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當然不知道司馬懿是何許人也,韓遂一干手下對司馬懿也不瞭解,聽了不由得一頭霧水,但是太史慈手下一直在長安協助管寧工作的人沒有對司馬懿不熟悉的,聞言無不立時色變,同時又覺得匪夷所思,不敢相信有眼前奇變。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原來司馬懿在西北戰事中這般積極的行動不過是為了迷惑我,同時為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找一條出路罷了。看來還是我把司馬懿估量的太低了,以他的智能又豈會看不穿我早有殺他之心?也難為這小子一直隱忍不發,直到現在才動手。」
諸葛亮冷然道:「司馬懿這一次不過是待價而沽而已,若是他名不見經傳之時便跑到益州去,誰會理他?而且當時西北軍閥內部相互掣肘,即便是到了那邊也未必有什麼好結果,但是這一次則不同了,司馬懿利用機會暗中幫助龐統掃平了西北軍閥的內部異己勢力,完全把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龐統能不對他心嚮往之嗎?若是我猜得沒有錯誤,龐統定然發現了司馬懿在西北戰事中的怪異行為,所以才察覺到了司馬懿對他施加的暗示,然後才有了眼前的事情。」
郭淮立時便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色變道:「那就是說,龐統在製造西北之亂,然後等待司馬懿逃跑,投入到漢中,然後等待時機,要司馬懿帶領漢中軍隊攻擊我軍?」
太史慈和諸葛亮一頭,面色無比凝重。
這個時候趙雲已經向姜囧低聲詢問明白了司馬懿的事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幸好諸葛軍師及時地發現了司馬懿地問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諸葛亮對太史慈肅容道:「主上不是一直想要收拾司馬懿和司馬家族嗎,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但是我們要注重時機問題,一定要等司馬懿和司馬家族離開長安趕往漢中之後再動手才可以,否則便是打草驚蛇,我相信司馬懿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那就一定有周密的準備,甚至已經想好了失敗時候的借口。我們不可再讓他有機會狡辯。」
諸葛亮答應了一聲,便召喚過來一名心腹之人,要他馬上會長安通風報信,把這裡發現的事情秘密通知管寧,要管寧加強對司馬家族的監視。
那人仔細地聽完吩咐,抱拳應命而去。
太史慈卻威嚴的掃了大廳中地眾人一眼,口中淡然道:「這見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只限於我們這些人之間知道,在還未抓到司馬懿和司馬家族的痛腳之前絕對不能外傳,否則休怪我太史慈不客氣!」
眾人趕忙應命,均知道這件事情地重大,不敢等閒視之。
正在這時,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一付氣急敗壞卻又有點啼笑皆非的樣子,來到太史慈面前拜倒在地。口中高呼太史慈主上,把手中的一張紙交給了太史慈,然後對太史慈恭聲道:「主上,這東西是從漢中那邊傳過來的,據說益州方面正在把上面的消息向天下四方散播,說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太史慈聽得莫名其妙。連忙低頭看去,不半晌也有一種哭笑不得,想發怒又發不出來的感覺,連連搖頭道:「這個龐統還真是詭計多端。」
眾人莫名其妙之時,太史慈便把穿戴上面地內容說了出來,那上面的主要內容就是已死的馬貴妃是清白的,說她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事情的真相是左慈刺殺了聖上,在逃跑的時候劫持了馬貴妃,最後在半道上被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的左慈殺死。而現在左慈正在太史慈地手中。希望太史慈能還馬貴妃一個清白。
這份傳單表面上看只不過是為了單純的反駁太史慈,但是那其中隱藏的內容卻很多。更有一種在暗示左慈乃是太史慈的人,漢獻帝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出於太史慈的一手策劃地感覺。因為直到現在,左慈的所有供詞都是從太史慈那裡出來的,只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而這一點龐統恰恰找的非常準。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鐵證如山的事情龐統居然還能在左慈的事情上玩出如此花樣,居然能夠在左慈的身上找到反擊的話語和機會。
諸葛亮歎息道:「龐統誠然是個可怕的對手,只要稍有機會他便絕對不會錯失,難怪劉備自有此人後會在益州迅速地崛起。」
太史慈冷哼一聲道:「這件事情被龐統這麼一弄,立時擺脫了在道義上的劣勢,甚至將來劉備稱帝都變成名正言順地事情,到那個時候他們會說當今聖上無法打點朝政,朝政大權其實是旁落在了太史慈地手中,故此要從皇族之中選出一個有為者成為新的大漢皇帝,然後劉備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皇帝了。」
眾人聞言齊齊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那麼遠。
諸葛亮當然是例外,點頭歎息道:「主上說得沒錯,對付這個龐統真是絲毫大意不得,這小子總是悄無聲息地為我們製造不少的麻煩,還有那個司馬懿,明明馬妃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哪裡想得到他這麼做是在為龐統留下輿論上的反擊機會。」
眾人被諸葛亮這麼一說,才發現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乃是司馬懿,每個人都再一次升起了驚駭欲絕的感覺,他們實在想不到司馬懿居然在被劫持的一瞬間就想到了脫身甚至是為自己將來所投向的一方挽回名譽的絕妙計策,而且直到此刻才被己方發現。
許褚恨得牙根直癢癢,咬牙道:「主上何不把這件事情的原委公諸於眾。讓馬騰等人知道自己地女兒是死在司馬懿的手中,要司馬懿沒有安身立命之地。」
太史慈沒好氣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馬騰會相信嗎?而且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司馬懿正好在半路上碰見了左慈、馬貴妃與史阿兄三人?雖然這件事情是真的,但怎麼聽上去都像是假的。」
在一旁沉思的趙雲則補充道:「最重要的事情是這麼做會打草驚蛇。」
許褚聞言窩火道:「難道我們就這麼吃一個啞巴虧,讓司馬懿這般逍遙?」
太史慈卻冷然道:「仲康不要著急,俗話說,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司馬懿和龐統我哪個也不會放過,哼!這兩人為了各自地利益居然發動北方的草原民族來攻擊我華夏地西北疆土。是可忍孰不可忍?幸好我軍有足夠的實力,否則西北疆土便會成為草原民族放牧的樂園,這豈能忍受!故此,我們這一次不管是不是主動出擊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事情是想把那些草原民族趕出去。」
眾人被太史慈說得熱血沸騰,一個個點頭應是。
太史慈轉過頭看,看向沙盤。聲音越發的冰冷,對眾人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佈置,那麼我軍在隴西天水的部隊便以守城為主,西羌王徹裡吉為了配合呂布地行動一定不會在這裡出現,所以仲康和閻行將軍也隨我出征,你們不是很想會一會呂布嗎,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
兩人聞言眼睛亮了起來,不過卻心知肚明這個機會的出現其實是因為司馬懿的事情引起的變故。故此在心中恨不得在殺掉司馬懿之前先扳過司馬懿的頭來親上兩口,以表示感謝,閻行哈哈一笑道:「主上還是叫我阿健吧,否則我聽上去實在不舒服。」
太史慈點了點頭,對諸葛亮沉聲道:「漢中的軍隊不會出擊,但是馬超說不定會出現。幫助益州說服西羌王鐵心與我軍作對的人一定是馬超,我把仲康和阿健帶走,萬一馬超出現地話……」
諸葛亮傲然一笑道:「主上請放心,馬超去鼓動西羌王,那麼西羌王在那裡馬超就會在那裡,又怎會出現在這裡?即便是馬超出現在這裡,那又何懼之有?到那時,我定會為主上留下馬超的大好人頭!」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第二天,太史慈便帶著趙雲、許褚、閻行三人出發。直奔秦川而去。隨行並未帶軍隊,只有百十個親衛。要知道現在秦川那裡需要的不是軍隊,而是一種和呂布相抗衡的氣勢,有這四個人去便已經足夠了。
在四人還未到秦川時,呂布和田豐的大軍便已經進行了幾次,規模的交戰。
秦川地勢平坦,利於馬戰,故此雙方都得其所長,往來縱橫,極為便利。
當太史慈來到秦川青州大營時,田豐大軍地一支軍隊才交戰歸來,正在回營,卻發現了太史慈這隻小股部隊,立時進入到交戰狀態,以防是敵人的偵察部隊,即便是看見了太史慈所打的青州旗號也沒有絲毫的放鬆。
當確定了太史慈的身份之後,領軍之將這才趕來,太史慈遠遠便看見過來的人,向趙雲介紹道:「那小子科舉考試中脫穎而出的人才,名叫關平,十分勇武,假以時日,可以和徐晃並駕齊驅。」
趙雲聞言心中一動,知道徐晃乃是青州有數的高手之一,這個關平能夠得到太史慈這麼高的評價的確不易。
正說話間,關平戰馬飛馳,便來到太史慈近前,飛身下馬,拜倒在地,喜之不盡道:「原來真地是主上,關平還以為這是在夢中相見!」
太史慈叫他起來,在前面帶路進入田豐大軍地軍營。
關平連忙應命,起身來上了戰馬,指揮軍隊緩緩而行,然後來到太史慈的身邊和太史慈說話,太史慈看他頻頻看向趙雲,眼神中露出驚異不定地神色,顯然是被趙雲的過人風姿所震撼,這才想起關平並不認識趙雲。連忙失笑道:「關平,還不見過趙雲將軍?」
關平打死也想不到在自己面前地人乃是趙雲,登時生出了做夢的感覺,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趙雲,以手加額道:「天!竟然是趙雲將軍,我說的嘛,在我青州。除了史阿先生之外,還有誰可以和主上在精神氣質上相媲美。」
趙雲面對關平如此不假思索地真誠讚美。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關平將軍,主上剛才還說你勇武非凡,不若找個時間,大家切磋一下。」
關平知道趙雲說的是客氣話,更知道這分明就是一個趙雲有心指導自己的機會,能夠得到趙雲的親自指點,那是每個武功正處於突飛猛進中地武將的夢寐以求地機會。當下狂喜點頭。
太史慈含笑看著兩人,許褚卻因為在空氣中聞到血血腥的味道,迫不及待地對關平說道:「對了,關平,這些天你們和呂布交手怎麼樣?」
關平的面色凝重起來,沉聲道:「在秦川這地方,四面曠野,最利於馬戰。至於說到施展計策大破呂布,那卻有點困難,田豐先生說在西北這種地形上計策只能用於操控大局上,若是說到眼前的這場戰役,則沒有什麼花樣可以玩。」
太史慈完全同意的點了點頭,事情的確如此。秦川距離其它城市太遠了,要運用計策的話地確有時間上的延誤,和前一段時間與馬騰交戰的光景又有不同。
關平歎了一口氣道:「前一段時間,田豐先生命令我帶領一支軍隊攻擊石城,想要切斷呂布的後路,結果因為路途遙遠,行軍路線先行被呂布的軍隊發現,要偷襲石城的打算自然沒有成功,故此才撤了回來,到秦川與田豐先生會合。」言罷懊惱不已。
太史慈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呂布所佔領的三城相距都很遠。在平時我們可以各個擊破,但是現在到處都是鮮卑人地散兵游勇。要想行軍間不被發現,實在不可能。換成任何一人都會有此麻煩,非戰之罪。」
關平點了點頭道:「所以說在秦川的戰鬥變得簡單起來,每一天都是面對面的正面衝鋒。」
許褚嘿然道:「那可正對我的胃口,老子最討厭你我彼此雙方算計來算計去,若是日後老子見到什麼龐統、周瑜、荀彧、程昱之類的先脫下褲子打上他幾十大板,問他為什麼用陰謀詭計折磨老子,然後統統拉出去砍頭。」
眾人被他說得哈哈大笑起來,閻行卻比較關心呂布,對關平道:「呂布親自出手了嗎?」
關平這小子人不大,但是心胸卻很寬闊,面對曾經傷害過自己閻行一點都不嫉恨,連忙答道:「呂布第一天就出手了,不過卻被龐德將軍擋住,我在旁邊協助,才沒有被呂布衝開陣腳。」
閻行聞言仔細看了關平一眼,這才恍然大悟似的說道:「原來是你,那晚我帶著老婆出城時就是你阻擋我!」
太史慈聞言差點從馬上掉下去,張大嘴巴對閻行道:「怎麼?你們還沒有相互認識一下,……」
閻行莫名其妙道:「今天不就認識了嗎?對了,我知道主上地意思了,主上是問我們有沒有因為不打不相識而緩和一下關係嗎?那時候我又不是特意的。是不是,關平將軍?」
關平還能說什麼?唯有連連點頭。
太史慈等人面面相覷,這才發現閻行這人的特點,看上去似乎是這人十分狂傲,但其實是這人的神經比較大條,也唯其如此,此人看上去才顯得十分的可愛。
閻行卻不管那麼多,對關平笑道:「你小子行啊,幾天不見,居然有這本事了,可以和龐德兩人就擋住呂布,真是不簡單。」
關平苦笑道:「我哪有這本領?龐德將軍才是厲害,防守的功夫令呂布也讚歎不已,我在一旁不過是為了彌補龐德將軍的攻勢不足,阻擋呂布的衝擊而已,根本就談不上和呂布分庭抗禮。」
閻行點了點頭,看他的樣子顯然對呂布更加動心了。
關平又道:「呂布見無法用騎兵速戰速決,就放棄了與我軍的大規模交戰,而是在秦川安營紮寨,至於我軍進行小規模地交戰,這不,今天我便又出去和他地手下交戰,不過說實話,和呂布比起來,他手下的那些人地身手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太史慈心道:呂布手下的高順、張遼、臧霸三將都到了自己的手裡,哪裡還有什麼出名的戰將,那些人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了。
當下點了點頭道:「呂布這麼做是在做白日夢,誤以為益州軍隊會出兵與他南北夾擊我軍。」
關平聞言,身軀一震道:「什麼,益州軍隊?」
太史慈淡然道:「這件事情我們待會兒再說,不過既然我太史慈來了,那便要呂布在西北永無安身立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