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三國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回 曹操中計
    「丞相黃蓋率軍來投。」

    久尋周瑜大軍蹤跡不見得曹操聞聽不由得心中一動。

    雖然曹操這些日子沒少派人出去打探。而且也明明知道周瑜大軍肯定就隱藏在長江水系之中。可沿江搜尋就是找不到。

    這倒不是曹操手下的那些探馬辦事不力。只是沿江的百姓早就被周確堅壁清野了根本就找不到一戶人家打聽。而且也更因此得不到掩護。那些曹操派出去的探馬不管是乘船的還是沿江步行的只要過八十里的範圍總是被周瑜事先安排的兵馬殺得一乾二淨。連個回來報信的都沒有。

    更有甚者這些曹操探馬還不總是在搜尋一個方向上失蹤而是無論哪條路線都有失蹤的跡象。這就更令曹操無從判斷了。

    而且長時間的等待也已經讓曹操很不耐煩了。曹操甚至都想就此渡江先依靠優勢兵力派遣部分兵馬攻佔江南而後在搜尋周瑜。然後等周瑜得兵力出現之後在以主力一舉擊潰周瑜。畢竟周瑜地兵力雖然是最大的問題。可周瑜也總不能完全沒有根基幾十萬人的消耗那可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周瑜也絕不能置之不理。

    只不過曹操此次來江南那是為了擴大勢力收服江南而來的當地百姓的民心那也是十分重要的。

    故此曹操暫時還有些猶豫。所以曹操聽聞黃蓋來此。

    心中很是激動這下終於能知道周瑜主力藏在哪了。

    但是即使如此曹操也沒有就此完全相信了黃蓋是真投降。

    曹操捋了一下鬍鬚看似隨意的問道:「那黃蓋可帶家小前來?」

    「未曾攜帶家小。」

    曹操「啪」的一拍桌案:「哼!黃蓋竟敢詐降來此。爾等莫做聲張。待吾喝問與他。」說罷曹操命人傳喚黃蓋進見。

    眾將領令。不多時黃蓋帶到。

    黃蓋拱手對曹操施禮道:「見過丞相蓋率眾而來。萬望丞相當依前約。」

    「啪!」曹操拍案張目大怒道:「黃蓋用苦肉計。就中取事可欺我中原無人卻敢來戲侮我耶!」說罷便教左右推出斬之。

    說實在的。曹操如此倒不是完全嚇唬黃蓋曹操真的有心殺他。而今曹操推斷黃蓋詐降的可能已有八九如何還能信得過黃蓋?而若黃蓋真是詐降則必是江南忠堅之人絕非刑訊所能屈服。而曹操如今最需要知道的不過就是周瑜如今的主力在哪。既然黃蓋帶這麼多人來即使殺了黃蓋也能從那些兵卒口中得知。那些兵卒總不如黃蓋一般堅貞。

    故此曹操確有殺黃蓋之心。只不過曹操家就是靠了求才若渴的名聲。如今黃蓋來投曹操無論如何也能不見一面就殺地。所以曹操才會見到黃蓋之後。揭穿黃蓋而後再命人殺。

    不過此時左右將黃蓋拿下之後。黃蓋卻面不改容。仰天大笑。

    這一下曹操可受不了了。殺一個認罪地黃蓋。那與曹操的名聲無損。可如今黃蓋的樣子那就是一個烈士。如此殺了黃蓋外人不知之下那曹操的名聲可就完了。

    曹操連忙教人把黃蓋牽回來斥責道:「吾已識破奸計汝何故哂笑?」

    黃蓋二目有神直視曹操說道:「吾不笑你。吾笑我黃公覆不識人耳。」

    曹操心裡明白:這是黃蓋在說自己呢。可曹操卻還只能吃這套。名聲要緊啊。如今本就不如劉明強勢連名聲都完了那就更沒法後起直追了。

    曹操很是直接地說道:「黃蓋汝莫巧言。莫以汝不識人來譏我屈殺於你。吾自幼熟讀兵書深知奸偽之道。汝這條計只好瞞別人如何瞞得我!」

    黃蓋也是厲聲說道:「你且說那件事是奸計?」

    曹操笑道:「我說出你那破綻教你死而無怨:你既是真心投降如何不依約而至?提前來此無私有詐。你今有何理說?」

    黃蓋聽罷哈哈大笑:「虧汝不惶恐敢自誇熟讀兵書!還不及早收兵回去!倘若交戰必被周瑜擒矣!無學之輩卻連累我吾屈死汝手!」

    曹操這個人也是賤脾氣別人越罵越強硬他到越是要問個明白。

    曹操很是當回事的問道:「何謂我無學?」

    別說也許正是這種執著以及隨時檢醒自身缺點的毛病這才讓曹操在這個亂世之中有所成。只不過如今卻是給了黃蓋一個申辯的機會。可謂是:天意難測。得也是此失也是此。

    黃蓋正容說道:「汝不識機謀不明道理豈非無學?」

    「你且說我那幾般不是處?」曹操很是認真的說道。

    「汝無待賢之禮吾何必言!但有死而已。」黃蓋卻是一幅從容就義的樣子豪邁的說道。

    這一下曹操更受不了了。曹操最在意的可就是這個。

    當下曹操一本正經的說道:「汝若說得有理證明你非是詐降。我自然給你賠罪。」

    黃蓋冷笑道:「豈不聞背主作竊不可定期?倘若約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這裡反來按應事必洩漏。但可規便而行豈可預期相訂?正如某今雖約期不到那周瑜小兒命我前往巴陵提防孫權趁機出兵。我得便暇趁機來此。正是我臨機應變。汝不明此理欲屈殺好人真無學之輩!而我卻也是聽信傳言不識人也!」

    曹操聞言當即改容起身給黃蓋一禮道:「某見事不明此錯在我。誤犯尊威幸勿掛懷。」

    別說這曹操到是有一個知錯地好習慣。不過曹操承認完這個錯誤之後。也給黃蓋就此到過歉了。可曹操卻又非常認真的說道:「黃將軍。此錯雖在我。然將軍即有心歸降。何不攜家春來此?將軍又當何說?」

    黃蓋暗道一聲:好險。幸虧軍師想得周密。否則此事敗矣。

    不過此時黃蓋當然穩如泰山了。當下毫不猶豫的說道:「吾黃公覆傾心投降。如嬰兒之望父母豈有詐乎!只是先前隨周瑜自立家眷早就托庇在四公子翼下。前些日我自與丞相相約。已經通知我家四公子領家小前往丞相這裡避難。莫非四公子尚未到否?」

    黃蓋把曹操說的一楞曹操一時間也難辨真假了。難道黃蓋果然是真心來降只是那孫家四子一時有了什麼變故拖不開身麼?

    正思間有軍卒來報:曹仁密信到。

    曹操取過一看卻是曹仁上報他那女婿孫家四公子。帶著黃蓋一家老小到了合肥特此前來通告曹操一聲。

    曹操一見大喜當下對黃蓋再無懷疑並對黃蓋賠禮道:

    「吾心疑將軍。我之錯也。此皆臨陣之際不得不防耳。將軍萬萬莫怪。只要將軍能建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諸人之黃蓋正色道:「某非為爵祿而來實難忍孫家敗落。只望丞相功成。莫忘前日之約善待我家四公子。」

    曹操當即朗笑道:「只待消滅周瑜吾自當剿滅孫權封你家四公子為江南之主。」

    黃蓋謝過曹操隨即對曹操說道:「而個周瑜正屯兵蘆天蕩。離此不過百餘里。我可為丞相引路憑借丞相猛火戰船兵至即可破之。只是周瑜兵馬尚有二十餘萬若棄船上岸與丞相游擊那江南水寨眾多。水路交替。丞相船隻雖猛可終究上不了岸。只能繞行。終比不得周瑜船隻替換來的便當。

    始為丞相患也。若某代稱丞相謀之丞相可與此時遣大軍過江與那蘆天蕩外十五六里處作下埋伏待周瑜兵敗上岸可一舉殲之。永絕丞相患。」

    曹操聽後心中大喜。當即傳令全軍出征。

    不過曹操不愧是燒人糧草後路地老手即使是全軍出還是給自己留下一點後路令戲志才領兵五萬看守大營不說。那些難以攜帶移動緩慢的霹靂車曹操也悉數留給了戲志才。反正是去伏擊又不是攻城。曹操也安心得很。

    大江之上船隻往來如過江之鯽。曹操的主力大軍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那可不是一句話就能過來地。

    黃蓋看著眼前地這一切心中既安慰又心傷。

    安慰地是眼見大功告成。曹操大軍就要被困江南。孫家就要從自崛起。可是家人以及四公子卻有很大的可能為此獻身黃蓋終使英雄也難免傷心。哪怕黃蓋事先被告知早有營救的手段黃蓋也是實在無法放心畢竟殺幾個人能用多少的時間?

    黃蓋不由得暗歎:軍師全局戰略部署那真是沒得說地可是要到了具體戰術應用那就差得多了。再好的戰略沒有能力者執行那又有什麼用處?就如同自己的詐降一般換個人來稍微膽怯被曹操唬住此等計策豈不全完。

    正思之有人報:「蔡瑁、張允二位都督有請。」黃蓋急忙前往。

    敢情此時曹操大軍的主力已經過完該蔡瑁、張允得水軍出了。此時來叫黃蓋帶路。

    黃蓋來的時候帶了一百五十艘船萬餘人。此時黃蓋領了五十船頭前帶路。餘者百船全都尾隨蔡瑁、張允船隊之後。

    張允看後對蔡瑁說道:「這黃蓋老兒倒也知道避嫌。兵分兩處一在前一在後不可同時走脫。確無詐降之像。」

    蔡瑁點頭道:「此老兒連同家眷都帶來了。若是詐降家春必不保全。如今謹慎想也是為此。」

    半日之後水道見窄。所幸水道還是夠深蔡瑁、張允得大船還能得以通行。只不過數千艘大小船隻卻只能排成了長長的一溜。

    蔡瑁、張允暗暗皺眉:此等水域如何使得船隻展開?若是周瑜水軍到來如何勝之?

    蔡瑁急命人傳喚黃蓋前來問話。並傳令全軍暫停前進。

    不多時黃蓋乘小船到蔡瑁以之見問。

    黃蓋笑道:「將軍過了這片水域到了蘆天蕩就寬敞了。難道將軍身為江南水戰英才就不知道江南水道多是如此麼?那大江之上卻可船隻展開然天下卻有幾許大江?那周瑜藏軍於此不就是因為水道便利卻不便於大軍展開麼?何況若是周瑜領兵前來我軍故不變展開作戰那周瑜地水軍水軍也是不得施展。待戰勢起丞相大軍從陸路趕來那周瑜水軍豈不是滅亡的更快?」

    蔡瑁、張允均覺黃蓋說的有理。於是繼續領兵前往。

    又行二三十里前方船隻已進入蘆天蕩蔡瑁、張允大船臨到切近。只見那蘆天蕩內蘆葦枯黃無盡無休。蔡瑁當時大驚:如此水域若是噴火船噴火豈不連自己也燒在了裡面?難道那黃蓋有詐?

    蔡瑁當即傳令把黃蓋喚來。見到黃蓋後劈面問道:「蘆天蕩內蘆葦連天不利火攻你何不早說?莫非有詐!」

    黃蓋聞言哈哈笑道:「我家小盡來何有詐乎?」

    蔡瑁聞言氣焰當時矮了幾分只是詢問道:「那何不早說?」

    「即名蘆天蕩當然是蘆葦連天。此人皆知之何必再說。」黃蓋一幅理所應當的樣子。蔡瑁當即啞口無言。

    張允在一旁說道:「即如此莫若一把火燒了這個蘆天蕩直接就把那周瑜燒死在裡面咱們也就可以向丞相交差了。」

    蔡瑁有些意動。

    黃蓋卻笑道:「一把火燒死周瑜?嘿嘿恐怕除了給周瑜報警讓那周瑜從水道逃脫卻不會有半點功用。難道那周瑜水寨地周圍也會蘆葦連天麼?如此且不說被人放火燒了水寨周圍視線又豈是可以任它遮擋的?二位都督立水寨難道如此麼?」

    蔡瑁、張允當即被說的臉一紅。確是想得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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