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十二卷第三章擊袁(下)
    此刻在城樓上與田豐下棋的郭嘉哪裡知道張夫人和墨姬之間發生的事情?他此時已經把心亂如麻的田豐的一條大龍圍死,悠然地看著張郃用自己的大嗓門指揮士兵戰鬥。

    此時,袁紹的士兵正如蟻如蝗的借助雲梯趴在了城牆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層,遠遠的看去,這些穿著黃色衣服的士兵就像是給鄴城這塊大麵包塗上了一層厚厚的黃油。

    鄴城那堅固厚實的城牆使得袁紹雲為數不多的撞車望洋興歎,不但撞不動城牆,而且那因為撞擊城牆而產生的巨大震顫更把不少己方正在向上攀爬的士兵一個個的震落下來,在慘叫聲中摔得七竅流血而亡,萬不得已下,袁紹軍放棄了徒勞無益的撞車攻擊。只依靠雲梯。因為有箭樓,所以在弓弩對射上倒也不吃虧。

    袁紹見己方傷亡慘重,轉過頭來看向猶自在那裡苦苦思索的逢紀道:「逢紀,你有何法可速破鄴城?」

    逢紀聞言驚醒,環顧左右,心中迅速計較道:「為今之計,莫如毀土山、地道,環城挖溝,引漳水灌入,以水圍鄴城,定可成功!」

    袁紹聞言大罵道:「放屁!我們哪裡來的軍力和時間來挖溝,等你把溝挖好了,太史慈的青州大軍就到了,那不是讓太史慈撿了個便宜嗎?」轉過頭來看見身邊的另外兩個謀士審配和蘇由道:「你二人有何良策?」

    蘇由乃是靠溜鬚拍馬爬上來的,哪裡有什麼本領?審配看了一眼蘇由,迅速道:「逢紀大人言之有理,不過以水圍城實在是太慢,若是有我『掘子軍』在的話,只要偽裝得好,今晚便可破城。」

    審配原本是實話實說,豈知這句話正揭了袁紹去年在平原城失利的舊傷疤,去年一戰中,由於袁譚的錯誤指揮,「掘子軍」全軍覆沒,這件事情一直被袁紹引為恥辱。現在被審配一提,袁紹立刻勃然大怒,冷冷哼了一聲道:「要你出謀劃策,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廢話?」

    審配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盡心竭力的言詞居然會引來袁紹的辱罵,登時閉上了嘴巴。

    袁紹厭煩的掃了他們一眼道:「你等腐儒均不足與之為謀,若是元皓、公則在此,定早已經想出了妙計。

    蘇由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在暗罵,若是那兩人這麼好的本事,此刻鄴城的城門早已經被打開了,何必費如此多的事情?

    袁紹焦躁地看著前面久攻不下的鄴城,對身邊的淳於瓊道:「你帶兵親自攻城攻城以助士氣。」淳於瓊領命而去。

    袁紹在那裡暴跳如雷,郭嘉卻在這裡悠然自得。

    此時樊濤正站在郭嘉的面前,對郭嘉道:「先生,我五千特種精英已經準備就緒,準備開成一戰。只等趙雲將軍的五萬大軍殺到了。」

    郭嘉點頭表示知道了,樊濤遲疑了一下,對郭嘉道:「先生,我不明白袁紹見鄴城有變為何不撤軍呢?」

    郭嘉淡淡道:「這是面子問題,四世三公在外人看來是何等的榮耀,但對於袁紹來講,有的時候根本就是一種重壓。袁紹根本就是輸不起,所以他永遠不能做到心平氣和,有這種心態還如何爭勝呢?」這話說得田豐身體一震。

    郭嘉又道:「怒火一旦沖昏了袁紹的頭腦,他哪裡還記得退兵呢?只怕是他的計謀之士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更何況袁紹身邊只怕早已無出色的謀士了,否則早就發現不妥當之處了,可笑袁紹還以為他交手的乃是韓馥的冀州軍呢!」

    田豐聞言,看了站在城頭的辛評一眼,心中暗歎,心道袁紹身邊的確是沒有人了,否則早就發現這個破綻了。看來這場戰爭將是以袁紹慘敗而告終了。

    而就在這時,城下一直在苦苦思索的逢紀腦中靈光一現,終於想明白了不妥當的地方。連忙策馬來到袁紹的身邊,對袁紹急急說道:「主上,大事不妙,此刻在鄴城和城頭上與我們交戰的並非是韓馥的軍隊,乃是太史慈的軍隊,又或者說,鄴城已經是太史慈的地盤了。」

    「你說什麼?」袁紹最怕的就是太史慈,一聽逢紀這番話,好似耳中想起了驚雷。

    逢紀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道:「主上,剛才在城頭上向我們喊話的乃是辛氏家族的辛評,這完全不對頭,若是韓馥已經識破了我方的圖謀,已經把田豐先生等人抓了起來,那麼第一個露餡的就是辛毗,辛毗一旦暴露身份,行刺郭嘉的事情馬上就會真相大白,韓馥與我軍結盟本就是心不甘情不願,若是被他抓住了兇手,哪裡還不馬上向太史慈邀功以挽回兩者間的關係?辛氏家族理所當然的就是犧牲品,既可以討好太史慈,又可以消滅掉一直對自己不服帖的辛氏家族,如此兩全其美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所以說辛評出現在鄴城的城頭根本就不對頭,再加上冀州的世家大族現在頗看好太史慈,所以現在的鄴城很有可能已經落在了太史慈的掌握中。」

    袁紹聞言心中一驚,在一旁的審配色變道:「逢紀先生言之有理!若是韓馥控制鄴城的話,現在在城頭上我們就應該看見趙浮和程渙兩人,而且剛才喊話的絕對不應該是辛評而應該是耿武又或者是閔純這等心腹才對,畢竟在我們還沒有進入到鄴城前,韓馥應該不知道田豐先生在鄴城城內這件事情,暗中投靠我們的辛評當然更沒有資格站在這裡喊話!」

    袁紹臉色大變,在一旁的蘇由皺起眉頭道:「可是國家不是死在辛評的弟弟辛毗的手中嗎?為何辛評還要投降給太史慈呢?誰知道痛失郭嘉的太史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蘇由的一番話立刻令逢紀和審配色變,逢紀對袁紹道:「一定是郭嘉根本就沒有死!他瞞過了所有人!」

    審配則道:「郭嘉未死的話,這裡就是一個圈套,我軍應該速速撤離才對,以防敵人援軍從後偷襲,和城中的守軍一齊夾攻,屆時,我軍將會損失慘重,到時就悔之晚矣了。」

    袁紹終非蠢到極點,馬上明白兩人的意思,色變道:「你們是說甄氏家族的五萬大軍很有可能正在向鄴城移動?」兩者齊齊點頭。

    就在這時,鄴城的西北角殺出了一支大軍,而且才一出現便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向袁紹衝殺而來。

    與此同時,城頭上出現了一個俊俏的年輕人,正是郭嘉郭奉孝,此時郭嘉正悠然自得地自上而下望著袁紹道:「袁本初,可還認得我郭嘉嗎?」

    袁紹此時哪裡還有時間答他?對郭嘉恨恨道:「郭嘉小兒,我早晚收拾你!」在袁紹身邊的淳於瓊彎弓射箭,一支雕翎箭好似流星趕月般向城頭的郭嘉射去,郭嘉連躲都未躲,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那支雕翎箭堪堪飛到郭嘉面前,只見從旁邊伸出一隻長槍,閃亮的槍尖把來勢兇猛的雕翎箭一下子磕飛,只剩下槍尖上的龍音陣陣,不絕於耳。為郭嘉擋箭的正是河北名將張郃。

    袁紹一見張郃更是火往上撞,才要喝罵,卻被自己的手下阻止,自西北而來的大軍來勢實在兇猛,日夜兼程、遠道而來、又已經廝殺了半日的袁紹軍哪裡能夠的擋得住?淳於瓊見如此局面,連忙策馬向那大軍趕去,希望格殺對方大將以振聲威。

    走不多遠,迎面便撞上了好似藝術家揮毫潑墨般意態自如地殺人的趙雲。淳於瓊以前沒有見過趙雲,只見趙雲的槍法精湛,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得大吃一驚喝道:「對面的白袍將是何人?可敢報上名來!本人乃是袁紹將軍麾下大將淳於瓊!」

    連三分力都未使出來的趙雲聞聲望去,看了看淳於瓊,見他一派高手風範,心中歡喜,淡淡道:「本人乃是常山趙雲趙子龍!」

    趙雲!竟然是趙雲!

    袁紹軍一陣大亂,經過同盟軍一戰後,趙雲一躍而成為天下間有數的絕頂高手,聽見趙雲的名字幾乎和聽見太史慈的名字沒有任何區別,在袁紹軍中談到敵人,在武功上威名最盛的趙雲就是其一,更有傳言說去年在冀州扮作強盜搶糧的人就是趙雲,獨自一人竟可格殺己方那麼多的高手,令袁紹軍聽見趙雲的名字如聞鬼神,有「定計莫逢郭嘉,殺敵休遇趙雲」的說法,把趙雲的武功比擬成郭嘉的無雙智慧,可見他們對趙雲敬畏。

    可是今天卻在戰場上遇見了這個煞星,叫袁紹軍怎能不慌張呢?

    淳於瓊心中一驚,旋即穩下了心神,看了趙雲剛才的武功,他覺得不過如此,自己未必會輸給趙雲,正要說話時,趙雲一兜馬頭,催促自己胯下戰馬挺槍向淳於瓊略去。

    淳於瓊大吃一驚,連忙舉起手中刀相應,刀才舉過頭頂,卻見自己眼前銀光一閃,自己的喉嚨一痛,兩人躍馬擦肩而過。

    驀地,背對著趙雲的淳於瓊的喉嚨噴湧出無數的鮮血,慘叫一聲倒在馬下。「常山趙雲,名不虛傳」這句話卻永遠沒有機會說出了。

    「好槍法!」這一句話同時從城頭上的張合與高覽的嘴中發出,這兩位用槍的大行家馬上就可看出趙雲剛才那隨意的一槍已經達到了他們夢寐以求卻又在短時間內無法企及的境界。

    趙雲一招便把袁紹軍中名將淳於瓊刺於馬下。登時令袁紹軍的所有士兵嘩然,他們緊繃的神經完全被趙雲的絕殺所擊潰。登時引起來了袁紹軍的大潰敗,無數的袁紹軍的士兵因為沒有了指揮,馬上四散奔逃,袁紹想要阻止亦有所不能。

    郭嘉站在城頭上望見袁紹軍的潰敗,下令打開城門,命令樊濤帶領五千特種精英追擊袁紹。

    特種精英的加入徹底粉碎了袁紹的希望,尤其是特種精英那大異常人的體力和變態的進攻方式,完全令袁紹全無反擊之力。

    兵敗如山倒,在猶如潮水奔流的潰將敗兵中,逢紀對袁紹道:「明公,我們走吧!」袁紹萬般無奈下唯有接受自己失敗的事實,帶領眾人開始撤退。

    郭嘉看看在萬馬軍中來去自如的趙雲,對眾人笑道:「我看大家還是各忙各的去吧,袁紹就交給趙雲好了。」眾人大笑一聲,隨郭嘉下城去了。張郃則留在城頭指揮守軍,而辛評則忙著安撫鄴城內的世家大族與百姓。

    郭嘉雖齊景林回到高陽酒樓,待要找墨姬,卻聽說墨姬被張夫人帶走了。郭嘉連忙趕到甄府,與張夫人簡單地說上幾句話後,便匆匆趕到張夫人為墨姬安排的房間,見房門是虛掩著的,沉吟了半晌,便推門輕輕步入,時至今日,他和墨姬之間實在沒有任何的忌諱可言了。

    屋內佈置得十分精緻,郭嘉抬頭看去,只見四面牆壁玲瓏剔透,琴劍瓶爐皆貼在牆上,可見是在建造時便按照器具而設置的鏤空,看看前面的那張供人休息大床,錦籠紗罩,金彩珠光,就連地下踩的磚,皆是碧綠鑿花,郭嘉暗暗點頭,心知這個張夫人對墨姬是盡了心了。

    輕輕地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那正在熟睡中的玲瓏有致的女體,心中愛戀之意頓生,俯下身去,在熟睡的墨姬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嗅著那處女特有的清新體香,或嘉的心神完全的放鬆下來了,不由的滿意的歎了一口氣。誰知卻吵醒了墨姬,這美女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看向郭嘉。旋即驚喜地叫了出來,馬上投進了郭嘉的懷中,郭嘉一個沒有注意,便被墨姬一下子扯倒在了床上,兩個人滾作了一團。

    墨姬那充滿青春氣息的傲人嬌軀立時令郭嘉產生了強烈生理反應,那男性特有的堅挺一下子便抵在了墨姬的大腿根上,墨姬這受過男女房室訓練的人哪裡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一張俏臉變得通紅,把自己的頭埋在了郭嘉的懷中,只是用自己雪白右手的食指毫無意義在郭嘉的前胸衣襟上輕點輕劃起來。

    郭嘉大尷尬尬,心慌意亂中早就忘記了自己教訓別人時說的心平氣和,岔開話題道:「你剛才在幹什麼呢?」話才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剛才問的這個問題太蠢。人家明明是在睡覺嘛,要不是自己的到來,墨姬哪裡會被吵醒?

    看著郭嘉尷尬的樣子,墨姬噗嗤一笑,俏皮道:「我在做夢啊。」旋即深情款款道:「夢見了公子你。」言罷便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靠向了郭嘉,還用身體去摩擦郭嘉。郭嘉一陣意亂情迷,墨姬卻在此時把自己豐潤的嘴唇貼在了郭嘉的耳邊,邊輕咬著郭嘉的耳朵邊如夢如幻的輕聲道:「先生,要我。」

    這一句話登時引起了一場風光旖旎的浪漫風暴,在被浪翻騰中,墨姬施加渾身的解數,傾盡了自己所學過的討好男人的本領曲意奉承郭嘉,叫郭嘉享受盡了人世間所有的艷福,那其中的抵死纏綿實不可為外人道也。

    也不知道過了幾多時,郭嘉停了下來,仰頭看向天棚,對墨姬說道:「待冀州事了,我一定娶你過門。」語氣中有說不出的堅定。

    本來把頭伏在郭嘉胸膛上的墨姬聞言身體僵硬了一下,旋即鬆弛下來,不過這哪能瞞得過觀察人細緻入微的郭嘉呢?郭嘉低下頭去看墨姬,卻見墨姬臉上滿是淚痕,不由得奇怪道:「墨姬,你怎麼了?」

    墨姬聞言,連忙破涕為笑道:「妾身這是高興的哭了。」

    郭嘉不疑有他,旋即和墨姬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後來墨姬還為郭嘉哼唱起了不知名的調子,郭嘉在墨姬魔幻般的音樂聲中沉沉睡去。

    見到郭嘉已經完全睡去,墨姬站起身來,神情中有說不出的堅定,看了看床上那殷紅的血跡,墨姬默默道:「郭郎,今生我們無法在一起,唯有來世再見了。我會找一個沒有人可看得見的地方好好活下去的,你也要好好活著啊。」

    擦乾自己的眼淚,墨姬披散著長髮。赤著雪白的蓮足,輕盈的飄出了這間好似仙境的屋子,如煙似夢地消失在郭嘉的春夢了無痕中……

    一覺醒來,郭嘉無限滿足的伸了個懶腰,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枕邊人消失不見了,剛開始不以為意,結果馬上覺得不對勁,因為在甄府墨姬施外人,根本不可能亂跑。

    一想到這裡,郭夾出了一身冷汗,連忙穿起衣服來尋找。可是那裡能找得到呢?

    最後驚動了張夫人,張夫人表示自己沒有看到墨姬,郭嘉慌了神,連忙通知張郃,張郃也派出了許多人手,還是毫無結果。不過表示一有消息便馬上通知郭嘉。

    初嘗情為何物的郭嘉這才知道相思難解,離愁更重,萬般無奈下唯有借酒消愁。

    華燈初上時,郭嘉的雙眼已經迷離,最後終忍不住倒在了床上。口中呼喚著墨姬的名字。

    恍惚間,卻見一名絕美的白衣女子偏偏來到他的身邊,為他脫去鞋子。郭嘉一把把那女子抱住,壓倒在床上,瘋狂地吻著懷中的女子。那女子也如火般熱烈的反應著,兩個人的衣物在一件一件地逐漸減少。

    當郭嘉撫上懷中女子的秀髮時,矍然而驚,一下子把懷中佳人推到了邊上。本已酒醉的他清醒了過來。

    抬頭看時,自己親吻的那名女子竟是張夫人!

    郭嘉低頭懊惱道:「夫人,對不起了,郭嘉酒後亂性,對不起了。」

    張夫人的眼中閃過不解,不明白郭嘉是如何在醉中分辨出懷中人並非是意中人的。唯有對郭嘉道:「先生不必介意,酒後失態乃是正常,我看先生不要再喝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郭嘉點頭,張夫人站起身來,拿起自己被脫下的衣物,走出了房門。美目中閃過無奈之色。

    郭嘉卻看看自己的手,苦笑道:「我就知道,別人的頭髮哪有你的頭髮那般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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