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死,也就還沒敗。」蕭天賜淡然道,「不到最後一刻,誰又能說到底誰勝誰負呢?」
「以閣下武功,假以時日,足可縱橫天下,只可惜,殺害本谷弟子,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死。」韓翔冷冷的說道,說話間,一股濃烈的刀風已經襲向了蕭天賜。
「璇姐啊璇姐,現在就靠你救命了。」蕭天賜喃喃的說道,攬著雲心舞,踏出璇璣步,堪堪避過了這一招,雖然很勉強,不過還終究是避過了。
韓翔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蕭天賜居然還有閃躲之力,不過也只是稍微怔了一下,隨即更猛烈的攻勢又捲了過去。
璇璣步確實很精妙,只可惜蕭天賜太懶,似乎沒怎麼用心的學武功,也沒把璇璣步和其他的武功很好的融合,以至每次都不能好好的利用璇璣步的威力來進攻,只知道用來逃命。然而他現在身上力氣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不說,懷裡還抱了雲心舞這麼一個大活人,而韓翔又是這麼一個高手,自然躲閃起來是狼狽不堪,躲過了前面幾招,已經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雲心舞想叫他放下她,可是又怕會打擾他反而害了他,只好默默的呆在他懷裡,已經打定主意準備和他一起死了,一念想通,雲心舞突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因為她再也不會為了是該留蕭天賜身邊還是回峨嵋而煩惱了。
韓翔見一次次的被蕭天賜躲閃過去,漸漸的惱羞成怒,驀地一聲沉喝,君臨天下,刀谷刀法中最強一式使了出來,睥睨蒼生的氣勢夾著澎湃的真氣,把蕭天賜和雲心舞二人卷在了其中,眼看蕭天賜再也無法倖免,雲心舞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反手摟緊了他。
突然雲心舞覺得不對,過了一段時間了卻發現沒有感到疼痛,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連忙睜開了眼睛,卻嚇了一跳,因為她發現雖然她還在蕭天賜懷裡,但是她人已經在半空中,而且還在向一個方向飛著。
「多謝西門夫人救命之恩。」蕭天賜有點想苦笑,他本來就一直覺得這個西門夫人不像普通人,因為她對蕭天賜和雲心舞二人受那麼重的傷的原因一句話也沒有問過,也沒有感到什麼驚奇,現在才知道她不僅僅是不普通,而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就在剛才,他以為這次必死無疑的時候,一條白色的稠帶捲向了他的腰,把他從韓翔的刀光中捲了出來,帶出了足足有十丈來遠。
「不用客氣,我只不過不想見死不救罷了。」西門夫人淡淡的說道。
「你是什麼人?」韓翔欺近幾丈,沉聲問道,眼中精光閃閃。
「我只是一個醫生,而他們兩個是我的病人,我的職責是治好他們的病,如果他們現在就死了,那我也就不可能治好了。」西門夫人淡淡的說道。
「蕭天賜是我刀谷的敵人,我的責任就是殺了他為本谷弟子報仇,還請姑娘不要阻攔。」韓翔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道。
「等我完全治好了他們的傷,你們再殺他也不遲,我想閣下不會擔心他們傷勢好了之後,你們就不是他的對手了吧?」西門夫人說道,語含激將。
「姑娘不用出言相激,這些對老夫是沒用的。我只要現在殺了蕭天賜就可以,至於其他的,老夫都不會在乎。」韓翔卻不吃這一套。
「這麼說,閣下是一定要現在動手殺了我的病人才甘心了?」西門夫人淡淡的問道。
「我只要殺了蕭天賜就可以,其他的事情,我並不關心。」韓翔淡淡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閣下還是動手吧,只是以你這受傷之身是否能贏的了我卻還是一個大問題。」西門夫人微微一笑,眼裡滿是自信。
「師伯,讓弟子來吧。」那兩個一直沒動手的終於過來了,低聲向韓翔說道。
韓翔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也想先看看對手的實力。
「刀谷韓五湖,韓四海,請姑娘賜教。」兩人抱拳行禮道。
「請吧。」西門夫人淡淡的說道。蕭天賜突然聽到她的傳音:「吃下這顆藥丸,趕緊運功療傷。時間不多,能恢復多少算多少。」同時蕭天賜感覺一隻柔軟的小手在他手上握了一下,掌心已經多了一顆藥。
蕭天賜趕緊依言吞下了藥丸,瞬間就感覺一股熱氣從丹田升氣,真氣開始運轉,慢慢的從涓涓細流匯成汪洋大海,心裡驚喜不已,這藥丸還真是有效。
西門夫人已經和刀谷的韓五湖韓四海二人斗在了一起,西門夫人的兵器就是兩根白色的綢帶,蝴蝶穿飛般上下飛舞,攻擊的角度也總是出人意料,韓五湖韓四海二人是叫苦不迭的,這帶子是防不勝防,因為帶子太軟,刀卻太硬,而這兩根綢帶又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刀砍在上面是一點反應沒有,倒是讓它的方向改變,又從另外一個角度襲擊向二人,弄的兩人是手忙腳亂的,滿身的力氣根本無用武之地。
「五湖,四海,你們退下。」韓翔在旁邊突然說道。
「是,師伯。」二人一陣羞愧,依言停手退了下來,然而西門夫人卻沒有一點停的意思,兩條白色綢帶猛然暴增幾丈,從韓翔三人身邊穿了過去,捲向了地上的韓塵韓然,身子在半空中一個美妙的翻身,越過了三人頭頂,等三人反應過來,韓塵韓然已經落在了她的手中。
「如果你們不想他們倆死的話,最好現在就不要動手。」西門夫人淡淡的說道。
「真沒想到姑娘也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枉老夫一直看高了你。」韓翔怒容滿面的說道。
「兵不厭詐,至於說到卑鄙,閣下似乎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如果確實有真本事的話,何不等他們二人恢復了再動手呢?人手上閣下那方可是怎麼也不吃虧。」西門夫人若無其事的說道。
「韓前輩,看在韓天下韓兄的份上,在下還這麼稱呼你一聲,不過也就只這麼一聲了。」蕭天賜緩緩站了起來,臉上疲憊的樣子已經是一掃而空,「我自問沒做什麼對不起刀谷的事情,然而幾天來卻不停的受到追殺,幾次差點置蕭某於死地,今天的事情最好到此為止,今天過後,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蕭天賜的臉色冷峻,語氣更是冰冷。他心裡擔心雲心舞,因此不想繼續打下去,希望刀谷的人能夠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