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自然是洛普輸了。」莫老先生見兩人還是十分地沉穩,不由滿意的笑道。
「不敢當,我只是順著莫老的棋局走了一趟罷了。」寧遠看著笑瞇瞇的莫老先生,笑著回應道。雖然那莫老很快就反應過來,寧遠還是滿意的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訝與興味。
「隱機,這話怎麼說呢?」莫老先生不知從那裡拿出一壺清茶,讓兩人坐下後分別泡了一杯西湖龍井,遞了過去。
「真是好茶,色淺湯濃,清朗醇正,餘味悠遠。」寧遠輕輕的啜了一口,稱讚道。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莫老先生,再瞄了有些侷促的藍衣男子洛普一眼。心中對這件事的把握更是大了些。
「莫老一生的清朗名聲難道就想這般付諸東流嗎?」寧遠含笑著輕輕啜了一小口清名,突兀的問出了這一句話來。
「隱機認為我這名聲怎麼付諸東流的呢?」莫老先生垂下眼瞼,靜靜的啜了一口茶水,茶湯霧氣上揚,卻是看不出他的神色。但那洛普卻是神色激揚,眼中拼出依稀的不甘與憤怒,半天才按捺下怒氣,飲下一些茶湯壓制。
「待的西湖的事情了了,莫老的名聲會怎樣,恐怕這裡的人都知道吧。」寧遠看著洛普聽了這句話後臉色一變,然後才漸漸沉靜下來,也不由讚歎他的修養良好了。
「是嗎?」莫老先生眼中拂過一些悵然,卻是自言自語道。
「功過自有後人評述,隱機你又何必呱呱多言。」洛普冷冷的刺上一句,顯然是有些忍不住了。
寧遠歎了一口氣,看著仍是默然不語的莫老先生,道:「莫老雖然不想張揚自己的事,但事實如此,為甚要這樣約束自己呢?如果是怕別人說您施恩與人的話,我倒認為沒什必要這麼做。」
「是嗎?」莫老先生依舊是這麼一句話,卻是聲音黯淡了不少,「但這樣做,本來就是錯了。」
「莫老以為什麼是錯呢?在我看來,這件事不過是溝通不好罷了,若是知府羅大人知道您的意思,怕也會同意這樣做的了。」寧遠順著莫老的口聲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們這窩的人究竟是怎麼了,單看著他們這麼容易便讓他與挽劍霜過了這些比試,也得排解排解吧。
「隱機,你說的也對,當時我是小看了羅皓天,以為他……」莫老先生頓了一下,只是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罷了,這事我自會去解釋。不過∼」
他又抬起頭來問道:「你怎會曉得這其中有問題呢,隱機?」
寧遠笑了笑:「莫老,你們做的如此明瞭了。若我還是不清楚其中有些機巧,哪也太對不住我這雙眼睛了。」
看著逐漸恢復神色的藍衣男子洛普,寧遠啜了一小口冷茶,淡淡的說道:「首先是與我們比試的洛普、俞風二人,他們即是莫老先生的高徒,為什麼會如此不在意比試的結果?那俞風兄先時還是著急了些,但後來卻是完全不掛懷了。而這洛普兄更是對著這比試的結果毫無疑義,您說是我贏了,我便贏了。曾有一句話:『吾愛吾師,我更愛真理』。難道洛普兄就不想弄個清爽明瞭嗎?除非他本來就清楚,那有封泥的印章是漢代的。」
寧遠頓了頓,接著說道:「也就是說,這場比試,完全是您與洛普兄的一個小小的棋局而已,只是為了讓我這枚棋子走好罷了。當然,您也不是全然想要我贏的爽快,洛普兄選的這卷《金石錄》是除了我那卷以外,提到這裡印章最多的了。」
「您的意思是若是能把握這機會,便是贏了,若是不能把握這機會,還有下一關可以讓我們贏吧。」寧遠放下茶碗,合上茶蓋,意態閒然的說道。
「原來是我們的棋局布的太差了,才讓隱機你看穿了。怪不的與子元落子,我總是輸的。」莫老先生像是默認的說道。
「的確,我是想讓你們贏。畢竟,西湖的整個開發已經成了定局,孤山也不能獨立於西湖之外。當初,我們封山便是因為我在這裡,可保這孤山不受怪物侵犯罷了。既然事情已經了了,我又何須多佔地方呢?」莫老先生感歎道,停了一會,他又說道:
「至於這一局的比試,也並非是這麼簡單的。隱機,你完成了這個任務,就會發現你與那挽劍霜在這裡的收穫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任務的小點還另有隱情嗎?寧遠有些莫名其妙的想道。
他正想開口問,這莫老先生與那洛普卻已然站了起來,他想想也就閉口不言,隨著兩人站起來。
那莫老先生倒也沒做別的,只是隨手拿出三本書遞與寧遠道:「這三本書,一本是天下奇獸的方位習性,一本是一些奇巧陣法,另外一本卻是武功的論述,都是當年徐霞客所著,我見這些與你們有用,便送與你們了。不過若是能取的另外六部徐霞客所著的書籍,便可合成一本《徐霞客遊記外傳》,甚是有用。」
「多謝莫老。」寧遠接過書籍,知道兩人是出去告示眾人。他便一手提起那已經昏昏欲睡的雪狐,隨著兩人走出去了。
「叮,玩家隱機獲得寶級書籍,聲望+600。」
寶級書籍,看來這幾本書籍還是比自己想像的要珍貴的多。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這個莫老先生究竟想要自己做些什麼呢?寧遠原本就覺的有些被算計的感覺,現在更是深了一些。歎了口氣,他無奈的看著這個莫老宣佈比試結果。
「各位,這場比試是隱機贏了。明日後,這孤山即將開放。」
這莫老一句話說罷,寧遠與挽劍霜便聽到系統信息的告示:
「叮,玩家挽劍霜、隱機完成西湖孤山開啟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