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信仰造神無疑是大多數強者的首選耗費的時間短,實力提升快,唯一的弱點就是不能被人摧毀自己的信仰之源,但在這個諸神絕跡的時代,又有誰能將一個真神的所有信仰之源全部毀掉?然而整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神龍和得到其傳承的秦易才知道,所謂的信仰造神,實際上只是一條走向毀滅的不歸之路。
在秦易的前世,也曾經有不少強者嘗試過這信仰之道,卻沒有一個能夠真正地獲得永生,原因很簡單:信徒的信仰並非是毫無條件的,別人信奉你,自然是希望你能實現他們的願望,而即便是神詆,也斷然無法做到這一點。正所謂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神詆得到了信仰,卻並未實現別人的願望,無形中便等於欠下了信徒一筆債,這些債務單獨拿出來,對神詆都是微不足道,但長年積累起來,卻足以讓神詆無法抵禦。前世的那些信仰之神的結局,無一例外都是被無法實現願望的信徒的願力從內部爆發起來,令得神格崩潰,最終形神俱滅,永遠消失在宇宙之中。
正是因為有了這份認知,所以神龍曾下達嚴令,不准奇印的任何強者去吸收信仰,否則以奇印數億人對於民族的認同,別人不說,元武大帝,還有幾名聲名赫赫的強者,經過這千年的時間,足以凝聚神格,晉身神詆之列了。也正因如此,秦易才會對索森等人如此的大方這些人不凝聚神格還罷,一旦真要走上這條路,不用秦易動手,早晚都會被自己毀滅。
這些想法秦易自然不會對這些新收的手下說出,又好言撫慰了他們幾句,隨後道:「這崩壞界裡面,除了你們這些人之外,現在還有沒有別的天品存在?」
索森在三人裡最先歸順,自認是這三人之首,此時回答道:「崩壞界共有天品強者二十餘人,其中五名天品中階的,又被稱作五名老祖,乃是崩壞界的最強者,卻在幾十年前突然消失,如今的崩壞界裡,除了我們之外,卻是再也沒有其他的天品了。」
秦易聞言點點頭,說道:「崩壞界一向是強者為尊,我若是放你們回去,你們三個可有把握,回去後將那裡全部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下?」
此言一出,索森等人卻是不由得一愣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又不惜投身在秦易手下為奴,為的就是能夠脫離崩壞界,避免和這即將崩潰的空間同歸於盡的下場,如何肯再回去?雖然滿心不願意,卻懾於秦易的可怕手段,只是呆在當地,並不說話。
秦易自然知道他們的顧慮,笑道:「那崩壞界雖然即將崩潰,卻也絕非這一千年之內的事情,按照其時間流速,只怕到百萬年之後,才會真正地走向末日。你麼如今有主僕契約在身,隨時可以離開那空間,完全不必擔心。」
頓了一頓,又說道:「你等在崩壞界中,想來也有不少的徒子徒孫,莫非便不想讓他們也逃脫劫難?那崩壞界的生靈,終究和你們也是同根同源,自然也是能救多少,便需就多少。」
索森幾人被他說得是雲裡霧裡,不過這三人也都是活了多少年的老狐狸,片刻時間已然隱約猜到了秦易所想,索森道:「主人之意,是想要」
秦易道:「你們回去崩壞界,一是要說服其中生存的生靈,和我選中進入的我的族人簽訂主僕契約,二是要盡可能多地抓捕那些蠻獸的幼仔,尤其是那些剛剛出生的,這兩件事情若能辦好,百年之內,我便讓你們重新回到主界,先前的條件,全數不變。」
若是換做同秦易簽訂契約,對其臣服前,索森三人說什麼也不會答應讓自己的子孫去做別人奴隸的,但如今連自己都已經拜服在別人腳下,那些子孫後輩的事情,自然也犯不上再做堅持。況且不管怎樣,這是能夠逃脫崩壞界的唯一法子,為了這些後裔的性命著想,令他們選擇拜秦易的族人為主,也不是不能接受之事。
秦易察言觀色,知道三人心中已經不再牴觸,又說道:「主僕契約雖說約束力極強,內容卻並非不可改變,從今以後,我的族人和崩壞界生靈簽訂的契約,都將包括以下的幾項內容:只要奴方未曾違背契約,主方便不得隨意侮辱虐待奴方,不得逼迫奴方做傷害自身的事情,不得在明知有危險的情況下,逼迫奴方進入險境,如何?」
這契約若是照這般改動,雖說形式上還是主僕契約,卻和平等契約也差不多了。若是真這樣做,縱然沒有索森等人的勸說命令,崩壞界的生靈中,願意的人也不會在少數智獸和靈獸不肯和人簽訂契約,一則是不願意受拘束,再則也是天生的驕傲使然。索森三人自然是沒口子答應下來,當下秦易命他們隨在自己身後,隨即動身向大風城趕去。
秦易這時對索森三人提出的要求,並非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計劃的崩壞界的生靈個個強大,若能運用得好,必定是極佳助力。按照秦易的計劃,從今以後,大風,奇印兩族只要是入品的武士,都可以獲得一隻蠻獸幼仔作為自己未來的坐騎,這些幼仔意志薄弱,輕易便可以與之簽下血契,雖說其生長需要極長時間,但即便是在幼年時期,也足以抵得上普通的五品靈獸。
好處還不僅如此。蠻獸雖然不會像靈獸那般,在簽訂血契後,可以同主人分享力量和能力,卻也是極佳的修煉助力,有了蠻獸的幫助,任何一個武者晉陞的速度都會快上數倍。秦易完全可以想像,一旦這樣一支以蠻獸作為坐騎,修煉速度快到驚人的軍隊出現,將會擁有怎樣可怕的戰鬥力,那絕對會是所有敵人的夢魘。
這些蠻獸的壽命極長,一隻蠻獸,只要契約未曾被解除,就可以供一支血裔使用數千年,而蠻獸們在主界繁衍的後代,只要馴養數代,就會像被人類馴化的家禽家畜一般退去野性,為人類隨便御使了。雖說這樣會讓其後代的力量減弱不少,但對於征戰主界,已經足能勝任了,到了那時,就算是那些未入品的武者,也可以擁有蠻獸作為坐騎和寵物,在這些寵物的幫助下,他們完全有機會再度衝擊入品。
至於那些智獸,秦易卻是為那些地品或者有望突破地品之人準備的:智獸的靈智不在人類之下,縱然有索森等人,最終簽下契約的,只怕也不足崩壞界的百分之一,自是要留給真正的精英如果修為弱了,也降服不住這些實力強大的智獸。有自家提供的度過一品之劫之術,還有魔族秘、穴海量的珍藏相助,秦易相信,用不了多久,奇印的地品強者數量至少會翻一倍,而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智獸簽約,也足夠所有強者每人選擇一頭有餘。
就是崩壞界自身,秦易也已經為其想好了用處:此地的環境雖然險惡,卻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千倍的時間差異,足以讓奇印一天的時間便培養出無數高手,也可讓那些強者以旁人想像不到的速度得到突破。滿打滿算,崩壞界至少還有相當於主界千年的壽命,以崩壞界的時間流速,就算刨去最後那一段幾乎無法讓生靈存活的年頭,也至少有幾十萬年,這中間能夠培養出的強者,完全稱得上一個天文數字。
總之,即便不算那神格,僅僅只是三名天品的奴僕,還有這崩壞界,就足以使秦易的此行,夠上大豐收三字,更何況,收穫還遠遠不止於此。
「這是靈珠?」看著那化作飛灰的十幾名天品強者留下的,一顆顆閃爍著不同光芒的珠子,秦易不太肯定地問道。千年以上的靈獸會有幾率出現靈珠他知道,但智獸畢竟和靈獸不同,雖說這珠子所有的特徵都符合靈珠的定義,卻終究不能確定。
「這是生命元珠。」依舊是索森開口回答:「在崩壞界,只有天品的智獸才會孕育出這種事物,其中蘊含著每一個天品智獸一般的生命精華,即便對於其他的天品智獸來說,也是最好的大補之物。」說著話,眼睛卻緊緊盯著那些珠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恩威並施的道理秦易自然知道,先前的狠辣手段足以震懾住索森等人,這時卻是要市之以恩了,當下微微一笑,從其中隨便選了三顆,扔給三名手下。索恩等人頓時對秦易感激涕零,一邊沒口子地感謝,一邊珍而重之地將這些元珠藏在了最為隱秘之處。
秦易表面上淡然處之,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隱士村的那些隱士也好,還是贏元這在地品巔峰待了數百年的強者也好,要想突破現有的層次,到達天品,除了對於規則的感悟之外,最大的問題,便是缺乏時間和身體強度不夠。
地品強者的生命雖長,卻也不過在千年上下,要想在這段時間裡突破到天品,對於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來說,就算每一步都走得正確,也只是剛剛足夠,一旦踏錯了,再想回頭重來卻是來不及了。贏元之所以遲遲不敢邁出那最後一步,也正是因為如此。
普通的地品武者,就算沒有如秦易一樣煉體,其身體的強度也足可稱得上千錘百煉,但這樣的強度,即便是感悟領域而晉陞天品,也還是遠遠不夠:掌控領域內的規則和具體的事物,需要的不僅是感悟,也需要本身的絕對力量,而以地品強者的身體,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承受住這樣的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