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敢狂奔了數十步,驀然大驚,立刻剎住了腳步,舉手狂呼:「撤——」
白虎軍這些巴子輕鬆擊破了武陵蠻王沙摩柯的堵截,心情大好,正想衝上去再砍一頓,救下謝家,再立一個大功,忽然聽到樸敢後撤的命令,都有些不解。但白虎軍紀律性本來就極強,在成都又經過幾個月的整訓,腦子裡只有一個概念,堅決服從命令。一聽到樸敢的狂呼,他們想也不想,立刻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大步後撤,由急速前進轉成後腿,只花了十幾息的時間,著實讓人驚歎不已。
馬謖在後面看到急奔而來的白虎軍忽然後撤了,一時愣住,他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衝過去的謝傢俬軍,忽然明白了,心下大慚,今天第一次打假仗,沒有經驗,事先和謝家商量好了,都是在乾嚎,並沒有真正廝殺,所以謝家實際上根本沒有受到損失,一個個狀態好得很。這跟他們向樸敢求援時說的傷亡過百的情況根本不符,而且他們這麼精神,身上帶傷的都沒有幾個,實在不像是被人圍毆了一個時辰的。
經驗不足啊。
馬謖一邊後悔,一邊命令傳令兵擊鼓讓沙摩柯立刻出擊,堅決攔住樸敢,一邊大聲呼喝著,帶著人衝上去對著謝家的人的就砍。謝家的人一心要去圍殺樸敢,根本沒有防備後面的馬謖,一下子被砍倒十幾人,立刻蒙了,在他們發愣的時間裡。又接著被馬謖的人砍倒十幾人,他們立刻慌了,一面轉身奮力抵抗,一面大聲鼓噪起來。
謝家頭人正在帶著人飛奔,見樸敢忽然撤後了。心中大疑。正在猜想樸敢是什麼意思,忽然聽到身後殺聲大起。回頭正看到馬謖一刀將自己一個手下砍翻,不禁愣住了,他一時搞不清究竟出了什麼事,不是談好地嗎?怎麼殺起我的人來了?而且殺得這麼狠?
「大人,他們……他們怎麼殺我們的人?」旁邊的親隨大聲叫道。
「我怎麼知道。」謝家頭人惱火的罵道:「這個姓馬地瘋了,不去殺樸敢那個豎子,怎麼殺起我地人來了?」
親隨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地倒下。急得紅了眼:「大人,他們一定是耍我們,是真心想吞了我們,大人快下令吧。要不我們的兄弟就完了。」
謝家頭人回頭看了看忽然撤了回去的白虎軍,再看看肆意殺戮自己手下的馬謖,心中大怒,舉刀大呼:「殺回去,殺回去,跟他們拼了。」謝傢俬軍聽了,立刻返身攻身,和馬謖的人攪殺在一起,這次可不是再像剛才一樣光喊不動手了。而是拼了老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姓馬的,你背信棄義。老子砍了你。」謝家頭人雙目赤紅,對著大步趕來的馬謖摟頭就是一刀。馬謖舉盾架住,連退幾步,將謝家頭人引到拐角處,這才讓開兩步大聲叫道:「頭人息怒,請聽馬謖一言。」
「說你娘個頭。」謝家頭人握著刀衝上來就要砍他。
「頭人,我這是救你啊。」馬謖小心戒備著,大聲說道:「樸敢為什麼突然撤退了?那是他看出破綻了,如果我現在不殺你地人引住他,讓蠻王有時間合圍,讓他衝了出去,你就是回去了,也逃不脫被他殺死的命運。」
「你說什麼?」謝家頭人一愣,放下了高高舉起的戰刀:「樸敢看出破綻了?」
「當然了。」馬謖叫道:「你跟他說我們激戰了一個時辰,你傷亡過百,現在卻是一個重傷的也沒有,連受用傷地都沒有,樸敢一看就能知道有問題。他現在一定已經懷疑你了,所以他急速撤退,回去之後,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謝家頭人一想,冷汗頓時下來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人,再看看那邊飛奔的樸敢,一陣寒意從後脊升起,這確實太假了,自己怎麼連個假也做不好。真要被樸敢回到涪陵,謝家肯定是死定了。
「那怎麼辦?」謝家頭人顧不上自己的人正在和馬謖的人廝殺了,連忙放下刀湊上來問計。
「我們在這裡打,你立刻再派人去求援,千萬要拖住樸敢,不能讓他在蠻王合圍之前衝出去,今天一定要把他全殲在這裡,要不然事情就麻煩了。」馬謖急聲說道。
「他能信嗎?」謝家頭人有些擔心。
「肯定信,他剛才最多只是在懷疑,沒有確切證據,現在我們又打得這麼猛,他沒有道理不信。」馬謖連連催促道:「快,再遲了就來不及了。」
謝家頭人不敢再耽擱,聽了馬謖的建議,立刻派那個親隨再去求援。
正如馬謖所估計的,樸敢一看到精神抖擻的謝傢俬軍,立刻感覺到出了問題,這根本不是廝殺了一個時辰地樣子。他雖然沒想到謝家會和馬謖私通,但他不願意稀里糊塗地向陷阱裡跳,他不想把自己的人陷於可能地危險之中,所以他當機立斷選擇了後撤,至於謝家會不會因此全軍覆滅,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中,這本來也是他的任務之一。
沙摩柯將樸敢放進了包圍圈,正要從山裡再下來合圍,卻見樸敢忽然後撤了,措手不及,心急如焚,大聲催促著手下衝下去攔住白虎軍。不過他離谷中還有百十餘步,而樸敢已經快要趕到谷口,眼看著樸敢就要逃之夭夭。
就在這時,谷中求援的鼓聲大起。那個親隨滿臉血污的狂奔而來,衝到樸敢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大人,大人,你怎麼又走啦。我們可都等著你來救命的,你怎麼都殺進來了又回頭啊。現在裡面殺得正緊,就等著你搭把手呢。」
「等你娘個屁。」樸敢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拔腿要走,卻被那個豁出去地親隨一把抱住。樸敢看著飛奔下山的沙摩柯。一邊招呼人準備竹子。一邊罵道:「老子辛辛苦苦殺進來救你,你們卻在玩鬼。你當老子瞎了眼?這是打了一個時辰的樣子嗎?你們都神了。比老子的白虎軍還猛,打了一個時辰居然一個帶傷的也沒有?快放手,要不老子一刀劈了你。」
親隨額頭冒出一陣冷汗,真是被馬謖猜中了,這小子真是神了。他更不敢放了,一邊放聲大哭,一邊指著後面說道:「大人。大人,你再看看啊,那裡都殺得血流成河了,哪裡是什麼一個帶傷地也沒有啊。大人。你可不能公報私仇啊……」
「媽地。」樸敢火了,抬起就是一巴掌,將那個親隨打翻在地,趕上去又是一腳:「老子還沒跟你們算帳呢,你居然誣陷起老子來了。」他伸手去扯那個親隨手臂上的布:「老子看看你這個豎子是不是假傷,受了傷還跑得這麼快,當我是傻子?」
「大人,這是真地傷口。」剛剛趕過來接應的范家領軍看了一眼那個親隨的手臂,冷冷的說道。
樸敢一愣。仔細看了看那個親隨的傷口。再看了一眼范家領軍不善的臉色,心頭犯了嘀咕。這個時候谷中打得正猛。如果自己硬要說謝家在玩鬼,恐怕沒什麼說服力,說不定還會讓范家覺得自己又跟上次玩徐家一樣,想借刀殺人了。他正在猶豫,抬眼看了看四周,發現沙摩柯已經趕到谷中,兩邊下來的人足有兩千之多,衝出去地機會已經失去。他歎惜一聲,用刀指著谷中說道:「你看,沙摩柯在山上埋伏了兩千人,剛才只出來一千人,分明是個陷阱,如今我們就算合圍一處,也不過是一千五百人,又不佔地勢,久戰不利,還是殺出去和虎子匯合為好。你是去接應謝頭人,還是去打開谷口?」
范家領軍一見,略一思索說道:「大人的白虎軍戰鬥力強,還是去救人為好,我來和袁大人裡面夾擊,全力擊破谷口,為大人守住後路。」
樸敢苦笑一聲,他知道范家的人是不相信自己了,生怕自己衝出去之後一跑了之,把他們都折在裡面,當下也不多說,兩人分頭行動。樸敢帶著白虎軍又殺了回來,而范家領軍則帶人去攔住沙摩柯。
馬謖和謝家頭人見樸敢又殺了回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兩人心有靈犀,謝家頭人且戰且退,馬謖隨後緊追不捨。
「繞到陣後,快撤出去和范家會合。」樸敢對謝家頭人心有疑慮,不敢放心讓他接近自己身邊,一邊安排人佈陣,一邊大聲叫道。
謝家頭人不敢多說,帶著人繞過白虎軍,趕到陣後,慢慢向谷口撤去,而馬謖則大聲疾呼著,擺出一副緊追不捨,一定要將謝家頭人斬於馬下地樣子,帶著人如山間急奔的溪流,狠狠的撞上了白虎軍。這次廝殺可不是鬧著玩的了,而是真拼了老命的廝殺,如果能把樸敢和這五百白虎軍斬殺於此,那馬謖將在他的功勞簿上記上重重的一筆。
不過他手下的五百武陵蠻雖然凶暴悍,但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卻未必啃得動白虎軍,樸敢如果不是要和袁虎去會合,根本不會把馬謖放在眼裡,他和馬謖報著一樣地心思,要將馬謖和這五百武陵蠻斬殺,在自己地功勞簿上添上一筆。只是現在情勢對他很不利,不僅兵力少一些,還要防著背後的謝家。又不佔地利,被人圍了,士氣上大受影響,不利久戰,因此他實在不敢大意。他有些遺憾地看了在陣中指揮的馬謖一眼,指揮著人且戰且退,跟在謝家軍背後慢慢撤向
谷口激戰正酐,沙摩柯帶著兩千人將谷口堵住,袁虎帶著五百白虎軍從外面殺來,范家軍從裡面殺去,謝家軍又趕了過來,雖然他人數上佔優勢,但包圍人的反被人包圍了,心裡十分惱火,手中長刀舞得虎虎生生。面前無一合之將,衝著正奮力衝殺的范家軍就殺了過來。
范傢俬軍哪裡是沙摩柯的對手,他們雖然拚命抵抗,但還是被沙摩柯殺得步步後退,折損了上百人。卻沒有能前進一步。反而被殺得狼狽不堪。范家領軍一見凶神惡煞地沙摩柯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大急。衝著不遠的謝家頭人大聲疾呼,請求支援。
謝家頭人這裡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邊,他實際上很希望沙摩柯能將范家軍全殲,然後再和他一起去攻擊樸敢,這時見范家求援,他充耳不聞,觀察了一下戰場形勢。二話不說,帶著人就衝著撤到谷口的樸敢後陣殺了過去。
范家領軍見謝家頭人不合情理的舉動,心中大寒,他立刻知道了樸敢開始地懷疑不是無來由地。謝家的舉動實在太異常了。他們在谷中被人包圍了那麼久,到現在折損也不過二百出頭。而且自己這邊這麼緊張,他不來支援,卻衝著顯然沒有盡全力地樸敢殺了過去,自然不是去支持,而是去偷襲了。既然他想把白虎軍放倒,那自己自然也難逃一死。
范家領軍心一橫,不顧眼前的沙摩柯,緊跟著謝家頭人追去。一邊追一邊讓手下人高聲大喊。提醒樸敢小心,同時也提醒山谷外的袁虎小心。
樸敢聽到范家軍的喊聲。又看到謝家頭人氣勢洶洶的殺來,心下知道要壞菜,開始那個懷疑成真了。只是眼下已經被人包圍,後悔也沒有用處了。他當機立斷,將手下分成兩組,一面用防守陣勢攔住馬謖,自己親率三百多人向謝家頭人殺了過去。
謝家軍被白虎軍攔住,他也不管不顧,現在除了擊殺樸敢,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只要全殲了樸敢和范家軍,谷外的袁虎也不足為患,就算他能逃回涪陵,也沒有證據說他們通敵。因此他高聲呼喝著,飛奔上前,立刻和白虎軍殺到一起。
范家領軍見了,長歎一聲,全力攻擊謝家後陣。
谷中地形勢大亂,除了谷中的馬謖和谷外的袁虎,樸敢、謝家頭人、范家領軍、沙摩柯,都被人兩面夾擊,而這其中又以沙摩柯的實力最為強勁,以謝家頭人地處境最為危險。
馬謖心急如焚,他命人傳令沙摩柯,先集中兵力解決范家軍,再和謝家軍夾擊樸敢,至於谷外的袁虎,只要擋住他不讓他進來就行了。
沙摩柯聞令,大發神威,讓五百人依托有利地形擋住袁虎,親率一千多人衝擊范家後陣。范家兩面受敵,兵力懸殊又大,很快就被殺得潰不成軍,眼看沙摩柯就要透陣而過,和謝家會合。
樸敢大怒,他雙目赤紅,狠狠的盯了一眼狀若瘋狂的謝家頭人,大喝一聲,帶著最精況的親衛殺了上來,他揮舞著手中曹沖配給他們幾個領軍校尉的由蒲元打造的鋒利長刀,吼聲如雷,接連劈翻眼前幾個謝家軍,衝到謝家頭人面前十步。
「逆賊,竟敢通敵。」樸敢大聲叫道,身先士卒,身後的親衛以他為刀鋒,組成犀利的攻擊陣型,飛速殺進。謝家頭人沒想到樸敢發威居然如此猛,加上心裡有鬼,一時指揮不靈,被樸敢再進五步。他大駭,顧不上抵擋,連連後退。他這一退,立刻影響了陣勢,樸敢一見謝家軍陣腳不穩,機不可失,再進五步,衝到他地面前,掄刀就劈。
「殺——」
樸敢一聲大喝,長刀帶著凜冽地寒光,匹練而下。
謝家頭人肝膽俱裂,抬盾招架,彭的一聲,木盾被斬為兩斷,長刀去勢不減,一刀斬下了他地左臂。他痛徹心肺,扔了右手的長刀,捂著斷臂慘叫不已。
樸敢一擊得手,趁勢再進。謝家頭人的親衛一見主將重傷,連忙擁上前來,兩個人架起主將就走,其他人則豁出命去攔在樸敢面前。樸敢大怒,長刀翻飛,身後的親衛刀盾齊下,很快將這幾個不要命的謝家親衛亂刀砍死。
謝家頭人重傷,謝家軍失去指揮,又被白虎軍和范家軍圍攻,頓時大亂,很快就潰不成軍,讓范家軍和白虎軍合兵一處。范家領軍滿面羞慚,不敢面對樸敢殺氣騰騰的眼神。低了頭說道:「大人,如今我們被圍,如何是好,全聽大人吩咐。」
樸敢拎著血淋淋的長刀,跳上旁邊一塊大石。看了看兩邊地形勢。咬牙罵道:「***謝家,居然敢私通敵軍。想要全殲我等。谷口有重兵,虎子殺不過來,我們也殺不出去,那就乾脆先宰了這個姓馬的,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殺出去。」
范家領軍一聽,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如果想回頭殺出去和袁虎會合,確實難度不小。他一來是怕了那個沙摩柯,二來是自己手下只剩下百十人,白虎軍也折損過半。想要衝過沙摩柯地堵截,何況身後還有馬謖在死纏爛打。因此他略一思索就重重地點了點頭:「就聽大人的。」
「你地人傷亡太多,我把弓弩全給你,你躲要我後面,憑借有利地形用弓弩阻擊沙摩柯。」樸敢惡狠狠的說道:「等我殺上前去,手刃了這個姓馬的豎子,然後再一起突圍。」
「諾!」范家領軍大聲應允,帶著自己的人跑到兩邊,躲在樹後。有弓弩的用弓弩。沒有弓弩的用石頭、用樹,有的則砍下竹子。也不管有用沒用,都扔到狹窄地山路上,全力阻擊衝過來的沙摩柯。沙摩柯雖然人多,但擠到山谷裡卻成了最好的靶子,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樸敢紅了眼,也不管身後范家軍能不能攔住沙摩柯,帶著人返身再殺。馬謖一見樸敢殺了回來,立刻知道了樸敢的用意。他呵呵一笑,放下了手中地長刀,搖動手中的令旗,命令就地阻擊,不求傷敵,只想擋住他們的去路,等候沙摩柯擊殺了范家殘軍後,再來合圍樸敢,到時候樸敢插翅難飛。
「殺過去。」樸敢手舞長刀,衝殺在前,身後的白虎軍知道今天中了計,已經陷入絕境,能逃出去的機會極小,但他們卻絕不後退,而且激起了更暴烈的殺戮慾望,毫不畏懼的跟在樸敢身後,組成衝擊陣型,呼嘯殺進。
武陵蠻被白虎軍的垂死反撲給驚呆了,他們數次反叛,多次打敗朝庭平叛的大軍,最後都是被板蠻給打敗,已經在心裡留下了陰影,現在又見他們狂呼而來,心裡地恐懼剎那間籠罩了他們全身,嚇得轉身就跑。
「不准退。」馬謖一見武陵蠻被嚇住了,氣得大叫,長刀一指,身邊地親衛衝上前去,一陣亂刀,將領先的幾個逃卒砍翻。後面地武陵蠻一看,進退兩難,猶豫不決。
「兄弟們,那個姓馬的不是好東西,他是讓我們自相殘殺啊。」樸敢看到武陵蠻的慌亂,靈機一動,大聲叫道:「我們都是山民,大家都是兄弟,曹將軍善待山民,不像這個姓馬的只知道利用你們,快殺了他,歸順曹將軍,有餉有田……」
他身邊的親衛一聽,心領神會,立刻大聲叫道:「山民不殺山民,殺死那個姓馬的,歸順曹將軍,有餉有田……歸順曹將軍,有餉有田……」
武陵蠻一聽白虎軍大叫,心裡更亂了,有幾個甚至提起了刀,瞟向了馬謖的脖子。馬謖心中一寒,退了一步,躲在幾個親衛身後,大聲叫道:「你們別聽他的,巴子殺了你們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是兄弟?別聽他的,殺回去,一會兒你們精夫就能殺到。殺了他,賞十頭牛,兩個女人……」
就在馬謖向武陵蠻喊話的時間,樸敢已經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帶著十來個親衛,飛奔到他的跟前,冷笑一聲,雙手握刀舉過長刀,厲聲長嘯。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