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正文 47 又見向玖
    47又見向玖

    這話一出,眾人不覺各自失笑。不過因是頑笑之語,倒也無人會將此等戲言當真。眾人在廳內又坐一會,客人也便陸續來齊,皖平道了失陪,正欲起身出門的當兒,卻見雪翹快步進來,急急稟道:「公主,老太君到了!此刻正在府門口!」

    此話一出,眾人倒也還罷了,皖平卻已頗有些不悅的擰了眉:「她怎麼來了?」顯然她並沒下帖子請這位老太君,且對這位老太君的不請自到並不歡迎。

    荼蘼初至杭州不多久,因此並不知曉這個老太君乃何方神聖,不覺微微偏頭以徵詢的目光看了季竣廷一眼。季竣廷嘴唇微動,無聲的吐出一個「虞」字。荼蘼頓然恍悟,知道這位老太君必定就是虞家的實權人物,亦即過世的駙馬虞適之的祖母。

    大乾皇室極重孝道,講究以孝治天下。因此皖平雖對虞老太君的到來頗覺不耐,但也不好太過失禮,強壓心中不滿,道了少陪後,方才起身辭了眾人,快步迎了出去了。

    這邊廳內眾人互看一眼,都是不約而同的起身,閒步走出廳外。安哥兒看看季竣廷又看看荼蘼,稍一比較後,畢竟覺得荼蘼較易說話,因扯了扯她的衣袖,指一指外頭的王勵之。荼蘼早知他的意思,抿嘴一笑,點了點頭。安哥兒欣然奔出,逕往王勵之去了。季竣廷有些不贊成的看了荼蘼一眼,但荼蘼既已允了,他自也不好開口反對,只得由著安哥兒去了。

    慧紋抿嘴一笑,說道:「大少爺與陸小姐感情倒好!」

    荼蘼莞爾,瞧一眼正與王勵之說話的安哥兒:「這孩子與我甚是投緣,倒叫夫人見笑了!」

    慧紋深深注目看了荼蘼一眼,道:「陸小姐乃二爺的妹妹,若不嫌棄,喚我一聲慧紋足矣。夫人二字,卻是萬不敢當的!」這話說的含而不露,卻又似有所指。

    荼蘼一震,默默看了她一眼,方才說道:「既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從慧紋的這幾句話內,荼蘼便知,她怕是已認出自己來了。季竣廷在一邊看著,自也心中有數。便在此時,老遠的卻傳來朗朗笑聲:「陸小姐、竣廷兄,別來無恙否?」

    二人相視愕然,不約而同回首望去,卻見不遠處,有人正一路行來。一襲湖色素緞長衫,身材中等,容顏清秀,正是南淵島向玖。季竣廷很快回過神來,當下含笑迎了上去:「向兄是幾時抵達杭州的,怎麼卻不使人送個消息給我?」

    向玖哈哈一笑,道:「你我之間,何須那般客套。我來杭州,原是替王爺送禮來的!」言語之間,他人已到了面前,笑吟吟的對了眾女一揖,眾女忙襝衽回禮。

    荼蘼見向玖目注慧紋,忙將她介紹了與向玖。二人另行見禮之後,季竣廷方才笑問道:「送禮?向兄乃王爺的左膀右臂,卻是甚麼貴人,竟至勞動向兄親來送這份禮?」

    向玖歎口氣,苦著俊臉左右環視一番,無奈道:「竣廷兄今兒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除了此間主人,卻還有誰有這般大的面子?」

    季竣廷這才恍然想起今兒正是皖平公主的芳誕,不覺撫額喟歎:「原是我糊塗了!」這些日子,他雖看似輕鬆,但先是林垣馳,後是林培之,他的心中又何嘗輕鬆過一日。

    向玖不以為意的笑道:「說起來,今兒這公主府也真是沒一些請客的樣兒,也難怪竣廷兄!」

    荼蘼在旁抿嘴一笑,問道:「向公子可是打從蘇州來?」她到杭州已有月餘時間,這段時間,一直不曾見到向玖。而今向玖忽然卻出現在公主府內,難道他竟會在蘇州一住數月?

    向玖爽然答道:「非也非也!我這是剛剛打從京城趕來!」

    荼蘼聽見京城二字,不覺一震,正欲開口,卻有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搶在她前頭叫了起來:「京城?」荼蘼與季竣廷愕然循聲看去,卻是安哥兒不知何時已奔了過來。

    「向叔叔,你在京城,可曾見到我爹娘?」安哥兒欣然上前,一把扯住向玖的衣袖。

    向玖哈哈一笑,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既去了京城,豈有不去你家之理?放心,你爹娘都好,你爹還問你最近如何,可曾淘氣沒有?」

    安哥兒嗤了嗤小鼻子,似有些不信,但還是追問道:「那向叔叔是怎麼說的?」

    季竣廷在旁看著,不覺微微一笑。以季竣鄴的性子,便是心中念著安哥兒,也斷不會將這些事兒拿來詢問向玖這個外人,更莫說他居然還會問向玖安哥兒可曾調皮沒有這種話。不過安哥兒既想聽,向玖也願意編,他這個做叔叔的自也沒有從旁潑冷水之理。

    向玖嘿嘿一笑,故意擺出一副陰狠得意模樣:「我自然狠狠的在你爹跟前告了你一狀。他氣得直拍桌子,滿口嚷嚷著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呢!」

    安哥兒看他神情,便知他是在嚇唬自己,不禁哼了一聲:「向叔叔又嚇唬我!」語聲卻已在不知不覺之間低落了許多,顯然也知父親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等話的。

    向玖聽得一笑,抬手用力一擰安哥兒的挺直的鼻子:「臭小子!」

    安哥兒吃痛,捂著小鼻子,氣憤的瞪了他一眼。季竣廷這幾日正心懸京城,見二人說話告一段落,忙插口問道:「不知家兄可有書信託向兄帶來?」

    向玖道:「竣鄴兄有封家書,不過是給令尊令堂的。下船之時,我已使人送去蘇州了!」

    季竣廷聽有信來,不覺抬眼與荼蘼交換一個眼色,都覺安心許多。

    安哥兒所關心的卻比他們二人更要多些,因振作起精神,在旁問道:「向叔叔,軒哥兒和我的可都好麼?三叔甚麼時候才能把帶過來呀?」

    向玖之去季府,其實也是季府設宴相邀林培之,卻哪裡會去刻意打聽這些婦孺小兒之事。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下,因細細想了一回,方道:「我去的那日,聽說軒哥兒得了風寒,正自延醫診治,卻並沒見到他。至於你那,我倒不曾見到!」

    安哥兒有些失望的「啊」了一聲,便悶悶的不再開口。

    荼蘼見他神情,不覺好一陣不忍,因走上前來,撫了撫他的腦袋,溫和道:「趕明兒,姑姑使人往蘇州,替你討個准信兒罷!你爹不是有信已送去蘇州了,信上想必都有寫明的!」

    至於軒哥兒得了風寒之症一事,她卻是全未在意。春夏之交,風寒之症便在成*人身上也是頗為常見,況年紀小小、又素來活潑好動的軒哥兒。

    安哥兒答應著,卻還是鬱鬱不樂的歎了口氣,小臉在不經意間掛上了幾分落寞之色。

    荼蘼見狀,暗暗歎了一聲。季竣廷已含笑問道:「安哥兒,你適才與王叔叔說了些甚麼?」顯然他也看出安哥兒的鬱鬱,因出口試圖轉移話題。

    安哥兒聽問,這才勉強提起精神,說道:「二叔,我想跟著王叔叔習武!」

    季竣廷怔了一下,關於安哥兒習武一事,早些年他也曾問過父親的意思。季煊卻只是搖頭不允,且說安哥兒乃季家長子嫡孫,將來自是要承繼爵位的,習武雖無不可,但因他此刻年紀尚小,卻還當以詩書為重,不可太過分心。季竣廷想著也有道理,便也沒有堅持。

    但此刻安哥兒重提舊事,卻是讓他不由的有些頭疼。

    向玖頗為不屑的瞧了一眼不遠處的王勵之,道:「安哥兒若要習武,何必捨近求遠?等你三叔回來,便讓他教你,豈不為好?真論武功,那個姓王的,怕是給你三叔提鞋也都不配!」

    荼蘼在旁聽著,不免有些詫異的看了向玖一眼,從向玖適才的動作語氣看來,他從前似乎與王勵之頗有些齟齬。只是這兩人一南一北,卻不知是如何結怨的。

    安哥兒聽向玖如此一說,不覺驚訝的睜大了眼:「三叔有這麼厲害?」

    向玖毫不猶豫道:「那是當然!」他與季竣灝相處多年,對季竣灝的武功自然極是清楚。

    安哥兒興致勃勃的又追問了一句:「那三叔可是天下無敵了?」

    向玖聽了這一句,不覺一陣語結。他並非妄語之人,亦不願睜眼說瞎話,但瞧著安哥兒充滿期待的雙眸,卻又不忍不答,沉思片刻,方才說道:「天下無敵,向叔叔可不敢保證,不過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只有一人的武功可與你三叔相抗衡,只是他已消失了很久了!」

    安哥兒聽了這話,雖覺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卻還是好奇,忙忙問道:「他是誰呀?」

    「此人姓杜,名豫之!」向玖毫不遲疑的吐出這個名字。荼蘼正在一旁與慧紋、安姐指了一株荼蘼花說著話兒,驟然聽了這個名字,卻是猛然一驚,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杜豫之?木煜?難道,化名木煜的杜豫之竟會是林垣馳身邊的第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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