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場雨,使得樹木益顯蔥籠,芭蕉綠得彷彿要滴出油來,桂花的清香夾在略帶寒意的微風裡迎面而來,中人欲醉。
二狼不放心,特意起了個大早,匆匆往花滿城住的四合院裡趕,繞過照壁,一眼瞧見九狼伏在窗前的案桌上呼呼大睡。
他緊趕了幾步,伸手穿過窗欞輕戳他的臂:「小九,怎麼還在睡,喬醫官醒了沒有?」
「嘎?」九狼自睡夢中驚醒,一躍而起,瞄一眼站在窗下的二狼,忽地嚷道:「壞了,壞了,我怎麼睡著了?」
「你一晚都在這裡?」二狼瞠目。
「我研究了一晚的醫書,哪知道不小心睡了……」九狼囁嚅著解釋。
他真的不是故意偷懶,只是無意間發現一種新的毒物,早把喬彥忘在了九霄雲外,一頭栽進去不可自撥,弄到天亮才有些眉目,撐不住睡了。
「跟我解釋有屁用啊?」二狼跺足:「走,看看去。」
兩狼一前一後直奔喬彥的臥室而去,忽地齊齊愣住。
花滿城站在喬彥的房門前,一臉嚴肅,神情冷漠:「不用看了,她還沒醒。」
「是~」兩狼面面相覷,眼睜睜地看著他挺直背脊,大步流星地越過他們,揚長而去。
「二哥,」九狼揉了揉眼睛,問:「我是不是睡糊塗了?剛才爺好像從喬醫官的房裡出來?」
「嗯,」二狼抬眼望天,眨巴了兩下眼睛,神情呆滯,沒頭沒腦地答了一句:「爺鞋子上的泥巴是乾的。」
天!喬彥氣若游絲,爺自然不會獸性大發為洩慾而去。那麼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爺竟守護了喬彥一夜?
「什麼……意思?」九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二狼白他一眼,轉身匆匆向外走去:「不行,我得找老三合計合計。」
「等等我,二哥~」九狼頓了一下,追上去,不依不饒:「你最少要告訴我,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三狼從銅盆裡抬起頭,慢條斯理地擦著手,目光緩緩地繞著身邊的幾隻求知若渴的群狼身上掃了一遍,苦笑:「這得去問爺,我哪知道?」
爺的心思,誰敢擅自揣測?
「哎呀,猜猜嘛,怕什麼都是自己弟兄,錯了也沒有人會外傳。」九狼契而不捨,孜孜以求。
「對啊,我們絕不外傳~」其他幾隻見他的目光掃過來,立刻一齊點頭。
「咳,」三狼清了清嗓子,有點困難地道:「從字面上推測呢,說明爺昨天一整晚,不,糾正一下,應該是下雨後沒多久就呆在喬醫官的房裡,直到早晨二狼他們去時,才離開……」
「這個我們都知道了,」八狼不耐地打斷他:「你快點給分析一下,這背後代表的意義。」
「等一下,你憑什麼斷定爺是在下雨後才進的喬醫官的房間,而不是之前?」六狼很有求知慾望,搶著說話。
「笨!」五狼白他一眼:「秋天乾燥,如是下雨前去的,爺的鞋上不會沾泥巴,所以必是下雨後才去的。」
「嗯,」四狼貢獻他的觀察心得:「而且,爺並不是直接進了她的房,他在喬醫官的窗戶外站了很久。」
「因為那裡留下了爺的腳印~」九狼搶著回答,頗為得意。
「這一點白癡都發現了,還用得著你說?」八狼哧之以鼻。
「那你看到什麼不同的?」九狼很不服氣。
「我只知道,當時爺的心情很猶豫。」八狼的語氣很肯定,幾乎是斬釘截鐵。
「問題是,爺在猶豫什麼?」六狼托著腮,一雙清亮的大眼骨嚕嚕亂轉。
「爺在想,究竟是先姦後殺,還是……」一直未吭聲的十狼,咬牙揮拳,很突兀地插了一句,立刻遭到群狼唾棄,被罵得心頭火起,怒氣衝天,驀地拍桌而起,眼露鄙視:「娘的,都說了打架拚命算老子一個,這種費腦子的事別找我,你們非要開什麼集體會議,不許人缺席。商量個屁,不就是個娘們?值當慌成這樣~」
「十弟,」九狼苦口婆心地解釋:「不是慌,而是這種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不就是爺喜歡上一個娘們?雖說是齊軍的軍醫,只要爺喜歡,也已經給他弄到咱們自個家裡,還有什麼問題?」十狼兩手一攤,始終沒搞清重點。
「問題的嚴重性就是,」六狼表情凝重,一臉沉痛地下結論:「爺二十八年來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所以,我們幾個很有可能會有一個當家主母!」
當!這句藏在眾人心中皆心照不宣的話被他這麼突兀地,堂皇地以語言清楚明白地表達出來,忽地如暮鼓晨鐘,在群狼的耳畔敲響。
一時全場靜默,無人吭聲。
然後,一聲低叱似悶雷轟然炸響:「都杵在這裡做什麼?全都不用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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