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耳軍的策略已經變化,呂蒙手下的特種精英也開始採取了相應的策略,由原來的對攻而變成了強攻,在短時間內發揮出最大的攻擊力。
因為白耳軍要掩護張嶷撤退,所以定然會發揮出所得戰鬥實力與特種精英糾纏,雖然呂蒙有意放張嶷逃走,但是若是面對其人的猛攻而無動於衷的話,很有可能遭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故此,戰場上的形勢在劇烈的變化著,張嶷領著八百白耳兵沒有費多少力量便突圍而去,只留下王平和馬忠與呂蒙糾纏。
原本雙方的士兵數量旗鼓相當,現在張嶷帶著八百人撤退,立時極大的影響了白耳兵的實力,一時間,便落入到了特種精英的窮追猛打中。
張嶷聽著後面的喊殺聲漸漸消失,雖然知道王平等人憑借白耳兵的強橫實力一定能脫身,但是卻絕對會遭受到相當的損失,畢竟他們面對的乃是青州的特種精英。
但是對方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才能取得這場勝利,若是說到生擒活捉的話,那似乎不可能,因為白耳兵的紀律中便有不當俘虜一條。
想必那種青州的神秘部隊也有相類似的規定吧。
張嶷不敢停留,帶著自己手下的八百兒郎在山道上飛奔,不管多麼艱難的道路在他們面前彷彿都變成了康莊大道,極易通過,根本無法阻擋他們分毫。
沒有用多上時間。全身鐵甲的白耳兵們便健步如飛地翻過了一座小山,把剛才的那場彩烈的戰鬥拋在了身後。
經過這般急跑,這些白耳兵也僅僅是微微喘息而已,根本沒有疲勞的痕跡,彷彿剛才僅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已。
張嶷看得大為自豪,正是因為白耳軍這般強橫的體力,所以才會在戰鬥中所向披靡。很多的軍隊在戰鬥地後期根本就喪失了力量,殺傷力大減。但是對於白耳軍來說,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問題。
當然,和剛才面對的那支青州軍作戰是個例外,剛才僅僅是略微接觸,雖然有慘烈地殺傷,但是都是死於格鬥技巧和團結協作能力的問題,並沒有那個人是死於血戰之後力竭而死。
按照現在自己手下士兵應有的體力來衡量。自己便可以馬不停蹄地趕往張任那裡,把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匯報給張任和法正。
但是她也知道前面的道路不好走,按照那個欺人太甚的青州小子地說法,青州軍已經知道了通往漢中的通道,自己的這支軍隊很有可能在這條通道上一頭撞見青州軍的某支部隊,到時候自己便可以領軍阻擋一番也不遲,只要不是剛才那種青州軍的軍隊,自己便有把握阻擋住去路。若是方法得當,有地利的幫助,哪怕是青州軍有千軍萬馬,也一樣會被自己阻擋住去路。
到時候,己方便可以把這場危機壓制到最小。
張嶷正思索間,異變突起。
此時他的八百兒郎正來到一處小山頂端的平坦處。還為來得及看清楚周圍地地形,便被一群青州軍圍住,數量足有兩千人,是自己軍隊人數的兩倍半。
才一接觸,便是一陣「損益連弩」,張嶷身邊慘叫聲迭起。
雖然白耳軍的身上也有防禦力極好的鐵甲,但是為了行動的方便並非是全身覆蓋,而且還有好多的要害留在外面,故此面對特種精英近距離地「損益連弩」的殺傷在措手不及下,自然傷亡很大。第一輪下來。便有一百多白耳兵倒在了血泊中。未死者倒在地面上痛得面目猙獰,氣喘如牛。汗流如雨,皮膚好似備註過一般的通紅,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叫痛,顯示出了白耳軍強橫的素質。
一看這支軍隊的裝備,張嶷便知道自己遇見了和剛才一樣的青州的神秘部隊,而且人數並不比剛才少多少。
壞了,這是落入到敵人的算計中了,張嶷冷汗直流,他並不怕死,但是卻不甘心於死得不明不白,更何況還有重要的情報等著他傳遞出去。
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虛妄的,敵人一定不肯讓己方離開。
正在思索間,對面地青州軍圍得水洩不通地人圈兒潮水般分開,隨之,兩人宛如眾星捧月一般出現。
在前面的那人面貌醜陋,但是卻給人一種英姿勃勃之感,身材不高,但是手腳卻比一般人都要粗大得多,而且跟人感覺便是天生神力,力量極為強橫之人,一看便知道是個陸戰好手。
不過真正令人矚目之人乃是在這人身後地那個年輕人,此人看上去似乎像是二十歲出頭,又好像已經三十歲開外,個子很高,手腳修長,全身白衣如雪,一張俊臉和他的氣質十分匹配,給人一種得到了天地精華甚至羽化成仙的道骨仙風之感,他的行動之間看似自然,但是卻有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張嶷嚇了一跳,這人是誰?不過他可以肯定這人絕對是個絕頂高手,這種看上去便令人不想與之為敵的完美典範他只在幾個人身上看見過,關羽、張飛、陳到的身上都有這種感覺,但是這三人和眼前此人一比便是小巫見大巫、微不足道了。
看看這人背後背著的那把長劍,張嶷的心臟猛的跳躍了一下,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這人是誰了:大漢第一劍師,史阿!
張嶷的心馬上沉了下去,面對如此多的青州特種精英,他當然不會奢望自己能夠帶著八百兒郎毫髮無損的逃出去,只是想要趁機逃跑。去見張任,但是一看見史阿,他就知道今天自己也難逃一死。
看來自己手底下地人只能逃一個是一個了,張嶷猛地把牙一咬,下定決心,準備孤注一擲。
對面的人當然是史阿,站在他身邊的人乃是張繡手下悍將胡車兒。
史阿看看在地面上翻滾疼痛卻絕不叫喊的白耳兵。對胡車兒歎了口氣道:「看來他們是不會投降的,胡將軍只怕要失望了。」
胡車兒木無表情地看了對面的白耳軍一眼。就好像在看一群沒有生命的物體一般,淡然道:「先生說得對。」
言罷一擺手,周圍地特種精英立刻舉起「損益連弩」開始了下一輪的攻擊。
張嶷沒有想到對方手動手就動手,立刻暴喝一聲道:「全軍死戰向前,誰能逃走便逃,此戰逃走便是最大地軍功!」
面對前後左右無所不到的弩箭,白耳兵大吼一聲。手持長槍奮力向前,根本視弩箭如無物,第一排的白耳兵被射倒身後的白耳兵立時跟上,發起了更悍勇的衝擊。
而那些原本倒在地上的白耳兵只要能站起身來的無不奮力躍起,用自己地身體阻擋四面向前衝的同伴射來的弩箭,很多人的身體便被這般貫穿。
史阿看得眉梢一挑道:「這支軍隊我們的特種精英很像呢。」
胡車兒面色凝重道:「的確如此,可惜今天他們要命喪於此。」
說話間,白耳兵已經衝到了青州軍的眼前。還不等胡車兒吩咐,青州軍便迅速地收起「損益連弩」,抽出斬馬刀和三眼連弩便迎了上去。
史阿和胡車兩人也不會閒著,自然一馬當先。
胡車兒手使長刀,連聲怒吼,長刀閃出。幾名白耳兵立時被震得吐血,踉蹌後退,面色慘白,顯然是失去了作戰的能力。
這胡車兒武功一般,但是力量實在驚人,而且最可怕地乃是他的腳力,速度比一般人快上好多,似乎一般的戰馬都不如他,讓人無法摸清楚他的行動。
史阿更是驚人,好似閒庭信步一般在場上遊走。手中長劍不見怎麼揮動。但是每一次出劍,必有一名白耳兵倒地身亡。所中的傷口無一不在咽喉處。
令人人感到震驚的事情是,無論白耳兵怎麼想他進攻,他都不出劍格擋,只是好像散步一般在白耳兵中間穿行,無論那些白耳兵如何緊密配合,多少桿槍像史阿刺去,最後地結果便是落空,然後靠近史阿身邊的白耳兵便倒在血泊中。
這是一個無法戰勝的敵人。
史阿內心平靜,自受到左慈刺殺漢獻帝的事情的刺激之後,史阿的武功便突飛猛進到了一個平日裡自己都難以想像的境界,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拋棄了利用身體去戰鬥的層面,他的武功完全在他地心靈感受,通過心靈,史阿看見了每件事物地極至,看到了他們的相對完美和絕對缺失,故此他地長劍永遠在敵人的破綻處,他的身體永遠在敵人力量所不能及之處。
到了這個境界,即便是呂布親來,手持方天畫戟,坐著赤兔馬也未必是史阿的對手了。
白耳兵自然無法理解這種境界,但卻可以感受到史阿的與眾不同,他們如見鬼神般的敬畏著史阿,但是白耳兵本身就是悍不畏死的精兵,面對同伴徒勞無功的死亡,不但沒有打擊他們,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們的凶性,衝擊的更加猛烈起來。
因為雙方已經是近身血戰,所以特種精英全部收起「損益連弩」,抽出斬馬刀猛攻。
才一接觸,雙方便殺傷慘重,尤其是白耳兵,本來就是寡不敵眾,又有不少人被弩箭射傷,再加上被人前後包圍,才和特種精英近戰,士兵的數量便銳減到了四百多人。
不到一盞熱茶的工夫,便又有一百多名白耳兵倒在了血泊中。
張嶷此時已經渾身是血,早就分不清楚哪些是自己哪些是敵人的了,他才投入到戰鬥中,迎面便碰上了胡車兒。
若是單打獨鬥,自己在二十招內便可以拿下他。但是現在則完全不同,在旁邊青州特種精英的協助下,自己地形勢岌岌可危,而且還要時時接受胡車兒長刀的重擊,實在是苦不堪言。
現在,張嶷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兩耳被震得嗡嗡發響,口腔和鼻腔中也有液體緩緩流出。也不知道是鮮血還是什麼。兩眼前也是一片金光閃動。
張嶷知道自己支撐不了太長時間,看看周圍。卻發現己方無人可以殺開一條血路,心中悲憤,大吼一聲,手中長槍有如神助般的萬出無數到槍花,驚濤駭浪一般向胡車兒那一方襲去。
胡車兒正在因為大勝就在眼前而洋洋得意,誰知道對方的攻勢突然變得強橫起來,登時神色為之凝重。他當然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企圖。
張嶷的一場立時引起了身邊士兵的注意,原本他們想要死戰把張嶷送出重圍,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於是在張嶷地帶領下狂猛衝擊,抱著能逃一個逃逸個的念頭向敵人攻去。
此時,張嶷已經陷入到了癲狂狀態,把自己生命中地潛能一點一點的放射出來,發揮出了平時絕對達不到的戰鬥力。
胡車兒這面要不是士兵眾多還真有點擋不住。
史阿在一旁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冷哼一聲,身子一動,居然無視距離的遠近,一步便站在了張嶷的對面。
張嶷又哪裡知道對面的人是誰,長槍悍勇標出。
史阿眼中精光一閃,手中長劍緩緩擊出。好像慢得不能再慢,每個人都可以看出他地動作,但是和張嶷那好似閃電般的長槍相比,史阿的長劍卻又比他快。
張嶷已經快的看不清楚動作,可是史阿那比他還要快的長劍卻好像時間停頓了一般讓人看清楚了所有的動作,真是詭異得不得了。
在下一刻,史阿的長劍刺入了張嶷的喉嚨,而張嶷那原本應該刺穿史阿胸膛地長槍不知道何時居然從史阿的肋下穿了過去。
張嶷當然不可能刺偏,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史阿閃躲了。
但是,有人看見動作緩慢無比的史阿閃躲嗎?
胡車兒和身後的特種精英無不為之一呆。
張嶷的死是有回報地。白耳兵借助張嶷之死的悲憤。一擁而上,在經過了青州軍殘酷的近身戰後。只有一百多人突圍而出。
為了讓自己的同伴能夠安全的逃跑,這一百多人中又有八十多人留了下來,翻身再戰,直到被特種精英全部殺死,無一人投降。
史阿早已經收劍鞘中,站在張嶷的面前,淡然道:「那些人跑就跑了,等他們去通知張任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胡車兒聞言點頭,低頭看向張嶷,敬重道:「好漢子!」
史阿眼神中仍然清澈的好似一泓無邊的潭水,淡然道:「好好掩埋。」
此戰,張嶷的八百兒郎只逃出去了二十多人,剩下地白耳軍全體陣亡,至於特種精英也有五十多人被斬殺,二百多人受傷。
這是以多欺少,又是出其不意,再加上用「損益連弩」才造出地成果,而且青州方面還有史阿這等高手,若是換成雙方軍隊人數相當又是正面衝突的話,那便很有可能是兩敗俱傷地局面了。
史阿看著戰場,心中卻默默想道:呂蒙,你那邊也差不多了吧,是不是還在那裡分散敵人的兵力呢?
武關南面的山坡上,特種精英和白耳軍仍在激鬥。
呂蒙計算著時間,知道張嶷剛才領走的大軍應該已經進入到了己方自己預先設計好的包圍圈中,便對著王平和馬忠嘻嘻笑了起來,弄得兩人莫名其妙。
王平雖然還不知道這小子的姓名,但是卻瞭解到了這小子的一個特點,那就是每次一笑的時候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不由得有點毛骨悚然。
果然,呂蒙與兩人邊打邊笑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馬忠奮力還了一槍,忍不住接口道:「我們奇怪什麼?」
王平卻打斷道:「馬忠,不要與他說話,這小子鬼得很!」
馬忠還未來得及答話,呂蒙便哈哈一笑道:「和不和我說話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想和你說話是我的事情,明白嗎?」
王平兩人為之氣結,索性不理他,手下加緊招呼。
呂蒙卻漫不經心的擋開了兩人的長槍,大大咧咧道:「你們怎麼就不想一想,我為何要放你們的同伴走?」
王平才要說「你不是認為我們來不及報信嗎」用來反擊呂蒙的故作深沉,但是一見呂蒙的笑容立時心中一怔,旋即面色大變道:「你這是分兵之計!」
呂蒙哈哈一笑道:「你現在在反應過來嗎?哈哈,白耳軍這般強橫,豈能留你們存活於世,不過你們三千人在一起實在是麻煩,所以把你們分散開來對付才是最妙,我故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們就是要讓你們認為把消息傳回去可以減少損失,其實我軍在前面在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你的那個什麼叫做張嶷想必已經做了史阿先生的劍下之鬼了。」
王平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大叫道:「史阿!」面上登時一片焦急,顯然知道如此一來消息絕對傳遞不出去了。
呂蒙不動聲色,心中卻在大樂,這個王平看來還是沒有看出來,自己正在繼續騙他上當。
哼,若是不一戰摧垮這支白耳軍,我就不叫呂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