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雄乃是鄧當手下忠心耿耿的部將,自然不會投降給青州軍,所以李嚴也不攔地問他,只是中把他押進了監獄,要人好好看管,便算了事。
李嚴、陳應、鮑隆三人才把鄧城安排妥當,便聽見了外面殺聲震天,陳應和鮑隆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是鄧當另有伏兵在城中?
李嚴卻微笑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城外應該是孫靜和文聘將軍兩位到來,想要救援鄧城吧?」
陳應和鮑隆聞聽文聘到來,臉上露出信息和不好意思地的複雜表情,畢竟他們投降給了青州軍,見到文聘的話,只怕又是被人家一頓大罵,但是李嚴也說過要招降文聘,故此兩人自然歡喜。
李嚴看著兩人有點忐忑不安的樣子,微笑道:「現在我們還無法收服文聘將軍,畢竟文聘將軍還沒有意識到荊州北部大勢已去。等到我們奪下荊州北部的時候,文聘將軍定會為我所用。」
陳應和鮑隆欲言又止,他們看著李嚴胸有成竹的樣子,自然不好多問,畢竟他們不知道青州軍另有一手、寇封已經投降了青州軍的事情。
李嚴看著兩人微笑道:「兩位將軍現在見到文聘將軍自然有些尷尬,我看兩位將軍還是不要出去,讓我李嚴去應付一下,孫靜看到鄧城不好攻打,自然會去郟下。」
陳應和鮑隆聞言點頭,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人也的確不好和文聘見面,於是一抱拳便下去了,李嚴則微笑著上了城牆。
孫靜和文聘一見李嚴上了城牆,而且還厚顏無恥地詢問什麼「兩位一向可好,小生這廂有禮了」,自然氣得兩人大為光火,孫靜叉指大罵。說李嚴等人無事生非,又起戰端。攻擊荊州,意圖不軌等等。
李嚴卻若無其事地反駁說荊州軍和益州軍結成了聯盟,而天下百姓誰都知道當今聖上出事昏迷就是劉備下地手,其用心之險惡實在罪不容誅。現在青州軍不過是替天行道,為聖上掃蕩天下大害而已,要孫靜束手就擒。
孫靜和文聘大怒,尤其是文聘。這人已經得知了陳應和鮑隆投降給青州軍的事情,這令文聘十分的憤怒,見到李嚴胡攪蠻纏,一時半會也不能說清楚是非,便迫不及待地叫罵,要李嚴放出陳英和鮑隆來,和他一決勝負。
李嚴又怎會答應他,只使用了弓弩來回答。
孫靜見城上的人氣勢如虹。知道攻城無望,便開始撤軍,並且在不遠處安營紮寨,李嚴看到這一幕也不理他,心中自然有數,他知道敵人見到此處沒有攻下的希望。自然會把目標轉移到郟下城來。
孫靜和文聘兩人的想法還真的和李嚴地想法如出一轍。孫靜自領一軍留下,文聘則帶領一支軍隊前往郟下,希望從那裡打開缺口,通知郟下城守軍,棄城逃跑,和他們一起撤退,前往樊城,現在各座城市已經逐漸被青州軍攻破,只有樊城還在自己的手中,而且那裡有鄧當大軍。所以撤退固守樊城是最好地出路。
李嚴自然知道他們的企圖。有桓范的神機妙算,孫靜和文聘又豈會翻出自己的手掌心去?當下命令陳應和鮑隆守城。自己則親自下城帶領大軍不斷地向孫靜大軍的大營攻擊,孫靜並非是軍事人才,文聘又不在身邊,孫靜面對青州軍的攻擊根本就是疲於應付,幸好手下將士用命,而且大營設置穩固,才抵擋住了青州軍前幾輪的猛攻,不過孫靜心知肚明自己抵擋不了多長時間,李嚴地攻擊雖然勇猛,但是明眼人都可看出那種攻擊其實是試探性的,若是動了真格的,自己多半是要被擊潰,亡命以逃了。
一個人處於頹勢時,事情往往會項最壞的方向發展,所以李嚴對孫靜的攻擊的確越發地猛烈,孫靜大營很快就立足不住了。
另一方面,文聘也遭遇到了青州軍的阻擊,正在圍攻郟下的魏延得到了李嚴傳來地消息,知道文聘援軍來此,居然立刻放棄郟下,全軍撤退,弄得郟下城守軍上下如墜霧中般一頭霧水,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只派出了斥候遠遠地跟著,誰知道但凡派出的斥候都會被圍燕派人馬上格殺掉又或者追回,令朱然等人更加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魏延在搞什麼鬼。
魏延則全力行軍,直奔文聘而來,截住文聘大軍便是一頓大殺,一者因為措手不及,二者因為文聘大軍連日行走,已經疲勞到了極點,故此被魏延殺得連連後退。立足不住,文聘和魏延兩人在亂軍中迎面碰上,兩人見面分外眼紅,各舉刀槍,殺到一處,一個長槍好似怪蟒翻身,一個大刀如孔雀開屏,正如同佛門密宗傳說中的兩隻生而為素是仇敵的靈獸狹路相逢一般,纏鬥激戰,至死方休。
不過連日來的大敗已經令文聘大軍士氣低迷,面對青州軍的猛攻,文聘大軍終於立足不住,開始出現潰散地跡象。
正在這時,朱然領軍趕到,在魏延和文聘兩軍交手之後,朱然的斥候終於得知了詳細的情報,連忙回去通報。
朱然知道若是沒有天大的事情,文聘是絕對不會親來的,而且還被魏延纏住,肯定是荊州北部發生了大事,這令這段時間對外面的世界完全不瞭解的朱然十分不安,因此朱然馬上帶領一半軍隊和手下眾將前來營救文聘。
這個時候,雙方的實力材相當起來,不過朱然卻在後悔一件事情,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居然把周平留在了城內。若是有周平的話,定可以協助文聘拿下魏延。
可是朱然卻不知道文聘地心中所想,文聘一見朱然自然大喜過望,他現在只求荊州軍能夠少一些損失,當下便和朱然兵合一處返回郟下,商討撤退到樊城地事情。
魏延也不追趕,他知道現在自己在圍攻郟下已經沒有意義了。用不了多長時間,荊州軍就會主動放棄郟下。故此也不追擊,只是密切注意荊州軍地動向,希望在他們撤退時,自己趁機從文聘的身上敲下幾塊兒肉來,削減一下文聘地實力。
朱然等人回到了郟下城,原本還想要給文聘接風洗塵,等到聽說了現在荊州北部的形勢之後。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即便是想周平那樣的人也怵然不語,衝鋒陷陣自然不在話下,可是餓著肚子打勝仗那是誰都做不到地,現在郟下城的糧草還可供應一段時日,但是這段時日過後,若是青州軍已經佔領了荊州北部諸城。即便是自己這裡固若金湯,那也是沒有用了。
故此。眾人馬上便達成了共識,馬上丟起郟下城,只帶著糧食,一切笨重地軍用物資全部丟棄,立刻出城向鄧城前進。與孫靜大軍會合,共同撤到樊城。
朱然軍令一下,手下人便立刻行動起來,通宵達旦地工作,也不作任何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便全軍出城,向鄧城方向運動。此時朱然軍中士兵有很多已經知道荊州北部的形勢,自然恨不得早一點到達樊城,因為那裡才有充足的糧草,留在郟下城只是死路一條。所以雖然一夜未睡。人人精神百倍,奮勇向前。
不可避免的。魏延對者之旨在撤退的大軍進行了堵結和追擊,文聘等人無心戀戰,故此留下人斷後,便繼續趕路。別人倒還算了,周泰的弟弟周平卻是自報奮勇留了下來,他的哥哥戰死沙場,死於青州軍之手,他早就已經發誓要報此血海深仇,更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現在荊州軍撤退需要人手,便自報奮勇留了下來,他也知道魏延乃是青州名將,若是能斬殺魏延,即便是死於亂軍之中也值了。
魏延倒也知道這個周平,連紀靈都在這小子手下吃了虧,自然不會等閒視之,打起精神和拚死斷後地周平交戰,見到周平勢若瘋虎的樣子更是小心應對。
直到朱然和文聘大軍已經遠去看不到蹤跡,魏延才將周平一到揮於馬下,但是卻早已經滿身大汗,自可看出其中的其中的艱難。
平心而論,周平原本就不是魏延的對手,不過也是一流高手,再加上上來就拚命,魏延當然應對吃力。
周平手下的士兵可就沒有他們的主將這般出息了,一見周平戰死,又看到自己更無逃走的希望,當下紛紛跪倒在地,口中大叫饒命。
魏延看得哈哈大笑,便把這些人收編起來,然後命人帶這些俘虜回到南陽,交給南陽地地方官處理,自己則另派一名副將到郟下整飭慌作一團的百姓。現在這裡已經是青州的地盤,後面更有青州作後盾,管理郟下哪裡還用得著那麼許多的士兵?
至於他自己,當然是領兵緩緩而行,直奔鄧城而去。
朱然和文聘急行軍也改變不了鄧城城外的戰局,在李嚴的衝擊下,第二天上午不到半日,孫靜大軍便徹底地擋不住,棄了大營,四散奔逃,李嚴大軍四處追殺,卻正好遭遇到了回軍而來地文聘和朱然,雙方又是一陣混戰。
一直站在鄧城城牆上觀戰的陳應和鮑隆兩人,一見局面混亂。立時打開城門殺了出去,支援李嚴。李嚴卻和文聘纏鬥,一把花槍猶如萬花筒一般殺得文聘心驚膽戰,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技不如人,朱然等人紛紛助戰,卻於事無補,反而被陳應鮑隆兩人一左一右,分成兩翼對荊州軍進行了突襲,立刻是衝散了荊州軍的戰陣,陳應鮑隆兩人更是一個連連撇出飛叉,不斷的擊殺荊州軍中那些副將,使得不斷有小股的荊州軍部隊失去了指揮而選入了混亂當中,另外一個則拿出了自己射殺雙虎看家本領,手中的長弓不斷地一張一弛。那弓箭弦上地響聲不絕於耳,一支支雕翎箭化成一道道烏黑的閃電,每箭射出,必有人應聲慘叫而倒。
這兩人神乎其技的手法自然令手下人看得大呼過癮,士氣高漲,變得銳不可擋起來,朱然等人雖然看見陳應兩人眼睛都紅了。但是卻因為人多的原因,根本無法靠近兩人。否則早就撲上前去擊殺這兩個叛徒,雖然這裡很多人不是兩人地對手。
文聘則是這些人中最憤怒地一個,看著自己昔日最信賴的大將居然投降給了青州軍,怎麼能不令他怒火中燒?可惜李嚴在此,令他寸步難行。
在三股大軍地衝擊下,孫靜等人徐徐而退,因為人數多於李嚴等人。所以即便是後退也顯得十分從容。顯然,樊城的糧草還是對荊州士兵很有誘惑力地。
李嚴、陳應、鮑隆三人也不追擊,畢竟自己力量有限,還是等自己的幫手到來才最把握,所以收兵回城。
沒有用多長時間,安樂城的桓范、郟下的魏延都領軍前來,在安眾城休息了半日,事情到了這一步。桓范已經不在著急,他可以預想到,前線現在鄧當和沙摩柯正打得厲害,沙摩柯實力強橫,鄧當頂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敗下陣來,而這個時候。孫河、文聘、朱然等人的到來就會增強荊州北部孫權的勢力,能夠和沙摩柯決一死戰。沙摩柯現在想必還不知道孫河父子戰死沙場的事情,更不知道荊州軍已經大敗,若是直到這件事情,沙漠可比讓更加難以控制,顯讓他們大鬧一場,自己再動手不是更好嗎?
三支軍隊在安眾城休息了小半天,這才上路。
青州軍在荊州北部正面戰場開展順利,另外一方面青州兩面地戰場也在推進得十分迅速。
先是龐德,指揮大軍連連攻克房陵一帶的城市。沒有用多長時間。房陵到酇城一線的荊州軍控制的大小城市均被攻下,荊州軍聞聽龐德到來紛紛為之膽喪。未交戰便望風而逃。龐德大軍直接逼向了襄陽城。
豫州刺史張濟和陸遜派出的軍隊也攻克了新野和棗陽。
由於豫州也需要面對長江南岸的敵人,所以陸遜調動的是虞翻從徐州調動來的訓練地新軍,這支軍隊由糜芳這虞翻的小舅子為將,又把最近表現出色的郝昭調入軍中作為副將,糜竺這大舅哥負責糧草,而已經在徐州地方再也無力操縱世家大族力量的陳登則成為了軍師。
再加上這支軍隊是由虞翻親自訓練,戰鬥力非同尋常,故此雖然是初上戰場,更無名將指揮,但是在陳登的計策和郝昭的勇猛地合作下,新野和棗陽還是成為了青州軍的囊中之物。
到了這個時候,荊州北部的荊州軍才是大事已去。可是他們偏偏對這些事情並不知道,這時代的情報傳遞實在是太過緩慢了。
孫靜等人來到樊城的時候,沙摩柯已經打得鄧當閉門不出,更有桓范指示陳應派人故意向沙摩柯通風報信,說是孫河已經死於非命,兇手就是孫靜等人,還把孫河和孫恆父子的頭顱送到了沙摩柯那裡。
沙摩柯一見孫河父子的頭顱,再看看陳應和鮑隆的孫河書信,早就氣沖斗牛,根本無心分辨事情的真相,更怕孫靜一到,寇封便會打開城門,迎接孫靜等人進城,到了那時,自己便是死路一條。
故此,一見孫靜等人到來,根本就不給孫靜更人說話的機會,直接領軍衝了上來。孫靜等人此時早就已經疲倦欲死,但是面對沙摩柯得攻擊又不能不還擊,於是和鄧當等人指揮早就已經疲憊不堪地軍隊抵禦沙摩柯地攻勢。
這一回倒是勢均力敵,沙摩柯遇見了文聘自然也沒有本領囂張了,所以沙摩柯見佔不到什麼便宜便撤退了,此時他的軍中糧草即將告罄,現在戰局又一籌莫展,孫河更是死於非命,令沙摩柯彷徨無計起來。自然萌生了退意,可是現在自己和荊州軍地關係搞得這麼僵,只怕回到荊州的道路也不是十分好走。
孫靜等人那裡也是一片詫異,面對樊城的詭異氣氛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鄧當原本認為寇封見到自己到來還不是太放心,所以不肯放自己入城,現在孫靜到來居然也不放孫靜入城,這一點實在是解釋不同。
孫靜的軍中的糧食也剩下不多,於是便派人進城去問寇封,什麼時候打開城門,誰知道派出去的人不多時便回來了,哭喪著臉,帶回來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寇封親口承認,自己早就已經投向給青州軍了,至於呂蒙的逃跑,回去通風報信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就是為了挑起荊州軍內部的爭鬥。
這個消息一經說出,荊州軍眾人登時嘩然,他們沒有想到樊城居然早就已經是人家青州軍的囊中之物,如此一來,自己根本就無法再在荊州北部立足了。
原本孫靜還以為自己還可保住幾座城市作為北上的跳板,可以和青州軍糾纏,現在則完全失去了這種資格。
呂蒙也是一臉的沮喪,可是心中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荊州北部已經落入青州之手。
而荊州的南部也將不保,自己將會在渡江之後掀起腥風血雨。
主上,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