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十二卷第五章理後(上)
    成都城內一片混亂,青州軍銳不可當,不過馬氏家族的眾人和陳到還是順利的殺到了西城城門處,再加上陳到手底下那二百人不到、碩果僅存的白耳兵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起到了非比尋常的作用,他們有著不輸於青州特種精英的作戰素質,所以在還沒有多少青州軍的西城方向衝擊起來異常的方便。對於他們來說,真正的考驗是出城之後,現在整個益州都已經是青州軍的地盤了,他們將會在益州寸步難行,一個不小心,就是被青州軍圍攻敗亡的結局。

    歷來圍城之戰就是圍其三面,只缺一角,以便迫使敵人棄城逃跑,然後再城外伏擊敵人,青州軍工程也是這種策略,但是現在馬氏家族的眾人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事情了,畢竟能保住性命已經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而且現在無論在哪裡出城其實都是一樣的,周圍都是青州軍,倒不如在突圍的時候少費一些力氣,這樣還可以在出城之後多一分保命的把握。

    和馬氏家族打著一樣念頭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凌統,這小子一看成都城失守,立刻不做無用功,帶著荀攸和戲志才,自己一馬當先便殺了出來,在半路上和馬氏家族碰到了一起,眾人相見,立刻大為高興,如此一來,求生的把握就大了很多。

    眾人來到了成都城西面的城門,命令還在控制城門的益州軍打開城門,然後奪路而逃。而西城地益州軍也因為馬氏家族等人的行為作戰心理徹底崩潰。立刻作鳥獸散,一哄而散,各奔前程。

    軍隊崩潰、世家大族絕望反擊、眾多虎將各奔前程,成都城徹底失去了控制,青州軍自從進入成都城內,根本就沒有遇到一次像樣的反擊,不久之後。這次進攻更變成了一次收繳戰利品的大會,無數的益州軍士兵蹲在地面上準備接受收編。僅僅是這個工作,就很耗費時間。

    現在在成都城中唯一進行的戰鬥就是青州軍圍攻成都城內世家大族府邸的戰鬥,雖然這些世家大族地府邸本身就十分巨大,而且有著很強的防禦性,但是在青州軍地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尤其是青州特種精英的參與令這眾多的小戰場毫無懸念起來。

    當太史慈領著眾人坐在了原本屬於劉備的成都城的議事大廳的時候,益州世家大族便已經被青州軍紛紛擊潰,除了力戰而死的世家大族地子弟之外。剩下被俘虜的人被源源不斷的帶到了議事大廳的外面,等待太史慈的處置。

    太史慈則和眾位軍師坐在裡面說話談天,此時,已經不再用他們來吩咐做什麼事情,自然清閒下來了。

    太史慈看向眾位軍師,心中感慨萬千,意氣風發道:「眾位軍師,青州軍能夠順利佔領成都。平定天府之國,穩定了揮軍東南的後方,各位軍師居功至偉。」

    郭嘉微笑道:「主上謬讚了,我們這些人雖然可以各擋一面,但是不過是因人成事,若是沒有主上的任用。我們也難盡其才,主上的識人用人才是我軍成功地根本。」

    賈詡聞言,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奉孝之言於我心有慼慼焉,想我賈詡,自視甚高,更覺得這人世間沒有人可以值得我傾心效忠,但主上卻對我完全的信任,不但委以重任,而且還要我放手施為,這份信任令賈詡十分沉醉。好像喝了很多的絕世佳釀。但願長醉不醒。」

    太史慈心中暗叫慚愧,自己對於眼前這些人的信任完全是出於自己對這些人在史書上的瞭解。若是換成這時代地人,哪裡會議眼看穿別人的內心和性格?要知道這時代的文士頗有武者之風,很少有陰陽怪氣之人,即便是賈詡這種用計狠毒之人,為人做事也有一種剛強的風氣,雖然東漢衰微,但是在文人心中的堂堂中華氣象卻未被泯滅,這些在亂世中的中國先人,反而比後世的中國人要剛強永烈得多,否則後代也不會把這時代的文壇定為「建安風骨」,所以這時代的文人特別講究「視為知己者死」,像賈詡這等眼高過頂之人,更是如此,原本就是狂傲絕倫,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一旦和太史慈交往,立刻就敏銳地感覺到太史慈好似可以看穿自己一般,哪還不對太史慈竭誠效忠,當下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今天晚上,我便和文和兄一醉方休,若是回到長安之後,有嫂子阻擋,文和兄便難以盡興了。」

    賈詡聞言登時苦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上也,看來我還是需要及時行樂,否則回到長安之後,我家那隻母老虎可有的讓屬下受地了。」

    眾人哈哈大笑,諸葛亮卻在那裡憂心忡忡,一副愁眉不展地樣子。

    魯肅看著諸葛亮神色凝重的樣子,好奇道:「諸葛小子,你怎麼愁眉不展呢?難道有什麼不對頭嗎?」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諸葛亮,知道在座地眾人中諸葛亮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智者,常常發前人所未發,若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多的地方,那就一定有道理。

    諸葛亮原本想得出神,聞言一驚,抬起頭來看看周圍眾人無不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馬上老臉一紅道:「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我在想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孩子都很厲害,若是如此,那我今後豈非有苦日子過了?想一想,還不如孤獨終老來得痛快一些。」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這才明白諸葛亮在擔心什麼事情,呆然半晌,然後才一起哄然大笑,郭嘉更笑出了眼淚來。連連搖頭。

    太史慈看著茫然不知所措的諸葛亮,原來這小子是得了結婚恐懼症,啼笑皆非道:「你小子在胡思亂想一些什麼東西?難道以為天底下地女子都是老虎?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怕過老婆?」

    諸葛亮看著太史慈,喏喏道:「那還不是為尊者諱嗎?」

    太史慈聞言一楞,心中更是好笑,哈哈大笑道:「你在想什麼呢?要知道天底下的女子千奇百怪,不盡相同。未必隨意哪個女子都是這般風格,更何況即便是一個女子管教自己的丈夫嚴厲一些。那卻是相夫教子的本份,所謂『家有賢妻,不做歹事』,就是這個道理,而且這種事情雖然當事人說起來苦不堪言,但是這只不過是說出來快活快活嘴兒罷了,其實這些怕老婆的傢伙都是樂在其中。不相信你可以問問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這麼想的?」

    諸葛亮懷疑的看看賈詡等人,卻見這些人作出「今天天氣哈哈哈」地顧左右而言其他的看家本領,一付言不由衷地樣子,顯然是被太史慈說中了心事。

    太史慈微笑道:「所以說,諸葛小子,你還是安心的解決終身大事吧,他們不過就是發發牢騷。沒有別人管束的日子他們更受不了。」

    郭嘉此時再也無法裝下去了,點頭道:「主上言之有理,若是讓我離開墨姬,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賈詡則淡然道:「郭奉孝是少年情懷,伉儷情深,本人卻有不同。見到美女若是有可能自然不介意和她逢場作戲,但是卻不會把風流當成是真情,正常人家的女子又哪裡會隨意地奉上自己的身體?風月場所自然另當別論,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交易,又哪裡可以和夫妻之間同風雨共患難來得真切?」

    魯肅則在一旁接口道:「若是說到這一點,蔡邕大人才是典範,糟糠之妻不下堂,恩愛夫妻就是賢德君臣,又哪裡可以相互背棄?當然,若是有一方一意孤行。行為舉止大失對方期望。那又另當別論,最恰當地莫過於《氓》中的表述了。」

    眾人點頭,太史慈本來因為魯肅的話而想起了遠在長安的才女嬌妻蔡文姬,心中一片溫柔之意,但是聽到後面卻聽得心中一凜,因為魯肅的這番話中帶著無限的殺機,明顯是針對漢獻帝而去的。

    雖然一直以來青州軍方的核心都認為太史慈應該取而代之,但是卻一直表現得不是十分明顯,可是現在益州已經被青州軍拿下,劉備雖然生死不知,但是很有可能死在戰場上,這個時候,這天下唯一地能夠阻礙太史慈登上地位的漢室宗親劉氏子弟就是漢獻帝了,所以魯肅等人在蔡邕取得勝利不久之後,就忍不住漏出了殺機。

    當然,魯肅並非是著先鞭者,諸葛亮雖然在邊上一言不發,但是太史慈卻知道這個諸葛亮已經採取具體的行動了,比起魯肅來,更是高了一籌。

    太史慈表面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卻有點焦急起來,想要現在就回到長安主持大事,想辦法讓漢獻帝暗中逃跑,才是正理。

    若是如此,那麼就必須把諸葛亮、郭嘉、魯肅、賈詡等人都支開,若是這中間有一人跟隨自己回到長安,那麼自己行動就麻煩了。

    長安那裡現在並沒有頂級軍師,雖然管寧十分厲害,但是在出謀劃策方面那就相差甚遠了。只要自己回到長安暗中調度,漢獻帝逃走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要把這些人都支開也並非是難事,因為成都城已經被打下,青州軍下一步就要開闢荊州戰場和江東戰場,太史慈希望這兩場戰鬥速戰速決,以雷霆萬鈞之勢消滅掉這兩股勢力,畢竟這天下已經戰亂得太久了。

    若是要速戰速決,那麼最好的方法便是青州軍師全體出動,若是如此,即便是周瑜和廖立再厲害,也不會是青州軍地對手。

    所以,太史慈以此理由把眼前這些人派到前線上,自然言之成理。否則以眼前這些人的智商,若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絕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不過這件事情現在並不急著提,因為調遣人馬的事情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現在提出來未免有點突兀。

    想到這裡,太史慈哈哈一笑道:「子敬之言甚是,其實身為君王也要時刻反省,若是自以為高高在上便不修身,那就是國家地災難。」

    眾人聞言點頭,雖然在傳統的觀念中臣子是不能議論君王的是非的,但是眼下的漢獻帝實在沒有任何威嚴可言。說起話來自然隨便,更何況青州學術講究地是「君子配五德」。按照這個理論,若是君王不思進取,犯了錯誤,因為自己地主觀又或者貪慾危害了社會上任何階層地利益,那麼就是五德缺失,也就不再是一名君子。

    若是一名君王不是君子,那麼也就不配做一名君王。此時地君王只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主動改正自己地錯誤,另外一種就是一錯再錯,最後導致天下百姓共伐之。

    如此一來,太史慈其實就是借助新「五德終始說」限制了皇帝的貪慾,又或者說這是太史慈放棄了在三國時代實行民主的不切實際的想法之後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因為這項學說中隱含著實行君主立憲制乃至**的合理性,一旦時機成熟。百姓就可以利用這種學說不斷地推動這個社會向前發展,沒有人可以改變這個未來的趨勢。

    太史慈是後來人,他根本就不相信哪個封建王朝可以千秋萬載,又或者說封建制度可以永世不滅,雖然他自己將會成為皇帝,但是他必須要為後世地中國留下一些契機。若是如此,那麼到了一定的時候,即便是自己的後代建立的王朝不會被人消滅,但也會在不斷的變革中逐步走向資本主義萌芽,最後實現量變到質變的結果。

    這一點太史慈看得很清楚,不過眼前的眾人卻沒有想那麼多,他們只是從太史慈的這番話中聽出了太史慈已經下定決心取而代之地意圖,這一點令眾人十分高興。自然一片欣喜若狂的模樣。

    太史慈見到自己的緩兵之計起了作用,心中暗暗偷笑。

    正在這時,幾名特種精英帶了兩人進到大廳中來。見到太史慈之後連忙拜倒在地。

    太史慈看看面前的兩人。不問可知,心中已經知道這兩人便是范疆張達。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厭煩,旋即明白過來,看來《三國演義》擁劉反曹的思想對自己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地,雖然自己不大喜歡劉備,但是對上付張飛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所以面對這兩人時,心中便沒來由的一陣厭惡。

    不過太史慈此時已經不再是意氣用事的莽撞少年,所以絕不會因為自己先入為主的印象而對這兩人痛下殺手的。

    實際上,今次成都城能夠這般容易被攻打下來,這兩人實在是功不可沒。

    當下對兩人微笑道:「兩位將軍請起。」

    范疆張達兩人才一進到議事大廳,便已經被太史慈的過人氣度所震懾,周圍的那幾個文士雖然年紀不一,但是每個人都有過人的風采,看樣子便可知道是青州軍中地幾位絕頂軍師,想一想龐統幾人那鬼神難測之機,便可猜想出眼前地幾人的厲害,登時兩人出了一身地汗,看上去連話都不會說了,聽到太史慈的這番話唯有戰戰兢兢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們這麼一來,倒令太史慈對兩人有了一點好印象,微笑道:「本人說話一向言出必行,這次青州軍能夠如此輕鬆的進入到成都城內,兩位居功至偉,所以有何要求儘管提出來。」

    范疆張達對望一眼,然後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范疆對太史慈誠懇道:「我兄弟兩人年少時從軍,曾經想要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但是這些年來才知道戰爭這種事情實在不是和我們兩兄弟,若不是一直無法脫身,我們早就想回到家鄉做一方良民了。」

    太史慈聞言有點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也知道這乃是人之常情,在這世界上第卻沒有人喜歡戰爭,也許聽起來輝煌燦爛,但是一旦身臨其境就立刻會感受到戰爭的殘酷,像他這種夢想統一天下的諸侯在戰爭中還有一個夢想可以追逐,可是換成像范疆張達這種不是專業士兵的人長時間的戰鬥實在是一種殘酷的折磨,因為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現在流露出這種想法,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張達卻在一旁輕聲道:「所以若是司空大人能夠允許的話,我們兄弟希望司空大人賞賜我們兄弟一點錢財,然後把我們送到青州,讓我們討上一房老婆,過上安定的生活了此餘生,不知道司空大人能否當應我們兄弟兩人。」

    太史慈聞言微笑道:「這件事情不成問題,等到成都的善後事情處理過後,我便會送兩位回青州,在那裡定居,如何?」

    范疆張達兩人聞言大喜,如釋重負地拜倒在地,叩謝太史慈的大恩。

    太史慈要兩人下去,范疆張達兩人才下去,卻看見張遼帶著一名女子風塵僕僕走上了議事大廳。

    登時,大廳中的眾位男子的眼光集中在了這名女子的身上,再不願意離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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