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四卷第五章衝突(半章)
    (小弟馬上要去火車站了,今天就這些,以後補上,我也是無奈,正寫到關鍵處。

    還有,不入道兄,謝謝你了,你介紹的有關槍法的地方很不錯。)

    待太史慈三人走進大廳時,大廳中一片熱鬧。賓客足足來了有幾十位。

    太史慈剛剛踏入大廳,不知怎的,眾人便發出了一陣哄笑,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劉繇老臉通紅,一付哭笑不得的樣子,顯然是剛才被某個人戲弄了,看看得意洋洋的孔融,太史慈就知道這小子死性不改。

    哎,也不知道該不該勸勸他,免得以後就死在這張嘴上。

    看這場面,太史慈不在,劉繇便成了眾人起哄的對象。

    畢竟劉寵位高權重,自恃身份,眾人不敢唐突,劉岱和太史慈不和那是眾所周知,沒有人會去觸此刻再一旁冷眼旁觀的劉岱的霉頭。管寧是大儒,自是開玩笑不得,正在湊熱鬧咧著大嘴笑的許褚倒是滿不在乎,可是他身上的那股勁頭實在讓人很不舒服,別人躲還來不及呢,豈會上前打趣?

    搖頭失笑的曹操眼睛最尖,這是已經發現了太史慈,連忙高聲叫道:「劉府的嬌客回來了。」旋即身子一震道:「竟然是蔡邕大人!」

    此語一出,無論是要巴結蔡邕的,還是要見傳說中的青州戰神太史慈的、無不旋風般圍了上來。

    劉繇在身後擦著額頭上的細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付如釋重負的樣子。

    在一旁不說話的劉寵此時開言道:「子義,你且到我身邊來,讓老夫好好看看你。

    眾人讓出路來,太史慈龍行虎步來道劉寵的面前,躬身施禮,劉繇扶起太史慈,太史慈趁機抬起頭來,兩人相互打量。

    太史慈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畢竟這兩年見到的政客太多了,感覺除了外貌不大一樣外,其他都是大同小異。

    劉寵對太史慈當然是十分滿意。

    蔡邕在旁還給加了把火,呵呵笑道:「劉寵大人,恭喜你得此佳婿!」

    劉寵得意地哈哈大笑,畢竟太史慈能夠得到蔡邕的誇獎對太史慈和劉氏家族而言是一件好事。

    眾人趁機又圍了上來,真心的賀詞和假意的諂詞如潮水而至,令太史慈再一次重溫了《鹿鼎記》。

    就在此時,太史慈終於見到了在不久的將來自己爭霸道路上的另外一個對手——袁紹。

    此君賣相果然不錯,方頭大耳,細皮嫩肉,一對眼睛爍爍放光,身上的氣勢極為驚人,不過太史慈卻看穿了這種氣勢與其說是驚人的才華的外顯,倒不如說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氣。見到自己時雖然親切,但始終有一種距離感,不如曹操的以誠相待來的讓人舒服。並且開口閉口談論自己的大兒子袁譚和太史慈的交往伊籍對太史慈的印象,雖然表面把自己當成平輩人看待,但暗中的意思卻是表明了對自己的看不起。

    太史慈暗歎一口氣,這就難怪了,單看表面就知道袁紹是個更加注重外表的人。這樣的人和自己身邊的郭嘉碰到一塊兒,那是誰也瞧不起誰。

    待眾人互相拜見、熱鬧喧嘩了一陣子,太史慈才一把拉過被冷落的郭嘉,呵呵笑道:「本初公,這位是郭嘉郭奉孝先生,早聞你的大名,今日特來拜見。」

    在一旁的向來比較尊重人才的孔融驚呼道:「原來是穎川郭嘉郭奉孝!久仰。」

    曹操在旁聞言,虎目中也是精光一閃,顯是看出了郭嘉的利害。

    太史慈倒不擔心孔融,不過曹操的反應就另當別論了,按照歷史發展,兩人原本不可能再次相見的。

    看來這郭嘉有的爭了。

    袁紹的反映就相當的一般了,態度勉強地和郭嘉打了一聲招呼。其他人紛紛為袁紹馬首是瞻,此可見袁紹態度勉強,也都對郭嘉比較冷淡。

    唯有站在眾人身後冷眼旁觀的管寧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顯然是被郭嘉的過人風姿所打動。

    太史慈看看郭嘉,發現這鬼才眼中閃過的神色是失望而非失落,心中暗讚,在心中京腔京韻的唱了一句《沙家濱》刁德意的台詞:郭嘉果然不尋常!

    劉繇和劉岱也上前來,接受太史慈行弟婿禮。

    劉繇是滿懷的高興,劉岱僅僅是態度勉強地笑了笑。

    眾人坐下。

    太史慈先舉杯敬了眾人一杯自己帶來的當利美酒,在眾人的讚美聲中,太史慈笑道:「我太史慈何德何能,竟然可驚動這麼多的新朋舊友來為我祝賀,子義誠惶誠恐之至。」

    曹操一擺手,呵呵笑道:「子義過謙了,以子義今日的名聲還有什麼是不應該的?所謂『主雅客來勤』嘛!」

    袁紹自重身份,實在不願意和太史慈混為一談,他今日到此來不過是因為太史慈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可以收服以脾氣古怪而著稱的管寧,並且太史慈又是青州的實權人物,跟劉氏家族和孔氏家族又是政治上的聯姻,實在是不可怠慢,這才勉強地來了。此刻一聽曹操對太史慈的讚美,心中老大的不願意。

    表面上卻舉杯向劉寵道:「孟德言之有理,劉公得此佳婿,實在值得慶賀。」

    袁紹雖然比劉寵小了一輩兒,但袁氏家族四世三公,世代公卿,位高權重,劉寵當然疏忽不得,忙舉杯與袁紹對飲。

    袁紹那個敗家子的弟弟袁術也在場,看著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氣派壓住了全場,眼中閃過了嫉妒之色,臉上卻對著太史慈開口笑道:「子義莫聽他們胡扯,試問在座的人誰不知道本初和孟德最願意到新娘子那裡湊熱鬧?而且慣會的翻牆而過,子義今晚需要嚴守門戶,小心才是!」

    眾人聞言,無不爆笑,太史慈卻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孔融喘著氣解釋道:「子義你不是洛陽人士,又沒有如我般在洛陽呆過,當然不知道這兩位小時候常幹的營生。」

    袁紹在旁大感尷尬,連連向孔融使眼色,要他不要說出來,倒是曹操一付泰然自若的樣子,兩人臨陣的氣度高下立判。

    孔融不理袁紹的眼色,對著太史慈笑道:「這兩位小時候就願意給人家搗亂,人家新娘子過門,他們便偷偷地到人家劫持人家的新娘子。」

    太史慈聽得眼睛有點兒直,這兩位大人物還幹過這種煙偷雞摸狗的勾當?新聞哪!

    袁紹大感尷尬,老臉微紅地對孔融道:「這事情主要還是孟德的主使,哪一次都是他在外面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大喊一聲『有賊』,引得的那家中人都從青廬中跑出來,他才拿刀劫持新娘……」

    還未說完,曹操高舉雙手叫起了撞天屈道:「天地良心,我哪能指揮得動本初公,哪一次我不是個跑腿兒的?」

    眾人會心一笑,當然知道曹操說的是真話。

    袁紹眼中閃過不悅之色。

    袁術在旁見狀大喜,加了一把火道:「孟德言之差矣!我記得有一次你們剛剛搶完新娘子,就被人家發現,本初走的慌張,掉入到路旁的荊棘中不能動彈時,就是孟德大叫一聲:『賊人在此』,激得本初一躍而起嗎?」

    袁紹看了一眼曹操,顯然是想起了年少時的醜事,眼中的不悅之色更是濃重。

    太史慈卻因此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記得歷史上袁紹與公孫瓚作戰時,初戰不利,被人家公孫瓚大的節節敗退,可是當公孫瓚的白馬騎兵衝到眼前,危機到袁紹生命時,這袁紹卻一躍而起,被激起了凶性,親自衝鋒陷陣,反敗為勝。

    原來如此!

    太史慈心中大定,知道袁紹的軍事弱點已經被自己找到了,至於政治弱點,那是人所共知的了,自不必多言。

    突地有所察覺,太史慈轉頭看向與自己坐在一席上僅僅隔著一個管寧的郭嘉,只見這精才絕艷的年輕人正在緊緊盯著曹操。顯然從這件小事情上看穿了曹操的驚人謀略。

    太史慈暗叫不妙,偏又毫無辦法。

    曹操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自己歷史上的頭號謀士審視著,此刻他正在發愁,像他這麼心思縝密的人,豈會察覺不到袁術的離間計?問題是袁紹偏偏願意中這種卑劣的計策,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要知袁氏家族在這代家主的人選上問題比劉氏宗族的還複雜,簡單的說,就是作為大兒子的袁紹偏偏是小妾生的庶出,而小兒子袁術卻是正妻生的正出,無論立哪一個,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所以袁紹和袁術的鬥爭從來沒有停止過,一有機會兩人便互相詆毀。

    今日之事,便是袁術在算計袁紹了,只可惜怒火沖昏了袁紹的頭腦,讓這位本初公弄錯了敵人。

    不過曹操心智極快,心念電轉下,呵呵笑道:「公路說笑了,你還不知道嗎?我那是對本初公與我結識前誤信人言作了一個小小的報復而已。」

    像是生怕太史慈聽不懂似的,對太史慈笑道:「那時我與本初公素不相識,不知道本初公聽誰說的,說我為人飛揚跋扈,又因為祖父的原因,本初公任俠心起,竟然在半夜派人從窗戶外面向我的床上投劍,差一點就要了小弟的性命!要不是我被驚醒後把身子貼在了床板上,那第二支劍恐怕就要了我的性命了!」

    袁紹聞聽曹操此語,才清醒過來,狠狠瞪了袁術一眼後呵呵笑道:「如此說來,你我還是扯平了。」

    曹操哈哈笑道:「對、對,有驚無險!」

    頓了一頓道:「不過本初公這種任俠的精神還是令我佩服非常,否則豈會有你我今日的交情。」

    袁紹這才真正的高興起來,和曹操對飲了一杯。

    曹操搖頭晃腦道:「故孔夫子有言曰:『黨同伐異』。」

    袁紹更加高興起來。

    在一旁對一切洞若觀火的太史慈心中叫絕,這曹操果然有一手,竟然能在如此形勢下翻雲覆雨,還把兩人早年的荒唐事說得如此地冠冕堂皇。

    不過能看出這一點的並非只有太史慈,在一旁的永樂少府、太僕、衛尉楊彪見其氣氛不對,馬上轉移話題,開始就著曹操的這句「黨同伐異」開始談論起了儒家經典。一時間妙語生花。

    太史慈知道這個楊彪的妻子就是袁術的妹妹,那個後來被曹操殺的楊修便是這楊彪和袁術的妹妹生的兒子。所以楊彪在袁紹和曹操針對袁術前打圓場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個楊彪是經學大家,時代禮樂詩書文采風流,和孔氏家族都是蜚聲海內外的經學世家。

    看著眼前的這些在日後無一不是領過兵打過仗、此刻卻宛如學究一樣的人物在一起興高采烈的談經論道,太史慈突地感到就在此刻自己離他們很遠。

    原來如此。

    太史慈突地看穿了一切。

    曹操說黨同伐異。那麼這個「伐」字作何解?

    哼!說穿了就是打擊異己

    太史慈清楚的知道了什麼叫做「門閥」了。

    入門為學閥,出門為軍閥!

    難怪這些梟雄都拿道德說事兒,因為在這時代誰掌握著道德誰就有了殺人的屠刀!袁紹在與曹操作戰前不就是讓陳琳寫討曹檄文嗎?

    看看袁術,人家聯姻楊氏家族,成了天下聞名文章道德家,所以,在治世時,就是三公九卿的大臣,在亂世時就是割據一方的諸侯。

    這時代的思想統治果然厲害!

    要想打破世家的寡頭政治,就得先從世家的寡頭文化下手。

    在想得遠一點,即便是在後世,「閥」的思想何曾斷過?不僅中國人這麼幹,西方人也這麼幹。

    什麼叫做「品牌」?說穿了就是一種可以教大眾滿意的使用習慣!許多的東西未必是最好的,但他的流行卻是因為他最實用!

    這就跟經營策略有關了。

    古人,由學閥而軍閥,

    今人,由學閥而財閥。

    第一流的人物總是創立標準!

    太史慈突然覺得自己在此時應該做點什麼,要知自己理想的實現也需要用學閥而軍閥的途徑來實現啊!要想名正言順的打擊別人,就要有自己言之成理讓人信服的理論!

    是該提出自己的學說的時候了!

    此之謂「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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