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血沸騰 最新章節 第六卷 野性之旅---南十字星森林 第五十七章 值得尊敬的對手
    狂化永遠只是勇敢者的游戲。崔蓓茜說。

    雖然海倫中了導師的凝眸石化術,最後的挽歌被打斷了,但和魔寵心靈上的聯系仍然暢通無阻,盛怒的科摩多戰爭巨獸感應到了主人的焦急,一道道巨大的閃電和澎湃的腐蝕酸液從左右開弓,擋清了面前象螞蝗一樣簇擁著的地精騎兵。

    戰歌一旦被打斷,凝聚的歌力會瞬間失去效用,關於這一點,劉震撼總算還是知道的。

    看到海倫保持著戰舞舞動姿勢,僵硬地抓住手中的玀莎獸骨捶看著自己的溫柔眼神,跳下了金人胳膊的劉震撼一聲狂吼,坎肩和皮褲頃刻間碎成了蝴蝶,片片縷縷掛在了祼露的肌肉上,胯下高高支撐起一片丘陵,一身彪悍狂野的腱子肉虯結一般高高漲起,雙目頓時盡赤。

    民兵的半月陣早在金人出現的同時已經掩殺了過去,一大幫民兵早已經對領主的套路爛熟於胸,此時不反攻更待何時。

    沒有人發現低著頭嘶吼著的領主大人是在發什麼神經。

    坐在迅猛龍上的崔蓓茜果然迅猛,崔蓓茜和歌坦妮的坐騎都是以速度見長的魔獸,也是地精們的矮腳馬唯一在速度上無法攔截的閃電,在歌坦妮騎士和“閃電護盾”的掩護下,崔蓓茜迅速接近了激烈地前線,一個“山嶺囈語戰歌”早已是准備妥當。可惜半月戰陣已經不見了,驍勇的比蒙民兵在沒有任何煌輝光環的加持下,已經集體向強盜發起反沖鋒,半月形的戰陣就象一柄巨斧的斧刃,狠狠砍進了早已經混亂不堪的強盜們之中,三個金人巨大的身形在強盜堆裡猶如高山一般讓人仰望。

    橫空出現地三個金人差點沒把崔蓓茜從迅猛龍的坐騎上嚇的掉下來,崔蓓茜無法形容自己的內心的震撼。倘若這三個金人是強盜擁有地話,強盜們已經完全有實力橫掃比蒙東北行省,甚至打下威瑟斯龐了。

    “嗷∼∼∼”劉震撼仰起頭一聲狂野的怒號將崔蓓茜混亂的思想拉回了現實。

    劉震撼慢慢松手扔掉了手中緊握著的密集陣。睜開了一雙血紅的雙眼,他曲起胳膊上全是鋼鐵般的肌肉,胸口的那個紋身下的血管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巖漿一般翻滾地血液只欲將那條酒紅大龍襯托得破皮飛出。

    風聲雷動,雪更大了。原本晦澀的天氣更加晦澀了。

    “祭祀…狂人…”稍後趕到的歌坦妮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就連鐵十字獸也仿佛感應到了主人地巨大震撼,硬生生緩住了前沖的腳步。

    崔蓓茜渾身在激烈地顫抖著,幅度巨大。

    和比蒙戰士一樣,祭祀身為獸人一員。其實也是能夠進入狂化的,只不過這種極端的例子非常罕見罷了。祭祀進入狂化並不能依靠戰歌,只會在一種情況下發生——無與倫比地精神刺激。

    任何形式的“狂化”優點和缺點都一樣巨大。進入狂化之後,戰士是增長的力量,而祭祀增長的是歌力。狂化之後巨大的精神反噬,戰士也許可以依靠強壯的身體抵御住。但祭祀絕對不行,祭祀的身體太過孱弱,從來就沒有任何付祭祀在進入自主狂化後能夠存活下來的先例。

    崔蓓茜是權杖祭祀,哪有看不出李察已經進入了祭祀最最忌諱的“自主狂化”了。在她看來,李察等於是在變相自殺了。

    憑借李察微薄的歌力,別說狂化後翻了一倍,就是翻了十倍又能起到什麼作用?怎麼現在一個個小小年紀,卻就是如此沖動和漠視自己的生命?美女蛇痛苦地一聲呻吟。

    果果不知道從哪裡蹦了出來,一下子躥上了劉震撼的肩膀,那十頭大地獺全部倒在遠處地上翻滾嚎叫著,五十碼范圍內無人敢接近。

    果果拿著自己的竹板輕輕敲打著,清純的魔晶的答的答地撞擊著,笑容可掬的果果和凶神惡煞的劉震撼形成了一副極不和諧的組合。

    “你就象那冬天裡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你的大眼睛∼

    明亮又閃爍∼

    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顆∼

    你就象那一把火∼

    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劉震撼時候已經完全顧不得什麼驚世駭俗,什麼後果了,激昂的自創戰歌響徹紅土高原上空,就連天空的沉重如鉛的烏雲仿佛也被沖開了。

    豐沛的歌力澎湃在戰場的每一端,崔蓓茜和歌坦妮兩個人完全傻了,一個三角鈴和一把十字銀劍同時掉落塵埃。

    烏雲中一道火紅的霞光灑落,墮落的紅光旋轉著無數光暈和彩虹,跳躍著的色彩整個天邊也染成了七彩和魔幻的顏色。

    這個輝煌光環直徑驚人的巨大,覆蓋范圍足有兩百個平方,這樣的輝煌光環范圍,即使是王國十二主祭和紅衣大祭司也不過如此!

    正在酣戰不休的翡冷翠民兵們和強盜們全部被籠罩住了。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比蒙民兵的籐胄之上躥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火焰光芒,和他們正在鏖斗不休的強盜們促不及防之下,立刻被這團火焰燎中,捂著自己的腦袋發出了撕裂雲霄的慘叫。

    “坎帕斯!獻祭戰歌!”美女蛇導師已經完全丟棄了一位權杖祭祀的沉穩,就象一個抓住老公嫖妓的黃臉婆一樣,尖叫著的嗓音完全變了形狀。

    歌坦妮另外一只手中緊握著地十字銀槍“啪嚓”一聲落到了地上,整個人也傻了。輝煌光環跳躍過後,比蒙戰士們渾身上下浸浴在神廟供奉戰神的祭壇之火中。這不是“獻祭戰歌”的威力又是什麼?神廟祭壇之火不會燒灼任何實質的物體,卻能灼傷靈魂,除了擁有是魔法裝備和牧師僧侶的及時救治之外,沒有任何豁免的方式,被祭壇之火灼傷的靈魂,雖然不會丟失性命,但余生永遠將會忍受鍛燒靈魂地煎熬。

    這可是最高階的輝煌類別的戰歌啊!這種戰歌除了王國十二主祭和紅衣大祭司之外。另的祭祀有用組隊合唱的方式才能召喚!一個戰爭祭祀,一個很蹩腳的戰爭祭祀忽然能用很充沛的歌力使用這種戰歌?美女蛇導師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眼睛是閉上了。耳朵卻沒有。

    壓根就不是“獻祭戰歌”的歌詞地詠歎調一句接著一句鑽進了美女蛇導師已經缺氧的大腦,美女蛇導師睜開美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張開雙臂揮灑著輝煌光環的李察,大腦陷入了完全的空白。

    這是什麼語言?為什麼會有沸騰的靈魂之火和輝煌光環被召喚出來?歌坦妮和崔蓓茜兩個人差點就瘋了。

    剛剛地那些能爆發出邪惡光環有木軸。現在這種猶如夢語般的獻祭戰歌。李察呀李察,你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崔蓓茜在心底吶喊著。

    金人在亂戰中威力盡展無余,雖然它們的身軀傷痕累累,動作緩慢而遲鈍,但是擠成一堆的強盜們面對它們二十四萬磅重的身體。說不想逃那是說夢話了,雲秦金人本來說是遠東大陸雲秦帝國針對陸戰而設計地終極武器,省略了防空能力的它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最強悍的軀體。

    強盜們沒有地獄黑龍那種可怕的附著能力的龍炎,他們雖然足夠亡命,但手中的重型武器根本無法撼動金人的身體,無身體上受到多大的震動。金人永遠還是單調而機械地執行著宿主的心靈指令,短短幾盎司沙漏的時間,金人摧毀的生命已經接近了搏殺了半天的戰場總和。

    強盜們不是不想逃走,而是根本沒法逃了,金人的光輝遮蔽了他們的理智,面對著這種沒有還手之力的屠殺,他自己就不知道自己誰該怎麼辦了。

    民兵迅速撤出了戰斗序列,金人實在太危險了,雖然和宿主的的意念是相通的,但翡冷翠民兵們也在那種毀天滅地的氣概前放棄了追剿強盜的打算。

    金人的字典是沒有受傷的,它們的大腳帶起的勁風即使是熊貓武士們覺得窒息,倘若它們擦到一塊油皮……這個後果就算是身著籐甲,天生石膚的猛犸大力士們也不敢想象。

    戰場上的局勢有點可笑。

    四路人馬,看著幾千人的強盜戰陣,被兩個金人肆虐的支離破碎。

    在絕對力量的面前,生命原來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金人如同闖入了少女春閨幽夢的浪子,短短銷魂一刻之後,又神秘地消失在了虛幻之中。

    就這短短五盔司沙漏的時間,起碼有兩千名強盜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那群強盜這時候才想起逃跑的事來。

    來不及了。

    領主大人提起了密集陣,率先一頭撞進了強盜們群中,狂砍亂砸起來,祭祀的狂化一樣有力量加成,力量爆發到極限的領主大人,簡直就是一個矮小的金人,無堅不摧。

    翡冷翠民兵緊跟著老板的腳步,身上“獻祭之火”颼颼地往外冒著,森冷的武器仿佛就在嘲笑強盜們的可笑和無知。

    卡魯帶著興奮的奴隸們信心大增,跟隨著民兵們的步伐沖進了強盜們的戰陣。

    猛犸騎兵們挺起了樹矛,長毛猛犸象雖然鼻子裡噴著白沫喘著粗氣,但仍然毫不猶豫地向強盜們戰群中發動了沖擊。

    附庸族們簇擁在凝玉和艾薇兒的身邊,也掩殺了過來。

    除了海倫的戰爭巨獸還在慢悠悠地往這邊趕,就剩下了美女蛇導師和歌坦妮騎士還在發呆。

    這支強盜是值得尊敬的,雖然也有不少人選擇了逃跑。但大多數的強盜仍然在堅持著戰斗,他們在付出巨大的傷亡之後,居然又重新站穩了腳步。

    翡冷翠戰斗人員地稀少,給予了們重整旗鼓的時間,在右翼沒有任何懸念地被屠殺殆盡之後,殘余的五百名左右的清一色大地精強盜結成圓形戰陣,還拼湊出了一排整齊的擼盾。突然立起的十來根樹槍,讓猛犸騎兵們的第二次沖鋒再次鎩羽而歸。

    科裡納這次並沒才躲閃,而是想憑借蠻力硬踏過去。但是樹槍和籐甲地較量中,強盜用全數折斷的樹槍樣換取了兩頭猛犸巨象悲鳴一聲,倒在了強盜戰線前,也擋住了後列猛犸騎兵的沖鋒道路。

    科裡納胯下地坐騎正是自己的的同胞獸親弟弟,在和樹槍的撞擊中。科裡納被強大的靜止作用力重重甩到鑾柱上,碗口大的粗木柱子被他硬生生撞成了兩截,魁梧地身體又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小文森特早被鑾駕撞暈了過去。

    從地上拄著戰刀站起來的科裡納雙眼血紅,燃燒的戰斗意志和為親人報仇的欲望讓他迅速進入了狂化,這一次不同於和獸親猛犸的“同體狂化”。“同體狂化”地狂暴力量大部分由身軀碩大的坐騎承受,比蒙戰士還能保特冷靜頭腦,但是這次科裡納的狂化和領主大人是一樣地。是完完全全的自主狂化,這意味著翡冷翠民兵中除了維埃裡之外,又出現了第二個高階比蒙戰士。

    狂化後的科裡納手持兩把象牙大砍刀,直接用身體粉碎了強盜們的擼盾。一頭撞了進去,砍開了一片漫天地血雨。

    一條排成長線的擼盾被他一個人砍了個破破爛爛,強盜們的武器擊中了他,只會激發他更大的反擊。

    一個裡狂化後的猛犸大力士,別說是強盜,就是聖騎士也要退避三捨,跟這種擁有天生石膚,身背籐胄的勇猛戰士對抗,和自殺幾乎是同義詞。

    兩把象牙大砍刀很快就砍成了兩截,科裡納又從背上抽出了兩把,完全放棄了自身的防御和格擋,大開大閡,狂砍不休。

    裝備著簡陋手盾的強盜,在象牙大刀下,硬生生被一刀一個放倒在地,科裡納一個人就霸占住了中央走廊,如同逆流中的砥柱將強盜們井然有序的戰陣搗成了一塊瘌痢頭。

    為此他付出的代價就是胸口後背也各挨了幾位大地精長官雙手大劍數記重擊,雙層籐甲炸裂開了一道道破紋。

    外圍剩余的猛犸騎兵們再次撥轉了方向,准備拉開距離,再次沖鋒一次。

    科裡納倒少了,不知道從哪裡飛去一顆銅彈丸,湊巧鑽進了他的腳甲上的裂紋中,禮花似的一聲爆炸,迸開的銅碎,將他胸口的籐甲全部掀飛了,一大團煙紅泉水一樣撲出。

    就在周圍的強盜准備補上一刀的時,一橫空而來的根牙棒帶激烈的旋轉,一下子將科裡納躺倒的上方清空,幾個彎腰掄足了兵器的地精強盜們被這根狼牙棒砸成了四處崩裂的碎肉。

    一道獵豹一樣的身影從遠處沖了進來,幾個擋住路的破爛擼盾被撞成了漫天的木屑。

    木屑緩緩和雪花同時飄落,空著手的劉震撼叼著一支裊裊飄散的雪茄煙,赫然站立在科裡納的身邊。

    渾身浴血的劉震撼猶如戰神,一頭金發已經變成了血紅,除了站在肩膀上的果果那裡有一塊稍微干淨一點,其余的地方已經完全是鐵血交融之色。

    地上蒸騰的鮮血熱氣讓雪花飄下就即刻溶化,劉震撼的目光透過密密飄灑的雪花掃視著面前的強盜們,他的眼神猶如冰川之上萬年不化的尖銳冰稜。

    沒有一個強盜敢於上去挑戰了,再也沒有了,在劉震撼的眼神下,地精強盜們只剩下了畏懼的退縮,那些表情冰冷的大地精長官也不例外。

    這個匹格從一開始起,就是整個戰場的焦點。能放邪惡光環的木軸、狙殺大地獺騎士、釋放三個恐怖地金人、還有那使用不完的驚人神力!

    沒有地精不被他的英勇所震撼,血色就是他最好的勳章。

    從破爛的坎肩上,劉震撼抽出了一個靈魂鎖鏈戰歌卷軸,一折為二,一道繚繞的光環,穿過了他的身體,直直貫入了科裡納和兩頭倒臥在血泊中巨象體中。

    就在此時。那顆神秘的青銅彈丸又射向了劉震撼的胸口,果果手中竹板脫手而出,正好和彈丸撞到了一起。一聲碎裂的炸響,竹板碎了,魔。晶飛到了遠處的草叢之中,彈丸炸裂後激射出的碎銅片,只削斷了劉震撼幾縷弦氣。發出了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又彈開了。

    周圍被碎片誤傷到地地精強盜一聲悶哼,捂著肚子倒下了幾個。

    斷落的胸毛紛紛揚揚灑落。

    這是什麼比蒙啊!裸露著的肌肉也有這麼強健?地精強盜們都像被一盆雪水照腦門澆過似的,通體徹涼。

    “給我滾出來!”劉震撼指著面前的強盜們大喝一聲道,目光中不加掩飾的殺氣彌漫。

    青銅彈丸不會拐彎。這種可笑的彈道,根本瞞不過混跡沙場的劉震撼。

    翡冷翠所有地戰斗人員都站在了強盜們戰陣的外列,沒有人再掩殺過去。

    至於為什麼在前一刻還玩命廝殺的戰場這麼做。大家心裡其實都不知道,但都不約而同地這麼做了。

    喀秋莎連跑帶跳著撅著小屁股晃到了劉震撼的腿腳邊,用頭蹭了蹭了自己地爸爸。

    強盜們的呼吸都在刻意地屏息著,至於為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但也都不約而同地這麼做了。

    僧侶們走近了戰陣,用禱告撫慰著科裡納受傷的身體,綠黨僧侶們的表情就象步入自家的花園一般從容恬淡。

    “出不出來?卑鄙的偷襲者!”劉震撼看著那群明顯擠作一堆的大地精強盜。

    大地精用自己的軀體樹起了一道牆,想遮蔽住某個重要人物的願圖非常明顯。

    “不出來那就全去死吧!”劉震撼彎腰抱起了小豬崽,燦爛的水箭灑開了一道艷麗的弧圈。

    狂淨的水元素魔法水箭,威力只抵床弩,這麼近距離的掃射,讓劉震撼想起了小時候調皮,用木根去打斷隔壁鄰居家油菜花時的情景。

    多象啊!一排掃倒,毫無停留。劉震撼的臉上堆滿了獰笑。

    大地精強盜們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伙伴被瞬間掃成了蜂窩,經受過多重打擊之後,已經有點漠然了,他們的斗志,早已經在這位匹格勇士沖進戰陣之後,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面對著這個噴薄魔法水箭的小豬崽,強盜們被金人折磨過的神經,實在已經不能再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了。

    悄然等待死亡的無奈神情在他們臉上浮現著。

    水箭帶起的勁風,蕩開了漫天灑落的雪花,空氣中飄落著的夢幻般輕霧,又象早春那種牛毛細雨,北風一吹,臉上一層潤潤的感覺。

    果果的眼睛上凝聚了一層,不一會功夫,已經聚成了紅色的水珠沁在毛尖,欲滴未滴。

    不愧是最有紀律的大地精,在這樣覆滅性打擊前,依然沒有人扔下手中的兵器。

    喀秋莎停止了水箭的噴射,劉震撼的面前遍地屍體,有一位穿著精致鎧甲的大地精屍體引住了地的目光,他在臨死之前還在向劉震撼做徒勞的反擊,這是地精之反抗的一個,所以他死最快。

    這是個很干淨的大地精,這一點在大地精之中非常顯眼。他的身上沒有臭味,倒有一股荒原苦荊花的淡淡香味。

    大地精之中,只有擁有了極高智慧的才會注重整潔和衛生。而這種地精往往就是大地精的王者。

    在密集的魔法水箭狂掃之下,他的臉居然奇跡般地沒有毀壞。

    看著這張生滿了灰色霉斑的臉龐,劉震撼忽然覺得這個地精其實並不難看,仔細看他的輪廓和五官,甚至有一種很英俊的感覺。

    在他壓著的身子下面,劉震撼抽出了一個青銅筒狀棒子,就是這個東西發射了銅彈丸,打傷了馬刺騎士科裡納。

    造型古雅的筒狀棒棒上面雕刻著精細的花紋,非常復古,雖然擦拭的很亮,但是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跡還是那麼的明顯,劉震撼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上古時期的遺作,上面的花紋圖案,粗獷而又帶著靈動的神韻,不屬於現在的潮流,而且上面文字們也是楔形的,不屬於現在這個時代。

    居然神魔大戰時的古力矮人青銅火銃?

    雖然是在意料之中,劉震撼的雙手仍然在顫抖。

    這絕對就是一萬年前最聰明的地精大賢者加布林和最善於制造的矮人大賢者道根,在神魔大戰時代合作研究出的青銅火銃!

    一萬年前,因為制作工藝太過復雜,總制作數量僅為一百支的青銅火銃居然有一支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劉震撼的面前!

    這支一刃長度青銅火銃,就連扳機和握把槍托上,也雕有鏤空的花紋,鑲嵌著碩大的純淨寶石,銃口前端還安裝著一支半尺長的銃劍。

    裝潢精美的火銃,無論是花紋還是圖案,都沒有襯托出任何的美感,有的只有凜凜的殺氣。

    轉過銃口,歷經無數年風霜之後,裡面的螺紋還是一圈一圈的。

    “手工拉割的膛線!”劉震撼胸口象是被什麼堵住了。

    身著紅袍的古力矮人部隊手持著青銅水鳥力戰魔族石像鬼和黑曜毀滅者兩大飛行部隊的光輝形象,至今仍然在《祭祀法典》有著生動的插圖描述。

    《祭祀法典》中繪畫的再精美,也比不上這支火銃握在手中的那種厚實的歷史滄桑的堆積感十分之一。

    歷史的長河淘盡了一切之後,當年手持著青銅火銃與魔族入侵者力戰不屈的古力矮人,現在也蛻變成了連數字概念也很模糊的最笨矮人;而地精,也淪落成為強盜和土匪的代名詞。

    “生存的權利。~。~”劉震撼凝視著手裡的青銅火銃,喃喃自語著,走了呆若木雞的的強盜中間。

    他的話象是在問自己,又象是在問別人。

    奴隸們在卡魯的招呼下,一擁而上,早已沾滿了鮮血的武器再次又砍向了已經癡癡呆呆,全無斗志的大地精強盜。血光飆射,民兵們冷眼旁觀。

    “都他媽給我住手!我給他們自殺的權利!”劉震撼抬起頭一聲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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