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諸葛亮坐在帳中,讀者近日送來的軍報。當見得薛冰軍報言:「有蠻軍三萬餘,渡瀘水而來,意欲突擊我軍側翼,現被我軍於小路截住,正在僵持種。」讀罷,輕笑道:「想來,此時子寒已經與蠻軍交手幾陣了!也不知勝了幾陣?」
想到此處,諸葛亮起了身,長長的伸了一個腰,慢步向著帳外走去。卻是坐的久了,覺得有點疲累,遂欲到帳外透透氣兒。
出得帳來,深深吸了口氣。南方的夏日卻是悶熱無比,便是夜裡,也沒有多少涼意。諸葛亮站在帳外,只覺得依舊煩熱。無聊之下,遂仰頭向天望去。還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若覺得無事可做便會到外面瞧瞧天像。窺一窺天機,倒也覺得有趣。
抬起頭,只見天空之,一顆星耀眼無比,其光竟將周圍數星盡皆掩蓋了下去,此星之耀目,只有極遠處有兩顆星可與其比擬。
諸葛亮翹翹了這顆星,心道:「王之星卻是比先前又耀眼了許多,隱隱以現帝王之兆,想來王登基為帝之期不遠矣!」一想到帝王,便去尋那當今天子的帝星,只見那星華黯淡,極不顯眼,更見旁邊不遠處,一星光芒璀璨,將這帝王星的光芒完全掩蓋了下去。若不細瞧,極容易將此星當做帝星。諸葛亮瞧見這般景象,長歎一聲,暗道:「天子之星,盡黯淡至此,而那曹操之星,已有取而代之的徵兆,想來漢室將覆矣!」
瞧完這兩處,諸葛亮又去尋那孫權之星。但見其雖不耀眼,卻甚是穩定,星光並非其他的星一閃一閃的。諸葛亮瞧見這般景象。知這乃是因為孫權勢力穩固,輕易不會出現變故,是以才會這個樣子。
轉頭再向西去尋,有尋到劉備那星,只見其周圍將星無數。而且皆有越來耀眼之勢。諸葛亮心下大喜,念道:「英雄僅集於王身旁,何愁王大事不成?」正念著。突然見劉備主星往南,一將星閃不定。忽明忽暗。若非諸葛亮多瞧了兩眼,險些忽略了過去。
諸葛亮瞧這星明時耀眼無比,僅劉備之星能將其掩蓋住,黯時仿若不見,直與死星無異。只見其忽閃忽閃,情形不定,諸葛亮心下大驚,忙於心中推算。皆引星耀眼時太過醒目,實乃當世豪傑之星。而這般樣子,乃是大劫之兆。有性命之憂。諸葛亮恐其乃是漢中王臂膀,若無故隕落,實對王大業是一打擊。
心中默算多次,卻始終算不出個結論,是生是死卻也不知,唯一算出的,便是此星正是薛冰將星。諸葛亮此時大急,忙回得帳中,修一封,使人星夜持此往薛冰寨中而去。他是才算了許久,雖然未算出什麼東西,但是薛冰將逢大劫,這卻是肯定的。而且還可能傷及性命,諸葛亮知了,如何不急?遂修望薛冰處,讓其僅守大寨,且莫隨意出戰。
諸葛亮使人持了信去,心下依舊不踏實,連夜招回於禁,囑咐一番,讓其引著數十親為,去替薛冰還……
卻說那薛冰安排了一番,而後入待夜,與馬忠齊齊披掛,便欲馬出陣。哪知正得一半,那馬突然人立而起,將薛冰又給掀下馬去。左右兵士忙前將其扶起,另有兵士將那馬拉住,而後好生安撫。
馬忠在旁已經了馬,見狀奇道:「薛將此馬,怎的這般樣子?」
薛冰拍了拍塵土,亦是一臉奇怪地道:「此馬雖非寶馬,然我騎乘多年,為曾有過這般情況,今日卻是不知怎的了。」話說他這匹寶馬,還是當初引兵入川時所騎的那匹,一路隨了他這麼多年,一向是乘巧聽話之極,是以雖非寶馬,薛冰倒也甚是喜愛。直到後來遇到更好地戰馬時,薛冰亦未曾想過換馬,便因他覺得此馬騎著舒適。只是今天卻不知突然發的什麼瘋,竟然不讓他馬。
只見那馬焦躁不安,雖然兵士在旁牽著,卻是不停踢踏著,不甚安分,薛冰走過去,直安撫了好一陣,才讓那馬重新安靜下來。
見馬復又靜下,薛冰只道那方蚊蟲太多,想來是才是被哪只不長眼的蚊蟲給騷擾到了。便也未往心裡去,翻身馬,對馬忠道:「飛羽將士早已出發,我等也須快些,遲些,恐誤了戰機。」
馬忠道:「薛將軍說的極是!現兵馬已然齊備,是否立刻出發?」
薛冰點了點頭,從旁邊親為手接了血龍戰,大手亦是向前一揮,大喝了聲:「出發!」言罷,催動胯下戰馬,便欲當先出得寨去。
口呼喝了半天,奈何胯下戰馬卻是動也未動,薛冰坐在馬略顯無奈,低頭望著自己身下的那個老夥計。他今天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地了,白天出戰時還無事,怎地到了晚就變了個樣子?莫不是太累了,不想動了?
馬忠在旁瞧的清楚,見到這般景象,也覺得怪異,隧道:「將軍寶馬空現異狀,莫不是什麼徵兆?不若此戰叫末將去,將軍且在帳中靜待消息。」
薛冰聽了,苦笑道:「什麼異狀?不過這懶傢伙不想動了而已!無事,待我換馬來,即刻出兵!」言罷,便欲下得馬來。哪知他還未動身,胯下那馬突然又肯動了。薛冰大奇,策馬行了兩圈,發現並無異狀,其直於平常無異。
勒住馬,薛冰道:「行了,想來定是此馬是才睡的迷糊了,直到此時才清醒!耽誤了這陣子,卻是要趕一陣子了。大軍出發!」言罷,一馬當先,衝出寨去。馬忠在後瞧地,心裡不安。
這個時候的人,最信這些事情,他見那馬行為異常。深恐那馬是在示警,遂對幾名兵士吩咐道:「今夜你等不可離開薛將軍散步遠!」吩咐完畢,覺得還是不踏實。遂改口道:「不准超過兩步遠。」……
大軍急行,不多時便奔到蠻軍寨前,薛冰於馬瞧地清楚,只見蠻軍寨中火光升騰,知飛羽軍已經將事辦成。心下大急。對左右道:「飛羽軍的將士們已經將火點了起來,蠻軍陣勢已亂,此正破敵之機。將士們。隨我殺啊!」喝畢,又急催了幾下胯下戰馬。提著血龍戰,一馬當先向前急衝。
此時蠻軍大陣果然極亂。原來那祝融卻是打算趁夜襲漢軍大寨,卻不想他這邊正在集結兵馬,寨後突然火起。回頭去望,只見存糧處火光沖天。祝融心下大驚,暗道:「大隊兵馬皆被我招集至此,糧草重處無甚重兵看守,那漢軍竟然趁機燒了我軍糧草?」她卻是想不明白漢軍是如何繞過己方大軍,跑到寨後存糧處放火的。
不過此時糧草處皆然了起來。若不去救,三萬兵馬將無糧可食,卻是也管不了那麼多,連忙呼喝兵士,著其前去救火。
只見三萬大軍,集結時就花了不少時間,如今突然轉向去救火,一下子就將陣勢沖的亂了。偏偏在此時,薛冰引著兵馬殺到。
那薛冰見蠻軍寨前人仰馬翻,一片混亂,知自己並未來遲,於心中長出了一口氣,而後緊了緊手中長戰,大喝一聲:「衝!」
其身後三千兵馬,得了號令,齊齊大喊了一聲,舉起手中兵器,向蠻軍衝殺了過去。薛冰此次出陣,卻是將能帶的兵馬盡皆帶了出來,寨內只留了極少地兵士看守。就是說,薛冰此戰是抱著許勝不許敗的念頭衝出來的。三千兵馬緊緊跟在其後,凡攔路者,立刻斬殺。
這三千人,在馬忠地指揮下,行軍時漸漸列城了錐形陣,而這歌錐子地尖,就是薛冰這名軍中主將。
但見其一馬當下,手中血龍戰舞的好似車輪一般,旋轉不停,往來劈砍,只見無數殘肢斷臂騰飛,鮮紅血漿不停地灑落。直將一銀鎧將軍染成了赤鎧將軍。而有了薛冰這尖銳的錐頭,身後那三千兵士殺將起來,更是覺得輕鬆無比,他們只需要隨在薛冰身後,將那些被其逼到一旁地蠻兵斬殺掉便可。
三千士兵,硬是從三萬蠻軍間殺了個對穿。衝在最前地薛冰正殺得起勁,猛然發現前方已經沒了蠻兵,只見得無數燃燒著的帳篷。卻是一通猛衝,已經衝到蠻軍後寨,存放糧草之地。
左右蠻兵本在救火,突然見漢軍殺至,忙捨了救火之物,提起兵器衝了過來。但是碰到薛冰,這些個小兵無不是一合便被斬殺,薛冰直殺了一陣,見左右再不見蠻兵,復又引著兵馬向回殺去。
如此這般,來回殺了一輪,那三萬蠻軍早已被薛冰殺地四散奔逃。這些個蠻兵本就不若漢軍精銳,而且此時被這麼大殺一通,早就沒了士氣,如何還有抵抗之心,只知道尋得道路,離開此處,跑得越遠越好。
薛冰連殺了這一通,只覺得身熱血天空,雖然身沾了許多血跡,卻不覺得難受,而身不斷散發出的血腥味,反在不停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來回瞧了一陣,只見到處都是奔逃的蠻兵。他手下那些兵士早已經不在其身後,而是分為三支部隊,四處敢殺蠻兵。薛冰的命令是,重在驅趕,待其跑的遠了,便不去追。這樣,就會給那些蠻兵一種感覺:漢軍並趕盡殺絕,只要跑的遠點,就安全。如此一來,逃跑之人越來越多,那三萬大軍,眨眼間便都成了四散奔逃的難民。
薛冰瞧得這般景象,料知大事已定。只是來回殺了這一陣,卻未瞧見半個將領,心下微有不快。正鬱悶間,眼光恰好瞥見幾名騎士正在一旁山中狂奔。藉著閃爍不定的火光,薛冰只見那策馬奔逃之人,是蠻軍將領,心下大喜,遂調轉馬頭,向著山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