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獨自在路邊酒鋪喝酒,喝得酩酊大醉,自從錯手殺了展瑩以來,他情緒一直非常低落,心裡面好像壓了塊重重石頭,壓得喘不過氣來。
張楓向來在江湖中俠名遠揚,乃是萬眾矚目的俠少英雄,籠罩著一層耀眼光芒,根本不敢想象江湖知道他陷害趙烈會有什麼後果?名聲,地位,權力,美女淒然飄逝,他狠握住腰畔飛雲劍,“一定要盡快殺死趙烈!”臉上露出了一絲殘酷笑容。
黃昏夕陽伴隨趙烈孤寂走在古道上,長期的逃亡生活讓他產生太多感懷,經歷了太多不堪回首的生死情仇。
空曠寂寥的古道沒人聽到趙烈口中低聲感懷,“晚秋天,霎微雨灑古道,惹殘煙。淒然望飛雲,黯淡夕陽間。倦聽風聲急。長天淨,落日無邊,思綿綿。暗想從前,當年少日,舊游似夢,煙水程何限!念利名憔悴長縈絆,追往事,空慘愁顏。漸鳴咽畫角數聲殘,向曉抱刀無眠。”
趙烈很清楚即將面對異常艱難凶險的處境,但也不想呆在神刀門庇護之下,獨自對未來思考了很久,絕不會屈服於上天安排,決心靠艱苦奮斗改變一切!他突然在空曠寂靜的古道上大笑起來,忍不住騰空而起,躍到路邊參天古樹頂端,負手靜靜欣賞輝煌落日。
趙烈豪情滿懷地踩著樹梢朝前方集鎮狂奔而去,非常喜歡這種飛在空中的奇妙滋味,身體悠然漂浮空中,感受那耳邊呼呼風聲,時間仿佛停滯不動,感受到一種極度自由的歡暢!
慕容無雙緩緩走入了一家繁華高檔的酒樓,吸引了酒樓裡所有男人目光,喧嘩的酒樓突然就沉寂了下來,她顯然是早已習慣了這種場合,依然神色高傲,只是臉上多了絲絲風塵,數月來不斷苦苦追尋趙烈感到身心疲憊,咬牙固執心裡道:“就算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要殺了這個淫賊!”
短暫沉寂之後,酒樓又開始了喧嘩,慕容無雙拄著雙腮靜靜發呆,心神不寧,不時有火熱目光飄向她,凝脂的腰身,順滑的臀線,宛如冰雕般的散放著冷冷的艷光!“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艷麗女人,簡直跟仙女一樣,真他媽太爽了!”一個滿臉肥腸的中年人流著口水道。
“你別做夢了,沒看見她掛著的長劍嗎?江湖人是惹不起的!”旁邊食客諷刺道。
慕容無雙冰霜般的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如同明月刺破漆黑烏雲,若刀削般充滿美感的輪廓線條和冰肌玉膚讓隔壁桌子的年輕人由望得癡了,慕容無雙流動眼光朝他們瞟了一眼,這幾個年輕人臉一紅,趕緊收回了目光。
“聽說黑榜高手趙烈殺死了威震江湖的霹靂堂主雷天動。”年輕人開始高談闊論。“根本不可能!趙烈那三腳貓武功如何能夠殺死功力高深的雷天動?”其他人顯然很懷疑這個消息。
“哈哈,趙烈詭計多端,陰險狠毒,肯定暗中使用詭計殺死大名鼎鼎的雷天動!”年輕人推斷道。
慕容無雙臉上笑容“倏”的消失,滿臉寒霜,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趙烈的名字,恨得牙癢癢的,可惜沿途總會不時飄過他的名字。
“自從殺死雷天動以後,趙烈的黑榜排名終於沖進了前一百位,排名八十三位,而且還在繼續上升。”他的排名成為了江湖中談論熱點,已經成為了黑榜上耀眼的新星。
一個氣度沉穩的中年人忽然神秘道:“你們知道趙烈如何設計殺死雷天動的嗎?”酒樓中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碗筷,屏息凝聽。“江湖傳聞趙烈暗中聯合慕容無雙,利美色把雷天動給殺了!”
慕容無雙臉色都氣白了,再也無法忍受,“啪”的猛拍桌子,偌大酒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詫異地望著雖然憤怒嬌艷慕容無雙。
慕容無雙滿臉冰霜,快步像風離開了酒樓,青春飽滿的身體留下了淡淡的清香在喧囂酒樓裡飄蕩,她沖到酒樓門口的被肥胖的酒店老板叫住,“姑娘還沒有付賬。”
慕容無雙剛才被氣得居然忘記了付賬!伸到懷裡的手突然停住了,放在懷裡錢物不知什麼時候丟失了,秀美面容露出了尷尬神色,肥頭大耳的老板顯然見多識廣,上下巡視眼前的傲人身材,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一綻銀子忽然從慕容無雙的後面平平飛到酒店老板手中,未等慕容無雙轉頭,身後傳來熟悉而痛恨的聲音,“哈哈!老板,這位姑娘的飯菜錢我幫她付。”
慕容無雙呼吸驀然變得急促,猛然拔劍轉身。
趙烈依然長發飄飄,笑嘻嘻地坐在樓梯欄桿上,慕容無雙望著趙烈邪惡笑容,氣得說不出話,惟有飽滿的胸脯劇烈上下起伏。
趙烈瞪大黑亮眼睛死死盯住眼前格外豐腴顫動的胸部,就差流出口水,慕容無雙再也忍不住了,腳尖輕輕一點地面,嬌艷飽滿身體飄在風中朝趙烈狠狠刺去。
趙烈伸腳把身邊長凳踢向飛舞空中的慕容無雙,同時迅速往後退,大聲對慕容無雙道:“***!老子替你付帳還這樣對我,我不跟你玩了,再見!”藍色身影迅速退到繁華街道中間,右腳瀟灑蹬地,伴隨熱鬧人群的驚叫聲躍到旁邊屋頂上。
慕容無雙揮劍把長凳砍得粉碎,尾隨藍色身影沖到熙熙攘攘街道上,聆聽屋頂上趙烈厚顏無恥,得意洋洋的笑聲,她眉頭一蹙,如同黃色蝴蝶般堅決飄向了屋頂上的趙烈。
趙烈和慕容無雙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前一後在屋頂上開始了賽跑,街道上的人群爭先扭轉了脖子看熱鬧,一起望著在高高矮矮房頂上飄動的兩個身影。
趙烈乃是逃亡高手,巧妙利用房屋的高低地形,不斷改變路線方向,慕容無雙眼看著他在眼皮底下忽上忽下,左閃右躲,好幾次都差點被刺中,但每次都是差之毫厘。
慕容無雙眼睜睜凝視趙烈像猴子一樣到處亂竄,但卻拿他沒有辦法,她變得更加憤怒急躁,不斷把屋頂上的瓦片重重踩碎,不時傳出“卡嚓,卡嚓”的聲音。
趙烈深深吸氣用力踩在屋頂上,驀然如大雁般沖天飛出,輕松越過高高的城門滑落在離城外,剛落地就聽到身後傳來破空飛行的聲音,惟有不停苦笑,遠遠望去如同翩翩起舞的黃色蝴蝶縈繞在朝前狂奔的藍色影子左右!
趙烈突然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扭身用極度優美的旋轉動作著飄落到地上,傲然對緊追不捨的慕容無雙道:“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只不過想先熱熱身罷了。”
慕容無雙冷冷隨風飄落,“淫賊,快把秋葉還我!今天看你如何逃脫?”
趙烈道:“你用“秋葉”刺入我的身體,此刻居然還要我歸還,我他媽還真服了你!可惜那把破劍被我換酒喝了,居然只換了幾兩銀子,真是傷心欲絕,也罷,今天就拿你來練練刀。”眼中忽然射出冰冷的目光,長刀在手,站立不動,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霸氣。
慕容無雙手持長劍,臉上似乎凝固一層薄薄寒霜,趙烈身上散發出的凜冽刀風讓高高束在腦後的長發伴隨鵝黃色長裙隨風飄舞,嬌如春花,媚如秋月。
趙烈手中刀光一閃,長刀已然入鞘,身子灑脫朝後一個空翻,急速躥到路旁密林之中,風中回蕩著充滿磁性的狂放聲音,“哈哈!我的朋友讓我放過你,我也懶得和你打,不要再來煩我了,根本沒有心情和你玩!”
慕容無雙咬牙尾隨沖入了茂密無邊的森林。
趙烈驚歎慕容無雙的執著,傲然長嘯一聲,加快了奔跑速度,瞬間沒入青翠茂密的樹林。夜色降臨,夜空中一輪彎彎月亮映著滿天繁星,他得意坐在一片空曠草地上,慕容無雙早就不知蹤影了。
趙烈燃起溫暖篝火,津津有味大口吃著烤得金黃鹿肉,早就習慣了這種風餐露宿的逃亡生活,舒服躺在涼爽草地上,定定凝望深邃廣袤,神秘變換的璀璨夜空,臉上神色隨著忽明忽暗的篝火而閃爍不定,一顆流星忽然劃過漆黑的夜空,留下了一道美妙閃亮的弧線久久的殘留在腦海中。
趙烈隨手把長刀“無邊”拿在手中,愛惜地撫摩,溫熱刀身在不斷撫摩下變得越來越熱了,身上血液也隨之變得沸騰,似乎和長刀融為一體。
清風拂過,若有若無的香味忽然飄入了鼻中,並不是烤肉香味,而是淡淡的熟悉幽香,他忍不住一聲歎息,強悍高大的身子從草地上弓身猛地彈起,微笑凝望遠方。
鵝黃色身影從遠處樹林中飄過來,趙烈灑脫笑道:“姑娘來得太晚了,美味烤肉已經被吃光了,若不介意這裡還有一些剩余骨頭,味道還不錯!”他含笑用刀挑了地上一塊骨頭扔給她。
慕容無雙這次居然沒有發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冷冷看著嬉皮笑臉的趙烈,她冷靜道:“你這個該死的淫賊,今天一定要殺了你!”話還沒說完,手中鋒利長劍挽出一圈繞一圈的劍花朝趙烈冷冷刺出。
趙烈握住長刀,似乎沒望到眼花繚亂的劍花,揮刀閃電般從漫天劍光中間劈了進去,沉重刀鋒准確猛烈地砍在了慕容無雙劍尖上,撞擊出了耀眼的火花,強大力量把長劍劈得像天空月牙一樣彎曲。
慕容無雙深厚內力從彎曲劍尖傳出,趙烈朝後空翻卸去大部分力量,反手橫身劈出狂風刀法,暗紅刀鋒夾雜呼嘯破空顫音朝慕容無雙猛烈砍去。
趙烈長發亂舞,連綿不絕的沉重刀鋒如同海潮向她傾瀉而去!慕容無雙驚訝於趙烈功力的進步,但毫不畏懼,銀牙一咬揮劍迎上。
刀身中的奇異熱量讓趙烈熱血沸騰,臉上露出了冷酷笑容,刀勢突然變化,仰天長哮一聲,傲然劈出了血腥霸氣的“哮月天狼”。
冷冷月光下,慕容無雙心驚膽戰凝視無數張開血盆大口,獠牙森森的凶狠惡狼她大驚之下,劍法開始混亂。趙烈眼中射出殘忍目光,眼看她就要被惡狼吞噬,嬌艷臉上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趙烈心中一軟,終於硬生生收回刀勢。
趙烈收回刀勢的剎那,慕容無雙手中長劍卻毫不留情刺來,他大駭之下,勉強朝右移了一步,鋒利長劍“哧”地刺穿了左肩。
趙烈忍住劇痛朝後退了一步,鮮血飛濺,沒想到一時心軟竟會傷在慕容無雙劍下,他好恨自己。
慕容無雙神色復雜望著趙烈胸口噴湧出的鮮血道:“我一定要殺了你,為死去的南宮姐姐報仇!”三番五次被趙烈羞辱,非常痛恨這個卑鄙下流的淫賊,良久,她終於咬牙朝搖搖欲墜渾身鮮血的淫賊刺出一劍。
慕容無雙咬緊嘴唇,眼看趙烈就要死在她劍下,她內心深處突然泛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內心好象驀然變得空無一物,感受到一種渾身發軟的滋味。
夜風溫柔吹拂,趙烈踉蹌著朝後退卻,冰冷目光似乎要把慕容無雙殺死,輕輕握緊長刀,眼睛裡透出血紅色狂熱光芒。
慕容無雙完全沒有想到趙烈如此狡詐,居然假裝身受重傷,不堪一擊的搖搖欲墜大半是裝出來的,就在長劍即將刺入趙烈胸膛的瞬間,他冷冷劈出了“風過無痕”。
慕容無雙不能置信望著匪夷所思的刀鋒劃過天際,明明緩慢無比的刀卻剎那間抵在她柔軟飽滿胸膛上,每一瞬間的移動都那麼清晰,就像是情人在少女耳邊輕語那樣讓人心跳而舒服得想要閉上眼睛,毫無痕跡,更似天地般自然。
慕容無雙望著抵著胸口劍尖,秀美雙眸沒有絲毫畏懼,依然倔強道:“狡猾無恥的淫賊,你殺了我吧!”美麗大眼睛狠狠盯著趙烈。
趙烈手中長刀輕輕往前一推,劃破了慕容無雙衣裳,內力從刀尖透過點中她的穴道。渾身不能動彈的慕容無雙大聲道:“淫賊,你為何不殺死我,你究竟要干什麼!”
趙烈瀟灑把長刀高高拋到空中,刀身劃出一道美妙弧線落入身後刀鞘,故意淫笑道:“口口聲聲叫我淫賊,哈哈!今天我***就淫給你看!”體內熱血翻騰,**裸的眼光落在了慕容無雙修長身體上。
慕容無雙誘人無比的高聳酥胸由於緊張而劇烈起伏,微微顫抖,苗條纖細的腰身,還有向上挺翹的臀部,再加上隱藏在長裙中秀美修長美腿,憤怒的趙烈此刻就是需要發洩,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慕容無雙知道即將遭遇什麼,但沒有向趙烈求饒,面對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淫賊,她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睜大眼睛恨恨瞪視趙烈,倔強地把嘴唇都咬出了鮮血。
趙烈凶狠一把撕開了慕容無雙的衣服,但聽“嘶啦”一聲裂帛輕響,身上所著的月白色內衣和鵝黃長裙像是被甚麼利刃所劃那般,陡然往兩邊開裂,在空中翻起翩然輕飄,輕輕滑落地面,柔嫩無比的高聳酥胸驀然彈了出來,在冰冷的月光中散發出誘人光芒,除了柔軟的皮膚之外,所有的衣裙都被撕斷,再也無法停留在身上,即將所有遮覆隱秘的**,完全暴露了出來!
雪白細致的肌膚透散著難以言喻的溫柔,流暢完美的線條隱藏著絕頂奇妙的彈力,挺拔直上的雙峰,因為站立的姿勢,更凸顯出那鼓騰的微脹,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其中所蘊含著的**魅力尤其**的嫣紅兩點,更可以使人血脈賁張,無法自持!
趙烈修長指端輕撫慕容無雙的肌膚,像是喚醒了她最深沉的**,肌膚微微輕顫著,敏感得連雪膚上纖微的汗毛都輕豎了起來,纖長柔軟的女體泛出了一層亮艷的水氣,麗光至極,令人神魂皆搖微紅的眼睫,雪白的皮膚,淡淡的雅麗中,依舊一股錚錚的奇艷。
慕容無雙痛苦地閉上了兩顆黑珍珠般晶瑩剔透的眸子,扎住頭發的帶子也被趙烈扯斷,又長又亮的黑發幾乎超過了她那從收束輕盈,到微微隆起,曲線婉約的腰臀之下,這流如黑水般的長發,淡然飄灑,輕靈得像是比空氣還要更輕那般,任何人只要望上一眼,就會覺得這樣充滿靈性空美的發流,絕對不應該纏成任何型式的發髻,因為那只會阻礙了那宛如高靈活物的飄雅氣性。
趙烈緊緊抱住了慕容無雙,豐滿,滑膩,香甜的顫抖身體,敏感的手指感受到了她高聳酥胸無比柔軟和驚人彈力,淡淡的幽香和夜晚的味道,從她發際傳入趙烈的鼻端,趙烈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滴滴屈辱的淚水從慕容無雙晶瑩剔透的眼中悄然滑落,趙烈突然停住了動作,怔怔望著悄然滑落的屈辱淚水,他本已冰冷的心弦被狠狠撥動,不由想起了那些痛苦的回憶,默默閉上眼睛,黯然神傷!
良久,趙烈睜開眼睛,慢慢放開了懷中彈力驚人的柔軟嬌軀,仔細而緩慢把慕容無雙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恢復,慕容無雙睜開眼睛,驚奇地望著趙烈眼中那深邃的痛苦神色。
趙烈默默撕下身上長袍把依然流血的傷口包扎好,神色冷漠,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看也沒看美艷過人的慕容無雙,眼神落寞朝遠方緩緩走去,完全忽略了慕容無雙的存在。
慕容無雙望著趙烈遠去的背影,固執地大聲道:“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所受的屈辱,除非你殺了我,否則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沾滿晶瑩淚水的嬌艷容顏露出了堅毅執著的神色。
趙烈連頭也沒有回,冷冷悲涼道:“再過一個時辰穴道會解開,我這個淫賊隨時等你來殺我!”雙手輕輕把長發攏在身後,依然慢慢朝前行走,背負長刀的背影終於慢慢從慕容無雙復雜眼神中消失。
怒蛟幫總舵清淨幽雅的書房裡,南宮無雪臉色陰沉,冷冷對恭恭敬敬垂手肅立的年輕人道:“張楓已經走了嗎?”年輕人恭敬答道:“張楓今天一早就神色匆匆出發前去追殺趙烈了。”
南宮無雪沉吟道:“燕輝,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一段日子了,這幾天張楓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燕輝仔細想了一下道:“張楓兩天前曾經獨自喝得大醉,根據屬下以前的調查,張楓從未醉過。”南宮無雪很滿意燕輝答話,燕輝原本只是怒蛟幫普通幫眾,他偶然發現燕輝踏實高效的工作能力,於是親自提拔到身邊。
南宮無雪沉聲道:“我感覺到張楓最近心神不寧,你獨自秘密調查展瑩如何被趙烈殺死,千萬不能讓張楓知道,也不知道她此刻身在何處?”
燕輝身影匆匆離去,南宮無雪輕輕在書桌上有節奏讀敲打,黑白兩條身影如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南宮無雪的面前,他們只露出四只黑晶晶眼珠子,披著寬大長袍,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全身沒幾兩肉,以致於那件長袍就像是晾在竹竿上那般,只見衣袍飄動,幾乎分不清身材,隱約感覺他們臉型瘦削,兩眼像魚般地有些突出,顯得臉型更加地瘦長。
南宮無雪對黑白雙煞道:“你們連夜潛伏到江南調查趙烈如何殺死雷天動?此外弄清楚卓不凡和趙烈的關系,若這次張楓還殺不了趙烈,你們找個機會把趙烈殺了!”
南宮無雪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緩緩對黑白雙煞道:“你們務必查明神刀門孫老幫主的兩個兒子的真正死因!黑白雙煞詭異陰冷身影“倏”的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張楓頭戴著束發紫金冠,中間還嵌著一塊翠綠的寶玉,裡穿一件二色大紅箭袖,外罩青色長衫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眉如墨畫,俠氣逼人,一路追蹤趙烈來到了這個繁華集鎮,傲然走進一家熱鬧的酒樓,飛雲劍輕輕的放在桌上,點了一桌好菜慢慢享用。
張楓對垂手站立的店小二道:“這幾天可曾見到江湖黑榜上的趙烈,此人不但身材高大,而且滿頭長發,背負長刀。”
張楓不但身上掛金鑲玉,而且氣度不凡,隱約散發出天生威嚴氣勢,店小二趕緊討好道:“小人昨天在酒樓門口曾看見此人被一個身材很高的女子追殺,他們從東門飛了出去,昨天很多人都看見他們在屋頂上跳來跳去。”
張楓隨手給了店小二幾兩碎銀,拿起飛雲劍起身朝東門方匆匆走去,東門圍了很多人,猛然傳來一陣劇烈打斗和周圍人群驚呼的聲音,張楓眉頭微皺,縱身輕輕飄過了人群。
數名江湖客正在激烈搏殺,中間面貌凶狠的中年漢子雖然被三人圍攻,但依然占了上風,而那三人不過在苦苦支撐!張楓眼中精光一閃,中年漢子乃是江湖惡徒榜上排名九十一位的青面虎薛龐,此人乃是獨行大盜,多次搶劫中原鏢局的鏢,為人心狠手辣。
張楓飛雲劍瞬間出鞘,冷冷朝青面虎薛龐刺出了清風劍法,薛龐滿身肌肉隆起,依靠強橫外功縱橫武林,“鐺”的一聲,薛龐手持精剛所鑄鐵棍居然被飛雲劍震開,薛龐大喝一聲,目露凶光,手中鐵棍如雨點般瘋狂揮出,長棍破空的淒厲聲音夾著薛龐的震天吼聲讓人膽戰心驚。
張楓氣度沉穩如山,神色寧靜,青色身影在漫天棍影中依然瀟灑飄逸,清風劍法如青翠山谷中流淌清泉般靈動自然,內力碰撞後在空氣中激發出一**震蕩氣流,不斷逼迫周圍人群朝後退!十余招過後,兩個人身行交錯變換,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乍然分開。
薛龐手持沉重鐵棍仰天大笑道:“今日一戰真是痛快,閣下何人?”張楓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笑容,轉身朝剛才圍攻薛龐的三人和後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傲然道:“在下華山派英雄劍!”
身後薛龐含笑閉目轟然倒地,砸起漫天灰塵,脖子上一道淡淡血痕猛然噴出鮮血,周圍的人群直到此刻才爆發出陣陣熱烈掌聲和歡呼聲。
張楓臉上露出了得意笑容,剛才圍攻薛龐的三名江湖客走到張楓面前拱手道:“久仰英雄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俠肝義膽,少年英雄!我們乃是長風鏢局鏢師,多謝少俠為民除害,長風鏢局定會銘記少俠大恩!”
張楓謙遜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俠義中人所為,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他突然想起了久久未能殺死的趙烈,臉上隱約露出了一絲陰霾。
張楓靜靜站在一堆殘余篝火面前仔細觀察,目光落在了地面暗紅血跡和搏斗痕跡,年少時曾經在無名府拜一位高人學過追蹤術,趙烈肯定就在不遠的地方,他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殘忍笑容。
神秘詭異的無名府擅長追蹤,神算,八卦周易一類奇術,據說無名府主人鬼王功力高深莫測,嗜愛古物,多年來發掘了很多稀罕古物,不過無名府從來很少和江湖接觸,所以無名府總是給人神秘莫測的感覺。
清晨山道上彌漫著一層淡淡薄霧,蕭瑟秋風席卷起路旁樹上最後幾片殘破葉子,刮過這條荒涼古道,張楓敏銳感覺到趙烈就在附近。
破敗古老的亭子在寒風中搖晃,若有若無的薄霧輕輕籠罩其中,兩位滿頭白發的古稀老者正在亭子中間石桌上凝神奕棋,旁邊一人身著淡藍色長袍,全神貫注靜靜地盯著布滿黑白棋子的棋盤。
張楓銳利目光落在了隱藏在薄霧中的藍色身影,落在了那人身後的詭異長刀上,秋風悄然吹過,拂起了那人飄逸的長發。
張楓臉上露出輕松笑容,忽然輕輕摸了一下左臂,那裡有長刀留下的傷痕,這次絕對不會放過趙烈!
趙烈慢慢走到了張楓面前,靜靜站立,兩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讓人心寒的殺氣!
弈棋的兩位老者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殺氣,依然繼續氣定神閒的下棋,甚至連頭也未抬,歲月讓他們經歷太多磨難,早就看破萬物,滾滾紅塵匆匆到頭還是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能打擾他們下棋了,凜冽寒氣只不過讓他們拉緊了身上衣服。
張楓凝視越走越近的藍色影子,瞳孔猛然收縮,東海一戰後,明顯感覺趙烈又有了很大變化,趙烈眉如刀,眼似血,目光如冰,強悍身體堅如磐石,左肩纏著滲血布條,顯然是受了傷。
趙烈臉上露出極度冰冷的笑容,凝視自命俠義的“英雄劍”,一句話也不想說,左腳突然挑起身邊一塊大石,不等落地,右腳猛然橫身凌空把大石狠狠朝張楓踢去,飛到空中的大石突然裂開,無數碎石朝張楓呼嘯而去,長刀已然在手,尾隨滿天碎石朝張楓傲然劈出狂風刀法。
兩人身影紛飛,寂靜清晨頓時回響連串的刀劍相撞音,趙烈冷冷劈出了“漫天桃花”,張楓頓時感受到了狂風刀法逼人氣勢和詭異變化,他凌空平身悠然後退,手中飛雲劍插入劍鞘,雙手在胸前奇妙繞了一圈,憑空朝趙烈推出了華山絕學排雲掌,決定用排雲掌蘊涵的深厚內力殺死趙烈。
荒涼古道上頓時湧現茫茫雲海,雲霧翻騰變換,瑰麗無比!趙烈頓時感覺到身陷巨大的旋渦,山道上彌漫的薄霧似乎被排雲掌奇妙地席卷吸引過來,排排綿長翻騰的雲霧仿佛要把他無情吞噬!
趙烈重壓之下,長發亂舞,驀然發出了一聲淒厲長哮,奮力劈出了充滿霸氣的“哮月天狼”,無數張著血盆大口,獠牙森森的凶狠惡狼無法沖破排山倒海般的氣流,前僕後繼落入死亡旋渦,不斷發出了淒慘嗷叫。
趙烈面目猙獰,奮力頂著巨大壓力,藍色身影傲然踩著其中一頭惡狼幻影,站在高空朝張楓冷冷劈出“風過無痕”。
長刀明明十分緩慢而清晰的移動,可是眨眼間卻了張楓面前,停留在胸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張楓護體的深厚真氣讓長刀無法朝前移動,張楓大駭之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迅速朝後快速退閃。
趙烈手中沉重刀鋒就像砍在纏滿棉花的石頭上,前軟後硬,越往前越硬,終於再也無法往前砍下,惟有長歎一聲,沒有深厚內力,怎麼也打不過張楓!他借著張楓護體真氣強勁反力,灑脫收刀朝後一個空翻,堅決果斷地狂奔而走,對於狂奔已經很有經驗了,可以不換氣長時間奔跑。
山道上迷霧更濃了,藍色身影閃過就再也看不見了。張楓凝視山上彌漫著越來越濃的雲霧,並沒有追趕,心中回想著剛才匪夷所思的一刀。
趙烈騎著一匹烏黑駿馬奔馳在寬闊官道上,飄動長發和駿馬尾巴一起在風中跳動,似乎在互相較勁。連續數天沒有遇到追殺,他反倒有點不適應這種寧靜的日子,一般武林中人不敢貿然追殺趙烈,以前大家是蜂擁而上,想揀個便宜,現在的江湖客更喜歡在酒後議論“身名遠揚”的趙烈,儼然成為了江湖中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
趙烈不想呆在神刀門勢力范圍,“自古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決定到從沒去過的蜀中,道路蜿蜒崎嶇,連綿纏繞在青翠的山峰之間。
依舊一身藍色長袍,額頭上用紫色帶子把飛舞亂發從額頭束在腦後,長期逃亡生涯並沒有讓他憔悴失望,臉上依然掛著充滿野性的冷酷笑容,漆黑眼睛如深邃夜空般讓人無法看透。
清風襲人,幽谷鳥鳴,峰回路轉,不時會有仿若白練飄逸流動的瀑布映入眼簾。趙烈背負長刀孤獨緩緩游走其中,靈魂卻仿佛隨著寧靜山谷慢慢飛離了身體,悄悄被山風吹到了那遙遠而熟悉的地方,“掃盡浮雲風不定?宿鳥落寒山深處。悵望青山空吊影,正人間息鳴鼓,誰伴我,醉中舞?”
路邊散落著幾間茅屋,簡陋房屋裡面破敗不堪,艱辛生活讓屋裡一對年老夫妻看上去更加蒼老,前面是兩條籠罩在迷霧中的岔路,兩位老人熱情的呼趙烈坐下,趙烈淡淡一笑,依然站著。
老者指著前面險峻山峰對趙烈道:“翻越此山,很快可以入川,但此處地處苗疆,山勢險惡,不但有惡狼虎豹出沒,而且山上有凶殘強盜盤踞,此地苗人和漢人雜居,山間毒氣彌漫,苗人擅長使蠱毒,很少有人選擇翻閱山入川,都是從旁邊小路繞道,但需要多走半月路程。”
趙烈對兩位滄桑老人淡淡一笑,徑直朝籠罩在雲霧之中的高聳險峻山峰走了上去,山風吹得越來越厲害了,太陽不知道什麼消失了,霧氣彌漫在整個山上,他絲毫感覺不到涼意,只是抬頭凝視越來越昏暗的天色。
前方隱約傳來劇烈打斗聲,趙烈輕輕躍到旁邊陡峭孤峰頂上,居高臨下觀看下面激烈打斗。
中間兩人猶如困獸苦斗,一名中年漢子手持狼牙棒,身材魁梧,相貌威猛,耳上還戴著閃亮銅耳環,巨大狼牙棒夾著呼呼的風聲拼命朝周圍敵人頭上砸去,另外一人手持厚重雪亮斬馬刀,同樣體格彪悍,雖然身上受了傷,刀勢卻一刀更比一刀威猛。
可惜圍攻他們裝束怪異的江湖客也是狠角色,牢牢控制了局面,並沒有急於殺死他們,而是慢慢消耗他們的體力,中間兩人掛彩後變得更加急躁,驀然齊聲大吼,居然暫時逼退了對手的圍攻,可惜他們步伐混亂,真氣不繼,很難再堅持下去了。
夜幕悄然降臨,山上霧氣更濃,刀劍碰撞的聲音在寂靜荒山中聽起來格外刺耳,趙烈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沒有在看,只是閉目靜靜聆聽。
趙烈身後長刀似乎聆聽到刀鋒破空的淒厲風聲,充滿了喜悅,一直微微顫動,渴望逃脫刀鞘約束,睜開眼睛,低頭正好看到下面那讓人心動的刀光,剛好聽到兩人憤怒的吼聲。
趙烈忽然長嘯一聲,拔刀從陡峭山峰上高高躍下,揮刀朝占據優勢的五名江湖客砍去,藍色長袍隨風飄蕩,黑夜中仿如鬼魅,看上去很隨意劈出一刀,但卻讓很五名江湖客難受,竟然把他們逼到了被前後夾擊的尷尬處境。
鮮血飛濺,世界很快恢復寧靜,趙烈反手把長刀拋到身後刀鞘,冷冷凝望著眼前死裡逃生的兩人。
轉瞬之間形勢突變,中年漢子借助趙烈刀勢,沉重的狼牙棒把對方頭骨一棒擊裂,中年漢子抬頭望著身材高大的趙烈,好像想起了什麼,驚疑地望著趙烈,沒有說話,另外一個年輕人用袖子擦去斬馬刀上的鮮血,腦海裡還在回味趙烈剛才詭異的刀法,也沒有說話。
長刀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