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十二卷第一章破荊(六)
    荊州軍中最先倒霉的就是陳應,這小子奉了文聘的軍令火速趕往安樂城,一路上都未遇到安樂城的逃兵,還以為安樂城的守將們神乎其技,抵擋住了青州軍的進攻呢,故此欣喜若狂下全力行軍,希望能夠和安樂城的守軍裡應外合,殺青州軍個措手不及,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派了一名斥候前去偵察。

    不久之後,結果傳了回來:安樂城上下交戰得如火如荼,陳應更加滿意。

    在到了安樂城之後,陳應都未稍事休息,便指揮軍隊攻擊安樂城外的青州軍士兵,青州軍立時慌亂,顯現出了措手不及的姿態,再加上城頭的箭雨,青州軍開始放吸了西門的攻打,轉而緩緩撤退,直奔大營而去。

    陳應在城門外得意洋洋地端坐在馬上,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傲慢地要守城士兵開門。不一會兒,安樂城的大門便緩緩打開,陳應一馬當先便進了城門。

    誰知道才進了城門便被左右黑暗處撲出來的幾個人把他推倒在了馬下,緊緊地按住,然後把這天生神力之人五花大綁,手法乾淨利落,速度快逾閃電,陳應自己還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便已經被綁縛得動彈不得了。

    城外的士兵哪裡想得到居然會有此奇變,大駭下便要營救陳應,畢竟他們都是陳應的嫡系士兵,又怎會作鳥獸散而見死不救呢?

    誰知道他們才一動,城上的打著孫河軍隊旗號地軍隊便開始用弓弩射擊。把全無防備的陳應大軍的士兵射了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

    與此同時,原本已經緩緩退卻的青州軍在一反撲上來,兩下裡便把陳應的大軍包圍住了,陳應的頭顱被死死的按在了地面上,嘴巴裡面更是狗啃屎般弄了一嘴污泥,可是他地嘴巴裡面卻只有一種發苦的味道。

    耳邊出奇地沒有喊殺聲。只有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彷彿一面被敲響的大鼓不斷地在自己的心底振蕩。而且自己的軍隊也沒有了聲音。

    這個時候,緊緊按住自己頭顱的那些大手突然縮了回去,令他的頭顱可是自如地活動,陳應馬上抬起了頭,周圍全是人,自然看不清楚四面的形勢,不過她的面前卻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十分輕微又悠然自得,然後一個人便飄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陳應聞聲抬起頭來,用萬不得已下微微翻著白眼兒的方式看著來人,只見面前的男子十分的年輕,雖然算不上十分英俊,但是氣度迥然,令人過目難忘,尤其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可看穿別人的心思。

    「陳應將軍你好。」那名男子發出淡然自若地聲音道:「本人乃是青州軍師桓范,初來乍到,才剛剛接管安樂城,百廢待興,這般招待實屬不周,還望陳應將軍見量。」

    陳應聞言冷冷一哼。原本不想理睬桓范,卻又心有不甘道:「你這傢伙只會陰謀詭計,卑鄙無恥,不是好漢,我陳應就算是被砍掉腦袋都不會服。」

    桓范聞言哈哈大笑道:「戰敗者,皆自取其辱,與人無尤,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拘泥於結果呢?我都說了。天底下沒有看不穿的詭計。只有想不到的死角,我桓范此計破綻多多。是你陳應將軍自甘上當,難道還要怨天尤人嗎?」

    陳應聞言大怒道:「好你個桓范,得了便宜還賣乖,徒逞口舌之利,我陳應也是行軍打仗多年之人,又豈會有什麼不找到的地方的,無非就是一時的疏忽大意罷了,今日落到你地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多言?!」

    桓范斷喝一聲道:「好!陳將軍果然快人快語,不過若是我換凡能夠為將軍指出將軍錯在哪裡,將軍便會盡棄前嫌,加入到我青州軍的行列中嗎?」

    陳應聞言一愣,他沒有想到桓范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來,呆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點頭,語氣冷硬地勉強道:「好吧,桓范你可以說說看,到底我陳應錯在哪裡,若是言之成理,我陳應定然會信守諾言、加入青州軍的。」

    桓范聞言哈哈一笑,然後聲音轉冷道:「我看成應將軍也是信人,否則才懶得廢話,只是莫要讓我失望才好。」然後淡然道:「你在來安樂城的時候雖然派出了斥候,但是卻是敷衍了事,被我製造的假象先入為主的迷惑了,至令你被擒拿,此其一也;你在城外大喊要我們開放城門的時候就應該想起孫河的軍隊又怎會聽從你的命令?可是這安樂城的城門卻打開了,這豈非是明擺著有問題嗎?可是你陳應卻想也不想便進來了,這豈非荒謬?此其二也,只此兩條,將軍還不服嗎?」

    陳應聞言開始地時候漫不經心,但是在聽到第二條分析地時候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得「啊」了一聲,一張白臉變得通紅,顯然是不好意思到了極點。他也是敢於面對現實的人,自然不會厚著臉皮對桓范說他地臉紅了是精神煥發,要是白了就是防冷塗的蠟,再想起自己剛才的信誓旦旦,自然低下頭去,羞愧難當。

    桓范看著陳應,眼睛中充滿了笑意,聲音轉柔道:「陳應將軍,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我知道陳應將軍是不怕死的人,更敬重陳應將軍是個敢做敢當的英雄,我青州渴慕英雄已經並非一時一刻,只想要天下英豪好似百川道海綿綿不絕,不過人各有志,陳應將軍若是不願意加入到青州軍中便算我桓范從未和將軍打過賭,只給將軍一刀痛快了事,成全千古之名如何?」

    陳應聞言立刻抬起頭來,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桓范。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嗓子道:「承蒙大人不棄,我陳應願降青州,在大人掌下效犬馬之勞。」

    桓范聞言哈哈大笑,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擺手便命令手下的士兵放開了陳應。令人扶他起來。以手扶住陳應的肩膀,微笑道:「我青州軍的將軍猶如得到了一把解剖荊州的利器。實在是令人興奮呢。」

    陳應這粗人被桓范一說,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顧著低著頭傻笑。

    桓范卻笑嘻嘻地向他一指身後,陳應有點錯愕地轉頭,結果發現身後的那些自己的士兵對著青州軍仍然劍拔弩張,登時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有陳應在此,他地手下人當然盡數歸降。畢竟這些人都是陳應從荊州帶來的,每個人都是陳應一手訓練地,對陳應的感情自然是非同尋常。

    不到半個時辰,桓范大軍便多了一萬精兵,自然令桓范大為高興。

    等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桓范便留下一部分軍隊防守安樂城,然後帶著陳應,率領大軍直奔郟下城而去。當然。兩支軍隊並沒有混在一起,而是一前一後,這是為了避免指揮不靈,更是計測的需要。

    果然,在陳應前行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有孫靜派來的斥候前來打探陳應大軍的消息。陳應心中佩服桓范的料事如神,口中卻對這斥候說安眾城已失,按照文聘的吩咐,陳應要出兵到鄧城去,為地自然是支援自己的老夥計鮑隆的大軍。並且還說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說安樂城的青州軍將會不久之後趕往鄧城,支援那裡的李嚴大軍,以免腹背受敵。並且說自己就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才迅速地向鄧城運動,並且讓青州軍發覺,故此希望孫靜能夠馬上掌握時機,帶領軍隊在半路上設下埋伏。最後樣便可以令從安樂城中出發的青州軍在的追擊部隊傷亡慘重。

    那名斥候不虞有他。立刻帶著這個消息回報去也。

    桓范得知這件事情之後自然高興,他便命令陳應大軍繼續前進。要他帶著自己書信到了鄧城之後想辦法聯絡李嚴,要他配合李嚴行事,想辦法把鮑隆大軍收服,最好地方法當然是勸降,這樣青州軍就又多了一層實力。

    陳應萬沒有想到自己才加入到青州軍中便會有獨自作戰的機會,不但大感意外,而且還對桓范十分感激,覺得喚反對自己這般信任,當然不能讓桓范失望,心中生出了誓死相報的感覺,當下用力點了點頭,神情激動,有點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在地方也算是個實權派,但是因為出身的原因,很多人都看不起他,雖然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很多的時候並沒有拿正眼看他,表面上看似乎是在懼怕他,其實卻是看不起他,現在得到了桓范這般禮待,自然感激非常。

    桓范卻在心中偷笑,他這麼做當然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發自真心地相信陳應,他早就看穿了陳應的忠厚性格,只不過桓范在想也許正是因為主上強烈的打擊世家大族,所以陳應這個平民子弟才會這般容易親近己方吧?

    桓范卻不知道,這其實就是教化的作用,也就是環境的潛移默化的作用,青州的眾人雖然也有世家大族的子弟,但是因為太史慈一切從簡的作風直接影響到了這些人,他們一般都是精神上的貴族,生活上地平民,這樣一來,他們是最具有親和度地,而且還會令人心折。陳應就是受到了青州全軍上下這種氣質的感染,沒有裝腔作勢地色厲內荏,只有無可匹敵的泱泱大度,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什麼叫爾虞我詐?「爾無我虞,我無爾詐」,如是而已。

    於是,兩支大軍兵分兩路,陳應前往鄧城,而桓范卻留了下來,在半路上準備攻擊孫靜大軍的軟肋。

    不出桓范所料,在陳應大軍離開這裡不久之後,孫靜和文聘就率領荊州軍出城來在通往安樂城的道路上進行了埋伏,耐心地等待青州軍的到來。

    他們當然想不到自己信賴的陳應已經全軍投降給了青州軍,所以才會設下埋伏。在他們想像,不但陳應不可能騙自己,而且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難如登天,兵荒馬亂中消息最容易走漏,若是陳應投向給了青州軍,至少會有來報信地吧?

    可惜陳應的軍隊是全員投降的,根本沒有逃兵。自然也就沒有消息走漏的可能,所以自然中了青州軍的穩軍之計。

    等到孫靜的大軍在一處地方準備就緒之後。桓范早就已經笑得合不上了嘴,他從孫靜大軍的身後迂迴了出去,直奔安眾城而去。

    安眾城地守將做夢都想不到青州軍會從天而降,大驚失色下完全亂了手腳,忙亂中指揮手下的軍隊進行難已成氣候地反擊。這根本無法阻擋青州軍。

    不過安眾城經營多年,易守難攻,城高壕深。如沒有十倍於敵人的兵力根本無法破城,而且桓范帶來的軍隊都是步兵,為了急行軍,根本就沒有攜帶攻城武器,故此安眾城雖然並不難攻,但是仍然令青州軍有相當的傷亡。

    城內的喊殺聲一響起,那些躲在安眾城內的特種精英立時好像條件反射一般跳起,然後開始訓練有素的裝配起了武器。小盾牌、護心鏡、護膝、護腕、長槍等等,一個個被拆卸開,隨後在他們魔幻般地手法下,便弄出了很多的裝備。

    守在門口的士兵哪裡想到自己守著的居然會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煞星,所以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呢,便被幾名特種精英用殺手撂倒了那幾名並不是很認真的士兵。然後人人手拿「殺人吸血尖刀」和「斬馬刀」跑了出來,身上還帶著「損益連弩」但是由於弩箭數量有限,所以不能隨便使用。

    一路之上,這支三十多人的青州特種精英遇見了很多人,這些人往往是還未弄明白便被特種精英迅捷無比的手法殺掉,丟到一些不顯然地角落中。

    如此,因為服飾的關係和青州特種精英的小心,所以一路之上暢通無阻,很快便到了北城城門,這時候青州特種精英已經全無顧忌。對守門的六十多名荊州兵進行了突襲。將近有三十多人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便被「損益連弩」射成了渾身刺蝟狀。剩下的人還未明白過來地時候。便被撲上來的青州特種精英如狼似虎的攻擊中被殺得潰敗大散,這麼一來,誰都知道城內出問題了。

    但是此時要想作出反應已經來不及了,這些特種精英已經拼盡全力打開了城門,隨著安眾城大門的緩緩打開,青州軍蜂擁而至,殺入了城內。

    城內守軍本來在數量上就不佔優勢,現在青州軍一入城,自然知道自己在安眾城已經大勢已去,於是便棄了安眾城,從其他幾門逃跑。

    兵敗如山倒,想攔都攔不住,很多逃兵一路向南而去,至於另外一些套病則跑向孫靜的埋伏圈去通風報信了,要不了多久,孫靜便知道了這裡的事情,一聽說安眾城已經落入到敵人的手中,登時和文聘兩人急急如喪家之犬,彷徨無計。

    文聘更是悔恨交加,當他得知那三十多人果然有問題時,差一點便要拔出刀來摸脖子自殺,明明自己已經料到了這種可能性,卻沒有想到青州軍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了這種花樣,真是令他無地自容。

    現在安樂安眾兩座城已經丟失,鄧城兵微將寡,去通知鄧當的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而且現在情況又有了變化,即便是等當知到了青州軍的行動也未必會重視,除非自己現在再派人去通知鄧當,告訴他安樂城與安眾城已經丟了地事實。

    郟下眼下倒是沒有問題,朱然實力強橫,城內士兵眾多,而且為人老成,又有周平這樣地猛將,只要樊城的糧草可以到達,那麼郟下應該沒有問題。

    所以,要他們去攻打安眾城和安樂城都是不現實地,最好的去處應該是樊城才對,畢竟糧草十分重要,現在形勢突變,若是沒有糧草,整個荊州北部的荊州軍那就都得餓肚子,故此孫靜和文品十分想要南下。

    但是若是他們此時南下,那就等於把郟下和鄧城都讓給了青州軍,若是糧道不通朱然大軍就會被困死在城中,否則的話,就只有出城向青州軍投向一條道路可走。

    故此,文聘和孫靜不約而同選擇了救援郟下和鄧城的行動,為的就是保住荊州北部的半壁江山,行要今後還可以和青州軍分庭抗禮,即便是營救不及,那也要帶出這兩座城市的將士撤離,以便保存荊州原本就相對單薄的實力。

    不過孫靜和文聘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有算到寇封已經投降了青州軍,截斷了荊州北部軍隊撤退的後路,而且隨著龐德和豫州軍隊加入,這種截斷回越來越穩固,多一份拖延便多一分危險。

    現在孫靜和文聘所選擇的道路看似安全,實際上滿是荊棘。

    當然,若是說起形勢的危急,對於陳應投向青州軍完全不知情的鮑隆才是最危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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