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sizual兄,上大學時,小弟學「建安風骨」時記得蔡文姬的生卒年跟你記得不大一樣啊,寫書時就是這麼設計的,希望你見諒了。
另外,明天上外地去參加大學同學的婚禮,明天和後天也許更新的字數會少一些,大家見諒。)
太史慈現在心中頗為氣苦,因為眼下的這種情況是自己來到三國破題的頭一遭,要知太史慈長劍在手時幾與銀槍在手別無二致,平日裡在軍中演習時,即便是許褚那粗漢對著自己先發制人也不可能做到如行雲流水般連續攻擊自己二十餘招,自己僅能處於守勢。
不過太史慈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劍技的高超,幾乎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技」的頂峰,與太史慈的無懈可擊相反,這人的劍招如羚羊掛角、犀牛望月般無跡可尋,否則也不可能逼得太史慈這種注重速度的武者只能防守卻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這人的劍並非很快,但攻擊太史慈處均是常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如非是太史慈而換了其他人,便是剛才的那二十招,就早已經敗了。
看來對方並沒有惡意,因為太史慈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殺機,大概只是想要試試自己的身手,太史慈幾可肯定,眼前的人應該是久聞大名的「帝師」王越。
一想到這裡,太史慈心中突地有了一種莫名的榮幸。
天下第一劍手啊!
太史慈被這想法刺激地湧起了豪情,心有所想,劍為之動,長劍產生了莫名地抖動,在雪光的照映下,有如玉女穿梭跌宕開來。
對面的人馬上受到感應,只覺得對手的長劍上的力量如波濤般起伏不定的湧了過來,竟然迫使自己不得不放棄攻勢,劍光閃處,突聽一片聲響,悠然不絕。
太史慈心中大叫痛快,原來剛才一記長聲乃三十餘下極短促的連續打擊組成。由於兩人劍招極快,在旁人聽來,只不過一下兵刃碰擊的長聲而已。若是看劍招,那邊宛如追風逐電了。
對面那人也是了得,面對太史慈的快攻守得優雅自如,舉重若輕處好像這漢宮中在寂寞秋夜裡用輕羅小扇閒撲流螢的宮女。
不過這樣一來,太史慈便取得了先招,而且若在比下去,自己當是大戰便宜,因為自己的長劍長度驚人,最利遠戰,此刻拉開距離,還輪不到自己大顯身手?
正在這時,從旁邊不知哪個大廳傳來的、在太史慈耳中一直悠揚悅耳的琴聲突地變得歡悅清脆起來,叮叮咚咚清新如山泉,一股山野的氣息瀰漫而來。
一剎那間,太史慈恍惚覺得自己靜如止水的心靈居然被這陣琴聲牽動,精神迷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優美空間。
太史慈對面的劍手似乎也是心有所感,就在這變音中連出七劍,手中劍忽左忽右的宛若鎖柱蒼龍連環繞擊太史慈銀劍七下。
太史慈不知怎的,彷彿與之心意相通,長劍微顫下,竟如靈蛇出洞般配合著太史慈後退的步伐,輕擋柔封,宛若春風解凍般消融了對方劍中的冰天雪地。
叮叮叮七下急響,縱是琵琶高手的繁弦輪指也無如此急促,偏又顯的淡然自若,從容無比,其中高低音節和諧悅耳,宛若龍吟。更和那屋中的琴聲融為一體,在不分你我彼此。
驀地,對面的人收劍而立,那回劍的動作嫻熟優雅,彷彿是天上的織女信手拈來的無縫天衣懶懶地在天際飄蕩。
對面的人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一剎那間,天地似若靜了下來。
太史慈亦回劍,這才有機會看向對面的這旗鼓相當的對手。
在這瑰麗雄奇的漢宮和銀白無際的雪色中,那劍客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
白衣如雪,圓袖寬大,那雙使出魔幻般劍法的千靈百巧的手此刻正收攏在衣袖裡,長身而立,帶著種說不出的懶散疏狂之意
渾身上下彷彿都融入到了天地的雪海中,唯獨那發、那眉、那眼,在青黛色中瀰漫著可包含天地的獨特精神氣質。
絲毫看不出這人的年齡。
太史慈一見心折。
琴聲已停,一名老者自一間房中推門而出,來到兩人面前,呵呵笑道:「王越先生今天來得倒早,只是殿下還未學完琴技,你要多等一會兒。」
果然是王越。那老者便是蔡邕了,太史慈連忙施禮。
這蔡邕已經五十歲開外,而且長鬚飄飄,但卻有一種不老的童心感在他的眼角眉梢間蕩漾。令人覺得一見為之親近。尤其是那一雙白皙的雙手,手指修長,而且看上去就知道是出奇的柔軟,正是一雙為了彈琴而生的絕佳的手。
這東漢文壇的領袖此刻沒有絲毫的傲氣,風度令人心折。
那王越此時才開口道:「蔡大人請隨便,只希望王某沒有打攪到您。」轉過頭來看向太史慈,淡淡道:「這位便是青州戰神太史慈將軍吧?」
太史慈微笑道:「正是小將,今日有緣見的天下第一劍客王越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王越絲毫不為太史慈得誇獎所動容,不置可否道:「太史將軍莫要見怪,剛才見到太史慈將軍,不由技癢,想與將軍切磋一二。」
太史慈搖頭道:「這是小將的榮幸。」
王越轉過頭來,對蔡邕道:「蔡先生才是高明,琴技竟達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讓我兩人的鬥志都瞬間消失。」
太史慈深有同感,剛才他就差一點迷失在那美妙的音律中。
蔡邕呵呵笑道:「王先生客氣了,老朽手無縛雞之力,只是剛才在窗縫中見兩位劍招中深得天地之妙,一時心有所感罷了。」
頓了一頓,轉向太史慈道:「只是沒想到太史將軍居然能讓王越先生技癢,當真是不負青州戰神之名。」
太史慈謙虛道:「蔡大人過獎了,那是王越先生讓著小將。」
王越搖頭道:「蔡大人知道,我這人向來不會客套,這兩年來,可讓我心動的除了東方安世外,便是太史慈將軍了。」
東方安世這人也是太史慈來到這時代後才聽說的,他和馬合鄉侯、張氏無名公子並成為當時棋壇的三大聖手。這東方安世家學淵源,先祖是西漢的絕世奇人東方朔,故劍術奇高。
不過太史慈是無福相見了,因為一個人本領再高也敵不過時間和突如其來的災難,這個東方安世前年便已經死了。當時自己的岳父孔義還大哭了一場,說什麼天妒英才,弄得太史慈極鬱悶,心說這麼有名的人物在後世怎麼就沒有人提起?
蔡邕這時看看天色,笑道;「時間差不多了,殿下便交給王越先生了,對了,怎麼不見你那個有趣的徒弟?」
正說話間,剛才那個引太史慈出宮的小常侍慌慌張張的帶著那蹇碩來了,後面還帶了一隊御林軍。
王越掃了一眼此刻已經來至身前的蹇碩,淡淡道:「蔡大人說史阿那小子吧?這幾日他正在教曹操大人的大公子劍術。」
蹇碩聞聽曹操的名字,眼中寒芒大盛,哼了一聲,太史慈這才想起,在歷史上正是曹操棒殺了蹇碩的叔叔。兩人結下了不結的深仇。想想自己與曹操的良好關係,還是與這蹇碩裡的遠點兒為好。
王越顯然是未把蹇碩放在心上,否則豈會在蹇碩的面前故意提起曹操的名字。
蔡邕曾經身遭大難,歸根結底就是十常侍下的黑手,當然也是不去理會蹇碩,轉身對太史慈道:「太史將軍,你不是要出宮嗎,你我正好同路。」
不等太史慈回答,便拉起了太史慈的手,急急忙忙往外走。
這時身後傳來了劉協稚嫩的童音:「蔡愛卿,你的焦尾琴還未拿走呢。」
太史慈為之一愕,看來這蔡邕對劉協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居然把自己珍愛無比的焦尾琴都拿出來給劉協用。
豈料蔡邕連頭都未回,一點都沒有君臣禮數道:「殿下今日便先用著焦尾琴,明日我再來取。」
居然因為蹇碩在身後,連頭都不想回了。全不理蹇碩的反應。
回身拿琴不過是舉手之勞,竟然也不願意做,那可是焦尾琴哪!
想不到清流與宦官間的爭鬥居然這麼表面化了。
蹇碩眼中湧出怨毒,在他身邊的一個牽著狗的慣會察言觀色的手下發現主子不高興,眼珠一轉,轉過身來一腳踢在了自己牽著的狗的身上,還罵道:「老狗,當真是不中用了,見著我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那狗嗚嗚低鳴,周圍的人開始肆無忌憚地狂笑。
那看起來涵養極好的蔡邕猛地回頭,太史慈也跟著回頭,生怕這老者幹出什麼傻事來,誰知太史慈卻看見被踢的那隻狗的頭上居然帶著一頂專為文人準備的進賢冠!
「狗戴進賢冠」,又是漢靈帝的創意,不過此刻卻成了對蔡邕的侮辱。
蔡邕還能如何,只能在王越的眼色暗示和蹇碩等人的嘲弄下,含恨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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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聲的答,馬車搖曳中,太史慈透過車窗,出神地打量著洛陽這天下聞名的古都。
自剛才上車後,蔡邕就一直沉默不語,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生氣。太史慈也不知道怎麼勸慰,更何況兩人根本就不大熟悉,太史慈就是想勸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且蔡邕招呼自己上車並非是因為有多麼瞧得起自己,反倒是借口送自己出宮以求自己脫身的因素居多。太史慈既然已經心知肚明,還為蔡邕操哪門子心呢?還是看風景吧!
剛才初進洛陽時,雖然也觀看了洛陽的風貌,但是和劉繇說話的時候居多,自是有走馬觀花囫圇吞棗之感。
此刻太史慈精神放鬆下,當然是要觀察的細多了。
洛陽街道的寬度與臨淄相當,所以當他們的隊伍經過時,其它車馬行人都可輕易避到一旁去。雖然和臨淄一樣也是宅院連綿,朱樓夾道,但屋與屋間總植有樹木,而且橫縱間距規劃合理,使人一點不感到擠塞雜亂的壓迫感。
豪宅前的大門都擺投了鎮門的石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天祿、麒麟、辟邪等傳說中的神異猛獸,隨處可見,形形式式,但都是肥壯健美、張口吐舌、挺身昂首,神態生動之極。
不過由於此刻是下雪天,在雪地中反倒有了莊嚴肅穆之美。道上的行人也頗多。越是這樣,太史慈越發的感慨日後這座偉大的古城所遭受的不幸。不過太史慈也是無可奈何,自己能做什麼?
在何進召諸侯入京時去勸阻這位大將軍?開什麼玩笑,別說自己現在和人家素未謀面,即便是見過面你有什麼資格上去勸人家?
要麼自己出兵控制京城,挾天子以令諸侯?問題是自己有那個實力嗎?而且勉強的維持漢政對中國日後的發展沒有半點好處。
還是一步一步地打天下吧?好高騖遠是會害死人的。
「砰」的一聲傳來,正在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想得出神地太史慈愕然轉頭,卻見蔡邕面色陰沉,臉上的肌肉一道道崩起,顯然正在用力的咬牙。
太史慈越發的有點喜歡這個蔡邕了,在這時代,每個上層人物都是勾心鬥角之輩,鮮有蔡邕這麼喜怒形於色的人,他在你的面前彷彿就像是一潭清水般透明。
太史慈忍不住勸道:「蔡大人何必為幾個閹人的幾句言詞生這麼大的氣?還是想辦法除掉這些人為妙。嘿,蔡大人還是叫我子義吧!」
蔡邕性格中又天真地像孩子的地方,尤其是激動的時候,此刻一聽太史慈的話語,更加激動起來,居然在車中就大罵起了十常侍,久久方歇。不過火氣一過蔡邕又顯的沮喪起來,向太史慈談道:「老朽也只能在這裡痛快痛快,豈止是我,就是滿朝文武又有誰能夠把十常侍怎麼樣?」
又頹然一歎道:「眾大臣對陛下早就心寒了,原本以為前些年黃巾之亂一起,陛下會痛改前非,一振朝綱,誰知道黃巾過後,一切還是老樣子,就拿前年張舉反叛那件事情說吧?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就是陛下不知道,當時的諫議大夫劉陶闖宮進諫,換來的不過是一死。」
看看窗外的冰天雪地,蔡邕彷彿絲毫感覺不到車中的溫暖,打了個寒噤道:「我那老朋友司徒陳耽怎麼樣?還不是被十常侍用毒酒毒殺在監獄中?到現在,滿朝文武,只要是牽涉到十常侍的事情,哪還有人多嘴?子義說要除掉他們,談何容易?」
看著默然不語的太史慈,蔡邕笑道:「子義現在在洛陽的名聲不錯。」
太史慈愕然道:「什麼?我?」先是被蔡邕奇兵突起的說法給弄懵了。
蔡邕點頭道:「是啊,不說你青州戰神的大名,單單是令曹孟德那小子讚歎不已的文才和謀略就使你已經名動洛陽了。孔融那小子也對你心服得很。」
太史慈從未想過自己在洛陽也算是名人了。
蔡邕看著太史慈道:「不過就算是如此,子義還是要對十常侍小心,尤其是剛才的蹇碩,不是我搬弄是非,而是子義和曹孟德為好友的事情在洛陽盡人皆知,若是蹇碩想要動你,只怕誰也保不住。」
太史慈當然知道這一點,點頭應是。
蔡邕旋又搖頭失笑道:「不過可能是老朽杞人憂天了,子義的身手和王越旗鼓相當,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畢竟子義現在是劉方大人的乘龍快婿,蹇碩明裡不敢把子義怎麼樣。」
太史慈看著蔡邕搖頭晃腦地樣子,不由得啼笑皆非,剛才還是氣憤的不得了,這一會兒便忘記了。
這時候馬車已經到了劉寵府的門前,太史慈就要下車,蔡邕一拍太史慈的肩膀,笑道:「和你這小子說話很開心,不用顧忌什麼,要不是你今日還要執晚輩禮去拜見劉寵大人,我便與你找個地方一醉方休。」
頓了頓,又囑咐道:「子義小心行事,那個劉寵臭毛病多,給人家留一個好印象。」
太史慈哭笑不得,真不知到底是認為這蔡邕聰明好還是糊塗好。開口歎道:「子義曉得了,醜媳婦終須見公婆,躲是躲不過去的。」
蔡邕聞言一呆道:「『醜媳婦終須見公婆』,有點兒意思,閨怨味道這麼重的句子一定要寫道我的《青衣賦》當中去……不行,話太粗了,必得修飾修飾方好。」
自言自語中,蔡邕居然無視太史慈正要下車向自己施禮的動作,自顧自的打上了拍子,輕聲吟唱起來。
太史慈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位文壇領袖,到此刻才明白這人是多麼的無視功名利祿,一心沉醉於文學藝術中,不過也可看出這大儒對東漢朝政的失望。
半響過後,待蔡邕吟誦道「明月昭昭,當我戶牖,條風狎獵,吹予床帷。河上逍遙,徙倚庭階。南瞻井柳,仰察斗機。非彼牛女,隔於河涯。思爾念爾,惄焉且饑」時,詞語開始重複。
太史慈常常出了口氣,知道這算是完事了。
乾咳了一聲道:「大人。」
蔡邕這才驚醒,一拍自己的腦門,失笑道:「瞧我糊塗的,耽誤子義的大事了。」便推開了車門,太史慈下車告辭。
才一下車,太史慈便看到劉寵府前車水馬龍,來了不少的車駕。
太史慈愕然,這時原本要走的蔡邕也下了車,站在了太史慈的旁邊,點頭道:「看來子義今天有的累了,你看看,這是曹孟德的車駕,這時袁本初的車駕,這是左軍校尉淳於瓊的車駕,嘿,右軍校尉趙萌也來了。」
太史慈聽聽頭都大了,這些人還真能湊熱鬧,不過太史慈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些人並非完全是為自己而來,要知劉繇和劉岱與這些人的關係都不錯。劉璇又是兩人最寵愛的妹子,劉寵更是位高權重,從哪一方面來說,這些人來祝賀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算了,這些閒人算是躲不過去了,看看身邊的蔡邕,心想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今天還不如把這些人一鍋端了得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對蔡邕微笑道:「如此更好,所謂『擇日不如撞日』,蔡大人如不嫌棄便與我進府喝上幾杯我從當利帶來的美酒如何?」
蔡邕一聽,馬上兩眼放光,嘴角流涎道:「如此最好,天下聞名的當利美酒其實可輕易喝到的。」
太史慈看著這有如頑童,此刻應該在下巴上放個大碗兒接口水的蔡邕,心道:又是酒鬼一個,看了他和孔融應給比較有共同語言。
蔡邕一聽有酒,馬上猴兒急地叫過僕人,囑咐他回家告訴家人不必等他吃飯。
那僕人也直,愣愣地問了一句道:「用不用要小姐準備醒酒酸石?」
此語一出,任誰都知道蔡邕常常醉酒了。
蔡邕大感尷尬,連忙命僕人快走。
待苦忍著笑的太史慈和老臉微紅的蔡邕要進府時,卻見一個年輕人在門外張望,顯是要等什麼人從裡面出來。
太史慈好奇心起,走了過去,心急的蔡邕萬般無奈下只好跟了過去。
眼前的這年輕人身上穿了一件半舊的貂鼠腦袋面子大毛黑灰鼠裡子裡外發燒大褂子,不過卻少了應該與之配套的大貂鼠風領,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很像是家道中落的子弟。
不過這年輕人氣度不凡,長得更是秀美無倫,鳳目修眉,皮膚白皙,身材頗高,要不是太史慈看見這年輕人長著喉結,差點以為這人是男扮女裝。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不會妨礙這年輕人撲面而來的靈動氣質,除了管寧,太史慈從未見過如此出色的文人。
太史慈抱拳道:「兄台在我劉府外逡巡,不知所為何事?」
那年輕人正自出神,聞言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到太史慈氣宇不凡,又看到太史慈腰中的特異長劍,眼中掠過懾人的精芒,開口淡淡道:「這位便是青州戰神太史慈將軍吧?」
太史慈一愕,知道眼前這人不簡單,點頭道:「正是在下。」
那年輕人眼中露出讚歎之色,道:「久仰久仰,在下無名小子,郭嘉郭奉孝是也。」
什麼?太史慈只覺胸中熱血上湧。
竟然是鬼才郭嘉!
此刻天又開始下雪,路上的行人有不少人開始咒罵起來,太史慈卻覺得的上天實在是太厚待自己了。竟然把郭嘉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誰說此刻的郭嘉沒有名氣?少年時,他便已經名動穎川了。不過按照史書上說,這郭嘉曾經隱居過一段時間,算算年紀,也就是眼前的郭嘉這麼大。
太史慈邊想邊與郭嘉交談道:「奉孝兄此來劉府所為何事?」
郭嘉也不隱瞞,開口道:「奉孝經年來遍覽名山大川,所見天地鍾靈水秀之人頗多,今到洛陽,就是為看看京師的人文風貌,聽說袁本初系出名門,於此代世家之後中為天下眾望所歸,本欲拜見,無奈沒有引見之人,原本想完此心願後便歸隱江湖,老死山野,豈料天意弄人,數次在街上等候都莫名其妙的錯過,今次聞得袁本初拜訪將軍,就想要在門外死等,以了心願。誰想撞見將軍,唐突冒昧處,還望見諒!」
太史慈這才明白緣由,又見這郭嘉語言曉暢,心中歡喜,下定決心要收服這曹魏集團的第一謀士。
不是要見袁紹嗎?好哇!自己便引他見了又如何?歷史上的郭嘉可是對袁紹毫無好感。
打定主意下,太史慈微笑道:「不如這樣,奉孝此刻便隨我進府拜見本初公如何?」
郭嘉大喜道:「固所願也!」
蔡邕早就等不及了,一馬當先向府門走去。
郭嘉隨著太史慈亦往裡走。
太史慈心中卻道:收服這郭嘉沒問題吧?
哼!便是曹孟德在場又如何?許褚不還是跟了自己?
大概老天正以奇異的方式令自己與這郭嘉結緣吧?自己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