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閃閃的狼牙棒每一次揮舞總會帶起無數血漿,提克士兵簡陋的包皮木盾根本無法抵擋這種精剛打造的凶悍武器,往往是棒起盾裂肉碎,骨折人亡,借助著強大的機動能力,圖布人更是將突擊騎兵的衝擊力演繹到了極點,形成無數攻擊箭頭的圖布騎兵小隊對於殲滅這種已經被打散了士氣的輕甲步兵可以說是得心應手,每當軍官們吆喝著隊伍勉強集結起來,便會遭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圖布騎兵的反覆衝擊,直到完全崩潰,而單憑零散的步兵小隊根本無法抗衡這種無論是機動性還是衝擊力都遠遠強於自己一方的騎兵隊,以至於匆匆聚合起來的提克士兵在後快來索性見到瘋狂撲來的圖布騎兵便一哄而散,根本無需驅趕追殺。
十萬提克軍隊大營連綿幾里地,即便是外圍軍營縱深也達幾里,然而外圍軍營在圖布騎兵僅僅幾個來回後便衝擊得落花流水,亂成一團的提克潰兵四散奔逃,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禦,而軍官們剛一露面便被散佈在圖布騎兵中的求爾神箭手射殺,使得許多看似即將形成的抵抗陣線有歸於潰散。馬踏連營,從東、北兩個方向奮勇衝擊的圖布騎兵很快便將整個提克大營犁了一個遍,潰亂的敗兵紛紛湧入中部主營,整個提克大營一片混亂。
面對著四處奔逃的亂兵已然又隱隱衝動自己剛剛整隊列陣好的主營士兵,基洛有些驚慌,但看到主將冷冷的目光,他連忙將已經湧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基洛,你帶讓隊去整肅亂軍,命令各部各自歸隊,靠近列隊方陣者一律格殺勿論!」佈雷默從牙縫中擠出兩句話,然後翻身上馬厲聲怒吼道:「各營歸隊,各部隊長就地整隊列陣,不得亂動,違令者斬!」
基洛也在得到主將授權後,親自率領督戰隊沿著主營已經整齊列隊的前沿巡視,凡是有亂竄擾亂軍心者一縷毫不留情的給予斬殺,而各部也在主將和副將的親自壓陣下漸漸穩住了陣腳,尤其是佈雷默親自點帥的四個萬人隊更是立即按照主將命令圍成一個堅固的半弧形防禦圈,而另一面則在輜重兵的幫助下將所有後勤車輛和器械集中在一起作為臨時掩護依托,以弓箭手和標槍兵作為防禦主力,構架起一個堅實半圓形堡壘。
而另一副將也及時的介入亂軍中在,迅速組織收羅被擊潰的亂軍按照各自編製集結成一個個小型防禦圈,盡力延緩來襲騎兵的攻擊進度,有效的拖住了企圖突破主營的圖布騎兵。當三萬圖布騎兵終於突破外營防線甩掉敗軍羈絆時,主營三萬多提克步兵在主將率領下早已完成了防禦方陣的集結,如林的長矛和密集的箭雨讓圖布騎兵嘗試了兩次突破未能奏效後,圖布騎兵主帥很明智的制止了還欲繼續發起進攻的部下。
雖然提克士兵戰鬥力並不強,但從對方結陣速度和識破自己有意迫使亂兵企圖衝亂對方陣腳讓對方不得不敗退的打算未能得逞來看,對方的主將也不是一個善於之輩,回想起崔大人在自己臨行前專門叮囑自己要充分發揮輕騎兵的突擊性,避免與對方正面硬拚,作為這次南線戰局主帥的哲布有些失望,沒想到對方反應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在自己突破外線這一段時間裡就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這不能不說提克人還是具有一定戰鬥素養,當然他並不知曉在他率領部隊發動突擊之前對方主帥已經意識到了危險,這種結果也只能歸結於提克人命不該絕。
面對奔行於自己陣前瘋狂挑釁的黑甲騎兵,佈雷默竭力壓抑這內心的憤怒,不時有飛射進來的亂箭射中列隊的士兵,但讓佈雷默頗為自豪的是沒有人退縮,倒下一個立即有下一步補上,敵人就是想利用他們的機動力來扯開自己防線的裂口,但自己不會讓他如意。只要堅持到天亮,自己就可以有條不紊的調整佈署,但佈雷默也清楚對方不可能等到天亮,這幫強盜看到佔不到便宜便會快速離去,可自己也無能為力,誰讓自己手中沒有一支強大的騎兵呢?
基洛同樣以羨慕的目光注視著這幫在陣前作戰術游動的傢伙,對方嫻熟的馬技和精熟的箭術讓基洛歎為觀止,他無法想像這幫傢伙是怎樣被李無鋒收復的,如此強大的機動能力,又是在一望無垠的騰格裡草原上,唐河人怎麼能夠打敗這幫傢伙兵征服他們讓他們成為唐河人的忠實走狗呢?他無法理解。
眼見無法佔到便宜,而天光也已經漸漸放亮,哲布不得不放棄圍殲這一部提克預備軍的打算,向下一個目標奔去,打擊提克人的士氣是崔大人交給自己的另一個任務,既然不能完勝提克預備軍,那就把惡氣發洩在那些該死的提克豬玀身上吧。
一揮手,三萬圖布騎兵迅速分成三個箭頭,呼嘯著向西南而去,只留下斷壁殘垣的大營和主營中間尚存的幾萬士兵。
眼看著這群囂張無比的強盜們根本無視自己的存在,竟然大明其道的向著自己部族領地的內地深處大舉進襲,佈雷默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他無法作出任何舉動,派兵去追擊堵截,這無疑於自尋死路,追趕不及不說,說不定對方就是要引自己一方追擊,乘機利用他們的機動優勢拉開空擋好殺一個回馬槍。
佈雷默深知這幫遊牧騎兵的戰鬥力,說實話,自己手中的部隊無論是從單兵戰鬥力來說還是從整體鬥志氣勢來說都要比對方遜上一籌,佈雷默不是一個文過飾非的人,他看得到自己一方的差距,但眼看著對方如此猖狂的衝入自己部族領地,自己卻又無所作為,對方衝入自己部族領地的目的是什麼就連傻子也可以想到,這讓佈雷默心急如焚的同時卻又只能仰天長歎,誰讓自己手中沒有一支強大的騎兵呢?
大陸公歷698年4月28日,就在提克大軍進入海德拉巴人領地中號稱印德安米囤的波洛行省之時,來自東方的唐河大軍也兵分三路直插入森格平原,西北軍開始全面介入印德安戰事。
4月30日,西北軍中線大軍突襲印德安王國東部行省克什哈爾北部地區提克佔領軍大營,一舉擊破提克東線大軍分部,全殲負責準備從克什哈爾北進孟加行省的提克三萬東線軍隊,竟然無一兵一卒漏網。5月2日,就在毫無所知的提克東線主力軍隊剛剛佔領波洛行省首府加羅爾不久時,呼延虯已經在當地嚮導的帶領下進入了克什哈爾的首府布隆迪,而僅僅投降了提克人不到半個月時間的布隆迪警備隊再次倒戈,引導西域聯合軍將只有三千人的提克駐軍一舉圍殲,布隆迪當日光復,布隆迪城領主兼克什哈爾首席執政官接受呼延虯建議,宣佈克什哈爾成為唐河帝國西疆都護府保護地,接受西疆都護府指導。而此時所謂的西疆都護府竟然還未得到唐河帝國的正式批復。
5月1日凌晨,三萬西北騎兵(圖布騎兵)從旁遮人領地潛入提克人領地,偷襲提克預備軍大營,但在提克預備軍主帥反應及時的情形下,仍然擊潰了提克預備軍外營,消滅提克預備軍三萬餘人。
5月1日至5月3日三天中,圖布騎兵橫掃整個提克領地北部,三日裡一連掃蕩北部十三集鎮,並且攻克北部重鎮也是印德安王國的著名歷史名城海盧姆,它是提克族領地五大行省中拉合爾行省的首府,由於大量軍隊被抽上前線,而部分軍隊又被安紮在了南部防範潛在的敵人科米尼公國,堂堂一各行省的首府海盧姆竟然只有五千守備隊駐守。
也許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敵人敢於深入到自己腹地內撒野,既沒有任何準備又沒有城防設施的海盧姆在毫無防備之下被蜂擁而來的一萬圖布騎兵一舉攻佔,五千守備隊僅僅抵抗了一個小時後便繳械投降。被海盧姆的富庶刺激得紅了眼的圖布騎兵幾乎喪失了理智,嗷嗷叫著在大街小巷遊蕩,好在見識過西北軍軍法官冷酷的圖布騎兵首領哲布還算清醒,協助駐軍軍法官一連斬殺了十三名財迷心竅的手下士兵,並及時制止了四處劫掠並準備縱火焚燒街道的部下。除了從行省府庫中劫走了三十萬盎司黃金外,頭腦靈活的哲布為了迎合節度使大人喜好文學藝術的雅興,他甚至直接命令士兵們將拉合爾博物館洗劫一空,將博物館中珍藏的大量佛經、書籍、圖畫和其他藝術品用三百多匹健馬馱回西北,並憑借此項建樹獲得了中大陸戰區總指揮崔文秀的高度讚賞,也為他洗脫縱容部下搶掠海盧姆洗脫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