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寧遠恍惚的神色自然是瞞不過蕭陌的,何況他並不想在蕭陌的面前遮著擋著什麼。
「沒,只是看到這幾個有些奇怪的感覺罷了。」寧遠回過神來,自自然然地勾出一絲笑意,望著那上面的幾個字,溫和的說道。
「看得到?」蕭陌憑著自己的眼力看清那幾個字都是比較困難的,寧遠自然更是難以看清了。
「只是看到一些筆畫罷了,那是什麼字?」寧遠隨意的回答著蕭陌的話,接著便帶著莫名的感覺問出一個問題。
「焚月城。」蕭陌再次看了看那城池上的名字,回頭答道。
焚月,焚燒的月,倒是與那個月之殤、血之旎有點關係,都是紅與白的交接,不過一個是分開的一個是接合的罷了。
寧遠踏進城池中,卻還是若有所思的想著這些東西,一不小心就踩到一個圓圓的石子,四體不勤的他頓時就向旁邊倒去。
「又發作了?」蕭陌眼疾手快的將寧遠攬到自己的懷中,邊吃著嫩豆腐,邊是輕笑著問道。
寧遠丟給蕭陌一個大大的白眼,低頭不語。隨著等級的提高,他的摔跤方式也有極大的提升,雖然是次數大大的減少,但是方式卻是產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不說是樹枝石頭上等高處容易摔下,就算是一個比較滑的瓜果皮之類的東西都足以讓他大大摔上一次了。
蕭陌嘴角依舊保持著輕笑的模樣,邊趁著寧遠不注意,將他攬到自己的懷中去了。這座城池決不簡單,似乎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沉悶的窒息感,沉甸甸的沒有任何的聲息,使得兩人的腳步聲在這空間中迴響時都帶著一種震動的感覺。
啪啪啪的腳步聲伴著那細微的回音聲在這無人的長街裡緩緩地擴散開來,一眼望去這纖塵不染的青石大道上,那猶自鮮活嶄新的幌子匾額迎風招展,活像一面面喪旗一樣呼呼作響。
「如果離商也來了,恐怕是死賴著不走了吧。」寧遠喉嚨滑動了一下,按捺住有些緊張的心緒,轉頭對著蕭陌笑道。
「……」蕭陌默然無語,只是神色柔和了些,然後點點頭,仍舊警惕著四周的情況。
兩人慢慢行走著,不多時便到了一個廣場一樣的空曠之處。這空曠的地方卻是不同其他的地方,就像那湖中的圖形一般,一邊是淺淺的新月形湖泊,另一邊卻是將要漲滿的凸月形廣場,兩者合而為一組成了一個圓滿的圓形。
寧遠再回想起一路上那些酒幌匾額上常見的新月圖形,不由踟躕了一下,然後就拉著蕭陌往那新月形的湖泊走去。這廣場極大,於是與之配套的新月湖泊當然也是弧度極大極彎的。
「就在這裡。」蕭陌凝視著這波瀾不驚的湖面轉頭向寧遠問道,只是那口氣卻是肯定無疑的,不露什麼疑慮之色。
「嗯,除了那個玉珮,你還有任務用的道具嗎?」寧遠拍了幾個天機術與地理勘察術,見都沒有什麼效果,於是抬頭問道。
「兩樣。」蕭陌說罷,又掏出了一彎峨眉形的羊脂玉玦與一朵猶如燃火般的類圓形血玉。
「看來這裡是要用那個玉玦了。」寧遠喃喃自語著,只是心中卻是又又有了個疙瘩:為什麼這些東西總是一為白一為紅,白的總是形似彎月,紅得總是形似滿月?
但是到了這裡也不能再多想什麼了,兩人只能再思慮一下就將這羊脂玉玦找了個繩子繫住,緩緩地放到那湖水中去了。
湖水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幽幽的如同少女的眉眼。
「換地方。」蕭陌沉思了一會,再環顧了周圍的情狀,腦中靈光一閃,便低頭對仍舊是苦思不解的寧遠說道。
「對了,應該放那裡。」寧遠拉著蕭陌,一陣小跑,就收起了玉玦到了那凸月最凸出新月最凹進的點上。
才到了那裡,寧遠就按捺住心緒,小心翼翼的將那玉玦繫好,緩緩地探到那湖水下面。
玉玦漸漸地沉到湖水下面,湖面上驟然起了一層層的波紋,慢慢地蕩漾出去,似乎是整個湖都清醒了過來,散發出徐徐的生機。一絲絲的清風緩緩地蕩漾開來,如同暖日一般,照人心緒,讓人不禁感到渾身十分地舒坦。
「挽劍……」寧遠轉頭看向蕭陌,正想調笑幾句,來輕鬆一下緊張的心情,卻不防在眼角間瞄到了一個個猶如幽靈的東西,正靜靜地望著他們。
「怎麼了?」蕭陌感到寧遠抓著自己的手十分地僵硬,不禁伸手攬住他,低頭溫柔地問道。
「這、這是什麼?」寧遠放柔了僵硬的軀體,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那一個個飄忽的幽靈一樣的東西,無奈的說道。
「嗯?」蕭陌隨即便將那繩子扔到了湖中,一邊護住寧遠,一邊望著這些白白的如同果凍一般的幽靈。
這些幽靈的數目極多,仍然在不斷地增加。蕭陌試探了一下,卻發現這些幽靈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更沒有攻擊力,只能在這空中飄來飄去。
「這是怎麼回事?」兩人面面相覷,有些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了,這些幽靈如果是沒有什麼用的東西,為什麼系統的設計人員還要動手設計,就是要營造氣氛也不需要這麼做吧?
「停了。」蕭陌緊緊地抱著寧遠,一發現這些幽靈的數目定了下來,便輕輕地在寧遠耳邊說道。
遠應了一聲,抬頭望向這些幽靈,卻還是感到頭皮發麻。正在這時,這些幽靈彷彿知曉了兩人的想法,層層的往後退去,露出一個較大的新月形的空隙。
「這是……」沒有等寧遠對蕭陌說完話,一個系統信息突然響起:
「叮,玩家隱機(挽劍霜)在線時間將盡九小時,請在十分鐘內下線。」
寧遠與蕭陌愣了愣,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搖搖頭,檢查了自身的東西後,便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