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用不計傷亡的方式盡快解決了西域降卒的叛亂,眼缺的就是人手,大量的傷亡反而能夠減輕他的負擔,令他不必再為飲水發愁。在薰斌親自率領下,西域降卒以極快的速度消亡著,當最後一名西域降卒被數根長矛刺穿了身體後,剛才被廝殺身覆蓋的沙漠逐漸平靜了下來。
薰斌的將領快速的統計著人員傷亡,雖然那近三十萬西域降卒大部分都沒有武器,但是他們以命換命的作戰方式還是令到月族甲士傷亡慘重。在西域降卒全軍覆沒的同時,月族甲士也減員到了二十六萬人,而且其餘活著的人差不多個個帶傷,另外有七員統領殞命當場,十六名將領被降卒活活咬死。
「不必打掃戰場,收拾輜重,盡快離開這裡。」此刻董斌絲毫沒有半點喜悅之情,他很清楚如果西域降卒突然暴起造反跟段虎有關的話,那麼段虎的軍隊就一定在這附近,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戰場之上,所以離開這裡成了當務之急。雖然薰斌此刻沒有了嚮導,但是他手中還有地圖,憑借他在草原上生存的技能,他可以很容易的辯明方向,找到水源。
雖然董斌的命令是完全正確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理解他,特別是在一場令人精疲力竭的大戰過後,又要立刻收拾行裝,連夜行軍,這即便是最精銳的戰士也承受不了。那些對這個命令趕到反感地戰士縱然不敢公然抵抗。可也故意放慢了整理行裝的速度,以示對抗,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正是他們這種愚蠢的反抗,使得他們最佳的逃亡時間慢慢的從他們的手中流失。
在月族甲士在不緊不慢的整理行裝,準備連夜逃亡的時候,位於這塊已經被鮮血染紅,被屍體覆蓋地沙地東南方,忽然傳來了一陣非常整齊的沙粒摩擦聲。似乎有某個龐然大物正在靠近,可是有沙丘的阻擋眾人看不到任何情況。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活,一雙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忍不住看向聲音傳來地地方,而他們卻未曾發現自己的王董斌和王妃關月臉色驟然蒼白,身體不住的抖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當董斌意識到應該下令全軍戒備之時。幾名離東南方沙丘最近的士兵忍不住爬上了沙丘,想要看個究竟。然而當他們登上沙丘後,數道銀光忽然從沙丘後面快速的衝了出來,瞬間在幾人的脖子上穿過,然後在夜空中畫過一道醒目的弧線飛回了沙丘後面,而那幾個好奇心重的士兵則身首兩分,立斃當場。
「月殺!是段虎的月殺!」一名曾經和玄甲軍共同作戰地老將很快就認出了剛才那銀光是何物,大聲的叫喊道:「敵襲!敵襲!」
隨著老將地叫喊,所有的月族甲士慌亂地各自尋找夥伴組成防禦陣形。可惜還沒等他們找到自己所在軍系的將旗,就只見一名身穿閃亮盔甲、手握丈八長矛的狼騎兵呼嘯著從沙丘後面躍出來。緊隨其後同樣裝束的狼騎如同水一般湧出來,一張張帶著狼頭面具的臉上露出了一雙寒冷刺骨的眼睛。但最先衝出沙丘的狼騎兵快要接觸到最外圍的月族甲士時。一桿竹著下山黑虎、寫有碩大段字地旗幟從沙丘後冒出來,矗立在沙丘之上。在沙漠勁風的吹打下啪啪作響,而隨後從沙丘後衝出來地高大身影更是令到所有的月族甲士都喪失了鬥志。
「段虎!」董斌驚駭的盯著沙丘上那個心目的火紅身影,失去血色的嘴唇顫抖著囈語道。
當狼騎兵衝到眼前之時,位於最外圍的月族甲士根本來不及組成任何防禦陣形,不甘坐以待斃的他們只能緊握長矛,用盡全身力氣朝敵人挺刺出去。然而這樣的攻擊對於狼騎兵來說根本沒有半點用處,被安在左臂的精鋼盾牌輕易的就把長矛盪開,隨後右手的丈八長矛在本身突刺的力道加上刀齒狼的衝力。瞬間穿透了眼前之敵的身體,跟著在其身後的數個月族甲士來不及做出躲避。被這根長矛像是穿糖葫蘆似的被一個長矛穿在了一起。已經完成其使命的長矛被狼騎兵鬆開,在接觸下一波敵人之前,他腰間的百戰彎刀已經滑出了刀鞘,緊握在其手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寒冷的光芒。
宇文卓君等人分別率領各自的狼騎兵從沙丘後衝出來,化身五把鋒利的鋼刀刺入月族甲士之中,將本就已經散亂的敵陣撕得更加散碎。明明月族甲士的人數要多於狼騎兵,但是此刻月族甲士根本就感受不到這一點,已經被圍在了狼騎衝陣之中的月族甲士只感覺到他的四面八方全是敵人,無論他們如何抵擋總有一把鋒利的彎刀能夠穿透他們的防禦,取走他們的性命。
看著眼前一面倒的戰局,董斌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兵敗如山倒,雖然月族甲士經歷了一場大戰,而狼騎兵以逸待勞,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親自訓練的月族甲士也不應該這麼不堪一擊。以前自己研究狼騎兵的戰術戰法,並且依據這些戰術戰法,給月族甲士制定出了一套可以壓制狼騎兵的攻擊方式和陣形組合。然而這些從沒經過實踐的東西根本沒有發揮出任何作用,狼騎兵的強悍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在他們面前那些花哨的東西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段虎!」眼看這一生拚搏的基業就在眼前被點點吞噬,董斌咬著牙朝一直站在沙丘之上、未曾一動的段虎怒吼一身,準備提起手中一對短戟,衝過去跟段虎拚命。
「王爺!不要衝動!」關月顯然比董斌要冷靜得多,一把拉住董斌,急聲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見在他們二人身後,關月已經指揮了董斌親隨的兩萬月族甲士坐上了戰馬,在馬背上之前從綠洲取來的飲水一囊囊的掛在鞍座兩旁,所有人都身著輕甲,等待著董斌下令。
見到這種陣勢,董斌
清楚關月想要他怎麼做,但是他搖了搖頭,將關月的掰下來,神色堅定的說道:「月兒,我們成婚以來,很多事情我都聽你的,但是這次我想自己來決定!這輩子我逃得太多了,年輕時從北疆草原逃到并州,在并州當馬賊被官兵追著逃,如今我連月族的基業都不要了,逃到了這個鬼地方,我已經太累了,不想再逃了!」
說完,董斌不管關月做什麼反應,飛身躍上馬背,將身上的衣甲解開,露出胸口特有的月族文身,衝著自己的這兩萬將士高聲喊道:「我薰斌現在沒有別的,只有我大月族人的膽氣,我情願做一個站著死的爺們,也不願意做一個躺著活的孬種!諸位可願隨我赴死?」
「願隨陛下赴死!」董斌的一句話,激起了這兩萬月族甲士的血氣,所有人轉身將裝水的皮囊全部劃開,任由白花花的水落在地上迅速的消失在砂礫之中,大有破釜沉舟之勢。
見這些親隨將士沒有離棄自己,一向喜怒不形與色的董斌眼睛變得濕潤起來,他背過身去,偷偷的擦了擦眼淚,而後無比留戀的看了關月一眼,猛地轉過頭,用力一夾馬腹,高舉著雙戟,朝東南方的沙丘衝了上去,高聲喊道:「段虎!與我決一雌雄!」
「王爺!」關月顯然沒想到一向善於趨吉避凶的董斌竟然會選擇走一條死路。整個人都愣住了,當她反應過來,準備上去拉住董斌地韁繩時已經完了,戰馬像是離弦的利箭一般衝了出去。看著董斌的身影消失在逐漸被緊隨其後的月族甲士之中,關月忍不住痛叫一聲,整個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坐在了地上,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一般。
「看來董斌還有點血氣!算得上是半個英雄!」董斌帶著人朝自己衝過來的一幕,被段虎看在了眼裡。當聽到董斌大聲向自己宣戰之時,他又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冷道:「人人都說我段虎是一個只知武事地匹夫,今日看來一向被公認隱忍多謀的董斌也和我一樣!」
「董斌是一個不知時務的無知匹夫,又豈能跟王爺的雄才大略相比!」站在董斌身後的一名白虎軍管帶極為不屑的看著穿過前方戰場地薰斌,冷冷的說道。
段虎轉過頭冷冷的看了看神色高傲的部下。令其不禁打了個冷顫,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隨後他從鞍座上取過那對大銅錘,高聲吩咐道:「以鋒矢陣突擊敵軍,把董斌讓過來,我要請自解決他!」
「得令!」這次跟隨段虎一同進入沙漠的一萬白虎軍抽出兵器高聲應道。
隨後在各營管帶的率領下,白虎軍飛速衝出,隨即化作了五個箭頭,衝向了對面而來的兩萬騎軍。原本整齊的軍陣在一馬當先的董斌面前驟然分開,令董斌順利通過地同時絲毫不減軍陣的威勢。在與敵接觸地那一刻,劍齒白虎猛地飛身躍起從第一列已經做好完全準備的騎軍頭頂飛過。一腳踩在了後面未曾防備地騎兵身上,隨著猛烈的衝勢。虎背上的戰士手中彎刀化作了一輪圓月直取敵軍頭顱。劍齒白虎的突然躍起令第一列的騎軍方陣猝不及防,就像是一個高手全力朝敵一擊卻打在了空處似的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然而還沒等他們及時調整過來,第二列的白虎軍則以手持重錘,以催山之勢,無比蠻橫地衝入敵陣,將其絞成了碎片。
白虎軍的戰力和月族甲士地戰力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他們之間正面對抗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段虎絲毫沒有將戰場上的形勢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董斌身上。
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能夠跟段虎正面對決了。這不單單是因為他的武學修為達到了一個非常人所能理解的頂點,更因為他的身份已經變得尊貴無比。雖然在他手下任事的人不乏絕頂高手。但是無論是誰在與其比試之前,氣勢上就已經弱了三分,之後一些招式更加無法施展出來,讓段虎始終有種有力沒處發的感覺。
如今早已是天下有數高手的董斌要與自己決一死戰,對於段虎來說是求之不得。當薰斌的戰戟劈砍過來之時,還未及身段虎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陰寒的殺氣,興奮之餘,段虎也不留手舉起雙錘奮力迎上。
一陣陣巨響在兩人之間傳開,董斌毫不退縮和跟段虎硬拚了十幾招,雖然他有著數十年的純厚功力,但是比起段虎的變異神力還是相差太多。這十幾招打得他雙臂欲斷,氣血翻湧,一口鮮血頂在了喉嚨上,如果不刻意壓制的話,很可能就噴了出來。反觀段虎此刻似乎才剛剛熱身,一臉興奮,雖然從董斌戟身侵入進來的內家功力,令到段虎感覺有點不舒服,但是這並沒有讓段虎收到任何傷害,反而令他更加興奮。
「破月鑽心!」董斌利用段虎的慣性思維,沒有與之正面對抗,飛身躍起,閃身讓開了段虎迎頭一錘,任由自己坐騎被大銅錘砸成了肉醬。隨後身處半空之中的他利用月族秘法,在折損自身的情況下,聚集十倍於己的功力,以一式當年殺死薩滿教大祭司的得意絕招,絲毫不顧自身安危,朝段虎胸口露出的那一絲破綻刺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若是常人或許已經身隕這記絕招之下,但段虎並非常人,雖然他無法收錘接招,但是他那一身早已達到金剛不壞之體的橫練硬氣功又豈是常人所能破的。段虎不閃不讓,任由董斌戟尖刺到胸口,當董斌拚死刺出的這一記絕招刺穿了段虎身上的火鱗甲時,他大喝一聲,早已純熟無比的橫練硬氣功瞬間爆發。由於是全力施為,段虎的週身竟然浮現出一層肉眼可以見到的金黃色罡氣。隨著這股罡氣的運轉董斌的戰戟再難寸進,戟身上那一股世間罕見的內家真氣被擋在了戟尖之上,既不能進也不能退,董斌那對由隕鐵精鋼打造的戰戟也無
兩股力量的擠壓出現了龜裂。
「破!」段虎這麼長時間第一次將自己的橫練硬氣功發揮得淋漓盡致,整個人熱血***,似乎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猛地一聲大吼,週身的黃金罡氣立刻向外爆開。薰斌的戰戟和段虎的火鱗甲都無法承受段虎的這股霸道罡氣,不約而同的碎裂開來,董斌也被黃金罡氣和自己的內力兩相夾擊,從手開始,身體瞬間膨脹,一眨眼便爆裂開來,化成了一陣血雨,向戰場上激射過去。他的人頭拋出數丈遠,落在了地上,直直的立起向著段虎,他臉上的表情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有種超脫生死的淡然氣勢。
薰斌血肉化成的血箭蘊含了極為霸道的力量,段虎麾下那些身穿精甲的獸騎兵還好一點,血箭的力道被精甲擋住,而那些月族甲士們全都是身著皮甲,根本無法抵擋這滿天箭雨,一個個被刺得千瘡百孔,最後能夠幸運存活的沒有幾人。
「王爺!」緊跟在月族騎兵後面,從戰場上衝殺出來的關月,看見薰斌身體爆開,化作箭雨,忍不住痛叫一聲,差點暈眩過去。當董斌頭顱落地之後,關月絲毫不顧身上被血箭刺穿的傷口,翻身滾落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衝到董斌的人頭面前,一把抱住董斌的人頭放聲痛哭了起來。
火鱗甲已經碎裂開來,段虎赤裸著上身。露出他那有著無數傷痕地身體,看著被關月抱在懷裡的人頭,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火鱗甲碎片,長歎一聲道:「董兄,我們總算是相識一場,用這千古神物的火鱗甲給你陪葬應該不辱沒你的身份吧!」說著,見到一名獸騎兵正準備向心神全失的關月下手,便制止道:「住手!不要多事。去做你自己應該做的事!」
見段虎發話,那名獸騎兵連忙繞開關月,轉身回到戰場之上,清剿還活著的殘餘勢力。
關月地哭聲越來越小,似乎已經哭啞了一般,由於低著頭。披頭散髮,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見到她把董斌的頭越抱越緊,感覺上像是想要將人頭鑲入自己身體似的。
忽然關月發出了極為詭異的笑聲,而且越笑越大,在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輕蔑和狂妄。猛地笑聲嘎然而止,關月抬起頭瞪著段虎,從眼睛裡冒出的血淚在她地臉上畫出了一道道痕跡,看上去極為恐怖。
「段虎,你是不是認為你已經贏了?」關月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蔑的問道。
「難道不是嗎?」段虎心神堅如磐石,絲毫不為所動。抬手指了指全部都是月族甲士屍體的戰場,說道:「你們已經全軍覆沒。你們月族已經被本王徹底抹除,難道本王這還不算贏嗎?」
「哈哈!」關月狂妄的笑著,說道:「贏!你的確贏了!」很快她有收起了任何表情,極為反常的平靜說道:「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還沒開戰你就已經輸了!」
關月的話的確勾起了段虎的興趣,他翻身落地,上前幾步,來到關月面前,冷漠地說道:「此話怎講?」
「你難道沒有察覺嗎?」關月表情雖然平靜。但是充滿仇恨的眼睛裡,卻多出了一分得意。說道:「你地兩個孩子好像是在你帶兵北伐之前懷上的吧?之後你便再無所出,難道你就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段虎似乎感覺到了關月話中地意思,臉色變得陰冷起來,說道:「月族聖女的處女之毒?」
「哈哈!」關月再次大笑,得意無比的說道:「段虎雖然得到了天下,但是你再無所出,只要你的兒子死了,你的天下將會是別人的,你永遠都是輸家!」
「賤人!」段虎從關月的話裡,聽出了正有一個陰謀要對付段冰,加上知道自己因為關月而永遠無法再有小孩,不禁怒上心頭,抬手準備一拳取了關月的性命。
「等等!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當年和你一夜之歡後,有沒有懷上你地孩子嗎?」關月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神情,忽然高聲說道。
這一句話恰到好處地阻止了段虎對她的殺招,段虎急忙收拳,臉上充滿了懷疑,說道:「你有孩子呢?」
「不錯!我的確是懷上了你的孩子,而且還生了下來!不過……」關月面帶冷笑,看著段虎,似乎準備將事情說出來,但突然她痛哼一聲,只見一把隱藏在手腕的小刀在段虎正為這個驚人消息而感到驚訝的時候,刺入了自己的心臟,隨即整個人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口裡吐著鮮血道:「不過所有的知情人都被你殺了,我死了以後,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下落,你永遠都會懊惱你今日所為!哈哈!」
關月竭力大笑著,用盡最後一口氣,向段虎表明著自己才是勝利者,帶著笑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關月的話令段虎感到震驚萬分,但是他又知道是不是應該完全相信她的話,看著關月的屍體,臉色鐵青,猛地他抬頭,高聲叫道:「賀軍,何在!」
這時在戰場上收拾殘局的賀軍聽到段虎的呼喚,驅趕胯下坐騎,飛快的跑了過來,行禮道:「末將在!」
「不必再打掃戰場了,即刻整軍,班師回朝!」段虎穩定心神,臉色逐漸恢復過來沉聲吩咐道:「立刻放出信隼,命六扇門、供奉樓等各部人馬嚴防刺客行刺段冰,另外下令朝野各方勢力追查北月王王妃關月六七年前所生之子,如有發現不得對其有任何傷害,只要消息確鑿,本王賜其城池一座,封一字並肩王,世襲罔故!」
「是!」賀軍愣了一愣,轉身準備下去辦事,看到地上董斌夫婦的屍體時,又忍不住問道:「王爺,逆賊董斌夫婦的屍體怎麼辦?」
段虎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就地用張毯子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