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十一卷第七章前奏
    於吉和左慈很快便被帶了出來,身上手銬腳鐐一大堆,不過行動卻絲毫不見遲緩,顯然是因為他們超卓的身手,這些沉重的東西並不能給他們太多的負重。

    當然,這些東西畢竟給他們帶來了很大行動不便,就是那稍微一行動就會發出聲音這一點便令任何一個想要在這種情況下逃跑的人頭痛,老獄卒用神打量了兩人,心中記起郭嘉的話,知道這兩人鬼花樣多,這些鎖鏈並不能困住兩人,若是想要打開鎖鏈的話也不是難事,只不過這兩人深知青州軍的厲害,知道即便自己出了監獄勢單力孤之下也很難能夠逃出長安,只要一旦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也正如郭嘉所說,有了司馬懿的計劃和兩人兩手起來的武功,足可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監獄和長安,更何況還有黃蓋等三人呢,成功的可能很大。

    老獄卒在佩服青州軍的同時也有點不明所以:既然對著兩人如此忌憚,為何還不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要他們失去行動的能力?總好過現在緊張兮兮吧?

    老獄卒哪裡知道,這是青州軍方面蓄意為之。為的就是向天下人展示青州律法地新形象,要天下人知道法律是維護正義和秩序的工具,而不是特權者打壓天下百姓的法寶,即便是犯人罪大惡極,也不可以隨意地傷害這些犯人的身體。

    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了,老獄卒假意仔細打量了兩人幾眼,嘴裡罵罵咧咧。自然是在說著兩人老不死,對這兩人他是不用客氣的。因為趙氏的計劃根本這兩人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和司馬懿的交易那是私底下地,所以老獄卒自可大耍官威。

    於吉和左慈兩人在監獄中生活得不錯,依然是白衣飄飄,雖然沒有長劍在身,但是依然保有著人間神仙的高手風範,面對老獄卒地罵聲一付從容鎮定的樣子。

    不多時。左慈和於吉兩人便在老獄卒的帶領之下出了監獄,在監獄的外面早就有一小隊青州軍士兵等候在那裡多時,領兵的人乃是青州將領徐盛這個好開玩笑的小子,不過這小子一反往日的嘻皮笑臉,此時一臉地嚴肅,看見老獄卒之後便肅容開口道:「把這兩個人交給我們,你便可以回去了。」

    老獄卒躬下身子點頭稱是,招呼手下人把左慈兩人交給徐盛。便令人回去了。

    徐盛便帶著兩人向司空府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司空府,把兩人帶了進去。

    進到司空府,在七拐八拐之後,兩人便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裡面,才一進屋。兩人便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在這中等的屋子裡面居然聚集了很多的大人物。

    太史慈、管寧、高堂隆等等,不過這些人在和一名將近中年的男子說話,顯然這男子不是一般人物,看看那好似絕色女子般美麗的面孔上時時隱現的睥睨天下的凌厲霸氣和那與太史慈這等大人物說話時仍然淡然自若的舉手投足地態度便可知道這人絕不簡單,他們沒有見過此人,自然不知道眼前這人便是郭嘉。

    看著兩人走進屋來,太史慈轉頭看向兩人微笑道:「兩人先生請坐。」

    於吉和左慈對望了一眼,有點不明所以,十分遲疑。並沒有聽話坐下。

    郭嘉看了看兩人。微笑道:「兩位先生不坐下也可以,說不定還要再站起來。」

    頓了一頓。郭嘉微笑道:「我們還是先認識一下吧,在下乃是郭嘉郭奉孝。」

    兩人聞言心中一驚,旋即臉上顏色一變,好像不約而同想到了什麼事情。

    郭嘉微笑地看著兩人,奇兵突起道:「怎麼?是不是覺得在長安看見我郭嘉感到意外?這件事情和司馬懿給你們分析的一點都不一樣,因此感到驚駭呢?」

    兩人聞言臉色再一次大變,顯然是被郭嘉說中了心事,不過兩人卻不出聲,顯然還沒有死心,但是低下頭去的眼中目光閃爍,那其中充滿了絕望和驚駭。

    郭嘉悠然來到兩人身邊,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好好談談吧,就算是我們做筆交易,如何,若是你們配合的話,我家主上就會放過你們,要你們在一個比較好的環境中安度餘生,不必臨老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人推上斷頭台,一刀砍了。」

    兩人還是不說話,自然是心中還有一絲希望,畢竟郭嘉還沒有說什麼,自己若是巴和司馬懿商定好的計劃都原原本本地說出來,那才是真的愚蠢呢。

    司馬懿看著兩人,淡然道:「我知道你們兩人在想什麼,你們一定在想:郭嘉可能聽到了什麼風聲,不過只是捕風捉影,因為若是司馬懿的計劃真的敗露的話,那些監獄中的獄卒應該都被抓起來了才對,不會今天還這般活蹦亂跳。對嗎?而且你們兩人的命本來就在我們的手上,即便是被我們識破,不過是死得早一點,反正早晚都是死,實在沒有必要相信我郭嘉的話,與我郭嘉合作為自己找到那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一線生機,因為我們若是知道了司馬懿地計劃地話,直接便去抓人好了,完全不需要和你們做什麼交易,給你們活下去的機會,我沒說錯吧?」

    聞聽郭嘉此言,兩人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看向郭嘉,眼中充滿了震驚,自然是因為被郭嘉說中了自己地心事,不愧是青州第一軍師,果然名不虛傳。

    郭嘉淡然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司馬懿的計劃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中,正如你們想的那樣。若是現在我們到監獄去,一樣可以把那個用了偷梁換柱之計、躲藏在其它監房中的司馬懿抓出來。不過那並不能讓我們得到最大的利益,我們還可以在司馬懿的身上得到更大地好處,所以才會找你們兩人,看看你們兩人是否識時務,若是能夠和我們的計劃配合地話,自然就有了活命的機會。至於那個老獄卒,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去嫖ji。更已經同意了與我們合作,明白了嗎?」

    左慈和於吉兩人對望一眼,終於有點絕望了,因為這個郭嘉連司馬懿已經的躲到了監獄中的其他監房的事情都知道了,那麼司馬懿的計劃可算是完全失敗了。不過這件事情不能怪司馬懿,畢竟誰也想不到遠在并州郭嘉居然會殺了出來。

    郭嘉在兩人面前來回踱步,冷然道:「我知道司馬懿的計劃很誘人,而且若是沒有我郭嘉在。成功地機會極高,不過現在已經被我發現,你們就不要再作著春秋大夢了,而且你們若是逃了出去,一樣是死路一條,難道你們沒有想過嗎?你們現在是天下萬民的公敵。若我是曹操又或者其他人,見到你們一定會殺掉你們挽回民心,又哪裡敢留下你們?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道理你們應該懂。」

    於吉和左慈臉色又是一變,前者深吸一口氣道:「可是,我們又憑什麼相信你呢?你說的道理不但曹操會那麼做,太史慈想必也是一樣吧?」

    郭嘉心中暗喜,於吉開口說話自己是這事情有門,表面上卻搖頭道:「於吉先生此言差矣,我家主上辦事情一向有法度可以依循。決不會妄殺一人。這一點你們也應該知道,否則現在的你們一定是手筋腳筋挑斷。變成廢人,對吧。」

    於吉和左慈聞言緩緩點頭,太史慈的為人他們還是知道的,事實上,即便是敵人,對太史慈的人品也是絕無二話地,郭嘉在仔細地觀察兩人的表情,此時滿意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家主上正在努力的改變青州律法,把犯人分成很多的種類,像兩位這般的特殊人物其實是可以化作所謂『政治犯』的範疇之內地,那即是說雖然罪大惡極,但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能斬殺,但是可以在我家主上的監控之下安然度過餘生,怎麼樣?兩位先生是否應該為這資格爭取一下?」

    於吉和青州軍的關係比較「親密」,畢竟和青州軍接觸的時間較長,故此說起話來也是隨便一些,此時聞言皺眉道:「郭嘉你說的若是真的,那是否說我們幾便是不答應你去做這件事情也可獲得這個什麼……對了,政治犯的資格呢?」

    郭嘉早就料到對方不是那麼容易馴服,點頭含笑道:「的確如此,不過有的時候政治地需要和法律又是不同地,也許你們不去配合我們的計劃也可以得到政治犯地資格,但是對於一些沒有價值又或者並不馴服的政治犯我們還是有其他手段的,兩位雖然是人間神仙,但是並非是真的長生不老,兩位年紀已經很大了,若是在日後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外人一定不會覺得奇怪。」

    於吉和左慈看著眼前笑吟吟地郭嘉,心中一陣寒意,的確,他們乃是看淡了生死之人,並不懼怕死亡,但是那並不等於見到了一線活下去的希望也不珍惜。兩人原本自思必死無疑,豈料突然冒出了一個司馬懿的大計劃,一下子便令兩人心動起來,求生的慾念大大增加,畢竟沒有人願意毫無價值的死去。

    可是郭嘉的橫空出世一般的分析一下子便粉碎了他們的希望,誰知道郭嘉再卻在他們萬念俱灰的情況下告訴他們還有一條更好的道路可以讓他們活下去,不由得令兩人更加渴望得到生機。

    人就是這樣,沒有希望得到的時候也不會去想,等到有希望得到的時候就會不放手。即便是像於吉和左慈這等道教之中地有點仙風道骨的大神棍都很難看穿這一點,人生的得得失失其實原本都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因為人們習慣於得到,而不習慣於失去,不明白擁有時要好好珍惜,失去時要坦然面對的道理。

    現在於吉和左慈兩人就是如此,一個個口燦蓮花。但是卻利慾熏心,原本一點點應有的修為也在被司馬懿和青州軍不斷的誘惑和折磨下失去了。

    郭嘉地話的確驚醒了兩人。知道若是自己回去地話定然會死在曹操等人的手下,若是如此,還不如答應青州軍的提議呢。

    想到這裡,於吉和左慈一起緩緩點頭,表示接受了郭嘉的意見。

    郭嘉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來看向吉平,點了點頭。於是吉平走上前來,遞給了郭嘉兩粒藥丸,郭嘉示意再無中的兩名特種精英把這兩人把住,然後便把這兩粒藥丸塞進了於吉兩人的嘴裡。

    於吉和左慈猝不及防下便嚥了下去,他們當然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從天下名醫「毒醫」吉平地手中接過來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是什麼好東西呢?

    兩人心中升起一絲怒意,不過此時已經晚了,一股火熱已經從兩人的胃部火焰般竄起。順減燒灼了他們兩人的神經,痛的兩人立時倒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是渾身大汗,癱倒在上,連想要動一下都有所不能。

    漸漸地。在火熱中升起了一種冰涼,霸佔了他們的四肢,好似冰封一般要凍結他們的雙眼,兩人極力的睜大雙眼,不想閉上,但是卻漸漸無力,最終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眼前一片黑暗。

    這就是死亡地感覺吧,可是為何在談好條件之後突然要自己兩人去死?

    只怕沒有人可以回答了,不久。兩人完全失去了意識。

    屋中的人則面帶微笑。絲毫不以為意。

    沒有過多久,於吉和左慈兩人便醒了過來。茫然地坐了起來,看向周圍,不久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嘉看向兩人,微笑道:「兩位先生實在對不起,雖然已經和兩位合作,但是實在怕兩位先生在指揮我們的計劃的時候半路逃跑,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才請兩位吃下一點小東西,限制一下兩位。」

    左慈和於吉明白了郭嘉的意思,還有何話說?雙方合作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於吉看向吉平,驚疑不定道:「敢問吉平先生給我們兩人吃地什麼東西?」

    吉平好整以暇道:「於吉先生莫要驚慌,這只不過是一點小把西罷了,那是一種毒藥,吃下去之後會在瞬間爆發第一次毒性,但是在這層毒的下面就是解藥,因此服用此藥的人會在第一時間內嘗到死亡的滋味,然後再醒過來,至於第二次毒發則在一年之後,不過那時體內沒有解藥,只有到我這裡來拿了。」

    於吉和左慈的臉上顯露出瘋狂的懼怕的神色,一直強壓在心底的對死亡的恐懼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了,臉上地肌肉都為之扭曲,死亡地滋味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兩人真的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郭嘉看向兩人,淡然笑道:「現在我們是否可以談談我們地大計劃了?」

    於吉和左慈忙不迭地點頭,完全失去了抗拒的意識。

    太史慈和郭嘉對望了一眼,知道大勢已定,剩下的就是按照計劃行事了。

    司馬懿,在你死之前也算是為統一中國做了一件大好事。

    當下,左慈和於吉把司馬懿對自己定下的計劃告訴了郭嘉,那步驟和郭嘉想的基本相同,郭嘉便把自己的計劃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兩人,要兩人家以協助司馬懿逃跑,打入到戲志才和荀攸的內部,幫助青州軍推進西川戰事。

    直到此時,兩人才明白郭嘉原來有一個如此龐大的計劃。

    這一次並非是郭嘉技高一籌勝過司馬懿,而是司馬懿沒有想到郭嘉會突然出現在長安,破壞了司馬懿那原本針對什麼頂極謀士在身邊的天衣無縫的計劃。

    出謀劃策時,運氣也是很重要的因素,現在就是一例。

    不過,這運氣的背後又藏著必然,那就是太史慈萬眾歸心,天下賢才都欲為之所用,所以郭嘉才會看似巧合地出現在太史慈的身邊,可見即便是運氣有時也會有人所不測的因果在其中。

    如此一來,於吉和左慈更感覺到天下諸侯大勢已去,天下已無太史慈的對手,自己又何必頑抗到底呢?若是可以安度晚年,那已經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了。

    至此,兩人完全拋開了被吉平和郭嘉灌下毒藥的種種不愉快,全心全意與郭嘉合作起來。

    一直到下午,才把一切計劃周詳,然後命徐盛再把兩人帶回到監獄中。

    回到監獄之後,兩人自然會面對司馬家族的盤問,有郭嘉親自編造的謊言自然可以安然過關。

    司馬家族的人見到兩人回來,詢問過後知道和那老獄卒早上帶回來的消息相一致,自然不虞有他,當然放下心來。

    於是,一場各逞所長的陰謀戰就此鋪開。

    太史慈對西川的圖謀全無聲息地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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