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策著馬,手還不時拍拍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能夠清醒得快些。待他衝出大寨時,左右兵士立刻閃開一條道路,讓其能夠過去,而薛冰直到此時,才看清楚對面的情況。
兩軍之間,一蠻將立在場中,薛冰衝出陣前後,立刻勒住戰馬,細細的打量了起來,但見那將,虎背熊腰,體格極壯,身披虎皮甲,手提一柄截口大刀,座下一匹黃膘馬,看著端的威猛無比。薛冰瞧了一陣,對左右問道:「便是此人擒了馬忠將軍?」
左右答道:「不是,馬忠將軍乃是被另一蠻將所擒。」這些兵士剛才離的遠,是以並未瞧清楚祝融乃是女子。若非離的這般遠,這些兵士又怎的會叫祝融將馬忠拿了去?便是因為此故,才來不及救援。
薛冰聽了,心道:「怎的南方這般多的猛將?」言罷,一挺手中長戟,大聲道:「且讓我會會此人!」言未畢,人已拍馬衝了出去。
原來對面那將乃是忙牙長。祝融擒了馬忠回歸已陣之後,本欲趁勢揮軍殺進寨中,只是她見對面漢軍雖失了主將,卻依舊嚴陣以待,陣勢絲毫未亂,遂未敢輕動,只是退回到本陣當中。
忙牙長見祝融回,遂道:「是才聞此人言,寨中尚有大將。今既擒了此人,漢軍主將必親自出戰,某願戰這一陣,將漢軍主將擒來。」
祝融見忙牙長立功心切,便從了其言。忙牙長大喜。心道:「今叫祝融擒了一將,我若再不立一功,日後如何在大王手下領兵。」當下提刀立於陣前。只待漢將至,便與之大戰一場。
過不多時,果見漢軍寨中奔出一將,赤袍銀鎧,提一柄長戟。於陣前立了一陣,便拍馬衝了出來。忙牙長見狀大喜,心道:「功勞來了!」遂拍馬提刀,直取薛冰。
卻說薛冰提著長戟,見忙牙長向已衝來,心裡不敢大意。手卻是又將血龍戟攥的緊了幾分,只等與其交錯而過時,拼一記。
兩騎奔地甚快,不多時便已到了近前。那忙牙長此時卻也已經瞧清了薛冰的相貌,但見其面白無鬚,俊美非常。瞧起來文文弱弱,實在不像是武藝高強之人,遂於心中暗道:「原來漢軍主將只是一生……」他這般一尋思,心裡面只道那薛冰只要與其一交手,必叫自己擒下,手不自覺的輕了幾分。
眨眼間,二騎便交錯而過。忙牙長手地大刀向薛冰肩膀斬了過來,卻被薛冰輕鬆的閃了過去,而後手加了一把力。用力一掃,血龍越實實在在的掃在了忙牙長的腹部。他這一下,卻是使了極大的力氣。硬是將忙牙長那柄截口大刀給掃的斷了開來。
原本忙牙長一刀斬下,這刀還沒來得及收回來,薛冰那一戟便掃了過來。這不過是在眨眼之間所發生的。那忙牙長如何反應的過來,只能本能的將手一抽,將大刀的長柄立在了自己的身前去擋薛冰這一擊。只是他沒想到薛冰居然這般大力,一下便將那刀柄掃地斷了,而後自己被薛冰那戟結實的打在了腹部。
這忙牙長只覺得身子一下子輕飄飄的,整個人好似騰雲駕霧一般,從馬飛出去好遠,然後後背一陣巨痛傳來,便腦袋一歪,就此昏了過去。倒是多虧了他那刀柄攔了一下。否則就這一掃,便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兩帝兵士,只見二將飛馬急奔,而後兩馬相交時,一大漢便飛了出去,而後撲通一聲落在地。待打眼再望,卻見一銀甲赤袍的將領斜提著長戟,威風凜凜的立在馬,正是薛冰。而那蠻將,倒在地,卻也不知是生是死,一時間,漢軍一方歡聲雷動,蠻軍一方目瞪口呆。
卻說薛冰見自己一戟掃飛了忙牙長,遂拍馬前查看,只見其腦袋歪斜,不知生死,遂用長戟捅了兩下,而後見其胸口處有起伏,雖無甚反應,但其應該是並喪命,薛冰瞧這樣,遂於心中暗道:「還好沒死,我還指望拿你換回馬忠呢!」當下以長戟斜逼著忙牙長,對蠻軍陣中喝道:「喚主事者出來答話!」
對面陣中,祝融正一臉驚色地望著對面那將。只見其一身銀甲,在千後的陽光下映的閃閃發光,並且此時手長戟斜斜向下,下面正是被其一戟掃下馬來的忙牙長,而他手邊,正是那柄被掃的斷掉的截口大刀,再加薛冰身後一片赤紅披風,被山風吹的飄舞不定,直有若天神下凡。
那祝融在這邊直瞧了半晌,心下暗道:「不想漢軍中有如此人物!」她說的卻是薛冰的武藝,雖然剛才薛冰只出了一戟,讓人瞧不出太多。但是她可是知道忙牙長地武藝地,雖然技巧不如自己,但其力量絕對勝已許多。自己若要與忙牙長相鬥,也得靠著游鬥,不與其硬拚,這才能贏下他。
瞧了一陣。終於回過神來,祝融聽到薛冰喚主事者答話,遂策馬奔出陣來,答道:「我便是軍中主將,你有何話說?」
薛冰聞聲一愣,卻是未想到這蠻軍主將乃是個女人。打眼望去,只見一女將騎著馬從陣中奔出,身輕甲罩身,未戴頭盔,只於側面插了個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羽毛。而且其長的也不似中原女子那般,自有一種異域風情,小麥色的肌膚更是顯示出此女絕對不是什麼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而且因為只著了輕甲,身那傲人地曲線一覽無疑。面,雙峰被輕甲勒住,卻是顯得更加的醒目。往下,那腰枝看似不盈一握,不過薛冰卻瞧地出來。這看起來盈弱無比的小腰蘊涵著驚人的力量。再往下,虎皮做裙。下面則是那兩條修長地大腿……
他在這打量祝融,那祝融也在打量他。先時離的遠,祝融僅是瞧了個大概,如今行近了些,卻是更加驚訝,她只道能一戟擊敗忙牙長地人,必是威猛過人之輩,哪料得居然這般樣子?祝融細瞧了一陣,只見對面那將,面白無鬚。細皮嫩肉,直與大姑娘一般無二,身型也不是特別壯碩。在祝融看來,對面那人還不若一生看著威猛,「一個男人,怎麼也能長的這般好看嗎?」
二人誰都不說話,只是坐在馬互相打量。最後還是薛冰先道:「放了被你擒了地馬忠將軍,我便將這人還給你們!」
祝融正瞅著,似是要尋什麼東西似的,突然聞薛冰言,忙道:「忙牙長未死?」
薛冰道:「自然未死!」
祝融聽了,也向那忙牙長望去。此時那忙牙長已經醒轉了過來,只是薛冰那長戟正抵著他的脖子,只要一動,便會被刺個對穿,遂依舊躺在地,動也不敢動。如今薛冰為了讓祝融知道他未死,遂以戟尖抵著忙牙長的脖子,慢慢的讓他站起身來,他早就見到忙牙長醒來了地。
見忙牙長確是未死,祝融忙對左右吩咐了一聲,自有兵士將馬忠推了出來,於祝融身旁站定。
薛冰見馬忠被綁著,遂道:「去其縛。而後讓其自行走回來。」
祝融聞言,皺眉道:「不行,若我放了此人,你不放忙牙長,那又當如何?」
薛冰道:「讓他二人同時望已陣而回,這般可好?」祝融從,遂命左右去馬忠身繩索。而後與薛冰同時放了二人,使其自行望已陣而回。
過不多時。二將皆奔回己陣,薛冰與祝融卻依舊立在場中對峙。他二人卻是怕對方突然暴起發難。傷了己方之人,遂不敢後退,直到那二人都回了陣中,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薛冰見救了馬忠會寨,正欲收軍退兵,卻見對面祝融突然喝道:「傷了我方大將,便想這麼回去?且吃我一槍!」忙回頭去望,正見祝融聽著長槍衝了來,心下微驚,暗道:「剛才還文文靜靜,怎的一眨眼便變了個樣子?」手長戟卻也不慢,立刻回手一蕩,將祝融這槍擋開,而後在撥回馬頭,與祝融鬥到一處。
卻說那祝融心知此人必為漢軍主將,若能拿下此人,則漢軍必敗,己軍自可長驅直入,逕直去助孟獲。又知其武藝高強,是以意欲突襲,好趁其不備時敗了此人。奈何始終小瞧了對方,自己一番急功,始終未曾佔得一點便宜。
只見薛冰那戟忽左忽右,或蕩或擋,竟將祝融的攻勢盡皆攔了下來,而且不時的回幾下,使祝融攻勢一滯,始終無法連貫的攻下去。
二人兜著馬,來回轉了數圈,手也鬥了二十餘合,薛冰卻已經扭轉了局勢。現下卻是薛冰變著花樣往祝融身招呼,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或刺或砍,或劈或斬,其勢飄忽不定,讓人無可捉摸。
那祝融先時只道薛冰僅是力大,是以不敢於其角力。那料得其招式也是這般精妙?斗了二十合,自己已經快要堅持不住,遂拍馬向回而走。
薛冰眼見得便要將祝融拿下,哪肯捨了?見祝融拍馬欲逃,連忙追了去。這兩匹馬,一在前,一在後,向著蠻軍得方向急奔了過去。
祝融偷眼回瞧,見薛冰拍馬追了來,心下暗喜,槍交左手,暗中摸出兩把飛刀,以手指捏住一把,掌心裡扣住一把,而後猛地向後一揮,那飛刀唰的一聲,直奔薛冰面門而去。待第一刀出,立刻又是一甩,第二把飛刀亦呼嘯飛向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