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答道:「我聞人言,諸葛軍師引大軍遇一支蠻軍,抵擋不住,遂引兵後撤,退至會川。首發
薛冰大奇,問道:「哪支蠻軍竟這般厲害?領兵蠻將又是何人?」
那兵士搖了搖頭,答道:「屬下並不清楚。」
薛冰見那兵士不知,便道:「你且下去!」而後皺著眉頭於心中暗道:「南中除了籐甲軍以外,還有何軍能與我軍精銳一戰?」轉過身來,恰好見到祝融正定定的望著自己。咧開嘴,薛冰笑著對祝融道:「你不是總吵著無聊嗎?今個兒便陪我出去走走。」
祝融聞言,又瞧了瞧薛冰,問道:「你不怕我跑了?」
薛冰聽了,哈哈大笑,言道:「你若能跑掉,我便能把你再抓回來!」說話時,還一臉自信的樣子,全然忘了自己大傷初癒,手無寸力,若祝融真要殺他,恐怕他還真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
祝融不言,只是覺得心裡怪怪的,見薛冰率先向外行去,便跟在了後面,薛冰發了話,讓她隨在後面,左右兵士自然無人敢攔。這些兵士互相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兩個人緊緊跟在薛冰身旁,另有無數人分散於四周,以護其周全,只要見得一點風吹草動,這些士兵立刻便會衝出來。
會川城不大,而薛冰這座大院位於城西北,自此望公廳而去,若步行,只需要走小半個時辰便能到達。
薛冰走在最前,不過一陣便喘起了粗氣,腳下的步子卻是越來越慢,最後似是要停下來了一般,左右侍衛見了,問道:「將軍。不若屬下去叫輛馬車來?」薛冰擺了擺手,道:「我久臥榻,實在不想再坐了,還是走走的好,容我歇息一陣,便可繼續前行。」
過了片刻,薛冰覺得好了一些,這才繼續前行。剛走得兩步,突然覺得胳膊一陣溫熱,一個軟軟的身體就靠了來。
轉頭一看,只見祝融瞪著眼睛望著自己,對他道:「看什麼看?走你的路!」說罷,見薛冰依舊定定的望著自己,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眼睛不停的各左右亂飄,反正就是不與薛冰對視。
瞧了一陣,見祝融的脖子處漸漸的掛了一絲紅暈,心知再瞧下去,保不準這祝融就要翻臉,趕緊收回自己地目光。向著前方走去。
這兩人在街走了一陣,便徑直向著公廳而去,用薛冰的話來說就是:「那諸葛亮引兵退到會川,肯定會招集眾將商議退敵之事。現下過去,恰好可以問得南軍的情況。」時祝融在旁,不好以蠻軍相稱。
祝融聽了,問道:「你打聽這些做甚?莫不是要戰場?」
薛冰道:「怎的?怕我把你的同胞打的四散奔逃?」
祝融撇了撇嘴,對他道:「就你現在這樣,隨便一個勇士都能結果了你,你還想打誰?」
薛冰笑道:「我當以智取,不以力敵,敵不能近我身。如何結果了我?」說罷,於心中尋思道:「只不過我軍主將乃是諸葛亮,估計他也用不到我給其出謀劃策。」
祝融見薛冰笑的開心,自己不知怎的也隨著笑了出來。猛然發覺,連忙收了笑容,心裡暗道:「我這是怎的了?」
實際,祝融在薛冰身旁待了近兩個月,有心無心的也會聽到許多關於薛冰的事跡。不需要薛冰自己去說,那些個親兵可是拿薛冰當做偶像一般的人物。閒來無事,自然會談些薛冰往年的事情。
什麼於曹操百萬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那薛將軍手提一柄血龍戟,只是一戟,便掃倒了曹兵無數。又是一斬,斬倒曹軍戰將幾十,其威無人能擋,曹操更是嚇破了膽,直躲出老遠。最後與趙將軍分別護著少主與夫人從容地回到主公身旁。話說,那薛冰當時使得可是搶來的三尖刀,身更是傷的沒一處完好,不過到了這些人嘴裡,就成了這般景象。
類似這樣的談論,不進的在院中各處進行著。那祝融不經意間,總能聽到這些話。初時只是偷偷的聽,到得後來,乾脆便坐在一旁,仔細的聽著薛冰的那些英雄事跡。而在她不自覺間,她心裡面的大英雄形象,已經與薛冰的影子重合了起來。
偷眼又望了一眼薛冰。那俊地面龐,真是越看越喜歡,便連薛冰那文弱的面容,也被禍融冠了智慧的象徵。薛冰還不知,只是帶祝融出來逛一圈,反倒讓其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夫君,我是要定了!」
薛冰突然發現,身旁的祝融不再似原先那般臉總是一副猶豫不決的表情,反倒掛了一副開朗的笑容,自己的那條胳膊也被抱地更緊了些。看向自己時,也不似原先那般,而是笑瞇瞇的與自己直視起來,這些變化,反而讓薛冰覺得很不習慣,竟不敢再去多瞧幾眼祝融。
不多時,幾人到了公廳,忙使人去通報諸葛亮。片刻後,張嶷出廳迎薛冰入內。
隨張嶷入得廳中,只見諸葛亮獨坐於首,身旁早已擺好了坐墊,眾將則於下首分別立著。
諸葛亮見薛冰至,笑著道:「子寒重傷初癒,怎地不好生歇息,跑到這裡來了?」
薛冰由祝融扶著來到諸葛亮身邊,從下來才道:「我聞軍師引兵回,故爾前來看望。」
諸葛亮聽了,瞧了眼那祝融,見其一臉笑容,靜立於薛冰身旁,似有所悟一般,湊到薛冰耳旁,輕聲道:「子寒端的好手段。」
薛冰聞言一愣,一臉不解,只見諸葛亮以手中羽扇向自己身後輕輕一點。而後便裝無事一般笑道:「想來子寒來看望我是假,來詢問戰況才是真。」薛冰耳裡聽著,眼睛卻向後一瞟,只見祝融正望著自己笑,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諸葛亮先前所言,忙回頭道:「只是聞南軍逼得軍師收兵後撤,是以心下好奇,特來求教一番。」
諸葛亮道:「子寒欲知,便叫令明說於你聽!」言罷,沖龐德道:「令明將那異軍說與薛將軍知!」龐德應是,遂於下首將木大王之軍可驅虎豹之事盡數講了,薛冰聽了之後,這才明白諸葛亮為何收軍。
以人力而抗百獸,而且還是撲天蓋地成千萬的猛獸,更有毒蛇在旁,趁機偷襲,以普通士兵,實難抵擋,也難怪諸葛亮會引軍退回城中,據城而守。
尤其是聽到,那帶來乃是祝融之弟,更是因為自己擒了祝融,使得其得不到自己家姐之消息,這才引著家兵,請來好木大王,與已方大軍對敵,算來算去,這支蠻軍還是自己招惹來的。
而祝融在旁,則是一臉擔心,她一是怕自己弟弟若真傷了漢軍大將。與漢軍結了仇,自己又當如何保住其命。她與漢軍交陣幾次,又在薛冰身邊待了這麼久,早就知道漢軍之精,非南軍可敵。縱使現下仗著猛獸逼得其一時退兵,難保漢中王不會在大怒之下,舉大兵南下,那時南中恐盡覆矣。這些與其對敵之人,焉能完好?
另外就是自己的私心作祟。若自己弟弟與薛冰所效力的勢力結仇。自己又如何能嫁於薛冰去?
當下便對諸葛亮道:「我弟不知我之消息,是以引軍來攻。今叫我出城去與我弟細說。定叫其引軍來投。」這祝融心裡生了嫁於薛冰的心思,乾脆便想將自己全族都當作嫁妝一併拉過來。她甚至打定了主意,如果薛冰引軍回川,自己也要一併跟去。
諸葛亮聽了,以眼神瞅了眼薛冰,那意思是說:「還不承認?人家連自家整個家族都要說來投靠了!」
薛冰和諸葛亮對視,兩眼淚汪汪的,只覺得那叫一個冤枉。自己這些日重傷不能亂動,每天除了躺著還是躺著,偏偏祝融就在眼前,不逗她自己實在是沒事可做。而且自己整天望著這麼一個美人在眼前晃蕩,哪能忍住不佔些口舌便宜?哪知道還逗出這等效果來了?
而底下眾將,聽到祝融此時之言,這才在心裡齊哦了一聲,皆暗道:「原來這就是那個祝融啊!原來果然被薛將軍給拿下了。」張嶷更是在心中道:「原來果有其事,看來諸葛軍師並未害我。否則若叫薛夫人知道我在陣前如此胡言亂語,回去非得提刀追殺我不可!」思及此處,想到孫尚香那一手雙槍,頭唰地就冒下了冷汗,「只是現下薛將軍引軍南下,卻帶了個女人回去,不知道薛會不會……」這般一想,心裡打定主意,待引軍回還之後,三月之同人不去薛府。
眾人正各懷心思,是以廳中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到地都能聽到,最後還是薛冰咳嗽了下,對諸葛亮道:「軍師可是有了破那猛獸陣法之策?」
諸葛亮道:「有祝融姑娘出馬,此陣不戰自破也。」隨後便吩咐左右,為祝融備馬,送其出城,祝融行了禮,又瞧了眼薛冰,這才轉身出了公廳,而後拍馬出城,直奔帶來的大軍而去。
薛冰翻了翻白眼,心道:「你還真使祝融去啊?」口卻道:「然軍師還有何安排?」
諸葛亮聞言,沉思了下,最後道:「尚有一事,還須向子寒請教。」
薛冰大奇,暗道:「這諸葛亮還有猜不透的事?」遂道:「軍師但問無妨,冰定知無不言。」
諸葛亮正了正面容,一臉嚴肅地對薛冰道:「不知子寒準備何時與祝融姑娘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