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時已經被龐統口中的司馬懿所震撼,所以被龐統所描繪的迎來司馬懿的事情說得心嚮往之,若是有司馬懿加入到益州的話,益州謀士這一階層的實力將會大大加強。
法正心細如髮,雖然也為這件事情歡喜鼓舞,但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對龐統皺眉道:「這司馬懿手段的確高超,但是就是怕他的這些伎倆瞞不過太史慈和他手下的那群謀士,也許他現在什麼都沒有做,太史慈拿他沒有辦法,但是只怕稍有異動,太史慈就會痛下殺手。」
龐統卻搖頭道:「這事情司馬懿自然有分寸,他之所以敢這麼做,那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司馬懿定然認為太史慈在現階段還看不穿他的計策,因為太史慈要面對的事情太多,無暇顧及這細小的旁枝末節,說實話,若不是我們在這裡詢問整件事情的始末,我也不可能察覺到司馬懿的用心。」
法正點了點頭道:「但願如此,但是這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太史慈早晚會發現的,若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再想把司馬懿弄過來,那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了。即便是司馬懿什麼都沒有做,太史慈抓不住他的把柄,太史慈也會對他防範加深的。」
龐統淡然道:「這一點司馬懿比我們還要急,所以在他為我們製造出種種形式的同時,他也在為自己製造機會,我們只要利用眼前的形勢給太史慈不斷地製造麻煩。不但對我軍形勢有利,而且對於司馬懿投向我方也有幫助。」
喝了一口茶,龐統地臉上露出微笑道:「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司馬懿為我西北聯軍暗中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我還不能利用眼前他一手製造出來的形勢幫上他一把的話,未免會讓他看不起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龐統口中所謂的形勢到底是什麼。
龐統看著眾人費解的表情,先是哈哈一笑。然後沉聲道:「司馬家族現在在長安,雖然不得志,但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沒有受到太史慈的監視,而且太史慈地全部注意力應該都在司馬懿的身上,所以只要把太史慈等人地視線全部調開,那麼司馬懿就有機會脫身。而現在太史慈最關心的事情莫過於西北的穩定。若是我們可以在這件事情上給太史慈製造麻煩,司馬懿就有機會了。」
張任聞言皺眉道:「但問題是我軍現在根本就麼有這樣的實力,現在隴西、天水、散關、五丈原、郿城、沈嶺一線已經成為了太史慈的囊中之物,太史慈定然會重兵防守,青州軍的數量本來就多過我們好多,而且現在擺明了敵我雙方誰先進攻誰就會喪失地利,我們若是因為幫助司馬懿而主動和青州軍開戰,只怕傷亡太大。」
眾人點頭。各個神色凝重,顯然不希望隨便招惹太史慈。
龐統微笑道:「有很多的事情並不一定要我們親自出手地,而且若是我們主動出擊的話,司馬懿第一個就會打消與我們合作的念頭,因為司馬懿給我們製造出來的形勢本來就是希望我們借刀殺人。」
看這不明所以的眾人,龐統冷然道:「經過一場大戰。青州軍雖然佔據了西北,可是想要同時解決漢中文題的戰略並沒有實現,同時卻又暴露了兵力的分配,這對我軍極為有利,在這其中,我們第一個可以利用的便是田豐大軍地軍隊特點問題。大家好好想一想,田豐手下有八萬青州騎兵,根本沒有別的兵種,那麼田豐的這支軍隊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建立的呢?恐怕與統一天下無關,而是為了對付西北的草原民族吧?」
眾人點頭。太史慈敵視對大漢將圖虎視眈眈地草原民族那是天下皆知的。通過幽州的事情,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太史慈雖然與公孫瓚是敵人。但是對於公孫瓚對付草原民族的態度那是十分的贊同的。只此一點,太史慈組建的田豐大軍的用心便已經昭然若揭了。
龐統冷笑道:「但是問題恰恰在這裡,大家不要忘記,現在在幫助太史慈防守邊關的人中有呂布和於伏羅兩人,這兩人都是以騎兵馬戰而名震邊陲,尤其是呂布,但是呂布乃是反覆無常的小人,而於伏羅則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太史慈如何會對他們放心?前有高順大軍進入并州,後有田豐大軍橫掃西北,我們是否應該想得遠一點,那就是太史慈在想著對付草原民族地同時,也已經準備好了消滅掉呂布和於伏羅兩人?」
眾人聞言心中一震,只覺得自己地思路被龐統的一席話開拓了許多。
法正更是一下子便捕捉到了龐統地意圖,雙眼發亮道:「先生的意思是說挑動呂布和於伏羅反叛太史慈?」
龐統冷然道:「正是如此,還不單單如此,除了他們,西羌、鮮卑、羌胡都是我們利用的對象,到時候,有的太史慈應付。」
法正聞言佩服道:「龐統先生此計絕妙,定然令太史慈措手不及。」
龐統瞇起眼睛微笑道:「這可不是我們在挑撥離間,而是太史慈確實有這樣的打算,只要我們這個事實告訴呂布和於伏羅,兩人自然會知道何去何從。至於草原民族那一面,太史慈既然能夠散播謠言,為何我們就不能?哼,來而不往非禮也。」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龐統轉過頭來看向在法正一邊坐在下首的一名面白如玉的文士,淡然道:「李恢先生,出使呂布那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那李恢點頭道:「呂布不過一匹夫,要說服他簡直易如反掌。軍師請放心」
龐統淡然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你要注意,這一次不是要說服他出兵反對太史慈,而是要說服他堅定的和太史慈勢不兩立,呂布這小子是個小人,要說服他一時不難,要讓他一條道走到黑就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李恢聞言臉上露出了難色。
龐統則微笑道:「不過你放心,呂布地弱點在於貪戀女色。而且耳根子極軟,對於自己的妻妾之言十分順從。他不妨在這方面多下下手,只要他的妻子認準了和太史慈作對,那麼呂布就不會再回頭了。」
李恢聞言大喜,眼中閃過智謀的光輝,呵呵笑道:「軍師言之有理,我明白了。」
龐統又看向緊靠著李恢端坐的秦宓,微笑道:「至於於伏羅那裡。還要靠秦宓兄走一趟,畢竟在當年長安之會的時候秦宓兄和這於伏羅有過一面之緣。」
秦宓呵呵笑道:「這件事情還是龐統先生當時吩咐的,要我結交一些太史慈勢力外圍地人員,這個於伏羅我還是和他在長安的群玉閣認識地呢,這小子十分的好色,每一次去都是徹夜不歸,聽說這小子床第之間頗為勇猛,每天晚上都要連御四女。否則便無法安眠,很多群玉閣的娘們在試過他之後都對他念念不忘呢,我看這一次去見於伏羅,不若帶上一些絕色的美女,效果更佳。」
龐統點頭道:「這件事情那就要交給張魯大人去做了。」
張魯聞言瞇起了眼睛,嘿嘿笑道:「這件事情容易得很。我五斗米教中出類拔萃的女子很多,保管可令於伏羅滿意。」
在一旁的馬騰聞言卻神色黯然,顯然是想起了自己死於非命的女兒,心情當然不好。
眾人自然知道馬騰傷心,但是這種事情誰也幫不上忙,故此唯有撇開這個話題,龐統微笑道:「對了,我聽說這個於伏羅當初在長安城地時候對太史慈的妻子、天下第一才女蔡琰小姐十分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這一回事情。」
秦宓肯定道:「這一點我可以打保票,但是我就站在旁邊。於伏羅那副色狼嘴臉絕對瞞不過我。而且太史慈當時便對於伏羅很不滿意。」
龐統嘿然道:「這件事情只不過是增加了太史慈要殺於伏羅的決心而已,須知太史慈一開始對於伏羅便只有利用。」
秦宓點頭笑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先生。這件事情我會加以利用告訴於伏羅的。」
龐統「嗯」了一聲道:「你要注意,於伏羅的弟弟呼廚泉對於伏羅的影響力是很深的,你不妨可以在呼廚泉的身上也下一些功夫。」
秦宓恍然道:「秦宓曉得了。」
龐統又看向馬騰父子,微笑道:「馬騰大人鎮守西涼多年,威名遠震,馬超將軍又是西涼戰神,西羌王那裡還要教給馬超將軍負責。」
馬騰皺眉道:「這一次徹裡吉不是已經和我們合作了嗎?」
龐統搖頭道:「合作地方式有何多種,這一次徹裡吉的出手相助不過是出於自保,而我則希望把西羌之地變成一個益州的兵營。馬超將軍在西羌有著神明一般的聲望,正是我想要借重的。」
馬騰此時已經有一方諸侯而變成了劉備的臣子,現在見才一到劉備這一方便被委以重任,自然歡喜,馬超對於父親地心意自然心領神會,當下憤然道「龐統軍師請放心,馬超一定不會令軍師失望。」
龐統看著馬騰微笑道:「至於馬騰將軍,您還是跟隨我回益州先去劉備大人如何?」
馬騰欣然同意。
此時,大廳中人心懷大暢,覺得經過龐統的分析,己方的形勢並非十分危急。自然放心了不少。
法正看著龐統微笑道:「如此一來,我軍的壓力將會大大的緩解,現在唯一麻煩的就是當今聖上的事情。」
眾人聞言心中又是一沉,這件事情的確麻煩,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導致了劉備一方在天下輿論方面不佔優勢。而益州內部的世家大族也正在一起為借口為難劉備,雖然隨著西北聯軍內部翻天覆地地變化,劉備已經逐漸地真正地站穩了腳跟,但是這種惡劣的影響還是存在地,至少,這是太史慈攻擊益州最名正言順的借口。
龐統卻微笑道:「這件事情若是換到以前的確有一些麻煩,但是現在我們卻可以推得一乾二淨。」
眾人一聽龐統有辦法。自然集中精神望向龐統,等待他地錦囊妙計。
龐統看了馬騰一眼。肅容道:「現在有一件事情我們可以利用,那就是馬騰大人的愛女死在了左慈地手中,而作慈現在落到了太史慈的手中,可以說這件事情死無對證,太史慈那我們也沒有辦法,太史慈說的那一套現在充其量只有左慈為人證,但我們卻可以把這件事情完全推到左慈身上去。只說行刺聖上乃是左慈的個人行為,與我們沒有關係,而馬貴妃乃是左慈在行刺聖上之後劫持的人質,太史慈不過是對我們進行了栽贓而已,為的就是找機會和我們開戰。」
眾人齊齊一愣,旋即高聲叫妙。
龐統微笑道:「至於左慈行刺聖上的目地,那就任由別人猜想了,可以說他和於吉有關係。這次是為了給於吉報仇,也可以說左慈根本就是太史慈的人,為的就是製造事端,所以左慈才會逃跑了一圈,又被抓了回去。」
張飛聽得捧腹道:「軍師說得有理,反正我們和這個什麼左慈沒有關係。否則關二哥又怎麼能和左慈動手,並且被左慈慈傷了呢?」
眾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龐統指著張飛搖頭失笑道:「早就聽說三將軍粗中有細,果然如此。」
馬騰則在一旁感慨道:「多謝龐統軍師,讓小女九泉之下走的安心。」
眾人一愣,這才發現龐統用這條計策的第二個好處就是幫助馬騰恢復了名聲,否則背負著叛逆之名得馬騰的確在益州不好做人。
龐統這麼做可謂是一舉多得,一方面從太史慈的手中搶回了輿論,另外一方面又可收買馬騰,讓他對劉備和龐統感激涕零。死心塌地為劉備辦事。更重要的是馬騰地名聲恢復之後對劉備本身也有好處,至少不會被人攻擊為窩藏叛逆。
雖然龐統的厲害大廳眾人早就知道。但是今天的感覺尤甚,有一種敬畏有若神明的感覺。
龐統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道:「漢中的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了,明天我就要回成都,還有別的事情等著我做。」
法正也站起身來,恭聲道:「龐統軍師,漢中一帶地防禦佈置還是請先生親**代一番吧。」
龐統微笑道:「張任將軍深明兵法,可堪重任,自然是漢中地方上的主帥,法正你饒有才智,留下來我很放心,至於楊懷、高沛、劉瑰、泠苞、鄧賢吳懿、吳蘭、雷銅、卓鷹、張翼諸位將軍則各司其職,守住關口,不要與青州軍交戰,凡事要多請教法正先生,明白了嗎?」
眾人應允。
龐統又看向最近聲名鵲起的悍將陳到,微笑道:「陳到將軍,你卻不能留在這裡,因為你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明天你便隨我回成都。」
陳到恭聲應是。
法正卻忍不住道:「龐統先生,漢中多山地,青州軍又剽悍異常而且詭計多端,據說還有一些攻擊力強大的神秘部隊,陳到將軍在漢中的話正好可以對付這些青州軍暗中的部隊,所以還請軍師把陳到將軍留下吧。」
張飛卻忍不住急了,對法正道:「法正小子,你在是不是看不起人?有我和關二哥在此,難道還離不開陳到嗎?這小子武功是不錯,不過和我比還差上那麼一點……」說著還瞪了陳到一眼,陳到則報以苦笑,表示無可奈何。
法正和龐統相視一眼,均拿這莽漢毫無辦法,後者微笑道:「三將軍,你和關將軍這次一樣要和陳到將軍隨我回成都去。」
張飛和關於聞言一愕,張飛先忍不住急了,對龐統耍起了孩子脾氣道:「龐統軍師能否改變一下這決定,張飛好不容易出來正想要找機會和太史慈決一死戰呢,若是現在就回去,豈非可惜?」
關羽雖然沒有說什麼,更不會像張飛那樣大耍無賴,但是臉上也露出了死亡的神色。
龐統看著張飛和關羽,微笑道:「你們應該知道,現在漢中的戰局就是這樣處於膠著狀態,在短時間內不會有大的戰鬥,而且太史慈會在下一段全力對付北面地敵人,即便是留在這裡,你們也不會碰上太史慈,留在這裡幹什麼?」
張飛臉上一陣失望,喃喃道:「那也總比留在成都強吧,簡直能把人憋死。」
龐統微微一笑道:「我敢保證,若是將軍跟著我回成都,定然能讓你打個痛快。」
張飛聞言一下子精神起來,又難以置信道:「真地?」
龐統哈哈一笑道:「我龐統何時騙過將軍?關羽將軍、張飛將軍、陳到將軍、還有馬超將軍,是我益州最銳利的四把尖刀,又怎麼能把你們藏起來呢?帶你們回去是另有妙用。」
頓了一頓,龐統才沉聲道:「我今次要帶著你們去掃平南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