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鋒最後幾句話說了出來,花玉眉早已陶醉在無盡的歡喜之中,方纔那股子酸意醋味早已拋在腦後,只要愛郎喜歡自己,有了正式名分,誰在乎愛郎還喜歡誰?花玉眉也是出身大家,早已習慣了名門望族中的子弟門三妻四妾,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所以也不太在乎這一點,只要自己能夠名正言順的嫁進愛郎家,早已心滿意足了。
清純靚麗的嬌靨驚喜的一瞬間艷光四射,似乎連整個幽暗的房間也為之一亮,猶尤其是那水汪汪的眸子裡綻射出的情意,看得無鋒也是為之怦然震撼,少女動情之時竟是如此瑰麗迷人,那如同海洋一般的深情完全將無鋒迷醉其中。
那裡還忍耐得住,巨掌輕探,穿衣而入,軟玉溫香,盈盈在握,急促的呼吸聲在幽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情動的麗人不安分的在無鋒懷中扭動,既像是拒絕,又像是迎合,鋪天蓋地的情慾之火一霎那間將二人籠罩。
可總有那不識趣的人要來壞這等好事,情濃正酣,卻遠遠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爽朗的聲音:「玉眉,怎麼了?鋒哥還在洗澡哇?」
連忙從無鋒懷中掙扎出來,花玉眉早已是紅暈滿面,美目檀口,端的是嬌艷欲滴,我見猶憐。
無奈的鬆開虎臂,無鋒心中暗叫可惜,卻也不好再行那荒唐之舉,畢竟女孩子的臉子還是需要照顧,隱蔽無人處固然是千肯萬肯,若是當著其他人的面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該走了,來了半個月,該辦的事兒都辦完了,咱們也該回去覆命了。」咖啡館裡一個角落中,一身小商販打扮的漢子壓低聲音對隔桌而坐的兩個同伴道,一口標準的天方語從兩撇微翹鬍子下口中吐出,「這任務如果完成得讓上面滿意,聽說咱們就有希望正式成為情報署的人了。」
「唔,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否準確,聽說情報署的人員雖然要求極為嚴格,但薪俸優厚異常,遠遠超出其他部門的人員,而且還有機會四處行遊,就可以覽盡大陸各地的風土人情還有美女啦。」回話的男子端起一杯咖啡,愜意的呷了一口,眼光卻警覺的向窗外瞟去。此人一身印德安人傳統式樣的長袍,加之皮膚略黑,鼻樑高聳,嘴闊唇厚,一個典型的印德安族男子,尤其難得的是他那一口地道的天方語中還帶有濃厚的印德安南部諸族特有的土腔。
「嘿,三句話不離本行,任務還沒結束,這會兒就想著加入情報署之後的待遇了,我看你就是衝著可以公費四處遊蕩找女人這一條件才去的吧?」另外一名同樣打扮的男子忍不住「嗤」的笑了一聲,斜眼看著對方。
「嘿嘿,還是老三瞭解我,我這輩子沒什麼遠大理想,就想四處遊歷順便幹些冒險性強的工作,也許我天生就是幹這行的料吧。」聳聳肩,黑膚高鼻男子瀟灑的笑道,「也許這次任務只不過是一個考驗,刺探提克人這些大貴族們的家庭隱私以及防禦情況?難道打算綁架敲詐他們?這倒是個來錢的好路子,不過作為上面來說,這好像有些離譜吧?」
「老二,你少在那裡瞎猜了,我們還是幹好咱們的本職工作就夠了,該收集的情況既然已經收集齊備,咱們也早點回去,也許上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小商販模樣的男子顯然是三人中的帶頭者,沉聲打斷二人的話,一錘定音。
「對了,老大,我方才發現好像有兩個科米尼人也在那邊酒館裡遊蕩,雖然他們掩飾得很好,但我敢斷定,這兩個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鳥,絕對不是他們表面上打扮的珠寶商人身份。」黑膚高鼻男子顯然對自己的眼力十分自信,斷然道。
「哦?你說什麼,科米尼人?他們來這裡幹什麼?你能確定?」商販男子也有些驚訝,看了看對方不悅的眼神,他才又想了一想道:「現在我們得先回去回復了上邊再說,自己的任務要緊,當然這個消息我也要上面報告,嗯,老二,乾脆你一個人先留在這裡觀察瞭解,看這兩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來路,我和老三先回去報告,然後再過來。」
「好哇,我還不想回去呢,說實話,這裡的女人可比雙堆那邊強多了。」黑膚高鼻男子臉上閃過一抹興奮的神色,「那老大你們就慢走了,我就不送了。」
「小心死在女人肚皮上,印德安女人肚皮上的功夫可是全大陸聞名的。」笑罵一聲,老三跟隨商販男子一閃即出,很快便消失在咖啡館外。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梁崇信接到下面的情報仔細瞭解後,心中卻是沒有半絲把握,倒不是對自己提出的方案沒有信心,而是自己向上司發出的密函一直沒有得到回音,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從自己急函送回慶陽,雪鴿傳書就不必說,就算是快馬也足以打好幾個來回了,但為何慶陽那邊卻一直沒有回信呢?若是李大人不同意自己的計劃,也該有個回信啊,為什麼卻無半紙片語交待呢?
他有些摸不清自己這位年輕上司的想法了,自從自己到北呂宋來負責西邊軍務後,二人一晃又是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不過他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這位上司似乎從帝都歸來後有些變化,但具體究竟什麼地方有些變化,他一時也說不清,他有些擔憂。
接到情報的第一時間,梁崇信就將情報附同計劃再一次雪鴿傳回了西北慶陽,希望自己上司能夠好好的審讀一下這個計劃,他雖然內心十分希望這個計劃能夠通過上司的批准,但最為軍人,他也知道軍事必須服從於政治,局部必須服從大局,這個計劃看上去固然是完美無缺,收益可觀,但從整個西北包括北呂宋和西域諸國的範圍內來看是否合適就要有待於上司的最後裁定了。
房門被一下子推開了,不用說梁崇信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副手曲波,只是有些詫異這位素來沉穩的助手為何今天表現得有些失常,怎麼會如此毛躁衝動,這與他平素的表現不太相稱啊。
「師團長,慶陽急報!」略略平息了一下有些激動的情緒,曲波英挺的面容上汗跡點點,顯然是有些興奮。
「哦?這麼快?」梁崇信驚訝的問道,這邊自己才發出去急報,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會有急報傳來呢?即使是雪鴿飛傳也不可能這麼快的速度啊?
「應該是在我們發送急報之前就傳來了,落款時間是昨天,李大人親筆信。」曲波也看出了自己上司的疑惑,連忙解釋道,一邊也將信函呈送給上司。
只粗略的掃了一眼信函,梁崇信目光一下子變得幽深無比,節度使大人終於有了明確決定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耽擱這一個多月時間,但這會兒已經用不著考慮這些了,一切簡直是妙極了!簡短的吐出幾個字:「通知赫連勃和嚴同,馬上到我這兒來,該是出手的時候了。」
會議室裡只留下了四人,坐在下首的乾枯漢子猴臉薄眉,一身輕甲穿在他身上更顯得他身體瘦小,他便是接替令狐翼之缺的雙堆警備師團副師團長赫連勃的副手嚴同。
赫連勃以前也見過嚴同,但並無深交,但聽說對方已經擔任了西北獨立輕騎兵師團的幕僚長後也只是略感驚訝,畢竟自己也是盜匪出身,對方雖然也是叛軍出身,倒也和自己差不多。但得到他接替令狐翼之職後,還是對對方能否承擔起重建雙堆警備師團的重責表示出了懷疑,尤其是他那副乾枯瘦小的形象實在是有些讓人不敢恭維。
但對方上任後僅僅只用了一個星期時間便完成了整個雙堆警備師團編製人員的重新補充整編,並很快組織起全師團的整訓工作,赫連勃原有的一絲懷疑更是煙消雲散。整個師團的訓練很快走上了正軌,連參觀了師團訓練狀況的梁崇信也對此稱讚不已。
「老嚴,看你這副正經八百的模樣,是不是還有什麼要說的?」嚴同一絲不苟的作風讓甫一接觸的赫連勃很有些不適應,但接觸一多,發現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還真有些本事,尤其是在軍事佈置訓練和策劃方面相當很有一手,而且其心思慎密,計劃精確,在這一方面遠勝於自己,他索性大膽放手將師團事務交於對方去辦,自己趁機忙裡偷閒,嚴同也從不推遲,頗是讓赫連勃滿意。
「嗯,幾位大人,嚴同仔細琢磨了一下咱們獲得的情報,再比對了一下咱們原先制定的計劃,雖然大略相同,但還是有些地方需要重新調整。」嚴同臉色平靜,但一雙小眼睛卻是精光閃現,暴露了他對這次計劃的渴望。
「哦?老嚴如果有好的建議不妨提出來,大家也好斟酌一番。」梁崇信一直比較欣賞對方的精明,對對方的提議也是相當重視。
「唔,那卑職就不客氣了。這個計劃大的方面自然沒有問題,但卑職方才聽了梁大人宣讀的節度使大人的信件內容,以為可以從側重的角度上稍稍變化一下,使之更有利於我們今後的長遠規劃。」得到首席指揮官的首肯,嚴同臉上毫無表情,只是鄭重其事的擺出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