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那個山海大師離去。郭嘉又向門口的那些守門兵丁詢問道:「那個大和尚來這裡多久了?爾等因何不上前制止他在此處喧嘩?」
一時間兩旁的兵丁盡皆無語。互相之間以目示意。最後這些兵丁中的一個頭目裝著膽子不得已的出來向郭嘉回道:
「郭軍師。您給我們作主啊。跟您實說。這事可怨不得我們。那個大師來咱們這裡可已經有一會兒了。只是他剛來的時候拿著那個巨大木魚實在是舉止怪異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麼地方的高人異士來咱們這裡又有什麼目的。我們早都接過訓令是不可以怠慢賢人的。我們哪敢隨便說些什麼。只是小心得注意他。
而後來那個大師也只是坐在路邊無人之處。那裡離咱們的府門也遠那個大師又只是在那裡默秩的唸經。我們就更不好主動上前惹事了。再說了那周圍還有許多的百姓來主通過。全都在那裡看著呢。我們平常都受大人們教導。不可擾民。怎麼好就這樣上前驅趕那位大師壞了咱們太尉府的名聲。您說是不是?」
郭嘉默默的點頭。這個兵丁說的不錯。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卻是不可因小失大壞了名聲。這些兵丁倒也沒有做錯。
郭嘉又問道:「此事我自會為你們分說。只是剛才那些路邊的荷花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兵丁頭目看郭嘉點頭並如此說。更是膽大歡喜。連忙說道:「謝謝軍師大人了。那些荷花還是那個大師的法力變出來的。那個大師開始的時候只是默默的唸經我們離得遠也不知他念些什麼。漸漸的有些百姓看此希奇也漸漸的圍觀起來。甚至堵住了道路。我們見此情景本來是要上前驅趕那個大師離去好使道路暢通的。可就在此時那個大師卻突然高呼佛號。敲打起他那個大木魚來。好傢伙。那個聲音那叫一個大。但隨著那位大師的木魚之聲那個大師的木魚周圍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地。從地上就突然長出這些蓮花來了。當時那些百姓就全給那個大師跪下了。我們也不知道那個大師是有著什麼樣地神通。怕給咱們太尉大人惹事故此也就沒敢上前。隨後您就聞訊出來了。」
郭嘉聞聽此言暗自驚異:那個老和尚唸經竟然能念的地湧蓮花。難道他真的有什麼神通不成?
而這時旁邊又是一陣混亂喧嘩。郭嘉用目一看只見那些原本該是散去的百姓不僅沒有散去。反而又全都聚集到了一起跪在地上叩拜不止。此時郭嘉也懶得過去看了是怎麼回事。反正跟那個老和尚也脫不了關係。郭嘉直接跟那個小頭目說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那個小頭目顛顛得跑過去又很快顛顛得跑了回來。不過那個小頭目臉上地崇拜之情顯然又更勝了幾分。郭嘉知道:這肯定不是對自己的。肯定又是對那個老和尚的。
果不其然那個小頭目跑了回來。沒等郭嘉催問就忙不迭地說道:「軍師大人那個大師真是大有法力的高人。真是有大神通啊。」
郭嘉不動聲色的問道:「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那個大師剛才不是在地上寫了幾句話嘛。適才有人多事覺得那幾句話留在路上不好。就去拿水沖洗。可誰知道。那個大師的墨寶那根本就是沖不去的。來回刷了幾遍。那是越刷字跡越清楚。有人不忿之下用器械挎此。結果那水泥地面削下一層去那個字跡仍然是清晰可見。那些百姓全都驚呆了。認為這乃是神跡乃是佛爺顯靈。故此又全都在那裡跪拜。」
郭嘉聞聽更是心煩。這已經出了他的見聞之外。郭嘉隨即吩咐道:「讓那些百姓散去。然後把段水泥路給我在刮下一層去。看他還有沒有。」郭嘉說完。想了一下隨後又吩咐道:「不管有沒有。刮完之後。重新用水泥給我把地面鋪好。」
眾兵丁領命。郭嘉隨即領著熊灞回去向劉明覆命。等郭嘉說完了事情經過之後劉明手下的大臣無不驚愕。他們也全都向郭嘉一樣充滿了不可致信地樣子。巨大的金屬木魚神奇的蓮花洗不掉的字跡。這些全都太不可思議了。所有的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劉明地身上。畢竟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劉明才是真正的權威。怎麼說劉明這個主公也是頂著仙人之徒半仙之體地名聲。
劉明對此也是極為矛盾。
那個和尚有什麼神通。劉明這個生長在紅旗之下的好孩子那是一點都不信地。破四舊那會兒劉明雖然沒趕上可村裡原有的佛廟卻全都砸了也沒見有什麼佛跡報應。可劉明稀里糊塗的來到這個時代劉明就是再堅定的布爾什維克那也是要有所動搖地。
不過這些到都不是劉明矛盾的根本。而是這個山海大師的出現提醒了劉明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信仰。
所謂信仰不單單是指什麼信奉神的。更多的則是一種精神的寄托和心靈的道德規範。而一個正常的人總是精神和物質的綜合體。不管他是貧窮還是富貴都是需要的。
也許有些人在他物質生活得不到滿足的時候他可能不會想到什麼精神的信仰。但有精神的信仰和寄托會使他的生活更有目的性和約束力。例如沒有精神信仰的人在貧窮的時候會有可能鋌而走險犯下一些錯誤。而那些有精神信仰的卻會遵守心靈的道德規範克服困難迎難而上開創美好的生活。
而就算是人們的物質生活得到了滿足精神的信仰和滿足那也是更加重要的。沒有信仰的人精神無所寄托道德沒有規範。在他基本物質生活滿足之後他就會喪失目標玩物喪志。
揮霍墮落。或是產生無限的私慾。徹底的墮落。但無論如何他只會永遠感到空虛和得不到滿足。而一個有著精神信仰和寄托的人當他地基本物質生活被滿足後他會出更多地光和熱。為著他的信仰而走著堅定的道路。路上不管多麼坎坷他都會充滿幸福的。
這些當然不是劉明自己琢磨出來地。劉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這個時間來好好的想這些人生哲理。這些都是他那老政委在感慨十年動亂之時喝著酒話給他的一些感悟。
老政委常說:破四舊推倒了一切國人的信仰。可卻沒有建立起來崇高的共產主義信仰或其他的什麼後續信仰。以至於老一代的共產主義信仰沒有多人繼承下來儒教道教的信仰也全都砸毀了。進而造成了新一代人除了金錢。什麼都不信的物慾橫流時代。這造成了多少地貪官和污吏。至於其他的道德淪喪那就更別提了。
這些在當時不過是一些酒話。劉明也是聽聽就算。可如今這個山海大師的出現卻給劉明提了醒。如今自己的這個幽州確實是物質達了一些。可這精神卻沒有跟上。先前的何晏以及現在地這個山海大師。那都是在給自己敲響警鐘。
不過劉明卻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劉明深深的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偉人。更是遠遠趕不上毛老爺子或是鄧老爺子。連毛老爺子在創造新社會地時候都要犯錯誤鄧老爺子在改革的時候都要摸象過河。搞有中國特色地社會主義。劉明更不敢寄希望自己能搞出什麼花來了。劉明只希望這個時代的智者們能夠自己弄出來一套比較完善的東西出來。
如此不僅會有比較完善
的理論基礎而且也不冒出這個時代太多。畢竟領先時代半步的是偉人。領先時代一步的瘋子。最多自己也就給把握一下方向罷了。自己兩千多年的展見識還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這個山海大師傳來的這種東西還是讓劉明比較反感的。這也主要是劉明的大多數思想都繼承他那個老愛和他一起喝酒並給他思想教育的老政委。
老政委經常跟劉明說:破四舊砸孔廟推道觀都有些可惜了得。唯有唯有砸佛廟一點也不冤。佛教這種宗教不事生產不思耕作全指著化募四方受人供養。根本就是一群社會的寄生蟲。對社會沒有一點的貢獻和價值。而他那斷人天倫蠱惑人心的說法更是反人類邪說。全都出家了還哪來的下一代?全人類不就全都自己滅亡了嗎?何況他們表面道貌岸然私下裡男盜女娼更是數不勝數。而他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說法更是藏污納垢的去處。
雖然不排除這裡面有真
心悔改的可借此脫罪的那也是大有人在。而因果輪更絕對是與法制社會相違背得。哪有人可以犯了錯誤不去懲戒反倒推托到虛無縹渺的來世。那對受害者是何其的不公?雖然這佛教還有勸人向善的一面可更多的不過是便於各個時代的統治階級禁錮人民思想以便於統治罷了。三世論就是此中的典範。
而除了這些理論之外老政委更是給劉明舉例。儒家和道教那都是咱們本民族自己的東西唯有佛教那是外來的。那東西連在他們本土都不怎麼站得住腳。卻跑到咱們這裡人五人六來了。他們教派的本土不管從歷史上還到如今從來就沒有好過足可見證此事。而咱們至今不至於向那些佛教本土一般的落後和任人宰割那就是咱們這裡除了有佛教之外還有著儒教和道教等等。
而更具體得像什麼漢朝原本威震四
方連匈奴都被趕跑了。可三國之後佛教昌盛立馬就五胡亂華了。南梁強橫可信仰佛教之後隨即也就被北齊給滅了。大唐盛世四方朝賀可玄奘取經之後佛教再次昌盛大唐也就隨即再此衰落。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威壓海內兵旗所指無不臣服可其後代信了佛教的喇嘛之後也隨即分崩離析。
倒是他那些在中土之外沒有信奉佛教的金帳王廷倒是稱霸了數代。而隨後朱元璋的崛起。在佛教盛行之後也同樣被清所滅亡。而滿人入關之後信奉了佛教也同樣被外族入侵。
雖然老政委的這些酒話似是而非可卻也是很是影響劉明的決斷的。
故此劉明思慮了半天對自己的那些手下大臣們說道:
「這個山海大師妖言惑眾。不可留。諸位以為如何?」
劉明的那些手下原本就以劉明的思想為根本。當即無人反對。
只有郭嘉上前說道:「主公這個山海大師不知使得什麼方法平地湧蓮墨跡入地三分。好像確有一些神通。而且如今他在咱們幽州好像也有了一定的人望信徒。咱們若是無故驅逐與他。恐百姓也不會心服。此等事情咱們可絕百姓之口卻不可決百姓之心。冒然而行恐要損傷主公的名聲。」
劉明看了郭嘉一眼不知道自己的這個頭號心腹耍得什麼鬼名堂。按理說郭嘉可是從來都和自己一個心的。只會幫著自己說不可能和自己唱反調的。難道郭嘉這小子出去看了這麼一趟就被那個和尚給折服了?不可能啊?
但是當劉明一眼看到那郭嘉眼裡蘊含的笑意。劉明當即就知道這小子肯定還有後文。劉明暗自思索猛然想到一個可能心中暗喜。當即對郭嘉說道:「奉孝此言也是頗有道理。而今如之奈何?」
郭嘉嘿嘿笑道:「主公。那漢中的張魯乃是天師傳人道家正統。若是請他來此降伏這個和尚。那可是一舉兩得的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