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大師貴姓啊?」劉明笑吟吟的向那個山海大師問道。劉明兩旁的心腹手下好懸沒樂出來。
然而劉明的微笑和關心的詢問並沒有讓山海大師感到任何高興反倒讓山海大師困惑本來山海大師在來此之前接受郭嘉地邀請還以為是自己這些日子的講經說法妙論無窮終於打動了劉明的信念故此才請自己面談的。可如今山海大師卻覺得有些不像哪有知道別人法號還詢問別人姓名的?這不是挑釁嗎?可若不是認可了自己那按著往常辨論那都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而今這個劉太尉卻把自己請到了府衙之中這又有什麼阻謀嗎?如果是真有陰謀我該怎麼辦?
山海大師雖然心感驚異困感。可他那高深的涵養以及多年的禪定讓山海大師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以及心思的動搖。山海大師依然面帶微笑不緊不慢的高呼佛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出家無家。老納法號山海山海就是老納的姓名了。」
「嗯那山海大師你媽貴姓啊?」劉明也依然一本正經繼續微笑著問道。
不過這回劉明手下的那些文武卻沒有了笑意反而全都愣住了。這些人全都受儒家禮儀的熏陶他們可不覺得主公劉明詢問別人母親姓名是什麼好笑的事這從禮儀上來講那可是極為失利的事情。難道說主公是想以此來激怒那個山海大師嗎?可如此的話那山海大師怒不怒先不說中原的禮儀和臉面那可就全都丟光了。眾人全都涅代代的看著那個山海大師。看著那個山海大將如何地應對。
山海大師果然也有些微微的怒山海大師精研華夏文化當然知道劉明如此詢問自己母親的姓名不是什麼禮貌的事了。可這個山海大師的涵養就是高早就過了唾面自乾的境界對此那微微的怒氣只是在心中一閃臉上依然保持著神聖的微笑依然高呼佛號說道:「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老衲出生天竺那裡地女子皆無姓氏。老衲之母也同樣沒有姓氏。到不勞太尉大人動問了。」
山海大師委婉地給了劉明一個軟釘子。劉明的那些手下都感到微微的羞臊。
但是劉明好像全沒有察覺的一樣依然如初。面帶微笑非常溫和地繼續問道:「那山海大師你爸貴姓啊?」
這會幽州的這些文武已經徹底傻了。全都暗念:乖乖啊。我地主公您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給咱們幽州留點臉面吧。而這之中有些激進的。已經在開始琢磨如何在劉明召見完山海大師之後把這個山海大師殺了滅口了。
山海大師那猶如明月、磐石般地禪心也不盡為劉明接二連三不著邊界的廢話有些動搖。有什麼事說就是了說這些廢話幹什麼?我父母又礙著你什麼事了?
不過山海大師不愧是宗師涵養實在是太高了。就這樣山海大師依然還知道劉明和自己之間的身份。山海大師的臉上也依然煥著神聖的微笑並沒有與剛才有升麼任何的不同。照樣高呼佛號平穩的答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之人無家。俗家之事老衲早已忘卻。太尉大人還是不要再動問此類事情了。若是太尉大人還有什麼佛事上的問題向老納詢問老衲定當知無不言若是再沒有其他的了那老納也就此告辭了。」
山海大師依然沒有跟著劉明的問話走以退為進照樣給劉明回了一個軟釘子。這正是任你有千般妙計我自有一定之規。我就是不接你的話頭你又能把我怎麼的?
別說劉明海鎮不能把他怎麼的就是因為這個把它殺了那不是顯得劉明太沒氣量了嗎?
當初曹操沒殺冒犯他的禰衡也正是這個原因。如今這個山海的言詞比禰衡還溫和呢劉明哪能下手殺他?
不過這個時候可就看出來劉明這些年來的政治生涯鍛煉出來的臉皮是有多麼的厚實了。
那涵養那也絕拜不在這個山海大師之下。那山海大師錦裡藏針的言辭以退為進的手腕根本就直接被劉明給無視了。劉明就像沒有任何感覺一樣依然帶著那與山海大師平分秋色的微笑不緊不慢的再次問道:「山海大師您是個佛教弟子您為什麼要剃個光頭呢?」
此時的那些劉明手下心腹早已經有些麻木了不再對劉明的這些異言感到愣了。甚至於有部分無恥之徒還對劉明佩服不已。例如郭嘉就暗暗的感歎:主公就是主公這境界就是高。連這種話都能以關心的態度問出。實在太高了。這不就跟問禿子為升麼不長頭一樣嘛。
而此時的山海卻大不一樣別說是怒了連一點生氣地心念都沒有。就剩下懵了。
這山海大師原本就是天竺的一代宗師又為了來中土傳教苦修華夏文化。那絕對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非常了不得的人物。然而華夏文明博大精深即使是天生的聖人那終其一生也不見得能夠全盤吸收何況是哪個山海大師只學了那麼幾年的外來之人。這山海大師也就是撿了一些儒家高深的理論來完善自己的學說。學的全都是一些他認為精華的部分。而其他的東西那可就差的遠了。故此禰衡他們那些非常有學問的問話對早就精研透了山海大師來說那根本不算什麼。可劉明這些非常直白的問題卻讓山海大師很是難以回答。山海大師以前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問題更沒有想過有人會來問這問題。要知道一個正常人在學術辯論或是向其請教的時候哪能問這些無禮的東西。可如今堂堂的幽州之主。
長漢的太尉大人劉明偏偏就是這麼問了而且還問地這麼自然這麼的面不改色這麼的和善山海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有什麼中華的禮節沒學到以至於誤解這個太尉大人?
不過山海的禪心動搖也就是那麼一瞬間。以山海大師多年的苦修。隨即也就恢復了正常。山海大師暗楊一個不動明王印高呼佛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之人落乃是意喻六根清淨。」
「嚦。既然要六根清淨那大師又為升麼還要到紅塵話世之中來傳播宗教呢?」劉明依然面帶微笑。不緊不慢的問道。
可這一回劉明的那些手下卻全都眼睛一亮歡喜異常。問得好啊。你這個大和尚既然要六根清淨那你還出來傳教干升麼?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麼?還是主公高啊。前面那幾句麻痺了那老和尚抓了他一個話把就給他來了一個一針見典。劉明地這些手下全都精神振奮地齊刷刷的看向了那個山海大師。
可劉明的這些手下誰也沒想到那山海大師對於劉明這樣的有針對性地正經問話同樣也是極為歡喜。這樣地針對牲問題那山海大師可是在很早之前就過準備了。
山海大師不慌不忙的高呼佛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普渡眾生。地域悉鬼尚願度淨。老衲雖不才可也憐借世人之苦誓願度之。」
說完隨即作歌道:「萬劫往來六道間地獄天堂受苦甘。生男作女手上士披毛帶甲骨如山。但能無心於萬物何妨萬物伴身邊。無心就是不執著出污不茶大道成。」
這山海大師平常講經說法那都是在寬闊地平野上舉行而且別管是多麼閡亮的地方那都是能夠聲傳四方讓每一個人都能聽得一個真真地。如今就劉明這麼一個大廳四周還都攏音。
這山海大師這麼一亮嗓子那其是猶如暮鼓晨鐘一般人深省餘音更是繞樑不止久久迴盪不劉明暗暗佩服:這個山海大師不做歌唱家其是屈才。就這嗓音帕瓦羅蒂也是遜色三分。真難為他這麼瘦小的身材那來得那麼大的聲音。
劉明雖如此暗暗的想著可依然面帶微笑根本就不接著山海大師的言辭展直接跳過這個問題又接著問道:「山海大師那您有妻子麼?能領來給本公見見嗎?」
洋洋得意的山海大師以及被山海大師佛音所迷醉的一干劉明心腹手下全都被劉明的這種接二連三的跳躍性思維險些震的摔倒。就連郭嘉也不禁暗暗叫絕:我考叫和尚領媳婦出來相見真是太高了。別說是沒有了就是有也不能帶出來啊。
此時那山海大師一顆清明的禪心也不禁染上了一片憤怒的火焰。這也太不像話了。這是一個當朝太尉大人應該說的話嗎?山海大師剛要斥責劉明的無禮可隨即想到這會不會就是劉明要激怒自己的手段。畢竟是自己說的要六根清淨的啊。這嗔怒可也是六根不淨之一若是自己都不能做到六根清淨那自己又如何有資格做到傳道育人?
山海大師隨即也就恢復了清明的禪心。根本不以為意的微微笑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出家之人。為的是六根清淨舉慧劍斷情絲。那來的什麼媳婦?何況今生之婦人焉知不是前世的父母姐妹子女。今生妻之於心和安。故此世人才應禮佛誦經以求脫輪迴。脫此輪迴苦海。」
山海大師的連消帶打孜孜勸導那真是令人深思。
可劉明卻向沒聽見一樣隨即又問道:「那山海大師沒有妻子那把兒女領來給本公看看也成?」
劉明的一干手下算是徹底服氣了主公之高才那絕對是前無古人恐怕就算是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人能趕得上。而郭嘉更是暗暗的叫絕:好。罵得好。實在是太高明了沒有妻子卻聽人把兒女帶來這不就是罵人暗地裡男盜女娼那又是什麼?
而禰衡在一旁更是慚愧看起來自己罵人的功夫比主公差得實在是太遙遠了。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那個山海大師的涵養實在是太高了實在是讓在場的眾人大大開了一把眼界。那山海大師在先前已經認定劉明是要找碴激怒自己好以此來指責自己的六根不淨。故此此次這個山海大師如今乃是靈台清明對劉明的這種挑釁根本是毫不在意連先前的禪心動搖這回都沒有顯現。就在劉明說完。山海大師不過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即就答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惡也是業。緣也是業。身為苦之本我是罪惡根。小我變大我逐漸見真心。色身是毒害因它而造業。冤親是繩索捆住不得脫。念佛常回向消業積功德繩索解開後同生極樂園。太尉大人老衲守身執戒。以求消業既沒有妻子也沒有兒女天下世人那就是老納的兒女。」
劉明的這些手下無不為山海大師的這種捨小我而全大我是天下人為其兒女的慈悲胸懷所感動。都不知道這回自己主公面對這樣一個沒有小我的高人又該如何笑著提問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山海大師和郭嘉誰也沒想到劉明這回卻猛地收起了滿臉的微笑而是猛地拿虎膽一拍桌案喝道:「嘟!大膽的妖僧。如今你既然自承其罪。還不跪下受罰等待何時?左方把他剛才的罪供與他簽字畫押。」
劉明的一聲斷喝山海大師以及劉明的那些手下全都懵了這山海大師什麼時候認罪了?
他又犯了什麼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