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七卷第三章大局
    當晚宴結束、眾人回家之後,太史慈便把鄒氏的消息告訴了眾人。

    眾人聞言也是莫衷一是,徐庶與桓范亦是皺眉不語。

    桓范對太史慈道:「主上,張繡將軍和張濟將軍並非是不識大體之人。鄒氏不可能知道兩位將軍已經歸附主上,現在這個鄒氏向主上說這些話,的確令人生疑。難道有人在利用她嗎?」

    徐庶冷然道:「我們先不管鄒氏的意思,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消息意味著什麼。」

    太史慈歎了口氣道:「這事情自然好說,左右說來,就是曹操在想辦法瓦解西北軍閥的聯盟,李傕郭汜兩人十分迷信,有於吉到兩人軍中,自然是為了用鬼話讓兩人對曹操懾服。」

    桓范冷笑道:「但問題是這麼做現實嗎?於吉到李傕郭汜那裡去?莫要忘記張魯乃是五斗米教的教主,李傕郭汜對他照樣恐懼,憑什麼說於吉此去就是令李傕郭汜信服?」

    徐庶也接口道:「桓范言之有理,所以說到底鄒氏的這個消息背後一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目的,也許鄒氏本身是誠心報恩,但是卻被人利用,這也是有可能的。」

    太史慈摸著自己的下巴道:「如此說來,鄒氏的消息來源那就很容易確定了,不是王子服一黨,就是戲志才等人。」

    徐庶哼了一聲道:「若是如此,我看戲志才等人把消息洩露給鄒氏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了。目地自然是在試探主上有沒有懷疑到於吉是曹孟德的人。」

    眾人心下恍然,這個消息傳給太史慈之後,最後的結果有兩個,若是太史慈要殺於吉,那麼太史慈一定知道於吉乃是曹孟德的人,若是太史慈殺於吉的心並不強烈,那麼就可證明太史慈對於吉並不是十分的重視。

    太史慈冷笑道:「若是如此。那我便放任自流,隨於吉去吧。」

    桓范搖頭道:「不可。主上若是如此,反而更令人生疑,沒理由主上完全不在乎於吉的,莫忘記於吉對主上地聲望損害極大的。」

    徐庶沉思一會兒道:「主上不妨把於吉要到李傕郭汜軍中地消息洩露給馬騰,當然,主上與馬騰密議這件事情定要讓戲志才等人知道才可。」

    眾人一愣,桓范卻一拍大腿道:「此計大妙!」

    太史慈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如此一來,戲志才等人定會認為自己對於吉的身份並沒有起疑心,只不過因為討厭於吉而借刀殺人而已。

    管寧也明白過來道:「此計果然不錯,一方面我們表現了並非和於吉有多大的仇恨的假象,另外一方面也可令戲志才等人認為主上不過是不希望於吉在長安給主上搗亂罷了。」

    徐庶點頭道:「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徹底打消戲志才等人對主上派人刺殺於吉的懷疑,我們這麼一弄,戲志才等人定會認為主上也認定這件事情是馬騰干的。」

    眾人大笑。

    陳群卻有點擔憂道:「但問題是主上因為聽了鄒氏的話便去找馬騰。這未免顯得主上太容易輕信別人了吧?戲志才等人會否認為主上這是欲蓋彌彰呢?」

    桓范成竹在胸道:「陳群你多慮了,首先你要先弄明白鄒氏在長安所處地地位,別人都認為只要能控制鄒氏就能控制張繡,而偏偏主上又不可能接近鄒氏,因為鄒氏雖然是出了名的風流婦人,但是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接近她的。主上卻有絕對的實力做這件事情,故此從表面上看,主上雖然急於想要籠絡張繡將軍,但是卻絕對不敢靠近鄒氏,實際上現在鄒氏並不屬於長安勢力的任何一方,鄒氏把這消息告訴主上,主上沒有理由不相信的,至於落在別人眼中,那只會認為鄒氏在勾引主上,不足為奇。若是沒有反應。那才是奇怪。」

    徐庶也補充道:「這計策定是戲志才定下的。他知道主上絕對不會懷疑這個消息地來源,因為人人都在想辦法討好鄒氏。鄒氏知道於吉的消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在表面上看,於吉和王子服等人已經結成一黨,戲志才料定主上一定會認為鄒氏的消息的來源就是王子服等人告訴的。」

    桓范苦笑道:「而實際上也地確如此,戲志才要執行這條計策,還真要通過王子服,這些天王子服等人可沒少到鄒氏那裡去。」

    眾人點頭,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散了。

    第二天,在各路諸侯使者動身之前,太史慈便輕裝簡服去拜訪馬騰,表面上弄得極隱秘,卻又故意要別人知曉,自然是為了迷惑戲志才等人。

    待馬騰的人通報了之後,太史慈便信步走入。

    在客廳坐了一些時候,馬騰便領著一人來到客廳。

    太史慈忙站起身來,兩人客套的打了聲招呼後,才分主客落座。

    太史慈看了看站在馬騰身後的人,才駭然發現那大漢乃是西涼絕世猛將龐德。

    心念電轉下,太史慈對馬騰親切道:「馬騰將軍遠離長安在即,我太史慈前來叨擾,實在是萬不得已。」

    馬騰冷然道:「司空大人說笑了,在長安城,司空大人是主,我們是客,司空大人要來,我怎好說不見?」

    太史慈心知肚明兩人是敵非友,日後戰端一起,自己先要面對的敵人就是馬騰,故此兩人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

    太史慈看著馬騰,淡然道:「馬騰將軍才是說笑話的高手,沒想到和我這身無寸鐵之人說話。還要又龐德將軍護駕。」

    龐德在身後聞言冷哼一聲,便要做色,卻被馬騰攔住,馬騰若無其事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是亂世,路上還是小心些好。並非哪裡都像長安這般安全,怎可惡一二防身之人。」

    太史慈心知他在諷刺。故作不懂道:「馬騰將軍說得極是,而且防身之人不但能防身,還能為主效命,替主分憂,就是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呢?」

    馬騰色變道:「司空大人什麼意思?」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沒什麼意思,就是長安城最近這段時間總是發生刺殺事件,心有所感罷了。」

    太史慈這麼說當然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把刺殺於吉地事情完全安在馬騰身上。

    馬騰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不怒反笑道:「怎麼?司空大人今天是要來捉拿兇犯的?」身後的龐德雙目帶煞,渾身殺氣大盛。

    太史慈哈哈大笑道:「若是我想要為難馬騰大人,我就不會是這般打扮來見馬騰將軍了,只怕現在你我早已經是刀兵相向了。」

    馬騰有點被太史慈弄糊塗了,沉吟道:「司空大人今天到此到底所為何事?」

    太史慈肅容道:「捉姦捉雙,拿賊拿贓,即便是我要來捉拿馬騰將軍,也要鐵證如山才行吧?」

    馬騰才要為自己辯解。太史慈阻止他道:「馬騰將軍,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搞清楚,那就是於吉即是我太史慈地障礙,也是馬騰將軍你地障礙,若是將軍可以除掉於吉,我太史慈只會拍手稱快。」

    馬騰看著太史慈。冷然道:「司空大人這句話才是真心話,如此說話才有談下去的必要。」

    太史慈低聲道:「今次我得到消息,不久之後於吉就要到李傕郭汜軍中去……」

    太史慈這話還未說完,馬騰已經失聲叫了出來:「什麼?」

    太史慈心中好笑,表面卻皺眉道:「坦白地講,我不知道馬騰將軍和於吉之間有什麼問題鬧掰了,但我想有這樣一個天賜良機,馬騰將軍不會不理用吧?」

    馬騰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太史慈,冷笑道:「司空大人地意思我明白。不過未免太小看我馬騰的頭腦了吧?這招借刀殺人我豈有不知之理?」

    太史慈暗罵一聲:你若是真聰明。就不會在歷史上被曹操殺死了。

    表面卻道:「馬騰將軍明鑒,本人地確是在借刀殺人。不過馬騰將軍自問能拒絕得了嗎?莫要忘記殺掉於吉的好處,雖然我不知道馬騰將軍將要得到的好處是什麼。但我想應該和聖上確立皇后的事情有些瓜葛吧?」

    馬騰臉色微變,還未說話,太史慈便已經說道:「沒有了於吉,王子服等人的打算定會落空,董承和伏完的女兒本就無法和令愛相比,沒有於吉幫忙,令愛在宮中的敵人只剩下了曹孟德地女兒,不是很好嗎?」

    馬騰沉吟半晌,太史慈看著馬騰的樣子,想起一件事情來,對馬騰道:「馬騰將軍請放心,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事後我亦不會做出半點洩漏。畢竟那只對王子服一黨有利。」

    馬騰看著太史慈誠摯的面孔,最後斷然道:「好!我便信了司空大人。」

    太史慈心中大喜。

    無論這次於吉會否被馬騰派人殺死,自己都是贏家。

    至此,長安之會便結束了。但是更加劇烈的明爭暗鬥也隨之展開。

    在眾使者離開長安之後的第三天,諸葛亮秘密來到了長安,隨後,華佗也來到了長安。

    如此一來,太史慈在長安城內有徐庶、桓范、諸葛亮三名頂級軍師,令太史慈壓力大減,長安外圍乃是田豐,并州自有郭嘉運籌帷幄,敵人內部還有賈詡,可以說太史慈現在是高枕無憂。

    華佗的到來則是為群玉閣的龍女帶來了生機。經過華佗的診斷,已經找到了吉平對龍女所下之毒,對症下藥,自然會藥到病除。

    因為董承對龍女還沒有下一步地指示。所以太史慈等人也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不過太史慈倒是三天兩頭跑到群玉閣去,每次去都會要龍女陪他。

    在外人看來,太史慈顯然是被龍女迷惑住了。

    蔡文姬此時也不常到司空府去,似乎兩人地關係被拉遠了不少,倒是蔡邕還是對外宣稱太史慈就是他的女婿。

    面對太史慈這種改變,外界眾說紛紜。有人猜測這事情大概和何琳的嫂子尹氏有很大的關係,面對這般動人的女子。太史慈哪有不動心地道理?更何況近水樓台先得月,蔡文姬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在疏遠太史慈吧。

    至於太史慈三天兩頭向群玉閣跑,在別人看來自然是好色的表現。

    太史慈巴不得這些人這般想自己。

    不久之後,徐州傳來消息:虞翻和糜竺那漂亮妹子地婚禮已經舉行,徐州各界都來祝賀。

    這件事情對天下震動不小,因為那標誌著徐州的糜氏家族已經全面倒向了青州。徐州地本土勢力隨著曹豹身死和糜竺嫁妹而全面動搖。

    陳氏家族的陳登在當天下午便向徐州刺史張昭表達了誠意。

    兗州刺史劉繇則馬上派大將陳橫帶兵加強兩州之間的防禦,曹操族弟曹仁則在下邳日夜加強防禦。

    倒是徐州趙氏家族的趙昱獨樹一幟。依然不理會青州的日漸強大和青州勢力自徐州的擴張。

    時至今日,隨著青州評書《郭嘉與墨姬》地流傳,現在人人都知當日郭嘉與太史慈之間不和地謠言都是無稽之談,自然也明白張昭和虞翻都是太史慈的心腹。可是這個趙昱居然全不理會,真是不知道此人是另有玄妙還是愚不可及。

    太史慈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欣喜之餘也自惱怒,張昭名為徐州刺史,可是現在下邳卻還在曹操地控制之內,這怎可容忍?本來張昭以徐州刺史的名義向曹操討要下邳未嘗不可。但是自身的實力還是不夠,而且趙氏家族始終不歸順自己,當然令太史慈不敢輕舉妄動,唯有在暗中另想辦法。

    虞翻一結婚,太史慈便向尹氏提出要求,希望早日徐庶與何琳完婚。尹氏卻不同意,說是短期之內不適合結婚,要過些時人再說。

    太史慈也沒有辦法,只好答應。畢竟良辰吉時未到,結婚令人喪氣。

    這個理由任誰聽了都很正當,只是瞞不過太史慈等人,其實尹氏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把婚事拖上一天是一天,畢竟徐庶乃是中原戰局的指揮者,一天滯留長安。一天便不能回到中原。對太史慈大為不利。

    而且表面上看,豫州刺史張濟乃是漢獻帝一面的人。有此人在中原,地確靈太史慈頭痛。

    太史慈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並不著急,畢竟張濟乃是自己人,若是曹操主動找上張濟,那就更精彩了。

    至於中原的事情,太隨後此一點都不急,反而把與諸葛亮一起返回中原的另一位天才陸遜秘密派到了張濟那裡,為張濟出謀劃策。

    有陸遜在,張濟處當可高枕無憂,畢竟以有心算無心,曹操可不知道張濟處有這等算無遺策之人,而且誰還會把一個孩子放在心上呢?

    隨後,郭嘉也傳來消息,冬天一過,於伏羅和徐晃便連連用兵,羌胡和鮮卑人被殺的慘敗,隨後并州方面派出了太史慈當初留在并州的特種精英部隊,組成了出使隊伍,開始向草原進發,執行能安撫就安撫,不能安撫就刺殺滅族的政策。

    并州、司州、幽州、徐州、兗州、冀州在青州地影響下,改革全面鋪開,雖然與青州不盡相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極力打擊世家大族,通過合作和鎮壓,漸漸改變華夏大地的經濟基礎,調整生產力和生產關係之間的矛盾。

    遠在青州的孔融接受了馬鈞給他一個任務,那就是到各地去興辦青州五德院的分校。

    孔融當官不成,但是興辦學校倒是有一手,他帶著自己在歷史上的兩個好朋友——一直在平原郡閒逛無所事事的禰衡和隨自己的父親楊彪來到青州的楊修,開始在北方各州郡開辦學校,擴大五德院地影響。

    此時地孔融和歷史上也有很大的不同,變得全面支持新「五德終始說」,認為這是天下至理,誰若是說一句新「五德終始說」地一句不是,孔融絕對的橫眉立目,和別人大吵一場。

    有這三個狂熱分子在後方為太史慈宣傳,太史慈也省心得多了。

    不鬧事還幫自己的忙,也算是變廢為寶了。

    青州軍方的門神王豹也不甘落後,因為在青州軍中,墨門子弟越來越多,又因為他們心靈手巧,爭了許多錢偏又講什麼四海為家,所以他們在各地也開始興辦平民學校,這種學校當然是免費的。

    如此一來,在北方,不管是什麼階層出身的人都有書讀,在古中國開始了普及知識的熱潮,這種局面連盛唐時代和文宋時代都不曾出現過。

    至此,新「五德終始說」開始真正的流傳開來,走進百姓的心中,把一種往日裡高深莫測的學術變成一種淺顯易懂的思維方式和知識。

    而太史慈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給新「五德終始說」一個合法的地位。

    於是,第一次全國範圍內的科舉考試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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