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一卷第七章對策
    經過賈詡的分析,現在長安的形勢已經很明顯了。

    王允發現自己的敵人內有呂布外有賈詡,自己形勢危急,硬碰硬肯定是要吃虧,所以王允在等,他在等西涼的援兵到此助自己一臂之力。

    呂布現在十分不清楚形勢,他只是條件反射似地因為楊彪被抓,所以佔據長安城的北面靜觀其變。

    而賈詡則因為孤軍深入,受到長安王允,漢中張魯、劉備,還有隨時會來的西涼兵的威脅而不敢動彈,只能利用自己的驚天計謀均衡局勢。更在苦苦等候太史慈的到來,以便實現長安的攻略。

    按照原本的計劃是呂布和王允大打一場,然後太史慈漁翁得利,可是現在呢?不但呂布沒有膽量動手,王允也在苦苦忍耐,等候著西涼兵馬到來。等王允動手的時候,西涼兵馬就已經到了,那個時候,以太史慈現在的實力來看,控制長安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若是現在動手,那更糟糕,要進入長安城或許並不是一件難事,畢竟有郭淮那小子做內應,可是誰能知道在幹掉王允之後,呂布會有什麼反應嗎?一旦雙方交起手來,呂布固然無法收拾太史慈,但太史慈在短時間內也拿呂布沒有辦法,長安一旦混戰起來,西涼的兩股實力誰知道會不會趁勢而起,打著為王允報仇的旗號襲擊長安?故此人人都充滿希望的看著賈詡,希望這智者能想出一個好主意來。

    在眾人地注視下。賈詡臉上浮現出似可令秋陽凍結的冰冷微笑,淡然道:「主上來此,定會有大隊人馬跟隨,只此奇兵一支,便可置王允於死地。」

    史阿和張繡聞言一陣失望,太史慈遲疑地看著賈詡道:「文和的意思是進城?」

    賈詡點了點頭。

    史阿在一旁大搖其頭道:「文和,但是因為青州現在四面作戰。戰事吃緊,主上今次帶來的雖然是青州軍的精銳。所以人數不多,若是說在長安城內橫行似乎沒有問題,但是時間一長,只怕難以在長安城討到便宜。」

    賈詡悠然道:「史阿先生莫要忘記我們還有一個好幫手。」

    史阿一愣,心道難道是我的徒弟郭淮嗎?更加大搖其頭起來。

    太史慈腦際靈光一現道,叫道:「難道是呂布!?」

    賈詡微笑點頭,史阿臉已變色。斷然道:「此事萬萬不可!非是我史阿有大仇在身才說呂布匹夫的壞話,此人反覆無常,和他聯手,無異於與虎謀皮。觀其武功便知其人,方天畫戟有火光之意,火者,沛然莫之可御,然專心破壞。所到之處橫行無忌,到頭來種是害人害己地局面,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愚蠢匹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久後必死於恣意妄為、眾叛親離地悲慘境地,文和先生還請三思。不可貪一時之利而埋心腹之患!」

    太史慈和賈詡齊齊一怔,沒有想到史阿把呂布看得如此透徹,太史慈更想起呂布在歷史上的種種作為,更加驚異於史阿此番話語的驚人準確,呂布之死雖然和自不量力與曹操為敵有關,但自身缺點太多才是其致命傷,每到一地就大搞破壞,而且為人短視,心中只有自己和寵妾,弄得原本支持他的人大失所望。背離呂布而去。才會落了個慘淡收場的悲慘結局。

    賈詡看著史阿,眼中閃過讚賞之意。微笑道:「史阿先生言之有理,呂布此人絕不可信,不過賈詡可從沒有想過和他坦誠相待,只不過想利用呂布作出幾件有利於我們的事情來。」

    頓了一頓,賈詡看了太史慈一眼,才道:「而且,呂布的妻子乃是原來那個徐州刺史曹豹地女兒,不管怎麼說,曹豹也算是死在我青州的手中,若是讓呂布知道張繡將軍已經投向了青州,只怕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呢。」史阿才放下心來。

    太史慈這才想起曹豹的女兒曹玲,心頭不由得一顫,當日自己不擇手段,為了達到目的,蠱惑曹玲,心中卻總覺得對不起她,雖然曹玲當日的命運已成為定局,但是自己總是在一旁推波助瀾,也自有一定的責任。

    再加上曹豹的死,大概這原本善良的女孩子早已經恨透了自己吧?

    太史慈原本還想把呂布手在自己地手下,不過根據呂布的性格,太史慈就知道自己是沒有可能把呂布收為己用了。呂布拳頭硬,脾氣也硬,就是耳朵根子軟。

    即便是自己給了呂布千般好處,也架不住女人的枕邊風。典型的「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的人物。

    其實太史慈早已經想好了若是收服呂布,到底如何用他。雖然一直到現在太史慈沒有找到可以把呂布生擒活捉的方法。

    呂布這人頭腦簡單,這一輩子其實只關心三件事情:有女人睡、有仗打、有地方安身立命,典型地老皮孩子熱炕頭,其他一概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你要他去搞地方建設,還不如殺了他,這也是呂布無法在中原立足的根本原因,他雖然是漢人,但是在并州呆的時間太長了,渾身上下早已經是一身草原習氣。

    呂布也有野心,但那是屬於孩子氣的野心,他永遠都不明白每個人都有長處和短處,做人要揚長避短,他總是想著和別人比一比,也不管要比的的東西是不是自己所能勝任的,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證明自己比別人強。

    自信與自卑一直縈繞在呂布的心中,在世家大族林立地中原,呂布永遠不明白聲望在這個時代地重要性。只是任意胡為,像一個孩子似地,認為誰地拳頭硬,誰就是孩子王。沒有聲望,又沒有太史慈改革的本領,那慘死的命運早已被注定。

    所以太曳慈早就想好了,一旦收服呂布。便要和他徹夜長談,讓他徹底明白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斷絕他割據爭霸的野心,絕對不讓他在中原帶著,而是讓他去征討北面的草原民族,只讓他負責軍事,即便是呂布有心謀反,也可以斷其糧草,以絕後患。

    當然現在這一切就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了。

    當下點了點頭,對賈詡道:「文和請說下去。」

    賈詡冷然道:「呂布這人頭腦簡單,身邊有沒有計謀之士輔佐,更看不清楚現在長安局勢地真相,此時心中更是充滿恐懼,只感覺到自己身邊全都是敵人,雖然有天下無雙的武功,但卻時刻擔心自己沒有立足之地。只此一點,我便可以玩死他,所以這時地呂布是最好利用的,賈某只要讓呂布無以為從西涼來的軍隊是王允調來對付他的,呂布就一定會惶惶不可終日,到時候。定然會對賈某言聽計從。」

    太史慈和史阿知道賈詡定會有這種本領,而實際上,呂布一直都和賈詡的關係不錯,對賈詡的意見更是十分尊重,否則賈詡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挑撥他和王允之間的關係。

    賈詡對太史慈正容道:「主上請放心,我定會利用呂布來法分散整個長安城地兵力,可令主上在順利進城後一舉控制長安。」

    雖然不明白賈詡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太史慈大體也可猜得出來,那當然是把呂布調出長安,然後消滅掉王允。

    果然。賈詡道:「請主上領軍到長安城的東門。要史阿先生的高足郭淮為內應準備隨時打開長安城的東門,迎主上進入長安城。則大事可定矣。」

    史阿皺著眉頭。他還是不大明白賈詡的意思,才要張口,卻見賈詡對自己道:「史阿先生,請對令徒說明,呂布帶兵離城之日,就是他打開城門,迎接主上之時。」

    史阿微一錯愕,終於明白了賈詡的意圖,欣然點頭。

    太史慈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對賈詡道:「既如此,我和史阿兄便回去敬候文和的佳音了。」

    賈詡和張繡也站起身來,對太史慈笑道:「如此,那我們便和主上在長安聚首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想起一件事情來,便把王允的地書信拿了出來,遞給賈詡笑道:「只顧說話,倒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賈詡接過信來,發現這封書信還沒有被打開,眼中閃過感動,一閃而逝,旋即打開書信,看了幾眼後,淡然道:「這個王允還在和我玩拖延時間的把戲,說是劉璋的事情他已經盡力而為,並且說要我牢牢把守沈嶺一帶,萬不可令劉璋和他的兩個兄弟在這裡逃跑了,若是回到漢中,劉焉的大軍立時就會殺到,還說他已經在高陵、池陽、涇陽一帶撒下人手,正在加緊尋找,而且武功新平等地的守軍在參與其中,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張繡嘿然道:「這個老鬼果然狡猾,我現在就寫一封回信回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自以為得計一番。」

    太史慈點了點頭冷笑道:「王允這是在為他地兵馬調動作準備,卻弄了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叫文和欲拒無從。」

    賈詡冷然道:「若是如此,我定會叫這王允死無葬身之地。」

    轉過頭來看著太史慈道:「主上,我聽說在幽州時,您在公孫瓚的身邊安插了自己的身手,在兩軍陣前拿下了公孫瓚。是嗎?」

    太史慈點頭道:「蛇無頭不走,軍無頭不行,故此這種方法叫做斬首行動。」

    賈詡雙眼一亮道:「好名字,主上進到長安城後首要的攻擊目標就是王允,現在王允自己在調動長安兵馬,本身就是自其滅亡之道,若是王允身邊也有一個主上的人,那麼……」

    看著微笑不語的賈詡,太史慈恍然大悟。眼前閃過郭淮的樣子。哈哈一笑,不再多說,便和史阿匆匆告別。

    第二天清晨時分,顛簸了一個晚上地太史慈和史阿回到了長安城。

    郭淮早已經在這裡坐立不安了很長時間,站在城牆上看到兩人回來,這才放下心來,連忙打開城門。迎兩人入城。

    郭淮見到兩人喜氣洋洋的樣子,知道事情已經有了轉機。但是又知道長安城絕對不是說話地地方。便帶兩人換上了百姓地衣服,送兩人出了長安城的東門。

    太史慈把張繡寫給王允地回信交給了郭淮,要郭淮回去覆命,要郭淮在吃過早飯之後再出城一趟。

    郭淮連忙去了。

    太史慈和史阿回到了那位朋友的家裡地時候,天已大亮,雖然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但是兩人神采奕奕。全無半點倦意。

    吃過早飯後,郭淮匆匆而來。

    太史慈要他坐下,把賈詡的自己地關係向郭淮透露了一二。

    郭淮本就是才智過人之輩,原本就有點猜出來,只是不大確定,現在經太史慈一說,郭淮雖然有點準備,但是也自目瞪口呆。沒有想到太史慈在長安的實力這般強橫。

    不過當太史慈把賈詡的猜想告訴郭淮的時候,郭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才知道長安的局勢惡劣到如此程度。

    太史慈又把賈詡的主意向郭淮略作透露,並且把賈詡希望他做的事情吩咐給郭淮。郭淮沒有想到在這場棋局中自己還有如此重要地作用,登時大為興奮。

    太史慈對郭淮笑道:「伯濟在史阿兄的門下習劍多年,定然是劍道高手。制住王允一事,伯濟要盡全力。不過伯濟是人才,須知長安雖大,但還不是伯濟展現自己才華的舞台,我不希望伯濟在長安有什麼不測。」

    郭淮沒有想到太史慈這麼看重自己,眼中閃過淚花,嗚咽道:「主上,郭淮我……」

    太史慈一拍郭淮肩膀,笑罵道:「男人哭比女人哭還可怕,伯濟是豪爽的漢子。不可作此等小兒小女狀。那豈非是長慼慼的小人了嗎?有什麼話不要說,做給我看豈非更好?」

    郭淮被太史慈說得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改變話題道:「主上,王允身邊高手不少,王凌和王晨這兩人都是身手不錯之人,不過王凌現在不在長安,王晨又在負責監視呂布的動向,原本還有幾個王室家族的高手,但是最近都不見了蹤影,原本不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但是經過主上的分析,我想這些人一定在某個地方看押劉璋三兄弟。所以說,現在若是動起手來對付王允,並非是一件難事。我完全可以找機會把王晨那小子調開,讓他無法保護王允。」

    史阿對太史慈道:「伯濟劍法不錯,為人機警,而且不是好大言之人,他既然說有把握,那自然是八九不離十。」

    太史慈點了點頭,對郭淮他當然是充滿信心。

    能令諸葛武侯焦頭爛額地人豈會是易與之輩?

    只是在聽郭淮說起劉璋三兄弟的時候,太史慈的心中一陣莫名其妙的煩躁。

    不知為何,太史慈覺得劉璋三人在王允的整個佈局中並非這麼簡單,似乎還有其他用處。

    但是太史慈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兒,畢竟連賈詡那樣的智者也沒有說出所以然來,所以太史慈只能歸結為自己是在杯弓蛇影。

    太史慈想到這裡,便又囑咐了郭淮幾句,便要郭淮回長安去。

    太史慈和史阿在郭淮走後,便向史阿地朋友告辭。

    太史慈心中歉意在這人家裡打擾數日,便要留下一些銀錢,卻被那人作色拒絕。

    自始至終,史阿的這位朋友都未問過太史慈是何許人,足見其為人曠達,現在又拒絕太史慈的饋贈,足見其高風亮節。令太史慈讚歎不已。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觀史阿之友,就可見史阿之為人了。

    太史慈和史阿離開時,這人倚在門框上,極目遠眺,還作歌相送。

    那歌聲古樸蒼勁,感人肺腑。

    隨著這歌聲,太史慈和史阿渡過了大河,來到了渭南的對岸,見到了徐盛。

    太史慈把事情的經過向徐盛說明,聽得這小子目瞪口呆。

    太史慈命令徐盛帶領大軍繼續在渭南成的對面徘徊,吸引敵人斥候的注意力,然後他和史阿回到了自己五千特種精英的藏身之地,暗中調動人手,分期分批開始向西而行,越過馮翊,在徐盛大軍的掩護下,半夜時分渡河到了渭南的西面,潛藏在了長安城地東門,靜靜等候郭淮打開城門。

    當然,太史慈並沒有忘記那個王凌,要徐盛繼續監視蒲州和蒲阪對面地河岸。

    置於并州的王氏家族,太史慈當然不可能放過,給梁習去了一封書信,要他想辦法對付王氏家族。

    就在這時,長安迎來了一位決定命運地客人。

    那當然是賈詡。

    在太史慈離開張繡大營三天之後,賈詡施施然來到了長安。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呂布。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