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十一卷第九章修整
    德陽城,議事大廳。

    太史慈和賈詡圍在沙盤之前指指點點,意氣風發,但是卻滿臉的嚴肅,並不見因為戰況進展順利而得意洋洋。

    良久,太史慈才長歎一口氣道:「現在我們的問題是時間不大夠用,先是南蠻地區的平定,這就需要一段時間,雖然我們已經派出那些南蠻女子和五斗米教的妖人去宣傳我們的政策,而且有高定和朱褒兩人從旁協助,但是南蠻地區絕對不是短時間所能收服的,一個弄不好,我們便是腹背受敵的局面。」

    賈詡沉思道:「主上說得有道理,其實南蠻的問題雖然千頭萬緒,但最主要的還是我們如何對待南蠻王孟獲的問題,現在南蠻王孟獲領軍在外,南蠻人的壯男幾乎都被抽調走了,那麼在南蠻人的心中,孟獲到底佔有一個什麼樣的地位,這是我們解決問題的關鍵,若是南蠻王孟獲在這裡的地位不可撼動的話,我們在益州戰場上就絕對不可以傷害到孟獲,相反,我們或可另立為王。」

    太史慈心中暗自嘀咕:孟獲到底是什麼地位?這倒不好說,自己對孟獲的瞭解也就是《三國演義》中諸葛亮七擒七縱孟獲的故事,可是這個故事本身就是虛構的,當初諸葛亮在南蠻徵兵可沒有費那麼大的事情。

    要說孟獲在南蠻地地位,單就從演義中看似乎也不見得怎麼高。不但兵敗之後要跑到別人那裡和顏悅色低三下四的求人幫忙,有的時候還會被自己人算計,有一回被抓就是被自己出賣的,可是現實的情況到底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嘿,要是那些南蠻女子在這裡就好說了。

    想到這裡,太史慈看向賈詡,賈詡卻好似看穿了太史慈的心裡話一般。連連擺手道:「主上,那些南蠻女子我可不敢招惹。」

    太史慈看著賈詡略顯慌亂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要讓賈詡這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地人慌張簡直就是天大的難事,想不到今生居然得見,自然讓太史慈大發一笑,覺得開心了。

    賈詡看著太史慈哭笑不得道:「而且這件事情我也要那些五斗米教地妖人去試探過了,結果根本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些女子到了榻上慣會胡言亂語。哪有半點正經,能夠讓她們幫忙宣傳咱們的政策已經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了。」

    太史慈看著賈詡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笑道:「看得出來,當時你們費了不少的事情啊,嘿,文和,可辛苦你了。」

    賈詡卻怕和那些女子扯上半點關係,嚇得連連擺手道:「主上謬讚了。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我家的母老虎聽說,那我便死無葬身之地了……那個,辛苦的是那些五斗教地妖人。」

    太史慈聞言縱聲大笑,連連搖頭,第一次發現賈詡居然也是個搞笑高手。

    賈詡說完之後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好半天。太史慈才喘息道:「不要玩笑了,正事要緊。」

    賈詡連連點頭道:「對極對極,不過那些南蠻女子可不就是正事嗎?」

    太史慈強忍著笑道:「文和說得有道理啊,依我看,南蠻的事情還真是急不得,我們還是先弄清楚南蠻的情況再說吧。」

    賈詡收住笑容道了:「在這期間,我們還要好好的修整一段時日,另外龐統等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要應付其他的事情,有的我們忙的。而且我軍的戰線太長。軍用補給也是個問題,不過幸好這些年益州交通便利對了。否則還真夠我們頭痛地。」

    太史慈悠然道:「文和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其實真正著急的人不應該是我們,而應該是劉備才對,莫要忘記,現在的劉備只怕連種地的地方都沒有了,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們便會餓肚子了,到時候還怎麼和我們鬥?」

    賈詡卻搖頭道:「主上,這件事情也不好說,在戰亂的時候若是沒有糧食地話,人們自然會想辦法的,比如說:人吃人。還有成都乃是大城,糧草儲備充足,廣漢等地想必也是如此,凡此種種,雖然劉備大軍人數不少,但是拖上一年似乎沒有問題。」

    太史慈聞言心中一驚,人吃人的事情在中國的歷史上並不少見,在三國之前和三國之後都有發生,並不是什麼獨創的事情,若是事情發展到吃人那一步,可不是太史慈所願意看到的。

    而且賈詡說的糧食儲備也是一個問題,成都的糧食應該不少,更何況還有稱部北面的廣漢諸城,那裡的糧食儲備也不會少地,看來要消滅劉備還要等待一些時日。

    賈詡見太史慈沉吟不語,淡然道:「不過有糧食未必等於他們就可以吃上糧食,西川各關口地糧食還需要源源不斷地運送。」

    太史慈聞言眼前一亮道:「你是說劫糧?」

    賈詡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們特種精英,山地從另作戰怕過誰來?」

    太史慈連連點頭,微笑道:「我回長安前把特種精英放在了魯肅那裡,這次攻城戰中想必發揮了不少奇兵的作用,不過現在成都方面還用不上他們,我看把他們派到諸葛小子那裡去吧。」

    旋即想起一件事情來,皺眉道:「不過我們能夠想到這一點,龐統未必想不到,只怕……」

    賈詡微微搖頭道:「主上,能不能想到是一回事情。想到之後能不能做到則是另外一回事情,要防住特種精英,益州軍團必須要出動最精銳地部隊。」

    太史慈沉思道:「根據情報我們可知,現在益州軍團最精銳地部隊就是陳到新組建的無當飛軍,這支軍隊雖然不如已經被我軍消滅的白耳軍,但是假以時日卻有成為第二支白耳軍的實力。」

    賈詡微笑道:「那是需要時間的,沒有個兩年時間。陳到休想能把這支新軍修煉出樣子來,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主上有沒有想過,為了護送蓮草的安全,無當飛軍地一部分就變成了運糧的軍隊,這本身就是對益州軍團地一種牽制,而且陳到又豈會親自運糧?再想一想無當飛軍的來歷……」

    太史慈聽到這裡,雙眼一亮,嘿嘿笑道:「文和是說我們將會有機會接觸到孟獲等人?」

    賈詡點頭微笑道:「正是如此。若是我們有機會說動南蠻人反叛的話,看劉備他們還不死?」

    太史慈聞言大喜過望,旋即想起一件事情來,皺眉道:「可是問題是龐統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就怕此子已經想到此點,將計就計……」

    賈詡微笑道:「我知道這小子現在被人稱為鳳雛,不過主上不要忘了,我們這一面還有諸葛亮那小子。嘿,臥龍與鳳雛已經相鬥多時,龐統的那點鬼蜮伎倆就交給諸葛小子去處理了,大不了諸葛小子再來一個將計就計,說不定會讓龐統那小子弄巧成拙,假戲真做呢。」

    太史慈對諸葛亮自然是信心十足。聞聽賈詡這般說,自然是放下心來。

    賈詡深吸一口氣道:「若是主上覺得此事可行,我現在便給諸葛小子寫信。」

    太史慈點了點頭,又道:「現在我們在成都這一面不可能有太大的動作,但是卻絕對不能給益州方面喘息之機,我看我軍在西川的各個關口也不要閒著,要韓浩等人轉守為攻,要張任大軍自顧不暇。」

    賈詡點頭稱是。

    如此一來,益州地戰場重心再一次發生了偏轉。

    太史慈又和賈詡說了一會兒程度方面的話題,隨後便把視線集中到了荊州方面。因為相距太遠。所以對於荊州的情況太史慈和賈詡也談論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攻佔荊州已經被提到日程上來了。

    在隨後的一段時間內,益州南部戰場安靜起來,青州軍方面忙著修整,成都方面忙著則在忙著佈置防禦,雖然龐統不可能回到成都,但是有戲志才和荀攸兩人,成都方面的防禦卻也更上層樓,尤其是荀攸曾經和魯肅交戰的經歷讓成都方面獲益匪淺,否則打死他們都想不到魯肅大軍居然有本領消除守城一方的地利。

    至於青州軍西川方面則在接到賈詡的命令之後開始反攻,箕谷地陳震、褒城的韓浩、葭萌關的蔣濟、廣元的張繡帶領手下戰將齊齊行動不約而同地對略陽、陽平關、白水關、劍閣等地發動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張任和法正也不是省油的燈,面對青州軍的突襲沉著應戰,並沒有讓青州軍佔了多少便宜。

    另外一方面,諸葛亮和龐統兩人在上方谷和木門兩地連番周旋,鬥智鬥勇,互有勝負,一時之間誰也佔不到誰地便宜。

    這個時候,青州的特種精英在胡車兒的帶領下悄然來到了諸葛亮所在的冀城,為益州戰事帶來了不可測的未知數。

    諸葛亮是何許人也?一見這支大軍到來,馬上便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畢竟益州南部戰局的巨大勝利已經不是什麼新聞,前幾天自己早已經知道了。

    不過,和他們同時到來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打敗了三國戰神呂布,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高手的大漢第一劍師史阿。

    眾人齊聚一堂,自然歡喜。

    史阿地位尊崇,諸葛亮都不敢坐在上位,在史阿地堅持之下方才坐在主位上。

    趙雲和呂布多次交手都未分出勝負來,此時自然對史阿五體投地,當下便詢問起了史阿比武地事情。

    史阿掃了眾人一眼。淡然道:「呂布乃是天生地武學奇材,要不是有一段時間荒廢,長安地那場比試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在最後一段時間的閉門靜修中,沒有半點迷茫的呂布的確是他一生中進步最快的時日,看來曹玲小姐教給了他很多的東西。」

    眾人面面相覷。曹玲是誰他們當然知道,不過據他們所知。曹玲乃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地女子,又哪裡會是什麼絕世高手,教給呂布東西呢?

    反倒是趙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難怪如此,據主上說先生贏得並不輕鬆,原來呂布的心境已經有了變化,嘿,我還記得主上曾經說過地一句詩『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原本還覺得奇怪,但是現在放在呂布身上正是合適。「

    史阿聞言一震,眼中閃過精光道:「正是如此,武功中只有毀滅二字的呂布在這段時日裡有了驚人的變化,每一招過後似乎都有另一番新天地的味道,好似天地萬物不破不立,還是子龍這句詩形容的恰當。」

    眾人聽得莫名其妙。不過也知道自己本身和這兩人相距太遠,自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麼。

    趙雲看了眾人一眼,解釋道:「技進乎道詩每個武者的必經之路,一般的武者只追求內外兼修,時刻勤奮,不敢鬆弛。但是武功到了一定地層次的時候,便會成為人的一種身體本能,這種本能一旦形成,就會和吃飯睡覺一樣自然而然,與身體同在,不必用意識去強迫執行,到了這個時候,武者追求的便是精神的修為了,那不再是武功本身,而是對萬事萬物的理解。像史阿先生便是如此。一眼可看穿事物本質的人還有什麼事他做不到的?」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仍然似懂非懂。

    趙雲也知道自己說地這些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人世間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

    倒是諸葛亮點頭道:「子龍的意思我明白,就像孔夫子當年在儒學上的孜孜不倦一樣,在六十歲前還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仁』字,但是到了六十歲的時候便隨心所欲,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無不符合『仁』字,看上去似乎是隨意而為,但是每一件事情都是恰到好處,那便是把『仁』字變成了自己身體地本能,又或者說此時的孔子便是『仁』字本身了。」

    眾人聽得一陣發愣,不過諸葛亮的話倒是比趙雲的話好懂,兩方面結合思考,趙雲的話倒是豁然開朗了。

    趙雲則十分佩服道:「軍師果然厲害,趙雲正是這個意思。」

    史阿的眼中也閃過精光,注視著諸葛亮道:「萬事萬物殊途同歸,這番道理人人都知,但是看得透的卻沒有幾個。」

    諸葛亮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小臉微紅地笑道:「即便是看得透也未必能做得到。」

    史阿和趙雲聞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這個諸葛亮果然是睿智。

    在座的武將中卻有不少人因為諸葛亮的話而洩氣了,閻行那小子便喃喃道:「軍師就是會打擊別人的信心,不知道我這塊料在看透之後能不能達到。」

    史阿看見閻行坐在那裡一臉地垂頭喪氣,微笑道:「閻行將軍,我從長安來地時候,你的岳丈大人和令夫人要我帶一封書信來交給你。」

    言罷,便從自己地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閻行,閻行嘴中怪叫一聲,槍過書信便跑了出去,宛若脫了鎖的猴子。

    眾人見狀大笑。

    閻行卻又像變魔術一般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另外一封書信,看向臉上滿是思念之色的姜囧,微笑道:「姜囧將軍,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姜囧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給自己來信,欣喜若狂,不過他可不像閻行那般沒有出息,拿出書信之後便打開書信大大方方看了起來,但是那喜笑顏開的樣子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

    也不知道誰在那裡怪叫一聲道:「嫂子說什麼,快給大家讀一讀。」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姜囧笑罵了兩句,然後接著低頭看信。

    諸葛亮原本想要接著調笑兩句,卻見史阿看向他道:「諸葛小子,我從長安來的時候,有一位客人也到了長安,說起來還是你們諸葛假的熟人呢。」

    諸葛亮才想問誰,不過看著史阿臉上帶著的那少有的一付壞笑模樣,馬上覺得大事不妙,不能置信道:「難道是黃成彥先生到了長安?」

    史阿原本就在強忍著笑,此時再也憋不住了,哈哈笑道:「正是如此,聽說黃成彥的千金也在長安呢。」

    諸葛亮的小臉一下子便紅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自己的軍師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史阿卻笑道:「你們不知道嗎?黃成彥先生家裡的小姐乃是咱們諸葛軍師未過門的妻子。」

    眾人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來,一個個看著諸葛亮那通紅的小臉,說不出的快意。

    諸葛亮卻在歎氣,沒有想到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威信就在這轉瞬間便被一個小子給打敗了。

    看來,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還真是難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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