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煙滾滾,郭淮帶著一百多名特種精英向長安城的東門迤邐而來。
太史慈就混在這其中。
剩下的人手都在史阿的帶領下,潛伏在長安近郊最近的樹林中,以便在動手之後在最短的時間內衝進長安城。
不多時,郭淮便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長安城的東門。
此時時辰尚早,天剛微亮,再加上王允的命令以及長安城現在緊張的局勢的原因,故此在長安城的門城門口根本沒有行人。
東城門的守將在城頭上遠遠地看見郭淮到來,連忙下城打開城門,恭恭敬敬地迎接郭淮的歸來。
郭淮擺足了官威,騎著馬陰沉著臉來到城門前。
那守將連忙迎上前去,陪著笑臉道:「郭淮將軍,您怎麼去而復返?」
郭淮冷哼了一聲道:「本官的事情哪裡輪到你多嘴多舌的詢問?快點要我進城,我有重要的事情。」
那守將見到自己拍馬屁派到了馬腿上,哪裡還敢說話?連忙讓開道路,讓郭淮進城。
太史慈看到這種情景,靈機一動,縱馬來到郭淮的身邊,手抱銀槍恭聲道:「郭將軍,您不是說要把守東門的將領在城衛所集合嗎?」
郭淮一愣,馬上心領神會,知道太史慈另有所圖,連忙對那守將喝道:「正是如此,你快去把所有東城門的大小將佐叫到城衛所來。本官有事情找他們。」
那守將不疑有他,連忙應聲領命而去。
太史慈又向郭淮一打眼色,郭淮便傲然對太史慈道:「你隨本官來,留下些人在這裡給本官把守好城門,任何可疑地人物都不准放過,等我回來。」
太史慈抱拳應是。
郭淮留下了五十多人呆在城門,以防不測。畢竟是有萬一,城門口沒有人的話。對己方不利,郭淮吩咐過一切之後,才和太史慈帶走剩下的五十多人,施施然趕往城衛所。
到了城衛所之後,太史慈一擺手,五十多名特種精英一擁而上,把原本在城衛所的數量不多的守衛迅速放。把他們拖到沒人注意的地方。
那些守衛哪裡想得到這些身穿著中央軍服飾的自己人會突然發難向自己動手,再加上特種精英地超凡身手,措手不及下連聲音都未發出就被制服。
轉眼之間,城衛所就已經變成了太史慈的天下。
太史慈和郭淮隨即進入到城衛所地大廳中,等候長安城東門一干大小將左到來。
不多時,有人進來匯報,說那些將領都已經到來。太史慈和郭淮相視一笑,便命人引那些人進來。
那些長安城東門的大小將左不虞有詐。跟著引領他們進去的特種精英,一共二十多人,領著自己的親衛,浩浩蕩蕩的向裡走去,有很多人還邊走邊打哈欠,顯然是還沒有睡醒就被叫來。當他們進入大堂時。忽地發覺所有隨從均被截在門外,大門「砰」的一聲在身後關上。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弩弓發射聲和慘叫聲,顯然是那些親衛遭到不測。
這些人面面相覷,為首的那名將令看著此時正站在自己面前地太史慈和郭淮,愕然道:「郭淮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郭淮並未說話,太史慈卻站在這些人的面前,悠然道:「你們不需要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要和本人乖乖合作就夠了。」
這些將左見到郭淮站在一旁笑瞇瞇的不說話。一個小小的士兵卻倨傲地站在那裡說話。更加莫名其妙起來,其中一將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和郭淮將軍面前這般說話……」
話音猶未落。一聲弩弦聲響起,吳光閃過處,那名和太史慈大聲說話的將左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大聲的呻吟。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跳到一邊,看向此時已經倒在地下的那人,只見那人抱著自己的大腿鬼哭狼嚎地在地面上連滾帶爬,在他地大腿上,有一隻貫穿的弩箭更森寒的閃著烏光。
太史慈的眼中迫出冷酷的神光,淡然道:「你要搞清楚,現在的你們只有資格聽從我地命令,沒有資格提出任何問題,否則你就要有必死的覺悟!」那聲音沒有半點感情,就好像是對著一群沒有生命的石像發出的。
太史慈那出手前後全無預兆的冷酷態度和話語中那冰冷無情的味道,實比之猙眉怒目更教人心驚膽戰。
眾人看向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小兵打扮的人,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散發著一股強大的自信,那種天地萬物盡在其手地感覺令他們感覺到一陣陣地窒息。
終於有人忍不住,大叫著抽出腰間佩劍,其他人才有夢初醒,要有所行動。
弓弩之聲連響,如蝗的弩箭松不同地角度射出,集中那些人長劍的劍身,那強勁的力道令這些一直處於養尊處優的生活中的將左們如遭雷擊,身軀震顫。
在下一刻,十多名特種精英從大廳的各個角落中端著損益連弩晶體的走了出來,每個人的腳步都輕的好像貓似的。
那些將左臉色發白,終於有人叫了出來:「他們是青州軍,他們的手中弩箭帶著箭匣!」這個發現讓所有人一陣大亂,慌成了一團。
太史慈聞言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看來隨著戰爭的進行,青州軍的武器裝備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就像眼前。
不過知道歸知道,青州軍的武器裝備其實是很難模仿。畢竟沒有必要地技術支持除了青州,那天下間就沒有人可作仿造出來。
但是隨著青州軍武器的一樣樣地曝光,這時代的戰爭模式將會產生極大的變化。
不過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敵人不是不會思考的木偶,人類的最大本領就是創造,在戰爭領域尤其如此。
就拿最簡單地軍服來說,自古以來。人們只會注意軍服和鎧甲在視覺上的刺激士氣地作用,但是在現代戰爭中。這個作用已經消失了,轉而注意根據環境而穿著具有保護色的戰鬥服裝。
現在自己手中的武器一定已經有很多有心人注意了,雖然說別人能夠模仿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卻會導致敵人戰術的改變。
看來自己以後要拿出一點新東西來才行呢。
太史慈想到這裡,高喝一聲:」給我閉嘴!否則格殺勿論!」
立時,大廳之中安靜下來。
眾人失魂落魄的看著正在露出惡魔般微笑的太史慈,一時之間噤若寒蟬。就連那倒在地上地受傷將左也不例外,苦忍著滿頭大汗,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青州軍一向言出必行,若是在這小兵模樣的人說出此話後還要發出聲音來,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太史慈悠然地坐下來,輕聲道:「我便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太史慈?大廳中的眾人無不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不過對於他們來說是噩夢而已。
郭淮適時的站了出來,冷然道:「你們只要乖乖的聽話。我便可保證你們和你們的家人性命無虞,否則,哼,大羅金仙都救不了你們。」
這些人雖然打仗不怎麼樣,更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是卻最懂得察言觀色。他們此時見到郭淮這王允的心腹會站在太史慈地邊上,立時就知道王允已經落在了太史慈的算計之中,可說是必敗無疑,沒有人會願意為一個將死之人出頭。
故此紛紛點頭,出奇的合作。
太史慈見狀微笑道:「如此最好,那麼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半盞茶的工分之後,這些面如土色的將左垂頭喪氣的從城衛所中出來,在太史慈和郭淮地吩咐下,開始各行其是。太史慈為了防止他們中途變卦,每個人身邊都弄了兩個特種精英。美其名曰貼身保護。
郭淮和那守將來到城門前。前者向後者一打眼色,那守將猶豫了一下。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滿臉微笑的太史慈,立時打了個寒顫,連忙對身邊的士兵喝道:「你們給我打開城門,待會兒潼關的守軍會有一部分回到長安來。」
身邊的士兵雖然覺得奇怪,還是打開了城門。
這就是控制了所有將左的好處,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提出異議,即便是哪一名士兵有疑問,也不會問出來,畢竟士兵知道事情很少,對一項命令難辨真偽。
長安城的東門緩緩打開,不長時間,史阿帶著剩餘的軍隊出現了。
不多時,史阿縱馬來到近前,臉上帶著詫異,畢竟按照約定,他們是殺進城中,現在這種安寧的局面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當他看到太史慈和郭淮以及那個滿臉無奈地守將地時候,史阿馬上明白了,心中暗讚一聲。也不多說,旋即領著大隊人馬無驚無險地進城。
看著自己的大軍緩緩地進入到了長安城中,太史慈心頭大放,留下一千人在東城城門,隨時準備接應,還有一千人登上城牆,佔據制高點。
兵不血刃,長安城的東面便已經成為了太史慈的勢力範圍。
隨後,心懷大暢的太史慈便和郭淮、史阿帶領剩下的人手開始向王允的府邸進軍。
此時為時尚早,長安城的街道上才出現了幾個行人。沒有人群自然對太史慈一方很有利,隨著大軍的前行,不是有特種精英自動離隊,他們三五成群地佔領長安東城的各個要地,到還有兩條街道就要到王允府的時候,已經有一千人被分散出去,只剩下一千多人跟隨在左右。
又轉過了一條街道,聽者得得的馬蹄聲。看看遙遙在望地王允府,太史慈對郭淮道:「伯濟,待會兒到了王允府,你先叫開門。」
郭淮點頭道:「曉得了。」太史慈心懷大暢,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自己想要的最好的局面了,更不知道減少了損失。
正說話間,對面也響起成群的馬蹄聲。太史慈等人愕然望去時,卻見一隊三百多人的騎兵自遠處風馳電掣而來。郭淮望了望,面色凝重道:「不好,是王晨。看樣子是有什麼事情要到王允那裡匯報……也許是呂布的消。」
太史慈一擺手,示意自己的人手準備動手,然後淡然道:「伯濟不必想了,我們這大隊人馬出現在這裡本就惹人疑竇,此間事情無法善了。還是想辦法出其不意地抓住王晨吧,我留著他還有別的用處,這樣也好,免得再抓住王允之後還要費神去抓王晨,造成不必要地損失。」
史阿此時卻跳下馬了,一閃身,在人群中不見了。
郭淮一愕,太史慈卻道:「你師父是長安城的名人。王晨一定認識他,史阿兄怕失了動手的先機,才躲起來了,你要把握住機會。」
郭淮聞言點了點頭,此時,王晨一馬當先。已經來到郭淮的對面,大喝道:「前面的人是郭伯濟呼?」
郭淮大喝道:「正是,王晨兄,你不在城門把守,到這裡來幹什麼?」太史慈心中大樂,這個郭淮還真有一套,為了迷惑王晨,所幸先來一個惡人先告狀,還這麼理直氣壯地。
王晨的戰馬並沒有停,此時已經來到距離太史慈等人幾十米的地方。聞言道:「我有呂布大軍地緊急軍情要告訴叔父。怎麼,東城門哪裡也出事了嗎?」隨即疑惑地看著眼前的軍隊。發現這支軍隊的裝備雖然精良,但是卻絕對不是中央軍的裝備,有點吃驚道:「伯濟,這是哪裡的部隊?我們長安城有此精銳之師嗎?」
此時,王晨的三百多人的進入到了青州軍的地範圍中,驀地一聲奇怪的聲音響起,百多枝蓄勢以待的勁箭由「損益連弩」射出,雨點般往敵人射去,一時人仰馬翻,血肉橫濺,大半人摔下馬來。到第二輪勁箭射出時,再沒有一個人留在馬上了,不是傷亡倒地,就是滾落下馬。
王晨和他的手下在措手不及下與太史慈的特種精英甫一接觸便死傷過半,亂成一團,倉皇四散。
這條原本平靜安詳長安城街道,轉瞬之間便變作了人間地獄。
雖然王晨手下的這批士兵乃是長安城守軍地精銳,日夜操練,實力強橫,但一來被一陣損益連弩射得早洩了銳氣,又兼負傷者眾,人數更不成比例,哪裡還有招架之力?轉眼間便逃得無影無蹤,也不知道是逃命而去還是去報信了。
只剩下王晨被一陣弩箭射得莫名其妙,驚慌意亂下,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還沒有想起到底應該逃跑還是進到王允府中報信的時候,脖項處一涼,一把長劍已經橫在自己的咽喉處,只怕自己稍有異動就會血濺當場,馬上,史阿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王晨對史阿這大漢第一劍師熟悉非常,一件史阿的面孔立時知道眼前這支精銳部隊到底是誰的部隊了,不由得慘哼了一聲。
「王晨兄,願你棄暗投明,和我家主上合作。」在下一刻,郭淮出現在了王晨的面前,用無比誠懇的語氣道。
王晨向地上啐了一口,不屑道:「郭淮,我叔父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他老人家,須知王世家族和你們郭氏家族都是并州的名門望族,一直是唇齒相依,我們王世家族更像把我妹妹許配於你,你現在這麼做怎對得起我們王家?」郭淮聞言,神情激動,想說什麼卻又忍住。
「王晨,郭淮這麼做才是為了保全你地王氏家族,莫要不知好歹。」太史慈端坐在馬上來到王晨地面前,看也不看地面上呻吟的傷者,郭淮在一旁口稱主上。
王晨訝然看向太史慈,他沒有想到這青州戰神會突然出現在長安。太史慈卻懶得理他,淡然道:「你地兄弟王凌已經與我青州全面合作,原因是什麼你自己去想,哼,我言盡於此,為王允這個與你的父親有諸多不和的行將就木之人於我青州對抗是否值得?還是多為你的家族想一想吧!」
王晨一聽說自己兄弟王凌已經投降給了青州軍,不能相信地喊了一聲道:「不可能!」
太史慈懶得和他廢話,要人好好的將王晨看押,又命人到城外把漢獻帝和王凌帶到城裡來,然後一抬手中的銀槍,喝道:「隨我來!」
提馬橫槍便奔馳到了王允府邸的門前,原本擋在這一邊的特種精英如潮水般散開,在萬眾矚目中,太史慈口中清嘯聲起,手中銀槍閃出千百道寒芒,驚心動魄的美艷不可方物。
在那好似夢幻的銀芒中,千百道槍影消失不見,只有銀槍的實體出現在了王允府邸的大門上。
「轟」的一聲,那門板好像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那被擊碎的門板的木屑變成了千百隻四散飛揚的蝴蝶,飛出去好遠。
太史慈首當其衝,殺了進去。
身後目睹太史慈那神乎其技表演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大吼一聲殺了進去。
郭淮這熟知王允府邸地形的人在門口處指揮,要一部分特種精英繞至後門和秘道處防止王允逃跑。
剛才門口發生的一幕已經驚動了王府的人,所以太史慈等人才一殺入,便有大隊的王允府上的侍衛結陣而出。
此時特種精英大部分還堵在門口處,無法結成戰陣有效的殺傷敵人。
太史慈審時度勢,大喝一聲,單人匹馬,閃電般破入了這遭遇的第一輪戰陣,銀槍過處,敵人紛紛與血倒下,慘叫連天。
史阿自然傍在太史慈左右,見人便殺,擋者披靡。
長安之戰終於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