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管寧熾熱的目光,太史慈心中盤算,到底如何說才可表達出自己的主張又可令管寧接受,不禁大感頭疼。
猛地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在後流傳很廣的一個寓言,信心大增。
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小時候我在山中與師父學藝,生活艱苦倒也其樂融融,尤其是自己打來的獵物吃起來特別的美味。」
管寧呆了一呆,沒想到太史慈講起了童年往事,不過他卻耐心傾聽,因為他深知對面的年輕人的不作虛言。
太史慈依舊緩緩道:「當時最願意吃的是青蛙,不過並非總是烤著吃,有時也會放到鍋裡煮,開始的時候我總是先把水燒熱,再把青蛙扔到鍋中,可是效果總是不理想,那青蛙被熱水一激,就會從水中跳出,讓人不勝其煩。」
管寧皺眉道:「如此一來,豈非永遠不可能煮熟青蛙?」
太史慈一笑,道:「其實很多事情換個思路效果會更好,後來我就想到了一個辦法,試著先把青蛙放進冷水的鍋中,然後再慢慢加熱……」
管寧恍然大悟:「如此一來,鍋中的水是慢慢加熱,青蛙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在越來越熱的水中被煮熟!」
太史慈點頭道:「正如幼安兄所料。其實治國也是如此,為什麼沒有萬世長存的江山?那是因為每個朝代的後期皇帝都是昏君,弄的老百姓民不聊生,這才天下大亂。」
管寧當然深表贊同,眼下的黃巾之亂就是這個道理,如果朝廷政治清明,張角又怎能輕而易舉地蠱惑如此多的百姓為其效命?說穿了還不是百姓走投無路,左右是死,這才索性奮起反抗。
太史慈又道:「我常常想,這上位者和百姓的關係就是青蛙和水的關係,任何朝代的建立者都是那只受到熱水的刺激的青蛙,知道沸騰的水的厲害,可他們的後續者漸漸變成了那只在涼水中的青蛙,只要那水溫還可以忍受,就絕對安於現狀,不思進取,一直到死。因此,對於一個國家來講,最重要的就是上位者每一天都要有一種水深火熱的感覺,讓上位者明白百姓的需要到底是什麼。」
管寧盯著太史慈看了半天,才道:「原來子義比較相信孟軻『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思想。提倡為君者要處處為百姓考慮。」
太史慈搖頭道:「並非如此,孟軻的說法,更多的是強調君主要有以民為本的思想,可這實際是行不通的。一個人的道德的養成並非一朝一夕,歷史上有多少君主品行不端?」
頓了一頓道:「更何況君主大權在握,一旦皇位所托非人,只會誅殺忠臣。別說皇帝,就是地方的封疆大吏一旦讓居心叵測之輩大權在握,哪個不是專橫跋扈?」
管寧默然,要知太史慈說的恰恰是人治問題的根本弊病,而且也是長期以來存在於自己腦中一直說不清道不明的問題,眼下太史慈三言兩語交代清楚後卻根本不能讓管寧產生一絲一毫的輕鬆感,反而是一種清醒後的無可奈何。
太史慈當然理解管寧的心情。
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作為一個現代人,在這時代有許多事情自己根本就是無法忍受,可又有誰知道自己因為面對現實,而不得不一步步妥協和屈服並且為之夜不能寐?
太史慈曾經妄想在西北六縣實行「三權分立」的制度,但需要的先決條件太多,根本就是不切實際。
現在自己做的只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緩慢的改良。想想歷史上的管寧在遼東避難時,所做的也無非就是出於這個目的。自己唯一要比管寧佔優勢的就是有一個明確的改革方向。
想到這裡,太史慈對著依然沉默的管寧輕聲道:「所以我太史慈才在西北六縣希望嘗試一些前人所未有的東西,也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定。」
這句話一下子說到了管寧的心中。
是啊,自己又何嘗不是想要嘗試著建立一片可萬古長存樂土?
太史慈卻在那裡自顧自地說下去:「比如我時常在想,自古以來實行的就是重農抑商,從短時間看,確實是對穩定國家有好處,可是一直把百姓束縛在土地上到底是不是好事?繁榮的商業不是更能富國強民嗎?幼安兄的先祖賢相管仲不就是這樣使得齊國強大起來的嗎?」
管寧聞言不自覺的點頭。
太史慈此時卻已出神,像是對管寧說,又像是對自己說,輕聲道:「我又在想,既然一味強調道德無法阻止大大小小的上位者的墮落,為什麼不試試完全徹底的法治呢?」
管寧點頭道:「所以子義才會在西北六縣提倡『軍法面前,人人平等』,並且把自己也置身於這種軍法之下。」
太史慈這才驚醒過來,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道:「這也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單單一個『軍法面前,人人平等』根本就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管寧贊同道:「子義言之有理,你的這種方法也是建立在你的個人道德上的,正如遠古的禪讓制度。一旦子義不在人世了,這種制度就會被有野心者破壞掉。安能傳世?」
太史慈點頭道:「所以我才要開民智,要知道天地間任何事情單靠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所以我才在西北六縣提倡做什麼事情不要抱有成見,而應該先試試看,是否有比現在更好的辦法,須知先賢們的道路無一不是終日思考後的結果,就連孔老夫子也認為自己非生而知之,所以這世界上的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我想,只要百姓開始學會嘗試著自己思考問題和解決問題,哪怕是我太史慈化成了這人世間的微塵,也終有解決問題的一天。」
太史慈說的完全是心裡話,儘管在現代社會依然有種種不合理之處,但是人類的總的進程卻是進步的。
這世界上總有人忘記自己和整個的人類歷史相比只不過是一個短得不能再短的瞬間,他們總是以自己生存環境的好壞來判斷當時社會的優劣,有許多的問題在當時不能解決並不等於以後就無法解決。
古代和現代又有什麼區別呢?舊的問題消失了,新的問題自然會產生,怨天尤人是沒有用處的,而應該積極的需求辦法解決才是。
要知道,中國自古以來就缺少類似於西方的文藝復興和思想啟蒙的階段,如果說文藝復興的意義在於否定神的力量而承認人的力量,那麼思想啟蒙則是把這一觀念傳達給每一個平民。
遺憾的是,這在中國的歷史上實現起來很難。
這也是太史慈在後世最佩服魯迅的地方,要知道魯迅明明可以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所謂的「大文豪」,只要接著去寫自己的小說就夠了。可是魯迅卻把後半生的精力用於傳播思想和開啟民智之用:辦報紙、作版畫、改良漢字、為老百姓能看得懂的連環畫搖旗吶喊、扶持文學新人……
每次一看到魯迅先生那怒髮衝冠的頭像,什麼胡適、周作人、梁實秋之流統統變得微不足道。正是這個說自己身邊都是黑暗的魯迅,在不停地播撒光明的種子,毫不在乎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微乎其微。「我以我血薦軒轅」!
遺憾的是在現代社會人們漸漸把魯迅先生扶上神壇,卻忘記了魯迅先生為國為民的精神,只剩下一群孩子在那裡分析課文了。
太史慈當然不敢跟魯迅先生比肩,卻是無時無刻不在銘記著魯迅先生的本意。
太史慈驀地長歎道:「人生不過區區數十載,活著的人對死者最好的紀念就是忘記,唯有後人更好的活著才是真正對得起我們的先人。」這話正是魯迅先生在臨死時候的願望,雖然原句太史慈已經不大記得清了。
而聽到這裡的管寧豁卻然而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今年才多大?當他擁有西北六縣時又是多大?這種做事不計成敗得失,只為天下先的勇氣與智慧當真得令人佩服。
自己現在還在這裡為了自己的理想裹步不前優柔寡斷,可是太史慈已經在幾年前開始試著實現自己的主張了!
管寧看向太史慈道:「我管寧徒有虛名,不及子義萬一,天下有子義足矣,要我管寧何用?不若歸隱山林!」言罷欲飄然而去。
太史慈吃了一驚,心知自己玩過了火,不過是一時的感慨,居然讓這位大賢心灰意冷,有點兒矯枉過正了。
忙喚住管寧,真誠道:「幼安兄差矣!我一個人哪裡能成什麼大事?難道管寧也是尋常之輩,要把這天下的希望寄托在某個人的身上?難道我太史慈就十全十美,不犯錯誤嗎?幼安兄怎能棄我而去?以幼安兄之才,難道就不想施展自己的抱負,闖出一片新的天地嗎?」
頓了一頓道:「我西北六縣雖然並非什麼至善至美的淨土,但幼安兄卻可在那裡安心地實踐自己的夢想,不知幼安兄意下如何?」
招攬之意,溢於言表。
管寧深深望著太史慈,突地退了一步,在太史慈的愕然中,一躬到地:「主公!」
太史慈大喜,一把拉起管寧道:「你我還是平輩相稱最好!需要幼安兄的不是我太史慈,而是整個天下的大道!」
管寧一愕,欣然會意,兩人撫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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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寧走後,太史慈食慾大開,看看已到中午,吩咐開飯。
為了不成為眾矢之的,兩人約定保持現在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待慶典結束後,管寧才與太史慈回西北六縣。
管寧更要為太史慈說服邴原和王烈。太史慈派去一名特種精英,待管寧寫好書信邀王烈來臨淄。
可以說這是此次太史慈來臨淄的最大收穫。
正與徐盛狼吞虎嚥,看得小貂蟬乍舌不已時,剛剛來過的胡童又來了一趟,一問才知,今晚孔義還要設宴,還有幾位重要的客人亦會在今晚到達。
莫非是許子將要來?
不過據胡童說,今天一個上午就又來了不少人。
太史慈隨口一問,意外得知東海巨富、大商人糜竺居然來到了臨淄,同行的還有他的弟弟糜芳。
太史慈當然忘不了兩人的妹妹、歷史上劉備的夫人、讓他甚為佩服的糜夫人。
「娶妻當取糜夫人!」
不過令太史慈大失所望的是,這妹妹倒是跟來了,不過也是和小貂蟬差不多大的小鬼,今年才十歲。
想想也是,現在是公元187年,糜夫人嫁給劉備時絕不會超過二十歲,而劉備娶糜夫人時是公元196年。還有十年之久呢!
還有那個「洛神」甄氏,公元182年才出生,今年五歲「芳齡」!大喬小喬嫁人時都是十九歲,可那是公元199年的事情,現在也不過七歲。
太史慈大歎可惜,看著正在笑吟吟地看著他的小貂蟬,心想是不是自己沒有女人緣,以前看架空小說時,主人公身邊總是妻妾成群、美女如雲,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就全都成了未成年少女了呢?自己都是十九歲的人了。
想想似乎只剩下蔡文姬了,可是想想自己肚子裡那點存貨,還是算了吧。
鬱悶!
這時候,滿嘴食物的徐盛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話,太史慈沒聽清楚,待徐盛好不容易嚥下一口飯時,才道:「主上,刺史大人送來的那四個女孩怎麼辦?」
太史慈這才想起來,大感頭疼,道:「不如直接把她們送到宣傳隊去吧,這些女孩兒精於歌舞,比起咱們宣傳隊那些半吊子可強得太多了。當個舞蹈教練也不錯。」
小貂蟬在旁聽的迷糊,問道:「大哥哥,什麼是宣傳隊和舞蹈教練?」
徐盛對這小貂蟬也是喜愛異常,聞言搶先為她解釋。
豈料小貂蟬聽了大感興趣,轉過頭對太史慈歡喜道:「大哥哥,我也想跟那幾個姐姐去宣傳隊,秀兒最喜歡跳舞了。」
太史慈心想:我也知道你最喜歡跳舞了,否則王允的「連環計」還玩兒個什麼勁兒啊?不過能分散她的喪親之痛也是好事。
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你也要像其他孩子一樣去學校上學。」
小貂蟬大奇道:「女孩子也能上學嗎?」
太史慈被弄得哭笑不得,自是少不了一番解釋。
小貂蟬這才知道,在西北六縣婦女地位頗高,幾與男人不相上下,而絕非像其他地方那樣把女子當成可以隨意送來送去的貨物。
「怪不得大哥哥今天在街上說了那一番話。」小貂蟬彷彿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鼓起勇氣對太史慈道:「大哥哥,秀兒要求你一件事情。」
太史慈見她鄭重其事,點頭道:「只要我能辦到,只管說來。」
小貂蟬鼓足勇氣道:「大哥哥把步姐姐放了吧!」
太史慈莫名其妙道:「誰是步姐姐?我哪裡抓過什麼步姐姐?」
徐盛在旁解釋,原來這步姐姐那四名歌舞姬中的一個。
太史慈看小貂蟬一臉的焦急,大感意外道:「秀兒原來就認識她嗎?」
小貂蟬搖頭道:「不是,我今天在後面玩兒,看見步姐姐在徐盛哥哥給她安排的房間裡流淚,就去問她:是不是不願意離開臨淄,她點點頭。我問她為什麼,她卻不說。大哥哥說絕不會強迫別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求求你,還是放了她吧!」
太史慈看向徐盛,徐盛亦說看到那步姓女孩兒愁容滿面。
太史慈默默點頭,吩咐徐盛給那女孩一些錢,還她自由身。
小貂蟬歡喜道:「大哥哥最好了。」旋即看到徐盛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又道:「還有徐盛哥哥。」言罷還送上一個甜美的微笑,弄得徐盛大暈其浪,渾身舒泰。
太史慈在旁亦心中感慨:這貂蟬確是媚骨天生,絕非是那種故作出煙視媚行的姿態。
不愧是四大美人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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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飯後香茶,太史慈展開秦周給自己的信。
大意就是請太史慈在回程時順便到北海國一趟,他要略盡地主之誼。其中隱約有結交太史慈的意味。太史慈當然明白秦周的意思,北海的官方與地主的權力之爭從來沒有斷過。看來秦周這北海太守當得頗不順心,孫氏家族和盧氏家族給他帶來的壓力不小啊!
不過正中太史慈太史慈下懷,要知北海物產豐富,資源充沛,又是太史慈向外擴張的必經之地,如能與秦周達成某些協議,自是非常理想。
正在這時,徐盛和小貂蟬領著一位始終低著頭的高挑少女來到大廳。
太史慈大感奇怪,徐盛面容古怪,對那少女道:「你還是自己跟太史將軍說吧!」
言罷逃離大廳,小貂蟬想想也跑了。弄得太史慈莫名其妙。
眼前的少女就是小貂蟬口中的那位步姓女孩兒吧?
太史慈開口道:「步……步姑娘,我聽秀兒對我說,你不想離開臨淄,便放你離開,你還有何難言之隱嗎?」
那少女抬起頭來,太史慈登時眼前一亮,心中暗讚這少女的美麗動人。
此女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八,瓜子般的精緻臉龐絕沒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輪廓分明若經刻意雕削,清秀無倫,身材高挑,只比自己矮半個頭,一付身材極為傲人,最驚心動魄處是那一對只是呼吸便已顫顫巍巍的豪乳,茁秀聳挺裂衣欲出。
雙腿修長,那腰卻細得令人難以置信,在翹得誇張的臀部上面便突然不堪一握的凹陷了下去。
此女容貌雖然遜貂蟬一籌,但亦不可多得。當然貂蟬此時尚在年幼,再過幾年又另當別論。
真是絕色尤物!太史慈此時才看出來這孔義的手筆有多大,居然捨得此女來拉攏自己。
只是此女現在雙眼無神,一付心不在焉地樣子。
太史慈看她不說話,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女孩兒聞言驚醒,猛地跪了下來,開始哭訴。太史慈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給他下跪,忙叫她起來說話。
好半天,太史慈才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女孩本是扶風人,父親是當地的一個小官吏,她自幼與當地的一個馬姓的寒族子弟私訂終身,豈料自己的父親因為得罪上司而被誣陷入獄,家被官府抄了,自己亦被買入教坊,輾轉被賣至孔義府中,本來馬姓公子已經籌好一筆錢,又托了自己一位很有聲望的朋友準備向孔義說情,贖買出她,近日即將來臨淄,豈料卻被孔義把自己送給了太史慈。
她現在怕即便是太史慈放了她,自己又人生地不熟的,只怕自己的行蹤馬上就會被孔義發現,孔義亦會以為太史慈不滿意而對自己心生不滿,把自己扣在刺史府,到時就算心上人來贖買她,也會無功而返。
這事倒好辦,自己只要派人找到她的心上人,再讓兩人團聚不就得了。
怎麼到了徐盛那裡就變得神神秘秘的了?想不明白。
一問女孩兒,這才知道,原來徐盛對她說,她現在已經是太史慈的女人了,若是心裡想著別的男人,於太史慈的面子大不好看,當然太史慈如能把她「轉送」給她的心上人,那又另當別論。不過她又長得這麼漂亮,只怕太史慈捨不得云云。
太史慈聞言,啼笑皆非,這個徐盛慣會胡思亂想,自己把這女孩兒「轉送」給她的心上人?又是什麼自己的女人還捨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看自己待會兒不好好收拾他一頓的!
太史慈隨口問道:「不知怎麼稱呼姑娘,你那心上人又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見太史慈一直不出聲,以為太史慈定不會放自己離去,不由玉容慘淡,此時聞言,驚喜道:「奴家叫步飛煙,我那馬公子叫馬鈞,字德衡。」
步飛煙?好名字,想想昨晚的舞蹈,當得起這三個字,似乎後世有個出身青樓賣藝不賣身的名妓也叫這個名字……
她的心上人叫什麼?馬鈞……馬鈞!
太史慈霍然而驚,這不是三國時代的那個大發明家的名字嗎?不會是巧合吧?
仔細想想,這步飛煙是扶風人,自己記得那馬鈞也是扶風人。越想越有可能。
為了避免意外,太史慈滿懷希望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馬公子平常有什麼愛好?」
步飛煙哪知道太史慈心裡是什麼主意,還以為是為了尋找馬鈞呢,趕忙答道:「德衡天生喜歡新奇的事物,常常研究東西,記得幾年前,他就對那個什麼渾天儀和地動……對了,是地動儀感興趣極了。」
太史慈再無異議,此人定是歷史上的那個馬鈞了。
哈哈,看來自己又拾到寶貝了,這可是個在發明創造上不遜於諸葛亮的人物。
連忙找來徐盛讓他記下馬鈞的姓名和相貌,便於查找。又令人去通知武安國,讓他留意刺史府的門口,以防馬鈞空跑一趟。
步飛煙歡喜得哭倒在地,太史慈又是一番勸慰。
得到這個消息的小貂蟬也是一陣歡喜。
事情出人意料的容易,不多時,徐盛他們就在城門口撞見了馬鈞和他的朋友,直接領到了太史慈住的別院。
太史慈一見馬鈞大失所望,長相根本就沒有步飛煙形容得那麼出眾,倒是頗為健壯,體型雄長,和徐盛差不多,但一看就是不會武功之輩。只是眼睛出奇的靈活清澈,且不失天真。
他那朋友就醒目得多了,高瘦且皮膚白皙,尤其是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浩然正氣,眼光也凌厲得嚇人。看得太史慈頗不舒服,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對任何人都是如此表情。
步飛煙歡喜得只懂得哭了,要不是大廳中有不少人在,只怕早已縱體入懷。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
待到眾人交談時,太史慈還沒有等到說出「嫂夫人這麼漂亮,馬兄在外漂泊也不容易,不如到我西北六縣暫住」這類大灰狼騙小紅帽的甜言蜜語,這馬鈞居然自己就提出要到西北六縣去一趟,因為早就聽說那裡有無限的新奇玩意,自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太史慈滿腹的說詞一句也沒有說出來,有種大錘輪空砸到棉花上憋得的吐血感覺。
算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不過,他那朋友聽到馬鈞的話後,皺了皺眉,顯是很不喜歡太史慈,起身告辭,也不理馬鈞的呼喚。
太史慈看著馬鈞望著自己的朋友苦笑搖頭的樣子,問自己是否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馬鈞告訴他,他那個朋友就是個強脾氣,讓太史慈不必放在心上。
太史慈大感興趣,這種人絕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向馬鈞詳細地詢問。
「他叫高堂隆,字昇平,泰山平陽人。」馬鈞此時神魂顛倒地看著步飛煙道,而後者亦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原來是他!
這可是曹魏集團的主要大臣之一啊。
不過自己看樣是沒法收服他了,他和管寧大不相同,這人是出了名的「等級論」者,「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可是他的立場,就自己什麼「軍法面前人人平等」那一套,已經犯了此人之忌,難怪看不上自己了。
許多年前,張舉的上任,前界泰山太守薛悌任命這個高堂隆為督郵時,有一次郡中的督軍與薛悌爭論,直呼薛悌的名字,並且高聲叫罵,高堂隆卻拔出劍來說:「昔魯定見侮,仲尼歷階;趙彈秦箏,相如進缶。臨臣名君,義之所討也。」
意思是說:你不把太守大人放在眼裡,我卻是太守的下屬,我要學孔丘和藺相如,為自己受辱的主子找回尊嚴,只能把你殺了。
結果是:「督軍失色,悌驚起止之。」,出了名的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今天這麼老實,算是給自己面子了。
算了,自己已經有了管寧,就什麼都抵了。
還有邴原和王烈……還有眼前這個似乎長不大的馬鈞。
看著這對情侶面部表情越來越肉麻,太史慈連忙拉著徐盛落荒而逃。
徐盛居然還頗有戀戀不捨之意,難道想看人家親熱嗎?
幸好小貂蟬這一天累了,去睡午覺,否則豈不教壞了祖國的大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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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的一章,曹操和許子將登場。其他還有張舉和許褚等人。再次聲明,本書非種馬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