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嚴勇的大軍全面啟動的時候,與其相隔三十幾里的北疆大營便已經收到了消息。薰斌感覺到這次嚴勇突然主動進攻不是在做樣子,於是便將屬於吠陀的數十萬大軍派往了最前線抵擋嚴勇的中部,和吠陀人在一起的還有異疆王阿術麾下二十萬王、狼兩族的強兵,至於董斌自己則帶領著麾下月族大軍和安息的軍隊組成聯軍,趕往北邊對抗十二部玄甲軍。
阿術和吠陀的聯軍雖然只是初次配合,但是因為彼此心中沒有芥蒂,所以配合得還不錯。在和嚴勇的中軍接觸的那一刻,阿術的五萬強弓兵和吠陀的七萬弓箭兵混合編製,形成了頗具威脅的箭陣,配合著吠陀殘餘的戰象兵團對嚴勇兩翼的衝擊,在一定程度上阻擋了嚴勇的衝勢,令嚴勇不得不被動防守。
嚴勇並非無能之輩,否則段虎也不會將北疆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他了。雖然叛軍的人數遠遠多於嚴勇的中軍,但是這並沒有令嚴勇感到一絲的為難,滿天的箭雨也只是暫時阻擋了一下他前進的腳步。在他看來,對面的叛軍遠遠不是他麾下久經訓練的精銳大軍的對手,一方面他吩咐各部人馬積極的防禦箭雨,並且利用自己的弓弩優勢將敵軍箭陣壓制下來。另一方面他命令兩翼吐谷和鐵讚的人馬阻擋住敵軍的戰象兵團,同時他又吩咐自己麾下地騎軍全部換上一種擅長在雪地裡行走的矮腳馬。等待時機對敵陣進行衝擊。
由於阿術的領地實在西域和精通兵器製造的安息僅有一片沙漠阻隔,而吠陀又經常和安息有著海運貿易,所以兩者的軍器並不比段虎給嚴勇裝備的兵甲差多少,唯一的差別就是雙方弓箭方陣的強弱。雖然阿術和吠陀聯合在一起地弓箭方陣足足有十幾萬人,幾輪箭射下來令猝不及防的嚴勇損失了不少的人馬,但是當嚴勇的陣形穩定下來之後,嚴勇麾下三萬神機營就顯現出他們的威力了。
這三萬神機營全都裝備了最新打造的神機連弩,不但每個箭匣能夠裝載三十根箭矢。而且射距也增加到了五百步開外。此外箭矢地箭頭也是經過特製的,可以輕易的穿透重甲和盾牌。就是這三萬神機營硬生生的將叛軍的十幾萬弓箭方陣給壓制下去,並且進一步的破壞了兩支軍隊的配合,密集的箭雨在其將領的指揮下,找到了敵方兩支軍隊的融合點,並且加以破壞。令阿術和吠陀地軍隊不得不分隔開來。
在嚴勇的兩翼,吐谷和鐵贊地軍隊由於戰馬無法在雪地裡奔跑,使得他們的戰力銳減,在和戰象兵團交戰地前期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可當吐谷和鐵讚的軍隊適應了吠陀戰象的衝擊後,戰局驟然轉變,吐谷王木華和鐵贊王拈八魯親自上陣指揮麾下軍隊,對戰象兵團進行堵截圍剿,以不計傷亡的形式將戰象兵團圍困在兩翼,逐而殲滅。
眼見戰象兵團就要被徹底消滅,吠陀大軍首先忍不住脫離聯軍本陣兵分兩路。向兩翼攻過去。由於被神機營的箭矢壓制,吠陀大軍的統帥來不及統治阿術便擅自決定出兵兩翼。從而使得原本完整的聯軍方陣出現了很大地破綻。嚴勇一直將已經換了戰馬的騎軍躲在了大軍地防禦方陣之中,就是在等這一刻。於是他下令麾下戰將率領麾下十五萬換了矮腳戰馬的騎軍立刻出擊。分三路從敵軍軍陣的破綻衝殺進去。
由於事先給矮腳戰馬使用了特殊的藥物,從而使得矮腳戰馬的衝擊力大大增強,比起那些鍵碩的高頭大馬來絲毫不差。當三股騎衝入敵陣之後,絲毫沒有給叛軍任何組織防禦的機會,像是三把利刃一般迅速將敵陣再次撕開絞碎。
面對嚴勇騎軍的衝擊,阿術一邊大聲的咒罵吠陀大軍的愚蠢,一邊積極的指揮人馬對衝入陣中的騎軍進行阻擋,然而嚴勇顯然不想給他任何機會來穩住陣形。立刻敲響戰鼓下令全軍出擊,正式和阿術的大軍展開正面對戰。
就在阿術的大軍陷入困境。而吠陀大軍也被吐谷、鐵贊兩支異族人馬拖住腳步的時候,位於龍庭北部的防禦陣地上,數倍於敵的安息和薰斌的聯軍卻被十二部玄甲軍徹底的壓著打。
薰斌曾經仔細研究過段虎麾下的各部大軍,其中在七年前的北疆之戰中立下赫赫戰功的十二部玄甲軍更是他所研究的主要對象。對於這十二部玄甲軍董斌想出了各種與之對應的陣形和武器,試圖瓦解捍死玄甲軍以一擋百的神話。然而事與願違,顯然董斌還是低估了十二部玄甲軍的戰力。
當位於前軍的安息龍槍軍陣與兩部捍死玄甲軍正面交戰的那一刻,薰斌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不安。原本寄予厚望的龍槍軍陣絲毫無法阻擋兩部玄甲軍的前進腳步,瞬間便在兩部玄甲軍的衝擊力下,形成了潰散之勢。由於在之前玄甲軍與安息軍隊的戰鬥中,故意示敵以弱,從而使得安息大軍從上至下的將領都形成了一個錯誤觀點,認為傳說中十二部玄甲軍的戰力言過其實,在與敵接觸的那一刻便起了輕敵的心態,被最具衝擊力的黑面和踏雪兩部玄甲軍找到了破綻,毫不費力的便破開了龍槍方陣的防禦,衝入了敵陣之中。
眼見友軍被遠少於他的軍隊給切割開來,董斌不敢怠慢,連忙下令麾下將領帶兵馳援,然而暫時擔任十二部玄甲軍統領的張動又豈能給他機會。在薰斌的大軍啟動的那一刻,十二部玄甲軍中裝備了冰原犀角獸的破土軍和冰原蠻族派出來兩萬蠻族獸騎兵迅速出擊,繞過正在交戰的安息方陣,從兩翼直接攻打董斌的月族中軍,從而使得派出的援軍不得不縮回來,向兩翼展開阻擋兩部強兵的衝擊。
就當破土軍和蠻族獸騎兵對董斌的大軍形成衝擊的同時,其餘的玄甲軍立刻啟動,全力攻打安息大軍,似乎要在董斌緩過氣之前,將安息大軍給徹底吃掉。
游天、吞像兩部善於糾纏的玄甲軍迅速沿著黑面、踏雪兩軍戰友打開的路線衝到了安息大軍的中
,以他們特有的游鬥方式和自身的強悍戰力,將十倍息中軍給拖在了原地,不能動彈。同時其餘的七部玄甲軍和雄獅軍的人馬在嘯林軍副統領陸萬友的帶領下,以雷霆之勢對失去了中軍指揮的安息大軍進行絞殺。
眼見五十萬安息大軍被十多萬玄甲軍和雄獅軍逐個的分割剿滅,位於後方的董斌心中焦急萬分,然而每當他派出軍隊想要馳援的時候,在月族大軍周圍游鬥的兩支軍隊便會對月族大軍進行猛烈攻擊,使得月族大軍只能龜縮一團。
北疆這場早來的大雪不但令到嚴勇麾下大部分的戰馬失去了戰力,同時也令到董斌原本用來對付玄甲軍的月族殺騎無法發揮任何作用,原本在馬上的英勇騎兵如今變成了一個個不稱職的步兵。眼見著辛苦訓練出來的大量騎兵因為不熟悉步兵的戰鬥方式,而被穿過防禦盾牌的流矢射殺,董斌感到心疼不已。
正當薰斌焦急的跟麾下的將領和關月商量如何將安息友軍救出來,並且擺脫眼前的困境之時,一隊掛著月族旗號的軍隊以不計傷亡的方式,穿過了外圍破土軍的游擊圈,衝入了月族大軍的本陣之中。隨後這隊人馬為首的將領,迅速的被人送到了董斌的中軍大帳之中。
看著眼前渾身是傷的月族將領,董斌完全愣住了,眼前之人乃是他派駐後方月族幾個主要城鎮地守將。如今他出現在這裡那就表示月族自己的後方肯定出問題了。
還沒等薰斌猜想月族後方出了什麼問題,就聽見那名月族將領用沙啞的聲音,激動的哭喊道:「大王,我們完了,月族完了!那個人率領著大隊人馬從吠陀方向偷襲了我們月族城鎮,所有被安置在後方的月族牧民全部都被殺了!我們月族完了!」
「什麼!?」聽到董斌只感覺到自己一陣頭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完全呆滯了。
就在眾人全都因這個消息而愣住的那一刻,關月卻還保持了清醒。連忙抽出佩刀,一刀將情緒紊亂、大喊大叫的那名月族將領給了結了,同時用力掐了掐董斌的肩膀,沉聲教訓道:「事已至此,王爺心痛也於事無補!我們現在應盡快想好對策,要是被那人再搶先一步截斷了我們地退路。那就糟了!」
薰斌畢竟是當世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抬手制止了周圍將領的鼓噪聲音,面無表情的閉眼沉思了片刻,猛地睜開眼睛,說道:「我們立刻撤退!」
「撤退?往哪裡撤?安息大軍怎麼辦?」雖然眾人震驚關月的狠辣手段,但顯然現在也顧不上懼怕和禮儀了,一名下級將領不合時宜的越級高聲問道。
薰斌冷冷的瞪了那名下級將領一眼,說道:「西域七國!」
在月族大軍地前方,波魯士手忙腳亂的指揮的軍隊突圍游天、吞像兩部玄甲軍的阻隔。向外圍軍隊下達軍令,並且讓人敲響集結鼓聲。收束軍隊。然而當波魯士準備將軍隊後撤,與月族大軍匯合一體之時。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月族大軍竟然已經先行後撤,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脫離戰場,向西北方向推進。
當月族大軍和安息大軍拉開了一定距離之後,破土軍和蠻族獸騎兵的統領不約而同的下令停止追擊,並將軍隊收攏,對安息大軍形成合圍之勢。
十二部玄甲軍的強悍戰力對於安息大軍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意外,但這還不能影響到安息士兵的士氣。通過付出大量傷亡。安息大軍逐漸穩定住了戰局,然而月族大軍突然地背棄盟約。突然扔下友軍獨自撤離戰場,這無疑是一記毀滅性的沉重打擊。不少地安息將領眼見著月族大軍脫離了戰場,消失在雪原之中,不禁惱怒異常,並且對自己為什麼而戰產生了疑問,從而使得所統軍隊士氣大減。原本已經逐漸穩定的戰局瞬間被打回了原形,而且所有軍隊都呈現出了潰敗之勢,無人可以組織有效地軍隊來抵擋玄甲軍的進攻,就連波魯士本人也失去了戰意,被本部人馬護衛著快速的向外突圍。
位於南方,阿術已經先董斌一步知道月族在北疆的城鎮勢力被人連根拔起後,毫不猶豫的下令撤軍,同董斌一樣,他也把吠陀友軍當成了擋箭牌,擋在了嚴勇大軍的前面,為自己的人馬脫離戰場製造時間。
當吠陀大軍統領迦樓感覺到自己已經被阿術賣了的時候,阿術地大軍已經完全脫離戰場,而嚴勇也極為配合的將軍隊收束起來,集中攻擊吠陀大軍。
兩支原本跟北疆叛亂毫無關係地異邦軍隊被友軍丟棄在了戰場之上,對前途的迷茫令到兩支軍隊失去了任何戰鬥的意志,不約而同的迅速出現了大範圍的潰敗和投降。在戰鬥打響後的一個半時辰,吠陀大軍統領迦樓放棄戰鬥,宣佈投降,而安息大軍的統帥波魯士已經被他的親隨大軍救出了困境向西北逃竄,剩下的軍隊則大部分被十二部玄甲軍分割剿滅,其餘小部分的人馬則棄械投降。北疆叛亂聯軍在發動叛亂的七個多月後,被分割瓦解,吠陀和安息兩部異邦人馬全軍覆沒,而董斌和阿術這兩部人馬則依然保持了其主力軍隊,正準備前往西域七國做第二輪抵抗,或者放棄基業逃往異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