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常侍好圖謀!先是借何進之手除掉蹇碩,示弱於何進,然後把何進的注意力完全的轉移到一心一意想要保住劉協的董太后的身上,挑動兩者的爭鬥,再散播謠言,借此弄得何進大失人望,進而誘使何進召諸侯進京,伺機以自己再暗地中扶植多年的強勁的地方勢力除掉何進,重新控制洛陽,端的是周密無比。
甚至想得更遠些,即便在何進與董太后的爭鬥中,何進被董太后消滅掉,最重得意的還是十常侍,因為現在十常侍用在何進身上的招數同樣也適合於對付董太后。
要知道何進與何太后,董重與董太后,這兩對勢力的構成何其的相像!
同樣是宮中的正統,同樣在京城手握兵權,同樣得到洛陽世家大族的,最為重要的是兩者手中都有一個皇子,的確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董太后既然當年能夠扶持起漢靈帝,現在也一樣有能力廢掉何氏一支,把劉協扶上帝位。
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場權力的爭奪戰罷了。
不過這場鬥爭無論誰輸誰贏,十常侍都會趁機重新掌握東漢的朝政。
太史慈把自己整個的分析告訴管寧等三人,待三人想明白了一切,均呼出了一口冷氣。實在想不到漢靈帝一死,洛陽竟然會亂成這般模樣!
雖然以眼前兩者的實力來看誰勝誰負很難說清楚,但太史慈卻知道在歷史上最後贏的人是何進。而那被召入京城的最大得益者就是董卓!
太史慈正要說出自己的猜想,卻聽郭嘉斷然道:「在這種情況下,主上就更不能離開洛陽了,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洛陽現在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主上深明五德終始的變化,何不趁此機會振臂一呼,以振朝綱?這才不負主上青州別駕的身份!」
管寧道:「奉孝言之有理!」
太史慈聞言一愕,這才想起眼前的兩人與自己不同的地方來,儘管他們對朝廷、對皇帝、對世家大族有諸多的不滿,但是他們終究是漢臣,大漢對他們來講是唯一的正統,他們希望自己自己輔佐的主公出人頭地,但在現階段而言,絕非是改朝換代。這就好像歷史上曹操要稱魏王時,荀彧極力反對一樣。
身邊每個人都有血有肉,使太史慈很容易就忘記了自己身份的特殊性,把別人當成是與自己一樣熟知歷史的人。現在聽兩人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這兩人根本不像自己一樣知道東漢的滅亡是不可挽回的,在他們的心中東漢還有可為。
暗中歎了口氣,太史慈知道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不過越是這樣,太史慈就越發地渴望亂世的到來,不如此根本就不可能斷絕人們對腐朽東漢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太史慈唯有把自己的猜想深深地埋在心底。
自己的確不能走,否則必會令管寧等人失望。
不過太史慈並不打算象郭嘉和管寧一樣插手這場鬥爭,畢竟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自己能勸阻何太后與董太后的鬥爭嗎?如果可以阻擋的話,歷史上的曹操早就阻止了,哪還輪得到自己?
沒有一個人可甘心放棄自己的權力的,正是何進等人這些上位者對政治無止境的貪婪導致了這種無法挽回的局面的產生。
洛陽這座偉大的古城終難逃過這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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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太史慈料想般,洛陽的硝煙味道越來越重,人們的視線全都被集中到了何太后與董太后的鬥爭上,十常侍似乎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整個洛陽的各個世家大族被分成兩大陣營,各自有各自的立場。
到了此時,太史慈才知道自己當真是井底之蛙,在洛陽反對何進的人並不在少數,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很多人更願意選擇同樣手握兵權的董重,畢竟何進只不過是個出身低下的屠戶商人,才德威望並不足以真正服眾,尤其是何進對十常侍的曖昧態度令許多人所不齒。若非他有除掉蹇碩的功勞,並且他的妹妹何太后生的劉辯是漢靈帝的大兒子,只怕何進還真非董重的對手呢。
當然董太后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漢靈帝賣官的荒唐政策就是這位董太后的主意。要知這位董太后的吝嗇和貪財在歷史上是出了名的。
所以到了現在,雙方竟然是勢均力敵的局面,更有不少人因為這鬥爭鬧得不亦樂乎,蔡邕和自己的老朋友王允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蔡邕顯然偏向與自己有師生之誼的劉協,王允就不同了,這人堅持劉辯皇長子的身份,兩人大吵了一場,誰都勸不住,多年的好友就此絕交。
在朝會上,何進和董重更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誰也奈何不了誰。
當然更多人都處於觀望中,這其中就包括劉寵,此老繼續裝病,對朝中的大小事情一概不問,更是對何進之前提出的與太史慈聯姻的事情的態度曖昧難明,顯然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與何進走得過近。
但這種平衡隨著一次朝會被打破了。
青州刺史孔義病重不治,終於撒手人寰。青州無主,但任何人都知道青州刺史幾乎已經是太史慈的囊中之物。
在這種情況下,太史慈終於有機會參加了大漢朝的朝會。當然是有關青州刺史的任命問題。
分隔線
太史慈站在朝堂上神情頗不自然,畢竟是第一次參加朝會,當然會有一些緊張,自己的官職最小,區區一個青州別駕,理所當然地站到眾人之後。曹操與袁紹的位置就比較靠前了,劉繇和劉岱身為議郎,那就更不用說了。
唯一比較意外的是那個公孫瓚居然站在自己的身邊,看來他也要接受朝廷的任命,兩人見面相互打了聲招呼,太史慈倒是很熱情,公孫瓚就很勉強了。顯然是一個不大善於交際的人,神情頗似武安國那粗漢。
朝堂之上此刻儘是嗡嗡嚶嚶之聲,顯然是大臣們在談笑議論,場面出奇的輕鬆,不過太史慈卻知道,在這談笑風生的下面當真的殺機四伏。
一聲鐘響,眾人肅穆收聲。太史慈心知劉辯那傀儡皇帝到了。
在小黃門不陰不陽的聲音中,眾人跪倒,口中山呼「萬歲」。
不過令眾人詫異的事情是,在劉辯剛剛到自己的皇位前坐下不久,一個不速之客在十常侍張讓的攙扶下駕到了——董太后。
太后臨朝!
眾人心中一凜,知道今天的朝會定然是風起雲湧的局面。
太史慈看見一臉謙恭神色的張讓站在了董太后的身後,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遠非眼前看到的這麼簡單。
何進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要多麼難看有多麼難看。但此時已經無可奈何,就算是有心通知自己的妹妹何太后也沒有機會了,唯有帶領眾人在此跪倒口稱「千歲」。
劉辯畏懼的看著董太后,身子不自然的在龍椅上扭了幾扭。
何進眼中閃過怒火,但亦塗莫奈何。
太史慈知道,太后臨朝乃是漢家舊例,究其原因那是因為東漢中後期皇帝登基時的年歲過小所致,這也是東漢外戚專權的根本原因。
不過這並非說太后臨朝就會亂政,比如說東漢傑出的女政治家鄧太后,就是一個例外,在鄧太后掌權的二十多年內,東漢國事蒸蒸日上,在鄧太后去世後,當時的平望侯劉毅上書給安帝說:「太后奉行節約,杜絕奢侈,立陛下為天下之主,安定漢室。在國庫空虛情況下,又遭水旱災害。然而太后政治清明,執法寬大,使華夏再次興旺,四夷重又內屬。縱觀歷史,像這樣在內遭家難、外遭天災的情況下振興國家,功德巍巍的太后還未見過。希望把太后的功德下來。」
因此,對於女後臨朝,東漢的世家大族們倒也是寬容得很。
不過眼前董太后臨朝就頗有點不倫不類了,劉辯並非是她的兒子,只不過是他的孫子,如若臨朝也應當是何太后臨朝。
當然何太后聲望資歷均不足以服眾,與董太后比那就相去甚遠了。而且向董太后這種隔著輩份臨朝的情況也並非沒有,鄧太后就屬於此類。
今天的局面就頗值得人玩味,這分明是董太后先發制人之舉,在如此的局面下,何太后還會臨朝嗎?這分明就是沒有把何進、何太后以及劉辯放在眼裡。
所以,若說董太后沒有廢掉劉辯、另立劉協的意思,那就是掩耳盜鈴了,打死這些王公大臣們都不信。
也許,今天的朝會就是開始。
難過何進的臉色會變得那麼安看了。
果然,董重一黨的人開始紛紛出班口中稱頌董太后的臨朝是上應天命,下順民意,更把她與鄧太后比肩。
何進一黨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要知局勢如此進行下去,董太后的臨朝就會成為定勢,何進等人以後休想有半天好日子過。最可怕的就是若是讓董太后廢掉了劉辯,那就完事皆休了。
偏偏又無法阻擋,畢竟董太后位高,若是當堂衝撞定然沒有好果子吃,還會授人以柄。
當然並非說只有何進一黨的人對董太后臨朝不滿,在朝中的清流一向處於不偏不倚的位置,他們就對不允許廢長立幼的發生。
正當朝堂之上一片歌功頌德聲時,太尉馬日磾出班沉聲道:「臣以為,太后臨朝雖是我大漢舊制,但一來皇上已經年滿十七,理當親政,以鄧太后的賢明也是在先帝安帝十四歲時還政,在者即便是太后臨朝,也應是……」
這位老人家還未說完,董重便已經勃然色變,出班道:「太后明鑒,太尉馬日磾此語實屬大不敬,今太后臨朝乃是眾望所歸,眾大臣無不上心服,馬日磾竟然尚感妄議是非。其罪當誅!」
馬日磾聞言色變,冷哼一聲,正要反駁,董太后卻緩緩開口道:「董卿家言之有理,哀家念在馬日磾是兩朝元老的份上不與計較,不過當免去其太尉一職。」說到這裡,便全無笑意地看向了劉辯,森森道:「皇上以為如何?」
劉辯看著自己祖母的可怕表情,嚇得都快哭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何進在底下向他連連打眼色,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祖母……不是,太后言之有理……」
劉辯還未說完,董重就在底下喚人上來,把口中冤枉聲連連的馬日磾拖了下去。一時間,朝會之上靜到了極點。
半響過後,董太后用其特有的沙啞的聲音讓眾人們回過神來道:「既然馬日磾已經不在太尉一職,不知朝中有何人選可堪重任?」
何進等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蔡邕出班道:「幽州刺史劉虞德高望重,才幹非凡,又是皇家宗親,可堪大任!」
董太后點頭稱善,劉虞政績卓著,又有滅掉張舉的功勞在先,當然無人持有異議。
太史慈聞聽蔡邕此言,一眼便看穿了董太后的企圖,暗呼厲害,原來今天董太后的意圖就是為了確立聲望,為日後的把持朝政作鋪墊,先免除了馬日磾的官職,再任命劉虞這皇親,根本就是恩威並施。
在這招上,董太后的手腕卻是比何進要高很多。
驀地耳邊傳來了一聲冷哼,太史慈愕然轉頭,卻見公孫瓚面色陰沉,顯然是對著提議頗為不滿,太史慈心知歷史上公孫瓚與劉虞頗有仇怨,劉虞便是死在了公孫瓚的手上。
不過這事情是否會真的發生現在就不好說了,畢竟不懂軍事的劉虞的手下多了劉關張,尤其是劉備在兩方面的交情都不錯,這仗能否打起來還在兩說。
太史慈在那裡思索,前面的何進聽到蔡邕此提議後就是一愣,顯然是未反應過來,不過底下的曹操心智最快,連忙出班道:「青州刺史孔義大人病重不治,已撒手人寰,青州別駕太史慈素孚眾望,青州官吏紛紛上書推薦太史慈為新任青州刺史,望陛下裁決。」
太史慈聞言心中佩服。曹操此舉明顯是要打破董太后拉攏皇族,樹立威望的企圖。要知道太史慈身份特殊,不但是青州的事權掌握者,更是劉氏宗族與孫氏宗族的對象,曹操的提議實際上是在代表何進拉攏太史慈和態度曖昧的劉氏宗族。
何進一黨聞言後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出言稱是。
何進聞言,臉上稍微好看了一點。得意洋洋看向董重,豈料後者一臉的平靜,待何進一黨紛紛表示完意見後,再次出班,朗聲道:「典軍校尉曹操所言甚是,以太史慈的功勞,確可當得此任,不過臣以為此議好則好矣,卻未盡善盡美。」
眾人包括太史慈聽得出乎意料,原以為董重是要出言反對,豈料竟然是贊同,大為錯愕,只有曹操無意中掃了一眼同樣驚愕的劉繇和劉岱,馬上臉色一變,顯然是明白了董重的意圖。
果然,董重開口道:「太史將軍原是議郎劉繇一手提拔起來的,劉繇素有識人之才,臣以為太史將軍既然已經出任青州刺史,那麼劉繇大人亦應該出任現有空缺的揚州刺史,劉岱大人則可出任兗州刺史。」
此語一出,傻子都明白董重的意圖了,原本是何進在拉攏劉寵一族,可是現在卻變成了董重拉攏了劉寵。曹操辛辛苦苦地一番提議竟然變成了為他人作嫁衣裳。
問題是這事情誰也反駁不了,若是何進等人出言反對,那麼就徹底的得罪了劉寵。唯有啞子吃黃連,有苦自己知。
何進找不到發洩的對象,回頭狠狠的瞪了曹操一眼。
太史慈心中暗歎何進短視,這事情即便曹操不提出,你以為人家董重就不說了嗎?今天這事情分明就是人家早已經布好的局,與曹操何干?
不過太史慈終於知道何進為何不喜歡曹操了,因為以何進的眼力根本就看不出來曹操的才華。
董重絲毫不給何進喘息的機會,又奏道:「另外,荊州刺史丁原在位多年,卻治理無方,至令荊州此等歌舞昇平之地連年戰亂,盜賊蜂起,是在是有負聖上囑托,朝廷眾望!臣以為,八俊之一的劉表文武全才,可堪此任。故奏請罷免丁原,啟用劉表。」
此語一出,眾皆嘩然。
何進的臉都氣的扭曲變形了,董重的這個建議分明就是要削何進的軍權,因為誰都知道丁原乃是何進一手提拔起來的死黨。董重此舉明明就是在老虎嘴裡拔牙。
可是何進現在卻偏偏無法反駁,畢竟今日的朝會上董太后給何進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正當何進一黨無計可施時,卻聽得朝廷上鐘聲一響,另一位不速之客也到了。
眾人抬頭看時,來者竟然是何進的妹妹何太后!
董重與董太后的臉色馬上變得不自然起來,何進等人卻大喜,太史慈心道:服了,若是換了別人,只怕知道了人家先自己一步臨朝,自己怎麼也不好意思步其後塵,但是這位何太后的出身決定了她的對於蠅頭小利斤斤計較的潑辣性格,有一點像後世為了在兩棵大樹間搶奪拉線兒晾衣服權力的二大媽,那是撒潑的性格。
何太后當然不能真的破口大罵,只是走上前來先向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婆婆行過禮後,便看也不看董太后對董重說道:「哀家聞聽董愛卿要罷黜荊州刺史丁原,說丁原在任多年辦事不力,此語真真好笑,誰不知我大漢地方州牧與郡縣並立?江夏等地盜賊蜂起自是應該降罪於各個郡縣的太守,與丁原這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人何干?」
董重語塞。
何進等人暗暗稱快。
何太后一來,登時整個的形勢就都變了。
太史慈再一次對何太后刮目相待,沒想到這個毒後還有這般見識,旋即又看到站在何太后身後的段珪等人,臉上喜色一閃即逝。
太史慈馬上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十常侍設的局。
哼!扶董太后來的是張讓,扶何太后來的是段珪,這分明就是十常侍在兩邊挑撥,難怪今天兩宮太后的口才如此的鋒利,有老謀深算的十常侍在兩邊「出謀劃策」,那就變得半點都不稀奇了。
董太后顯然沒有想到何太后會出現在朝會上,正在發愣,卻見何太后轉過身來,對何太后道:「我等皆婦人也,參預朝政,非其所宜。昔呂後因握重權,宗族千口皆被戮。今我等宜深居九重;朝廷大事,任大臣元老自行商議,此國家之幸也。願垂聽焉。」
太史慈聞言一楞,這詞兒怎麼這麼熟?好像的確是何太后對董太后說的,不過那應該發生在後花園的一次酒會上的事情啊,怎麼現在就發生了?看了歷史還是有了一些變化。
正在思索間,卻見董太后滿面怒色,喘息聲也重了起來。顯然是被何太后的一番話所刺激,要知何太后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其中卻在暗暗諷刺他女後干政。
要知何太后干政的野心比他董太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是眼下的局面董太后是有苦說不出,畢竟是自己臨朝在先。不由得心中暗恨,自己今天此舉機密之極,這何太后到底是如何得知?壞了自己的大事。
董太后早被何太后氣得昏了頭,根本就無暇計較這事情的蹊蹺處,更沒有懷疑到十常侍的身上。
越想越氣,董太后大怒曰:「你還好意思在本宮面前談論朝中大事,你鴆死王美人,設心嫉妒。今倚仗你兒子為君,與你那個買豬肉哥哥何進互為犄角之勢,輒敢亂言!哀家現在就可令驃騎將軍董重誅殺你兄,哼!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此語一出,朝會上的大臣面面相覷,這哪裡還是朝會,簡直就是潑婦罵街。
何太后被罵的愣了一下,旋即大怒道:「哀家今天以好言相勸,何反怒耶?難道只有董重手中有刀,欺我兄劍不利乎?」
董太后冷冷一笑道:「你哥哥是個殺豬賣肉的小輩,有何見識!你問他敢嗎?」
這兩宮太后在上面撒潑,何進和董重的臉上皆不好看,知道今天的臉丟大了。無奈自己偏偏不能阻擋,否則便是向對方示弱。更無法想兩位皇太后所說的那樣,在朝堂上拔劍相向吧?
太史慈啼笑皆非的看著眼前的局面,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也叫做朝會?簡直就是菜市場。
同時心中對十常侍的毒辣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人的名樹的影,眼前這場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嫁禍之計,十常侍用得真是出神入化,同時心中暗幸,自己沒有被真正的攪入到洛陽城的這場亂局中,否則可能被十常侍暗算了都不知道呢。
董太后與和太后的爭吵有越演越烈之勢,董太后更是激動得站了起來,可是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十常侍更是出奇得澀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史慈心中奇怪,因為在歷史上,兩宮皇太后吵到這個局面的時候,就應該是十常侍勸架的時候了,怎麼到現在還不出聲?
董太后畢竟年老,口角上站不得上風,被何太后氣得身子搖搖欲墜起來,身後的張讓連忙出來攙扶。
董太后看了一眼張讓,好像想起來了什麼,馬上開口道:「哼!哀家今日就要立協兒為王,你待怎地?」
此語一出,朝會上的眾人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尤其是何進與何太后,兩人的眼中怒色與懼色同時閃現。
太史慈心中一震,這才明白,原來十常侍不上前阻攔,等的就是這番話!
誘使董太后提出立劉協為王,迫使何進與何太后對董太后與董重下手。
十常侍的圖謀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步驟。只要何進一除掉董太后與董重,便會完全的掉十常侍的算計中,正如自己與郭嘉和管寧等人分析的那樣。
到此刻,自己對這局面沒有一點的影響力了。
唯有心中暗歎:諸侯進京,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