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圍裹在面部的紫色紗巾緩緩落下,一張極其嬌媚白嫩的臉蛋露了出來,如同琥珀般的眸子中閃動著妖魅般的光澤,微微抿起的豐唇極富肉感,而裹在身上的深色斗蓬也隨之翩然落地,風流婀娜的身段該凸的凸,該凹的凹,洋溢著陣陣熱流,宛如一副正在脫衣的睡美人圖,惹得情潮起伏的無鋒一陣口乾舌燥。
女子似乎很滿意自己以這種方式出場和無鋒的反應,一陣格格嬌笑後,挺起飽滿的胸脯走進無鋒面前,一直身體幾乎要接觸到無鋒胸部方才立住,濃濃的如同撒嬌般的聲音說不出的滑潤膩人,讓人有有一種簡要滑入溫暖舒適的泥潭般感覺,「怎麼會無恙,人家可是患上了不治之症,可是何曾見過你關心人家?」
似乎有些吃不住對方這種貼身緊逼般的談話方式,無鋒不得不向後退了一步,用無可奈何的語氣道:「玉真若真是患了病,李某又不是郎中,如何能夠幫得上忙?」
「不,玉真患的是相思病,郎中是治不好的,只有無鋒你才是唯一的良藥。」幽怨的目光瞟過來,直讓無鋒一陣意動神搖,直到對方幽怨的目光陡然轉化為得意的笑容之後,無鋒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連忙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無鋒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好了,玉真,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誰說這不是正事?」瞥了一眼無鋒。有些不滿的輕哼了一聲,婀娜女郎不用說自然是那帝國十八公主司徒玉真,來到窗前放目望去,遠處庭院中劍氣刀光。鬥得煞是熱鬧,「呵呵,原來無鋒在欣賞這一幫巾幗英雄颯爽英姿啊,怎麼,都是你後宮地禁臠?嗯,那個穿綠裳的還有些身段姿色,呵,連尼姑也摻和進來,無鋒你的口味還真是不一般啊!」
百無禁忌的話語如果你不是親耳聽到,你根本就無法相信這是出自與一個絕色女郎口中。而且竟然還是一個帝國皇家公主身份,就連已經有些適應了對方這種口吻地無鋒依然被她這番話弄得有些難堪。
「玉真。口上積點德吧,她們不過是我的貼身近衛罷了,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無鋒語氣中已經有些哀求的味道了,臉上神色卻多了一絲慍怒。
「貼身近衛,嘻嘻,無鋒啊,你可是選得好近衛啊。瞧瞧,尼姑,道姑,嗯,還有花信少婦,你的口味還真是與眾同,別說得那麼一副無辜模樣,那個峨嵋派得尼姑別看她舞刀掄劍玩得花哨,別想躲過我的眼睛。從她行進間的蹣跚步伐我一看就知道才被破瓜,可千萬別說不是你幹的,如果真是你的話。那你的安全人員就可以把她拿下好生問一番了。」
幾句話說得無鋒瞠目結舌無言以對,這個女人的眼光真還不是一般化地刁毒啊,竟然連這等私密之事都能看出來,這讓無鋒背後憑空滲出一陣惡寒。
看見無鋒目瞪口呆的模樣,女郎嫣然一笑道:「別做出一副熊包樣,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六妾,多玩幾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沒女人傾心於你,那只能說明你沒那本事,你沒看我父皇那把年齡了還喜歡那個調調,整日裡和那些如狼似虎地女人們打得火熱,我看我這幾個兄長裡邊也是景出於藍勝於藍,扇江後浪推前浪啊。」
女郎的奇談怪論對於無鋒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但對方這般肆無忌憚的高見還是讓無鋒耳目一新,他是越來越不能理解這個女人心中的觀點究竟是在一種什麼樣的環境下形成的,說她是絕對男權主義者吧,有些時候她的行為甚至可以稱得上女權主義地旗手,而今日這番話即便是任何一個女人只怕聽到也會掩耳而走。
「好了,玉真,我算服你了,咱們今天不是來討論我的私生活,是不是?我看我們是不是該把話題回到正事上來了。」實在無法再讓對方繼續她的高談闊論,無鋒不得不延手示意對方入座,免得對方站在這窗前再讓她看出一些什麼破綻來,那可真是要讓自己醜態百出了。
「怎麼了?做賊心虛麼?堂堂一個帝國親王,別說玩幾個江湖女子,連十七姐和安琪兒還不是躺在你床上任憑你擺佈,聽說連那名滿帝都的越京國黎氏三姝都爭著上你的床,這些無名無份的女人能夠上你的床那也算是她們祖上有德。」有些屑的收回目光,勾魂蕩魄的眼波重新回到無鋒身上,似笑非笑地反問了無鋒一句:「鋒郎,你覺得玉真怎麼樣?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室公主,黃花閨女,人也長得過得去,娶了我,讓我和十七姐娥皇女英共效一夫好不好?」
一連串話語差一點將無鋒噎得背過氣去,作為一個帝國公主,說起話來甚至比她話語中頗為不屑的江湖女子還要直白得多,讓無鋒簡直無法接受。
「夠了,玉真!」臉色終於沉了下來,無鋒直到知道自己再和對方這樣明不白地糾纏下去,還不知道對方嘴裡會冒出什麼樣的話來,這位十八公主再自己面前只怕是最為放肆的人,只怕也只有那個莫倫才能和她一比。
掩嘴又是一陣格格嬌笑,直笑得花枝亂顫,看見無鋒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素,司徒玉真似乎覺得這樣頗為有趣,直盯著無鋒嬌笑,直把那無鋒笑得心中發毛,方才止住笑聲。
「夠了便夠了吧,怎麼,把我招來還有什麼要吩咐呢還是想我了?」一仰身斜靠在無鋒房中舒適的大椅中,斜睨著無鋒有些不豫的臉色,司徒玉真的話即使回到了正題上也帶著半分挑逗味道……
「明天之事安排妥貼沒有?這可是最重要的一環,可不能有什麼閃失,明天晚間我便會安排典論和媒體配合你的攻勢,讓這幫傢伙嘗嘗酷暑烤火的滋味。」無鋒心中鬆了一口氣,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多少心思再和對方深談下去,還是早些把對方打發了才是正理。
「放心吧,一切早就安排好了,那兩個傢伙一直在我手中控制著,如果那幫傢伙需要對證核實,我正求之不得,那陸文夫和田易以及吉林當時都是軍政決策委員會中的成員,當晚安福宮裡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有所瞭解,只是當時事情之後沒有證據證明而已,現在證據掌握在我手中,我看他如何辯駁。我還邀請了我那位族叔司徒明照,他那時候還擔任著羽林軍統領,應該對這些事情最清楚,嗯,還有大內統領陳子方,相信這些人都會給陸文夫他們一個滿意的解釋,嘻嘻嘻嘻。」
輕描淡寫的將這樣一件重要的事情清理的有條不紊,而如此多的證據收集也需要花費不少精力,但眼前這位女郎卻是恁地胸有成竹,無鋒心中暗自心折,選擇這個女人作為自己的內應,看來還真是一個明智的抉擇。
「那多頓人和倭人那邊呢?可不能出岔子,雙管齊下,定要將他美夢成空!」無鋒還有些不放心,叮囑道。
「你還是考慮你的大事吧,這些細枝末節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好了,管叫這幫人義憤填膺,恨不能立即讓司徒泰下大獄,過你這樣做有何意義呢?白白便宜了司徒彪,這幫司徒家的窩囊廢都是一些只會浪費糧食的蛆蟲,讓他們坐上皇位都是一種罪過,最好讓他們到堪察加去嘗嘗當倭人奴隸的味道。」聳聳肩,手中玩弈著無鋒案桌上玉鎮紙,司徒玉真絲毫掩飾自己對司徒家族的仇恨。
微微歎了一口氣,無鋒搖搖頭,「玉真,生活在仇恨中會使人變得偏執和狹隘,我不認為司徒家族和你有這麼大的仇怨,你身上畢竟還流著司徒家的血液,……」
「夠了,無鋒,你我都是成年人,不用誰來教誰這些普通常識,我所受過的恥辱和輕賤不是你能想像的,一個弱女子身處深宮,周圍都是白眼和鄙視,這一晃就是十多年,你能體會到這種滋味麼?司徒明月這個老淫蟲他既然把我送到了這個世界,他就應該承擔起作父親的責任,但是他這麼多年來為我做了些什麼?!直到他死,除了漠關心外,他給個我什麼?難道就是一個姓?看看司徒玉霜和司徒玉棠她們倆姐妹的待遇,再看看我呢?那些皇子們哪一個又曾經把我當作他們的姊妹,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一個司徒明月一時間在一個歌妓身上發洩後的產物罷了,你能體會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麼?」
司徒玉真在說這番話時仍然是笑語盈盈,但牙縫中骨子裡冒出的絲絲寒氣卻是讓無鋒欲言又止,在這種涉及倫常的話題上,他沒有過多的發言權,但他不能承認對方所說的是事實,一個賤民歌妓的女兒在這種環境下所得到的待遇可以想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