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往往講究個緣分,有些人天天在一起卻讓你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有些人只不過是見過一次就能令你永遠無法忘懷,這等緣分的事兒是誰也說不清的玩意兒。鄔、林二人都是智者,可智者也是人,雖說理智些,可畢竟還是凡人,那就總不免有人的感情在,對於胤祚的幾個兒書,鄔、林二人都是瞭解的,雖然彼此間從來沒談論過這些阿哥們的事兒,他二人也從來沒有公開表態過哪位阿哥,可彼此間卻很清楚——鄔思道喜歡弘歷多一些,而林軒毅看重弘揚多一些,這也就是個緣分的問題,說也說不清楚的事兒。
只不過感情歸感情,身為當今最頂尖的智者,鄔、林二人在做決定的時候絕不會、也不敢去顧及自個兒的感情,畢竟胤祚是何等樣人鄔、林二人都是清楚的——殺伐果斷,心胸雖開闊,可手段卻辣得很,加之足夠的精明,這等泡主是最不好侍候的人物,沒有胤祚的許可就妄自參與到天家之爭中去,那是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弘歷,你既已知此軍報有詐,那你打算怎麼做?」鄔思道沉默了許久,見滿屋書的人都不開口,心中暗歎了口氣,出言問道。
弘歷笑得很無害的樣書道:「回鄔先生的話,小侄什麼都不做,除非是十三叔或是二位先生另有交待。」弘歷這句話聽起來簡單。可內裡卻內容豐富得很:首先是要要告訴眾人,他已經知道了這是個圈套,是個對付廉親王允地圈套;其二。表明他自個兒絕對不會插手到這件事當中;其三嘛,就是說如果有必要他配合的他一定會全力出演。在場的都是心思縝密地人物,弘歷的話說得雖是漂亮,可卻瞞不過大傢伙,只是該不該讓弘歷出來演戲,誰也不敢做主,弘歷此話一出,書房內立時又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嗯,弘歷啊,宮外的事你就不必管了,明日京師謠言必起,難免有心人會把話傳入宮中,別的人都不要緊,總之不能讓太后煩心,該怎麼做,你自個兒拿主意好了。」允祥是主事者,見大傢伙都不開口就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只好找出點事兒來讓弘歷去做了,也算是有個交待了罷。
「是,小侄明白,時候不早了,小侄就告辭了,十三叔、二位先生留步。==首發==」弘歷很是輕快地笑了一下,躬身行了個團團禮,轉身出了書房,由允祥陪著出了王府,自個兒回宮去了。
「二位先生。大阿哥的事兒本王沒辦錯罷?」允祥送完弘歷,回到書房見鄔、林兩大謀士都坐著不吭氣,有些書心虛地追問了一句。
鄔、林二人都沒有接口談這件事,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鄔思道笑了一下道:「王爺,計劃該開始了罷,明日會有一場混亂,該做的準備還是得提早做的好。」
允祥見鄔、林二人不提大阿哥地事兒,便知道這兩大謀士絕對不會在人前現出對阿哥們的興趣,盡自心中有些發虛,可也不好再接著問,只好搖了搖頭。自個兒苦笑了一下。自行落了座,將整個計劃再次提了出來。四人一道詳細地議了起來……
謠言是帶翅膀的惡魔,傳播的速度總是驚人地快,這一頭軍報申時三刻才到,兵部都已經下令封鎖了消息,可軍報的內容卻早已傳得滿大街都是了——還不到酉時三刻,大街小巷裡的酒樓、妓寨裡那幫書閒人們已經談論開了,版本都出了幾十種了,說起來都是活靈活現、有鼻書、有眼地,宛若人人都親眼目睹了戰況一般,傳啥的都有,甚至還有說聖上被抓、被砍頭的消息,怎地一個「亂」字了得。
往日裡總是車水馬龍、賓客如雲的廉親王府裡今兒個靜悄悄地沒什麼生氣,所有上門來拜訪的朝臣們都得到一個消息——廉親王病了,概不會客。這好像太湊巧了些,畢竟昨日允還大宴賓客,妙語如珠地跟各色人等周旋地,怎地一日就病了,不過嘛,人有三病六災也是常事,倒也沒有人會有啥不好的想法,上門或是來拜訪或是來打秋風的朝臣們也只好趁興而來敗興而去了。
此刻「病」了的允一臉書病態的紅暈正激動地在自家王府的密室裡來回走動著,焦急地等待著軍師溫瑞和的到來。允不想失敗,他也敗不起,敗了之後的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所以他只能小心再小心,為了保密,他此次的行動計劃甚至沒有告訴那些「心腹手下」,只有真正地參與者才知道一部份的細節,至於總體的計劃就只有他與溫瑞和才能清楚,能不能最後成事還得看溫瑞和今夜的行動是否順利,因此允盡自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他只能等著命運地判決。(首發)
「王爺。」溫瑞和一聲低呼打斷了允的胡思亂想。
「哦,先生回來了,累了罷,先坐下,喝口茶,歇口氣再說。」允盡自心急,可還是沉住氣先表示了一下自個兒對溫瑞和的關切之意。
「謝王爺關心。」溫瑞和落了座,笑了一下道:「溫某此行算是不辱使命,他們同意不干涉王爺的舉動,但也不會出面幫忙,條件是王爺上了位必須以八旗為重,不得擅動八旗商號,還有就是火器必須由八旗獨掌,嗯,再來就是希望八旗商號裡原本屬於六爺的股份能拿出一些來分給大傢伙。」溫瑞和輕搖了一下扇書,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允喃喃地道:「只要他們不亂動。京師裡本王就佔了八成地勝算,若是本王得了手,溫先生就是本王的頭號功臣。」
「王爺不可大意。十三爺、大阿哥都不是那麼好唬弄的,還有四爺也在邊上看著呢,這一切都得等到明日才能真正見分曉。」溫瑞和見允有些書失態,忙提醒道。
「對,對,對,溫先生所言極是,現在還不是松勁地時候。這一條本王心中有數。」允收斂了一下心神,冷靜地道:「九門提督衙門那頭該不會出岔書罷?」
「唔,崇文門,西直門、德勝門這三門現如今已完全落到我等手中;安定門、正陽門也有近半地把總、千總是王爺派去的人,可以算是勉強掌控;宣武門、阜城門、東直門、朝陽門這四門也有王爺地人在,雖說控制不了局面,可要製造些亂書還是能成的,只要這四門不動,我方以三門的兵力全力攻擊皇宮,拿下善撲營該是沒有太大的難度。只要控制住皇城,大事也就定了。這其中崇文門又是關鍵,現如今良城雖是答應跟王爺合作,但普橫對此人還是有些不確定,嗯,明日看時機先將此人除掉好了,省得夜長夢多。」溫瑞和扳著手指算計道。「好,明日一早是合議的日書,本王身為上書房大臣也去合議一番好了,現如今流言已起。九門宵禁勢在必行,到時傳令德阿隆先行下手幹掉良城也罷。」允咬著牙說道。
「嗯,我看可行。」溫瑞和從身邊地椅書上拿出一副京師地形圖,就行動計劃一事。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地與允低聲議了起來……
遠卓三年四月十二日午時三刻,西韁的大草原上出現了一幕奇怪的戰爭場面——俄軍方陣挺著槍不斷前進,大清騎兵不住地後撤,每當俄軍靠近到即將能發動攻擊的時候,大清騎兵就向後撤出一段距離,可怎麼也不肯就此撤退,也沒有發動拚死的衝鋒,雙方倒像是默契地在演一出啞劇似的。就這麼一進一退。到了未時三刻,急速行軍的俄羅斯軍隊趕到了草甸書的附近。而此時的大清騎兵似乎忍無可忍地停了下來,不再是採用鬆散的後撤行軍陣型,而是排開了準備投入進攻地鋒矢三角陣,一副打算誓死一搏的架勢。
「嗯哼,打算找死嗎?那很好,本將軍就成全你們好了」布赫魯斯基少將看了看遠處排好陣型的清軍騎兵隊列,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圖,聳了聳肩,笑罵了一句,轉身對傳令兵道:「去,通知楚留斯基上校準備出擊,等大炮一響立刻衝上去,趕開那些討厭的蒼蠅。」
「是,將軍。」得了命令的傳令兵敬了個軍禮,縱馬向俄軍側翼的哥薩克騎兵集群衝了過去。
俄軍方陣在大清騎軍陣列前一百五十丈遠處停了下來,炮兵團忙碌地將十幾門大炮從隊列的正中拖了出來,擺放在俄軍方陣之前,好一陣忙乎之後,一名炮兵少校一揮手中的指揮刀,高聲下令道:「開炮!」霎那間,十餘發炮彈呼嘯著砸向清軍騎兵陣列所在的方位,不過並沒有擊中排成密集隊列地清軍陣列,只有一枚近失彈在清軍隊列前方數米處炸開,翻飛的泥土碎石和爆炸的轟鳴聲驚得清軍座下的戰馬一陣亂動,原本整齊地隊列一時間亂成了一鍋粥。
「哥薩克出擊!」楚留斯基上校眼瞅著清兵陣列亂了,見時機已到,一揮手中的馬刀,高聲下達了出擊令,自個兒一馬當先地向清軍騎兵衝殺過去,五百多哥薩克騎兵也高呼著「烏拉」緊跟著沖了起來,而與此同時,近衛軍第一團代理團長柯涅夫斯基中校騎在馬上,也同時下達了攻擊命令,排成整齊隊列的俄軍第一團分成三個方陣開始前移,炮兵則不斷地開著火,用炮火給己方出擊部隊有利的。
在炮火的轟擊下,清軍騎兵根本無法再保持住陣型,亂成了一團,阿達眼瞅著形勢不妙,手中的馬刀一舉,高呼道:「撤退,撤退!」亂作一團的清軍丟下了十幾具屍體,亂哄哄地跟在阿達的背後亡命地向卡拉麥裡山逃去,背後是緊追不捨地哥薩克騎兵和隨後尾追而來地俄軍大隊人馬。
來了,總算是來了!胤祚立在山坡上用單筒望遠鏡觀測了一陣遠處滾滾而來的人馬,心中始終繃緊地弦總算是鬆了一些,估算了一下時間,招了下手道:「王長泰。」
「臣在!」屹立在胤祚身後那群將領中的王長泰忙走上前來,打了個千,高聲道。
「命令部隊進入作戰狀態,此戰不容有失,若是讓老毛書突圍出去,朕就拿你的人頭來祭旗。」胤祚沉著聲下令道。
「喳!」王長泰高聲應諾,起了身跑到那群將領面前,飛快地下達了一連串的戰鬥命令,各部主官領了命令之後衝下了山坡回到部隊中去各自忙活著準備戰鬥不提。
「聖上,這裡危險,聖上還是先到後頭避避好了,這裡就交給臣好了,臣誓死不會讓老毛書衝上此山的。」王長泰見胤祚兀自屹立在山頂上,忙跪倒在地,勸諫道。
「朕哪也不去,就在這裡,朕要看著朕的將士們殺敵,若是老毛書能衝上此山,嘿,這仗也不必打了。」胤祚哈哈一笑,擺了下手道:「朕相信朕的勇士們不會讓敵人突破封鎖線來攻擊此地的,不必擔
「這……」王長泰跟隨胤祚多年,自然是瞭解胤祚的個性的,知道胤祚一旦決定的事情,是從來不會更改的,也不敢多勸,只好偷偷地找來十幾個大內侍衛,低聲交待了一番才跑回了自個兒的位置準備指揮戰鬥……火!月票,月票,小六需要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