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孫勁風想要攀上段虎這條腿,老子偏生要將他破壞了!」仇天氣沖沖的回到了金城城南的仇幫總壇,用力將桌子上他最喜歡的玉獅子扔到了牆上,雙眼凶光畢露,咬牙說道:「他段虎想要順順利利的進入定州,別做夢了!老子辛辛苦苦拼下來的基業絕不能被你收了!」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親信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隨後恢復常色,朝身邊其他人揮了揮手,吩咐他們全都下去,說道:「幫主,現在段虎實力強悍,佔據了大半個大秦國,整個北疆都被他納入囊中,手下猛將如雲,謀臣如海,且不說我們這樣的一地小幫,就算是天淵十八彎那樣的大勢力見到他也要退避三舍,你今天這樣的頂撞他們,似乎並不妥當吧!」
「哼!你懂什麼?段虎的確非常強悍,也無愧於其戰神之名,但他想要入住定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仇天冷哼一聲,轉頭冷眼看著自己的親信,說道:「不說別的,光定州這些勢力的頭頭們又豈是好相與之人,定州除了地形多變,不利於大軍行進以外,這些土生土長的定州人也極為強悍,他們怎麼也不會讓一股外來的勢力主導他們。他們必然會全力抵制段虎,即便段虎有著千軍萬馬,也要不可能輕易拿下定州,到時再跟大秦的東部聯盟配合一下,只怕強如段虎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那名親信又接著問道:「幫主,若是在定州內有勢力希望段虎入住其中呢?」
「這不可能!絕對不會……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仇天開始的時候,語氣還非常堅定,但隨後他卻產生了懷疑,低著頭,習慣性的咬著手指,想了半天,才抬起頭,對親信表情嚴肅的說道:「你現在立刻派人將段虎準備入主定州的消息散播出去,並且讓全定州都知道段虎絕不允許任何一個獨立的勢力存在於定州。」
「這件事恐怕屬下不能做!」那名親信忽然反常的回絕道:「因為有人命令屬下不得做出反對段王爺的事情來!」
「你說什麼?誰下的命令?」仇天臉色一驚,雙眼圓睜,怒視著手下的這名親信,惡狠狠的吼道。
「是我!」這時從門外有一名中年人推開門走進來,在他身後跟著幾名錦衣人,臉上全都充滿了不屑的笑容。
「錢軍,是你!」仇天的三角眼微微一瞇,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語氣冰冷到極點,說道:「錢軍,你有什麼資格可以命令我的人?」
錢軍非常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還沒有喝過的茶喝了一口,神色像是絲毫沒有將仇天放在眼中似的,說道:「幫主,你不要忘了!我錢軍好歹也是仇幫的副幫主,想必指揮幾個人應該沒有問題吧!」
「副幫主?錢軍,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人物了!」仇天一臉凶相,走到錢軍面前,指著錢軍的鼻子說道:「當初你不過只是出了一點錢,我們這幫兄弟看得起你這個商人才會讓你做這麼副幫主的位子,你以為你是什麼,在老子眼裡,你不過是一條狗,一條隨時讓老子宰的狗!現在你還敢插手老子的幫務,純粹是找死,來人啦!把這個想要造反的傢伙給我拖下去打!」
仇天大吼著下達命令,可令人詫異的是站在仇天身邊的人全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屋外的人也沒有一個人動手,而錢軍臉色依然平靜,看向仇天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屑。仇天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心中頓時有了一種明悟,猛的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心腹手下們,臉色陰沉的說道:「原來你們全都被錢軍收買了!他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背叛我?」
「幫主,副幫主沒有出一個銅板,全都是兄弟們自願投靠副幫主的。」那名貼身親信臉上閃過一絲愧色,隨後又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這些兄弟這些年更著幫主你出生入死,可以說是效盡了犬馬之勞,可是幫主如何對待我們這些兄弟們呢?天風堂堂主就因為對幫主的小妾插手幫務不滿,就被你打斷了一雙腿,一身的功夫全都廢了,最後自絕於家中,王師爺追隨幫主最久,為幫主出謀劃策立下了汗馬功勞,就因為知道了幫主跟幫中幾個頭領的妻子有染,你就將其滅口,這些事情實在讓兄弟們寒心。我們都不願意成為下一個被殺的人,所以才會投靠副幫主,至少這樣我們能夠保住一條性命。」
「哈哈!好,很好!」仇天臉色變得猙獰可怕,額頭上青筋浮現,說道:「你們
了我就能夠將仇幫掌握宰手中嗎?地動堂堂主是我的他手中握有全幫最強的人馬,我死了的話,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直站在錢軍身後的幾名錦衣人冷冷一笑,中間一人走了出來,站在了燈光之下,仇天這才看清他的樣貌,此人正是捍死親衛副統領曹,而在他手中提著一個正在滴血的包袱,這個包袱裡面的東西讓仇天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見曹將包袱扔在了地上,包袱散開之後,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仇天立刻一臉悲痛,大吼一聲,道:「小弟!」叫著,突然間雙手朝曹胸口狠狠的拍了上去,口中怒吼道:「老子要你陪命!」
仇天自幼修煉鐵砂掌,掌上的功夫堪稱一絕,當他全力擊向曹的時候,曹似乎也不願意與其硬拚,身形飄忽橫移,閃身避開,而仇天臉上卻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他本是天性薄涼之人,即便他的親兄弟死在面前,也不會讓他有絲毫的波動,之所以做出一副拚命的樣子就是為了將擋住他逃路的曹避開,當他見到計策得逞的時候,腳下的步伐也不停留,一張將屋門擊碎,整個人瞬間衝了出去。
然而就當他認為自己已經逃脫成功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體後背傳來一絲涼意,隨後便看到一片薄薄的銀色光環從他的身體裡面穿了過去,身體瞬間失去了直覺。當光環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弧線飛回來削下他的頭顱時,他只是艱難的吐出了四個字「捍死月殺!」。
「你如果跟我拚命的話,反而不好對付,可你光想著逃走,戰意已失,殺你有如屠狗一般易如反掌!」曹看著仇天的屍體,一臉冷笑,和他身邊的親衛伸手將飛回來的月殺接住,隨後用布將其擦拭乾淨,收入囊中,轉身朝錢軍看了過去,說道:「現在你的障礙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就看你用什麼手段來整合仇幫了,希望你不會讓王爺失望。」
「這個請副統領放心,屬下早有準備。」在曹面前,錢軍可不敢坐著,走到曹身邊拍了拍手掌,沒多久就見到兩個和仇天兄弟兩人長相很相似的人走了進來,朝錢軍和曹躬身行禮,看樣子是想要讓這兩個人暫時冒充仇天兄弟兩人,然後逐步控制整個仇幫。錢軍指著這兩個人,試探性的詢問曹道:「不知道副統領對這兩人還滿意嗎?」
「嗯!不錯,除了武功修為相距太遠以外,其它的都差不多一摸一樣!」曹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後轉頭朝錢軍嚴肅的說道:「錢副幫主,你能否控制整個仇幫關係到王爺的定州大計,希望你能夠順利完成!若是做得好的話,將來你封妻蔭子也不再話下。」
「這還需要曹副統領在王爺面前為我等美言幾句了!」說著錢軍從懷裡抽出一張大面額的交鈔,遞給曹。
對於底下人的利益交換,段虎從來都是保持了非常寬容的態度,只要對整體有利或者不危害到整體的利益,你收錢辦事就是了,但是你收到的錢有一半上繳,對於這種變相的受賄李信很是反對,但是因為段虎勢力的財政實在很糟糕,這樣做也是變相的補充了一部分府庫的赤字。由於有段虎的同意,曹也不推托,將交鈔收入懷中,然後又問道:「另外王爺吩咐你聯繫白苗族內的勢力一事,你辦得怎麼樣呢?」
「這個屬下還在辦理!」錢軍朝手下招了招手,取出一個匣子,將匣子裡面十幾封效忠文書遞給曹,說道:「這些效忠的人雖然勢力在白苗族周邊並不算太大的,但也有一定的影響裡,其中還有幾個和白苗族的長老關係不錯,可以牽線搭橋。此外屬下還打聽到了一個消息,聽說白苗族最近因為跟九黎族衝突的事情,產生了矛盾,聽說南苗和北苗的頭人為了此事鬧得很不愉快,似乎有分裂的跡象,這次北苗頭人親自去天淵十八彎為雷老爺子祝壽,王爺可以與他走動一下,或許能夠有一些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嗯!此事我會跟王爺提起的,如果能夠成事,必將算你大功一件!」曹點了點頭,然後吩咐了一些聯絡的細節,便領著手下快步離開了仇幫的總壇,而錢軍則畢恭畢敬的送他們出去,回到內堂,吩咐手下將屍體處理乾淨,然後盡量讓自己興奮的心情平靜下來,思考如何解決幫中的不利因素、最終掌握仇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