話,那麼孫翊十有八九要死於非命。」
呂蒙冷哼道:「那是孫翊疏於防範,難道他看不出來平日裡自己為了減少麻煩而尋找的代理兵權的媯覽、戴員兩人是包藏禍心之輩嗎?這兩個帶兵之人與邊鴻這等近身之臣走得這麼近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情嗎?現在當然沒有什麼,因為媯覽、戴員著兩人只不過是為了瞭解孫翊的心意才接近邊鴻,但若是日後一旦有事情發生。那便糟了。」
黃庭微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才會順籐摸瓜,最後從媯覽、戴員兩人身上找到了一條線索,這一點說不定可以利用。」
呂蒙大喜道:「不要再賣關子了,快點說來聽聽。」
黃聽答應了一聲,旋即微笑道:「屬下在孫權那裡發現了一個人,此人乃是孫權的手下盛憲,這個盛憲最近得罪了孫權,孫權十分的憤怒,把這個盛憲給殺了。而這個盛憲乃是媯覽、戴員兩人的朋友。這兩人當初舉孝廉就是盛憲地推薦。」
呂蒙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大喜道:「你知不知道這個盛憲是因為什麼被殺的。」
黃庭嘿然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個盛憲和媯覽、戴員是一樣的脾氣,十分的好色,而盛憲是孫權的近臣,所以有機會接觸到孫氏家族的女眷,於是就做出了膽大妄為地事情。」
呂蒙聞言一呆,有點不敢相信道:「你不要告訴我他看到孫策的妻子大喬死了丈夫十分寂寞,他就想要去頂替一下。」
黃庭早就知道自己的這位上司說話有的時候粗鄙不堪。但是聞言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忙搖頭道:「雖不中亦不遠矣,大喬現在正在為孫策守喪,萬念俱灰,怎麼會給盛憲這個機會?」
呂蒙也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太過匪夷所思,連連搖頭,聽黃庭下去。
黃庭肅容道:「將軍有所不知,孫權原來還有一個妹妹,名字叫做孫尚香,今年才十四歲,但是長得國色天香,就連大喬小喬與之相比也有所不及,偏偏自幼喜歡武藝,如今已經是弓馬嫻熟,就連手下侍女皆帶刀具,常以與人擊劍為樂。於是因她身帶利器又容姿甚美,很多人都叫這個潑辣的小美人做『弓腰姬』,據說就連她的臥室之中也沒有女兒之態,都是用武器作裝飾,此女性格豪爽,更兼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身邊侍婢百餘人,皆親自執刀侍立,其他人與之見面,心內無不驚覺凜然驚懼……」
呂蒙摸著自己的下巴道:「你是要告訴我,那個盛憲去招惹這個母老虎了?」
黃庭陪笑道:「我倒覺得是兩人你情我願的成分居多,這個盛憲是個花花公子,長得一表人才,雖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是自有吸引娘們的一番本領,孫尚香那小妞只怕是情竇初開,平常又看不見其他男人,即便是看見了也都是一些武夫。反倒是這個盛憲文武兼資,自有一番氣質,所以這才能夠吸引春情萌動地孫尚香吧?」
呂蒙嘿然道:「最後又如何?」
黃庭一拍手道:「可惜這個盛憲是個繡花枕頭,銀樣蠟槍頭,有那天大地膽子,卻沒有多少本領,結果還未和孫尚香如何呢,便被孫權發現了,孫權平日裡最疼這個妹子,可是這個盛憲是個什麼樣的人?分明就是見好愛好地花花公子,孫權只覺得盛憲是在騙自己的妹子,又如何能夠善罷甘休?自然把這盛憲抓來殺掉。」
呂蒙聞言眼放奇光,連連點頭道:「這件事情真的是很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