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快要沖過對方狼騎方陣的段虎也感覺到了身後捍死鐵騎的困境,被異族狼騎拖住腳步的鐵騎們眼下只能三五騎聚集在一起結成防守圓陣,應付來自周圍狼騎凶猛的攻擊。白山等五人還算游刃有余,他們集結成小型的鋒矢沖陣,游走與各個小圓陣之間,馳援迎敵有點吃力的部下們。雖然他們現在還能夠應付周圍的攻擊,但是敵方騎陣的兩萬輕騎的兩翼已然展開,將他們包裹在層層騎陣中間,手中的強弓已經對准了中心地帶的捍死鐵騎,若不是裡面還混雜了狼騎,或許他們早就已經萬箭齊射了。
“給我沖回去!”段虎驅獸扭身轉向,又按照已經合攏的原路沖了回去,擋在他們面前或者是攻擊范圍之內的狼騎們被段虎的神兵和虎王頭盔上的直刺連番挑飛,穿身而過的攻擊即便沒有立刻殺死他們,也令他們再無戰斗之力,只能躺著等死。
當段虎重新與他麾下的鐵騎接觸的時候,處在各個鐵騎圓陣內圍的狼騎已經在他們默契配合之下,消滅得差不多了,而在外圍的那些輕騎的統兵將領似乎正准備下令齊射。此刻段虎雙手神兵運勁一推,隨意的當下了兩側五名狼騎的彎刀,隨後鋒刃扭轉,順勢橫劈,將五名被其暗勁震得雙手高舉的狼騎腰斬當場,同時高聲大吼道:“刺馬突圍!”
這裡所說的刺馬並非刺敵人的馬,而是刺自己的馬。段虎曾經試圖讓田七和老頭子一起找出一種可以和狼騎一樣令人捨生忘死、力量倍增,但卻沒有任何副作用的藥物。雖然花了很大的力氣和金錢來尋找,但是所找到的藥物或多或少都會令到使用者出現各種致命的後遺症,重的使用過後,沒多久就脫力而忘,輕的也會全身癱瘓,再也不能戰斗,就連生活自理的能力也失去了。
即便如此,但還是讓他們找到了一種合適戰馬使用的藥物,只要戰馬使用了這種藥物,它們的腳力便會倍增,骨骼肌肉也會變得猶如鋼鐵一般的結實,這樣的話不但可以增加沖陣的威力,還可以在關鍵的時候突然發動,給予敵人一記意外攻擊。不過這種藥物唯一的缺點就是藥力持續的時間不太長,使用過後,倍增的馬力只能維持大約三柱香的時間,當藥力散了的時候,使用了藥物的馬匹便會全身癱軟在地上,一直要等三四天後才能恢復,下次用藥也要等到一個月後才能使用。
隨著段虎的一聲令下,眾鐵騎也察覺到了危及,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抽出放置了藥物的鐵管,狠狠的插入胯下戰馬厚甲縫隙下的馬身之上。鐵管內的藥物迅速的融入馬匹的體內,從馬匹的外表就足以看出藥物正在起著很大的作用,馬匹不但呼吸變粗了,眼睛也充滿了血,變成了紅色,腳步的頻率加快了不止一倍,戰馬身上的騎兵若不是將身體和馬鞍用鎖鏈扣在了一起,或許已經被激烈起伏的馬背給甩了下去。
“全軍隨我來!”段虎大聲下令,並且驅動身下的虎王轉向直接朝最後一股異族狼騎和輕騎的領兵將領們集結的地方沖去,身後白山等五將將鋒矢沖陣拉開,與其身後的捍死鐵騎形成了五枝沖陣箭頭,將身子完全伏在馬背上,手中彎刀兩邊平舉,掙脫開那些殘余狼騎們的糾纏,緊隨段虎沖殺過去。
那些統領輕騎的吐谷將領們見到段虎掩殺過來,立刻變得驚慌失措,他們自認為身上穿著的盔甲與普通的騎兵無異,而且下令也是讓傳令兵下令的,如此這般竟然還是被段虎這個殺神看出了他們的行蹤,怎能不讓他們感到驚慌。此刻他們也知道轉身逃跑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就算來得及他們也不能逃跑,否則這個圍殺的陣形便會出現缺口,這樣的話捍死鐵騎便會掙脫束縛,攻守由他。
“射!給我射死他們!”已經被恐懼占據了心神的吐谷將領們顧不上隱藏位置,也顧不上還夾雜在鐵騎中間或者跟在後面的那一千多名狼騎,紛紛大聲的向他們的部下下令進攻。
或許這些輕騎受到過那些狼騎的欺辱,早就已經對這幫如同瘋子一般的狼騎心存不滿,聽到上司的命令,連猶豫的心思都沒有,手中一支支強弓利箭飛射而出,令人覺得想笑的就是這陣覆蓋全場的箭雨大部分竟然都對准了那些狼騎。那些狼騎大部分都是簡陋的半身甲和皮甲,更有甚者還赤裸著上身,如此一來他們在箭雨中的傷亡比起
騎來說,要多出幾十倍。
捍死鐵騎身上全部都是防御全身的鱗甲,而且鱗甲裡面還有一層稍微薄一點的鎖甲,防御力之強絕非一般箭矢可以刺透的,除了數十名鐵騎因為運氣太差或者沒有掩護好被射中了面門當場斃命意外,其余的人雖然身上插了不少的箭矢,但是卻絲毫未曾受到傷害。這身盔甲加上馬山上的厚甲,若不是精心挑選的定州山巖馬,只是普通戰馬早就被壓垮了,更別提奔跑起來形成沖陣了。
在箭雨之中,虎王馱著段虎飛躍而起,周身卷起的勁風將射向他身體的箭矢全部吹得七零八落。他開路的方法絕對是以霸道為主,絲毫不顧那些因為恐懼而變得瘋狂的狼騎劈砍在自己身上的彎刀,這種力量和這種刀刃就連虎王的皮毛也砍不開,對於段虎身上的火鱗甲來說更加不過是一陣不痛不癢的微風罷了。然而對於那些狼騎來說,段虎的攻擊卻像是每年侵襲草原的沙暴似的無情且不可阻擋,戰戟和寒刀的攻擊蠻橫無比的將他們的防御招式震開,隨後連同胯下的戰馬一起被其劈成數段。
“虎煞過後,血流成河!殺神暴起,寸草不生!”這句在不久之後響徹天下的名號,便是在這個時候被他的敵人編造出來的。他所到之處,每揮動一下兵器,便會有四五人身首異處,飛濺的鮮血和內髒無時無刻不在動搖著其他人的戰意,原本那些沒有直接受到段虎攻擊的狼騎還能夠發揮十成的力量,可是在和段虎的攻擊范圍擦身而過之後,還能加以運用的力量便剩下不到五成了。
狼騎能夠發揮十成力量的時候,捍死鐵騎尚且不懼,能夠斗得個旗鼓相當,現在只能發揮一半力量,對於因為戰馬被藥物激發體力而能夠發揮十二成力量的捍死鐵騎來說,這些戰意已失的狼騎不過是些軟柿子可以任意揉捏。五股騎兵仿佛五片刀刃一般,眼前的敵人分割撕碎,然後逐一消化,最後留在身後的除了塵埃以外,還有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段虎很快便沖過了狼騎群,開始與那些輕騎正面接觸,那些吐谷輕騎的貴族將領顯然未曾想到狼騎竟然這麼快就被突破了,於是立刻下令周圍的輕騎上前抵擋,並且將陣形收縮聚攏,妄圖用數倍的人數來壓制段虎騎陣的沖勢,同時調轉馬頭希望趁著段虎應付其他輕騎的時候,盡量逃遠一點。
可惜段虎深知“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怎能容許這些輕騎將領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跑,用力一夾虎王腰腹,向虎王做出了攻擊暗示。虎王已然與段虎心神合一,立刻領會了段虎的意思,在縱身躍起利用前面輕騎做為踏腳板,踩在他的身上飛躍到三四丈的半空之中,朝那群聚集在一起的吐谷將領們直撲而下,身後那名被當做踏腳板的輕騎被強橫的力量連人帶馬給壓得骨骼盡斷,倒在地上,最終死在同伴們的亂蹄之下。
那些吐谷將領們只顧著轉身後撤,絲毫沒有感覺到死亡正在從天而降,其中有幾名將領聽到了手下的呼喊示警,向後張望,但沒有看到有何危險,當他們弄明白危險在上頭的時候,段虎已經重重的落在了他們中間。虎王在落下之時,借著下墜之勢,前腳落地,後腳凌空,身形順勢扭轉,連同段虎一起硬生生的轉動了一整圈,段虎也隨機揮動手中神兵,將其攻擊范圍之內的那些吐谷將領們全數斬殺。當虎王四足著地的時候,段虎周圍只剩下一圈被烈焰破天戟絞碎或者被冷月雁翎刀腰斬的屍體,看著統領自己的將領們一眨眼便已經成了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周圍的那些輕騎們全都愣住了,隨後發出驚恐的叫聲,不約而同的掉轉馬頭,異族軍營回撤。
雖然這些擔任親衛的輕騎戰士們策馬回撤,但是其他的輕騎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反而繼續按照之前的命令向這邊擊中過來。段虎眼下已經殺紅了眼,體內擠壓已久的血腥殺氣已經完全宣洩出來,那些逃走的人段虎毫不在意,而調轉虎王沖殺的方向,領著已經跟上來的捍死鐵騎朝還是環狀騎陣的輕騎一側沖了進去,殺光眼前的敵人成了他腦子力唯一的念頭,受其影響剩下的捍死鐵騎們也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和疲憊,追隨其後,破敵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