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到了餘杭,便要做些杭城菜來吃吃。寧遠一大早醒來,見昨天買來的食材已經七七八八了。想了想他就去買了一些新鮮的鱖魚、正當時節的春筍並一些邊角料兒。至於菜餚嗎,他想著昨天自己做了的酒,也要用的上才好。就這樣選了宋嫂魚羹、糟燴鞭筍,再加上西湖醋魚及油燜春筍四盤菜餚。
寧遠想好後,便將鱖魚去鱗去鰓,剖腹去內臟,洗淨,斬去頭尾,用平刀從頭至尾沿脊背骨片成兩片,放入盆中,魚皮朝下,加蔥段、酒、鹽,上籠用旺火蒸熟,取出去掉蔥,姜,潷去滷汁待用。用竹筷撥碎魚肉,除去皮骨,再將滷汁倒回魚肉中。
再將火腿,筍,香菇均切絲,蛋黃打散。炒鍋上旺火,下熟豬油燒熱,下蔥段煸至有香味,烹入酒,拿出蔥段不用,放入筍和香菇,再煮沸後,將魚肉連同原汁入鍋,加醬油、鹽煮沸,用濕澱粉調稀勾薄芡,然後將蛋黃液倒入鍋內攪勻,待湯再沸時加醋,澆上六成熱豬油起鍋碾盛入湯盆中,撒上火腿絲,薑末即成宋嫂魚羹。
才出爐的宋嫂魚羹色澤金黃,鮮嫩潤滑,味似蟹羹。寧遠小心的勺了幾勺,瞇著眼享受了一會,才馬不停蹄的準備下一道菜:西湖醋魚。
西湖醋魚是西湖的名菜,做法並不複雜但是用料講究。寧遠將鱖魚洗淨,沿脊部剖開,從裡面各剞3-5刀,魚皮朝上放入開水中煮3分鐘。再撇去余湯,留下一半的原湯,加醬油,料酒,薑末燒至入味後,取出魚塊裝盤。最後將原湯加糖,醋,濕澱粉各50克,燒開起泡後澆在魚身上。幾樣東西就這樣便成了一盤香味誘人的西湖醋魚。
至於糟燴鞭筍及油燜春筍,都是炒菜,沒多少時間就可以做好的。並不多時,這四盤菜便紛紛登場了。
寧遠正想讓挽劍霜過來吃菜,猛然間想起昨日買的粳米及今早買的荷葉。再看看菜餚倒是有些不夠,心裡想了想,便決定再做個叫化雞和荷葉飯。
叫化雞是川菜中的一道風味美食,特點是肉質細嫩,餡味鮮香,別具風味。做法倒也不難,只是包裹時費勁了點。
將挽劍打來的開膛仔雞洗淨瀝干水,去頭、翅、爪,剔去腿骨,用醬油、料酒、花椒、姜、蔥和勻後塗抹雞身內外,醃漬入味,放在一邊。
然後取豬肉、芽菜、泡辣椒分別剁細。炒鍋置旺火上,下豬肉火南去血水,烹入醬油、料酒,加入芽菜、泡辣椒炒勻成餡。
將餡填入雞腹,然後用荷葉將雞包裹緊,共裹六層,並用麻繩纏緊,再糊上稀泥,置炭火上烤。
趁著這時,寧遠再取來米、瘦肉、冬菇、蝦仁及荷葉。將料子各自洗淨處理了,便把米洗淨平放荷葉上,加水後,將荷葉封好,加上蓋,用高火煮。
這邊再將煎碟預熱,加入2湯匙油,用高火將油煮滾,放入冬菇粒及瘦肉粒用高火煮些許時間,再放入蝦仁煮一會。
最後把煮好的冬菇粒,瘦肉粒及蝦仁入飯內拌勻,蓋好後用高火再煮,便是荷葉飯了。
等得叫化雞好了,剝去泥倒出餡,雞肉砍一字條,橫裝條盤中,將餡和生菜分鑲於盤的兩端。
寧遠見這菜餚噴香濃郁,份量十足,便喊來挽劍霜一起吃。兩人一頓你爭我搶後,才收拾了下出門了。
這個城東曹公似乎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寧遠只是結賬時問了一下旅店的老闆,沒想到他才稍微提到了城東的曹公,那NPC掌櫃就知道地方了。
順著旅店老闆說的路,兩人緩緩而行。費了些時辰,才到了所謂的曹公家裡。和那看門的僕役交談了一會,一說是那樓外樓的釀酒師要求的。他便喊來另外一人,請他稟告了老爺,看來是已經有打過招呼了。
不過兩人還是等了半天功夫,那裡面才來了個小僕模樣的npc帶著他們兩人一起進了這大門。
這曹公家甚是不凡,雖與那藥師李師傅家同是小巧玲瓏,佈局婉轉的地方。卻獨獨多出些畫廊走橋,籐蔓香草,隨著這流水春花,隨意的轉折徘徊,盈盈的捧出一份清麗潤澤的水氣香味。
那僕役將寧遠兩人帶到一間爽朗闊達的房屋前,便停了下來,說道:「兩位貴客,還請稍微留步一會。讓小的先行告知老爺一下。」
說完,便挪到那門前,喊道:「老爺,兩位貴客已經到了。」
「噢,還不快請進來。」屋裡一聲豪邁滄桑的嗓音透了出來。
「兩位僕役掀起簾子,說道。
寧遠和挽劍霜對視了一下,就進去了。裡面那個背手站著的老人,聽著他們進來了,也是不願怠慢了,轉過身來十分周到灑脫的的倒茶陪聊。不多時,那話茬在他的導引下便落到了寧遠釀的酒上面。
「我那徒兒可是遠近有名的精明人哪。人都說他這釀酒也精明恰當,這看人也精明著緊呢。既是他讓你來,可是他覺的你這酒上的功夫是相當不錯的啊。」老人撫著長鬚,笑得那白色的眉毛聳動著,連那眼睛都是瞇著,徐徐的說道。
「您過獎了,不過是嘴皮上的工夫,不值一談的。這是小輩托這釀酒器具才釀的酒。您看是如何?」寧遠拿出酒缸,笑著極為真摯的說道。
「噢?我瞧瞧。」那老人拿出一個官窯的碎青花纏絲海碗,提著酒缸輕輕的倒出一些酒來。幸好這酒缸小巧的很,不然,這老人可難以這麼輕鬆的把他提起來呢。
酒在碗中緩緩的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香,老人將酒輕緩的搖晃了一下,深吸了幾口氣,便將這一海碗的白酒咕轆轆的喝完了。
「酒色潔白晶瑩、無色透明。香氣馥郁、純淨,口味也稱的上是甘潤清冽了。只是少了些醇厚柔綿的口感,餘味變化尚且不足。不過第一次釀酒有這樣的水準卻也是難的了。」老人喝完後,閉眼細細品味了一番,才緩緩說道。
「那……」寧遠才想說什麼,就被這曹老揮揮收打斷了。
「不用說別的了,憑著這酒,那釀酒術我即刻可以交與你。難的看到有人有你這般良好的資質,我便把這幾十年來我經歷琢磨的制酒方子也傳與你。」老人看著寧遠有些疑惑的神色,笑著說道。
停了一會,見寧遠的疑惑並未解開的模樣,心思一動,便笑著又道:「你是不是覺的這方子好似無用?」
「您說笑了。不過晚輩有些疑惑的地方而已。」寧遠沉吟著,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難道有些釀酒的東西與那古方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嗎?」
「時移事異,有些東西倒是真和古方不同。但這不是我交與你方子的原因。」老人笑了笑,卻是很有些狡猾的意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