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恩的變身很快完成了。\\
自從他掌握了變身的訣竅,就把黃金龍甲收了起來,以方便隨時變身,黃金龍甲好歸好,但在他現有的身體強度上,黃金龍甲的防御作用微乎其微,至於力量上的增幅,神聖魔法絕對比黃金龍甲要好的多。
就在變身完成之後,他立即就撕了兩卷聖佑術魔法卷軸,一卷給自己用,另一卷則用在了銀月身上。
兩人身上立即罩上了一層神聖光芒。
銀月只是微微蹙了下眉頭,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他們漂浮在四十米的高處,整個空間一目了然,葛羅亞看到了祭壇後方遠處魔法陣之外有兩個冰柩,其中一個正是布裡奇特多洛雷斯的屍體,至於另外一個,卻是從未見過的漂亮精靈——一個墮落的黑精靈。
葛羅亞歎息了一聲,現在他已然沒有了復仇的心理,只覺得布裡奇特多洛雷斯的死實際上是自己造成的,再加上得知基恩真實身份,現在的他心情實在是復雜矛盾。
外面五系主神有兩個處在復活階段,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復活,而基恩又是和五系神對立的神族的創世神雷德蒙德茲的再生,到頭來不管基恩願不願意,神之大戰又將爆,現在他哪有心情在這裡和龍在天拼個死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只怕是只有龍在天才知道化解人類大災的方法。
只是龍在天鐵了心要離開這個位面,而基恩是鐵了心要復仇,這中間是怎麼都無法化解開了。
基恩縱身長吼,連續點碎三個炎火之劍,飛向了龍在天。
龍在天不躲不閃。猛然暴喝一聲:“鎖!”
一層黑白交錯地光影從他身體內散出來。轉眼鋪蓋整個空間。
與此同時。疾射地炎火之劍驀然靜止在空中。而銀月和基恩突感到呼吸不濟。就連身體氣機也似乎停了下來。失去了行動地能力。
銀月大吃一驚:時間規則!
念頭才生起。眼前一暗。龍在天已是從炎火之劍中穿過。氣勢磅礡一劍當胸反手斜劈過來。這一劍之威足以將銀月斜劈成兩半。包括她後面地基恩。
就在這時。銀月面前地空間如水波一樣蕩漾。
神劍劈在上面立即就是一滯,龍在天暴喝,黑倒卷,劍上光芒大盛,硬生生切了進去。
神劍是緩緩地接近銀月右肩。
速度慢得就是幾歲的孩子也能輕易躲過。
但銀月躲不過去。
神劍終於是觸到了她的右肩,強大的力量壓得銀華蓮頓時就陷了下去,右肩劇烈的疼痛傳進意識空間,而在這時,她突然察覺到在疼痛的刺激下身體有動的跡象。
不是時間規則!
銀月剎那間就體悟到龍在天這一式的奧秘。
是氣機!
龍在天不知怎麼做到的,鎖死了她身體的氣機,這才致使身體無法動彈,但是疼痛感的刺激使本體的氣機處於一陣紊亂中,反而是臨時突破了氣機的控制。
她的身體憑空後拉開一米,神劍幾乎貼著她的胸一劃而過,劍上透過來的強大壓力頓時將她擊飛,身體撞在後面基恩的身上,兩人一起倒飛開。
龍在天一步邁過虛空,雙手執劍猛地砍下。
當!
銀月雙翅一動,止住去勢,銀槍格擋下來,從劍上傳過來的巨力將她打向了地面,基恩的身體仍在後飛,神劍從他兩米處劃了過去,他悶哼一聲,鱗甲碎裂,爆出一片血水,身體去勢更急,兩卷魔法卷軸也因此破開,又出現了兩把炎火之劍。
罩在基恩身上的葛羅亞的靈魂之火也受到波及,搖曳不定。
龍在天沒有追擊基恩,又是一步跨過,反是到了地面,神劍由下向上撩,迎上如塊石頭墜下的銀月。
銀月一邊分析著氣機被封鎖的奧秘,一邊暗咬舌尖,利用疼痛緩緩刺出銀槍。
劍槍又一次出清脆的交擊聲。
銀月身體橫飛開去。
龍在天再次搶在前面,神劍當頭劈下。
銀月清喝一聲,身體猛然下墜,站立在了地面上,周圍空間扭曲出一個球形,將自己包在了裡面。
龍在天如風而至,斗氣盡數凝聚在神劍中,力量毫不外洩,他眼中的戰意越來越濃,簡直就像打瘋了一樣,神劍在他手中橫削豎砍全是凶猛的力量招數,就在銀月的正面,揮出了一片劍影。
在這驚濤駭浪一樣的攻擊下,銀月左支右絀,如同水波上的一片葉子,隨時會被巨浪打沉的危險。
她苦於身體無法自如運動,只能是一邊利用空間規則減少龍在天劍上的威力,再用若隱若現的銀槍抵擋,一邊是體感著鎖住氣機的奇怪力量,一時落盡了下風。
起來,銀月具有的力量強過龍在天,但是龍在天的這種攻擊手段實在是從沒遇到過,這和力量無關,要是無法突破直接針對身體的氣機鎖定,反而會落個失敗的下場。
對於龍在天而言,他是從另一個位面而來,本身精通各類貼身肉搏的格斗術,到了這個位面掌握了強大的力量之後,再融通以前的格斗理念,創出了全新的、這個位面所沒出現過的武技,封死對手的氣機以制約對手的行動,這簡直就是無敵的武技。
不過銀月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動,龍在天也是大為意外,但是很快,他就進入到了忘我境界,將銀月視為平生最強大的對手,展盡所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戰斗中。
這時候的龍在天,絕對是可怕的龍在天,銀月要不是掌握了空間規則,早就死在了龍在天的劍下。
龍在天氣機鎖定的攻擊手段對靈魂體的葛羅亞來說是無效的,但他也無意出手幫助銀月,整個位面即將傾覆,自己又是一個靈魂體,而且還是寄生在一個神的身體上,他還能做什麼?怎麼阻止即將到來的新的神之大戰?
葛羅亞有些心灰意冷了,一口吞下那顆火球,縮回進基恩體內。
看到銀月處於不利的局面,基恩心如焚燒,胸口的傷不輕,陣陣疼痛襲進意識空間,在疼痛中
到身體似是有些恢復行動的能力,胸口的傷在快速復)T了點點減輕,相反地,隨著身體的復原,身體反而又是失控了。
基恩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一點點感覺著其中的變化,他的身體本就很特殊,這麼一靜下心,立即就現組成肌體細微的物質之間填充進了很奇特的細微能量,這些能量無處不在,擠壓在肌體中,致使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好在他體內那股循環的能量不受遏制,當他將靈魂之力也溶入進去後,立即產生出相應的排斥力。
基恩突然就明白了氣機鎖定實是龍在天的一種靈魂之力攻擊手段。
龍在天的靈魂之力十分強大,攻擊之前身體散出的黑白光影將整個空間覆蓋,在這個空間裡,無處不存在龍在天靈魂之力的侵襲。
基恩拼盡全力將那些肉眼無法看清的靈魂力量驅除出去,但是稍有松懈,身體又會被控制,這麼一來,他要自如行動,必須保持住高度的精神集中,如此一來就無法控制魔法,甚至要做出某個動作也非常吃力。
不過他還是有點沒弄明白,這種氣機鎖定的攻擊怎麼能讓炎火之劍也處在靜止當中呢?
沒有時間去想那些,銀月的處境不見改觀,要是銀月有個什麼事,那真的就不用活了。
一時間他只有一個念頭:和龍在天拼了。
基恩牙一咬,將剩下的魔法卷軸都收回進了空間戒指,身體猛地進入到雷光變中,大喊道:“銀月,他用的是靈魂之力的攻擊。”身體如道虛影撞向了龍在天。
只要將龍在天撞開,銀月就有喘息的機會。
基恩的行為簡直就是拼命,事實上他也的解是在拼命,無論是為了曼茜,還是為了銀月,甚至心中還有點為百麗兒的想法,不管為了誰,命只有一條,在心中罪孽的壓抑下,他做出了這種拼命的選擇,不顧一切地撞向龍在天。
“基恩!”
銀月驚叫一聲,龍在天的劍立即突破了她的防御,從她腰腹處橫切過去。
銀華蓮頓時被切分開來,鮮血標射。
龍在天來不及補上一劍,基恩是一頭撞到。
龍在天騰出左手,切進基恩懷中,左掌印在基恩胸脯上,基恩口一張,一口血噴在了龍在天臉上,身體反彈之際,尾巴是猛地纏在了龍在天的手臂上。
龍在天左袖碎成了片片布花,身體也被這股強橫的力量扯動了一下,基恩本是要震開出去的身體不退反進,四肢張開,雙手鉗鎖龍在天的上臂,雙腿是纏在龍在天的大腿上,將龍在天死死纏住,他的力量何其大,龍在天一時間無法掙脫。
“嗖!”
銀月的銀槍點向了龍在天眉心。
龍在天沒有退避,而是屈膝,銀槍從他頭頂刺過,斷飛舞。
龍在天喝道:“震!”
身體震蕩出一圈波紋,基恩身上鱗片碎得滿天揚起,頓時成了一個血人,同時手腕一轉,神劍從下穿透基恩大腿,斜向上刺向了銀月胸口。
銀月一心要救基恩脫困,也不避讓,左手是抓在了神劍劍刃上,血花一濺,神劍在胸口銀甲上停下。
全身各處的疼痛讓基恩有了控制魔力的機會,他狂怒吼道:“一起死!”
一顆白色的魔法彈從嘴裡吐了出來。
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身體又被困住,龍在天再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
只聽到龍在天沉聲喝道:“護!”
轟!
魔法彈爆炸開來!
白色的能量充斥了整個空間。
晨星被能量風暴吹得撞在了鐵門上,身體終於是恢復了自由,她疼得滿臉是淚,眼中除了白光看不到任何東西,她驚恐萬狀地撅著光屁股往鐵門縫裡鑽,鐵門縫肉眼不可辨,哪裡鑽得出去。
嚇得她放聲大哭起來:“姐妹們我錯了,千不該萬不該跑回來,他們都不是人,都是怪物……”
能量風暴漸息,只見龍在天嘴角流血,身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手執著神劍佇足在祭壇上方的光球上,仰向上。
銀月揮動著殘缺不全的銀翅浮在五十米高空,銀華蓮也不再有先前的華麗,處處破損,破損處血液流淌,也受了不重不輕的傷,最重的傷在腹部,那裡血肉模糊,看上去極為嚇人。
三人中最慘的是基恩。
身上是慘不忍睹,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血就象河一樣流,他被銀月夾在脅下,神智雖然未失,卻已經只剩下半條命。
短暫的、電光火石之間的交手,三人都是不同程度的負傷。
三人的恢復力也都是驚人,身體以肉眼可視的速度恢復著。
基恩的身體自是不用說,銀月從五千年前的地方得到了一點生命泉水,自己用過,身體是得到了強化,而龍在天是拿小精靈的淚水來泡澡,也是一個超級變態。
晨星望著三人,一抹眼淚,飛得高高的,能飛多高就飛多高。
這個空間受著強大的魔法結界保護,剛才那超越九級魔法威力的爆炸沒有損壞魔法陣一線一毫。
銀月取出了生命泉水,自己喝了一小口,剩下的全部讓基恩喝了,兩人的恢復速度更是提高到恐怖的地步。
“龍在天,你的實力我很欣賞!一直以來我以為這個位面不再有我認真的對手,卻沒想到今天差點吃了大虧。”能量形成的長槍收回到體內,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空間扭曲成的槍體,這是銀月領悟到空間規則後形成的空間之槍,整柄槍沒有實體,僅從空間扭曲的紋路看到槍的形態,她尊重眼前的這個對手,把龍在天放在荒淵之地也將會有龍在天的一席之地。
“論擁有的力量,我比你強大,但是論起運用力量的巧妙,你比我要精湛,今天從你這裡,我學到不少,作為回報,我們之間就來場公平較量,一對一!很遺憾的是,當我用上全力時,這裡的封印無法阻止我的力量,所以我只有一次全力一擊的機會,而你只要能在我這一擊中活下來,在末日審判之下,沒有人能阻止你回去。”
龍在天沒有說
應銀月的是濃濃的戰意。
銀月的傷最先復原,但她沒有先動手,望向基恩的雙眼溫柔如水,聲音卻是嗔怪道:“不要命了麼?想丟下我一個人是嗎?”
基恩道:“我只恨自己的無能,除了以命搏命,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幫助你。”
“無能?你要是無能,人類中全都是無能之輩,誰能象你一樣,二十歲就進入到聖域的呢?你面臨的對手太強了而已。”銀月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基恩那滿是鱗片瘦長的臉頰,半晌後說道:“還是變身前的你好看啊!”
“你們卿卿我我完了沒有!”龍在天沉厚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凝視,他的傷也是全好,除了破爛不堪的衣服,看不出受過傷的跡象。
銀月把基恩往遠處一推,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基恩心知自己幫不上忙,原還指望用九級魔法消耗龍在天的力量,現在看來,在這個雖大卻仍顯過小的空間裡,那套想法是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他惱恨自己的無能,只能依靠心愛的女人擋在前面,對他而言,實在無法接受,強大的銀月映襯出自己的弱小,除了退開和拼命,在這兩個當世的無敵強面前,他還能做什麼?
龍在天的眼神變得空明,他一步跨出了祭壇,離祭壇很遠。
銀月也飛了下來,和龍在天相隔二十米,藍寶石一樣的眼睛轉變成了銀色,散出令人生畏的寒光,而她一身銀色的銀華蓮,在她飛下的途中,變成了濃濃的黑色,她就象一個黑色的天使降臨在了龍在天的面前。
和那些喜歡將斗氣釋放出來的騎士們不同,兩人對力量有著深刻的了解,從外表看,看不到一絲外洩的能量,兩人的無形氣勢在中間撞出一片驚心動魄的電花,兩人之間的對戰一觸即。
但就在這個時候,鐵門卻是出“吱呀”一聲,在這無聲壓抑的空間裡,是那樣的清晰。
兩人都是眉頭一皺,心有靈犀地退開一步,轉頭望向鐵門,看是誰在這個關鍵時刻打斷了他們的決斗。
吱……
鐵門開了!
、哚、哚……
一個老魔法師駐著長長的魔法杖佝僂著身體艱難地走進來。
布努埃爾!
除了銀月,基恩和龍在天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基恩頓時喜出望外,但下一刻,卻如同墜進冰窟。
“陛下,她就是您說的銀甲女人嗎?”布努埃爾邊說邊往龍在天方向行去。
龍在天眉頭一皺:“你來做什麼?”
布努埃爾道:“我來幫你的陛下!”
聽到這句話,基恩難以置信地大叫:“老魔法師大人您……”剎那間,他被欺騙的感覺湧了出來,遠遠地,指著布努埃爾說不出話來。
布努埃爾看似慢的步伐很快到了龍在天身邊,對著遠方的基恩,他揭下了頭罩,溫聲道:“孩子,有時候不要太過執著,陛下本來就不屬於我們這個位面,他想回去何必要去阻攔?你知道嗎?外面四系主神已經進入到了復活階段,一個月,神就會重新降臨,新的神之大戰將帶給我們帶來毀滅性的災難,你們在這裡打來打去,卻不知道這裡的魔法結界和外面的魔法結界是連在一起的,這裡魔法結界的不穩定會直接影響到另外四個魔法結界,當然了,這樣一來神是復活不了了,但是人類以及這個位面的所有魔獸和生物都將被末日審判毀滅,難道你想看到這個局面出現嗎?”
四系主神都進入到了復活階段?
基恩大吃一驚,他飛到銀月身邊大聲道:“這不可能。”
布努埃爾歎道:“你以為愛葛妮絲能阻止神的寄生體進入皇宮嗎?孩子,沒人能阻止神的寄生體,愛葛妮絲不行,我不行,你們都不行,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讓陛下走,我們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怎麼化解眼前的危機,這才是大事,你要是執意自己的私仇,孩子,為了這個位面上的生靈,我只能是幫助陛下了!”
龍在天轉過身面對布努埃爾,凝視他片刻,最終沒有說一句話。龍在天很想說出那四個復活魔法陣就是布努埃爾所布置,但是顧忌到自己回去的大事,終於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龍在天已然知道布努埃爾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想到眼前這個魔法陣很可能無法讓自己回去,可他總存在著僥幸,不把這個布置了幾十年的魔法陣激活心中總是不甘心。
基恩盯著布努埃爾,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怎麼都想不出哪裡不對,一時間覺得布努埃爾說的有理,一時間又覺得是沒有道理,可偏偏沒道理在哪裡又想不出來。
布努埃爾是一臉的慈眉善目,又是長長一歎:“基恩,放開吧,你不覺得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嗎?就算你不為世人著想,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曼茜這可憐的精靈想想吧,不能夠太自私啊!”
這番話說得基恩垂下了頭,是啊,我罪孽深重,就算死也補不回,但是曼茜呢?銀月呢?那些生活在深山叢林中的精靈和矮人們呢?
這時銀月突然道:“好一個虛偽的老頭子。”
基恩一怔,只聽銀月冷笑幾聲:“你口口聲聲說讓龍在天離開是為了位面好,甚至不惜幫助龍在天,難道這樣一來就不會影響這裡的魔法結界了?更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麼你一定要站在另一個位面上的人類一方而不能站在我們這方呢?”
基恩心中一凜!就是這裡不對,布努埃爾為什麼不站在我們這邊共同對付龍在天呢?總是要出手,站在我們這邊豈不更好?
基恩只因受惠布努埃爾良多,本能的驅使自己不往壞處想,反不如銀月看得透徹。
銀月一字一頓地道:“依我看,你真正的目的不是讓龍在天回去,而是為了激活這個魔法陣!”
“唉!”布努埃爾搖搖頭:“我一片好意你們非要誤解,真是可悲啊!陛下,我們只能是先制伏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