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文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不是女鳳姑娘的姐姐鴨一※
王潤雪道:「是,我跟文鳳是結拜姐妹。」
「啊?」杜文浩驚詫不已,「那你怎麼在文鳳家?」
「那有什麼稀奇的。文鳳在我家也有屋子啊。」
「原來如此,不敢請教姑娘芳名?」
「潤雪。」
「哦,原來是潤雪姑娘。真是人如其名,姑娘冰肌玉骨,果真如白雪一般津潤皎潔。」
王潤雪嬌羞一笑:「謝謝將軍。」眼中淚水晶瑩閃亮。看得杜文浩又癡了。
就在這時,就聽屋外天井有說話聲遠遠傳來:「杜將軍還在嗎?」
門口有個女孩的聲音答道:「在,還再給小姐看病呢。」聽聲棄就是先前那端茶的丫鬟。
杜文浩嚇了一跳,站起身轉了一圈,不知該怎麼辦。
王潤雪莞爾一笑,探起半個身子。伸出皓臂,輕輕將紗帳從掛鉤上放了下來。
杜文浩見她如此鎮定,自己到像個小偷似的慌張,不覺有些慚愧,忙定了定神,掀開帳簾一條縫,對王潤雪低低的聲音道:「潤雪姑娘,你放心,我會對先前的事負責的。等我消息,好嗎?」
王潤雪眼中閃過濃濃的喜悅。輕輕點頭,拉過錦被蓋在自己身上,縮在被子裡,含情脈脈的雙眸亮閃閃瞧著他。
腳步聲聽看到了門外,杜文浩趕緊放下帳簾,走開幾步,背過身假裝欣賞牆上的一盆弔蘭。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了,外間響起文理的聲音:「杜將軍!真是抱歉。讓您久等了。」話音剛落,文理挑門簾走了進來,拱手致歉。
杜文浩做賊心虛,轉過身瞧了瞧他的臉色,見除了歉意之外,平靜如常,不覺心中稍定,忙拱手道:「無妨。我也才剛剛給小姐看完病。」
「哦,不知小女病症如何?」
杜文浩遲疑片刻,瞧了床簾一眼,上前兩步,低聲問文理道:「這位姑娘」,果真是令姬麼?」
文理一怔,隨即嘿嘿笑道:「算是吧,她其實是宰相王佳王大人的千金,因與小女投緣,結為姐妹。所以也叫我一聲爹爹。」
果然如此,杜文浩心裡直叫苦,若是眼前這位文大人,還有可能想辦法說服讓他的女兒做自己的小妾,可是,人家是當朝宰相的千金,相當於現在的國務院總理,正一品,比自己還高了三級!想讓這樣的人物的女兒做自己的妾,那才叫做癡心妄想了。
可是,自己剛才把人家姑娘給那個了,這筆賬怎麼算?賠錢?人家宰相會在乎幾個臭錢?再說了,褲子一提不認賬,這等齷齪的事情自己可做不出。
這可怎麼辦嘛!杜文浩腦袋不停盤算著。
文理見杜文消失魂落魄的樣子,不覺有些擔心,忙問道:「將軍,小女病情不要緊吧?」
杜文浩回過神來,心想這王潤雪姑娘其實根本沒什麼病,可能是胃口不好,吃得少,自然感覺身體不舒服,所以叫自己來看病,結果惹下這場風流債,這也算是天意了吧。忙搖搖頭:「不妨事,姑娘身體沒什麼大問題,胃口不太好導致的。我開一劑藥略加調理就行了
文理微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多謝將軍了。將軍請!」文理讓在一側。
杜文浩側臉瞧了一眼那張拔步床,在紗帳裡,自己剛剛與這絕世美人巫山雲雨,風光旖旎,身上餘香猶存。心中更是戀戀不捨,卻不敢表露,只得悵然挪動步子,走出外間,來到書案前,提筆寫了一付方子。遞給文理。
杜文浩又回頭瞧了一眼通往裡間那月亮門上低垂的軟簾,輕歎了一口氣,終於硬著心腸背著手走出了門。
門口那小丫鬟瞅了杜文浩一眼,抿嘴而笑。杜文浩有些心虛,也乾笑兩聲,低著頭下台階走了。
坐著轎離開文府往家走,杜文浩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想著先前溫柔鄉的美景,恍若隔世,想折轉回去徑直去找王佳求親,可是,如何安排名分,他沒半點頭緒,想讓當朝宰相的女兒當小妾,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恍恍惚惚回到五味堂,龐雨琴他們一直在等著他回來吃飯。
杜文浩懶洋洋吃過飯,便回房躺著了。眾女以為他公事煩心,所以都不敢打擾他。
這一晚恰好是龐雨琴侍寢,龐雨琴進屋的時候,杜文浩側著身朝裡躺著。龐雨琴輕手輕腳脫了衣裙。吹滅了燈,藉著窗技透入的淡淡的月光,上了床,從床尾繞過杜文浩的腳,爬進裡面,輕輕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蜷縮著身子,生怕擾醒杜文浩。
杜文浩其實沒有睡著,他閉著眼伸手過去,攬住了她光滑的細腰,將她拉入懷中。
龐雨琴依偎著夫君,忽然吸了吸鼻子,低聲道:「夫君,你身上好香!」
「是嗎?」杜文浩心頭一驚。也吸了吸鼻子,立即發覺自己與王潤雪姑娘暴風驟雨之下,自己身體沾染了她的香汗,自然也就有了她的那種異樣的體香,訕訕道:「是衣服的熏香吧。」
「不是,咱家衣服熏香的味道不是這樣的。」龐雨琴瞧著他,眼睛
杜文浩擰了擰她的俏臉:「或許是宮裡的熏香吧」隨即想起自己今天一天都呆在兵營裡,壓根沒去宮裡,忙改口道:「不對,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文家大小姐屋裡的香味。剛才我去給他家大小姐診病去了。那位大小姐屋裡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香氣撲鼻。嘿嘿,你們女孩子就喜歡把閨房弄得香嘖嘖的,你以前的閨房也是這樣。嘿嘿嘿」
龐雨琴莞爾一笑,伸手輕輕打了他肩頭一下。
「哎喲!」杜文浩疼得一咧嘴。
龐雨琴很是驚詫,看樣子杜文浩不像是在裝樣子,忙伸手去摸,發現杜文浩肩頭有個印痕,又吃了一驚:「夫君,你肩膀怎麼了?」
「不知道啊?」杜文浩探手摸了摸。也很奇怪,想不起什麼時候留的這傷痕。
龐雨琴聽他也不知道,有些慌了。忙撐起半個身子,探身掀開帳簾叫道:「英子!英子!快拿燈來!」
英子住在外間抱夏裡,因為經常要起夜照料杜文浩,所以屋裡有一盞燈籠是不滅的,她也才剛躺下。聽了這話,忙答應了,披了件袍子。提著燈籠走了進來。將紗帳撩起,掛在帳簾鉤子上,提燈籠湊了近一瞧,二女都哎呀叫了一聲。
杜文浩側臉望去,發現肩頭赫然一個淺淺的月牙形的傷痕!他是學法醫的,這樣的傷痕都看不出來。那就太差勁了,這是一道咬痕!
發現是咬痕,杜文告立即便回憶起來了,與王潤雪雲雨破處之時,王潤雪曾因吃痛咬過他的肩膀。
他能看出來,龐雨琴和英子卻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來了,兩人狐疑地互視了一眼,英子知趣地低聲道:「少爺,夫人,沒事的話,我回去睡了。」
兩人都沒說話,英子提著燈籠走了。屋裡又恢復了黑暗。
龐雨琴躺下,側身朝裡,蜷縮著身子,像一隻委屈的小貓味。
杜文浩心裡有些愧疚,從後面抱住了她,親了親她的肩膀,低聲道:「雨琴,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是件大事」
龐雨琴本來一直側著臉不理他。聽了最後一句,便把身子轉過來了。眼睛亮亮地瞧著他,還是不說話。
杜文浩將她摟進懷裡,低聲道:「我惹了一個大禍,弄不好,會被免職罷官的!」
龐雨琴身子輕輕一抖:「什麼事啊?」
「我,,我把宰相的女兒給」給那個了,,我肩膀這傷,就是她咬的。」
「啊?怎麼會這樣?」龐雨琴嚇得一哆嗦,抱緊了他。
作為官家的千金,她自然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更何況人家是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丈夫把人家閨女給糟蹋了,丟官罷職都是輕的。
「我也不知怎麼會這樣」杜文浩苦笑,結結巴巴把經過說了。
龐雨琴一言不發聽著,聽完了,才幽幽道:「我咋覺得,這像是一個圈套呢?」
杜文浩愣了一下:「因套?什麼圈套?」
「她既然是大家閨秀,宰相的千金。又是肚子痛,知道你要按診,咋週身上下赤裸裸的就穿那一件褻衣?而偏偏這時候,屋裡一個人都沒有,別說是宰相女兒就醫了,就是我爹當年那樣的小吏人家,內眷求醫診病,身邊也是要有丫鬟、老媽子伺候著的,可她堂堂宰相千金,卻只單留你一人獨處屋裡,不是很奇怪嗎?」
杜文浩點頭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
說是奇怪,其實杜文浩當時的心思壓根就沒在這上面,他那時已經被王潤雪迷得神魂顛倒的,哪顧得上什麼奇怪了。
龐雨琴又道:「特別是你剛才提到的那種異香,你說就是那種香味讓你把持不住,才」,會不會他們用這種能誘惑人的香,引你入套?」
杜文浩內心裡半點也不恨那香味。若不是這樣,自己又怎麼有這賊膽霸王硬上弓佔有這絕代佳人呢?表面上卻是一付恨恨的模樣道:「就是嘛!我說我怎麼會這樣把持不住呢?哼!」
龐雨琴幽幽道:「這王宰相的兩個女兒可是京城大大有名,特別是小女兒,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京城無人不知。就算不用異香,只怕相公你也把持不住的!」
「是嗎?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嘿嘿。誰說的?」嘴上似乎不承認,肚子裡卻由衷讚歎,也只有這天下第一美人之譽,才配得上潤雪姑娘的
貌。
「滿京城誰不知道啊?王宰相共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這兩個女兒都是傾國傾城之貌,出門上街。都是要蒙面坐轎,輕易不下轎的,要不然,過望行人都會駐足觀望,更有些癡呆男兒為之瘋狂,常有整條街因此堵塞不通,連巡街捕快都忘了值守,一條街都是為此哭哭笑笑瘋狂的男人們。」
「哈哈,是嗎?太誇張了點吧?」其實杜文浩心裡早已經信了,自己第一次見到王潤雪姑娘,不也是那傻呆呆的德行嗎。
「妾也是聽人說的。
王宰相的長女嫁給了大文豪李格非,小女排行最末,是王宰相的掌上明珠,至今待字閨中。聽說這位王家千金眼高於頂,
哪爾親的踏破了門檻,她卻沒一個看得卜的。「杜文浩嘿嘿笑道:「是啊?這麼拽?」想到這樣一個女人,已經被自己征服,心中不覺有些飄飄然起來。
龐雨琴關心的卻是這件事的結果,道:「如果這是一個圈套,他們想做什麼?他們沒有要求你什麼吧?」
「沒有啊!那文理似乎不知道這事,王琺也沒露面,如果是圈套,應該抓奸在」。咳咳,應該當場撞破,好逼我就範才是,為何聽之任之。壓根不管呢?」
「這才是他們高明之處!」龐雨琴低聲道,「他們知道,你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如果用這事逼你,只怕適得其反。而且,他們對王姑娘的魅力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你一定會上鉤的,所以以靜制動讓你乖乖自投羅網,自願為他們效力。」
「瞧你說的,還自投羅網呢」杜文浩嘴巴強,底氣卻是實在不足,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是真的被這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貌給俘虜了,從離開文府到現在,腦海中就沒少過這潤雪姑娘的容貌,總是在眼前飄啊飄的。自己算是完蛋了,已經墜入情網之中不能自拔,自投羅網也是心甘的。所以又訕訕自嘲道:「我有什麼可以替他們效力的?」
杜文浩剛說了這句,立即便明白了。王琺現在要自己效力的,只怕最大的事情就是皇位承繼了,朝野上下都知道,自己是皇太后面前的大紅人,皇太后出關第一句話就問自己回來沒有,隨後又將三衙的指揮權都交給了自己,甚至不惜軟禁自己的兩個兒子。如果這朝野之上有人能說動皇太后作出什麼決定的話。這個人就非自己莫屬了。所以,杜文浩立即自嘲道:「我為什麼要替他們效力?」
「你成了王宰椎的女婿,就成了他們的人,自然要替他們效力的了!」
「女婿?我已經有了你了呀。」
「他們或許正等著你休妻另娶王姑娘呢。」
杜文浩聽龐雨琴這話說得幽怨。輕輕在她光滑赤裸的翹臀上擰了一把:「不許胡說!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就算丟官罷職,刀架脖子上。我也不會休妻另娶的!」
儘管心裡割捨不下潤雪姑娘。但讓杜文浩為此休妻另娶,卻也不能。且不說龐雨琴也是他心中所愛,就算道義,也是不能這樣的。這種衣冠禽獸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夫君!」龐雨琴心中又喜又悲。伏在杜文浩懷裡,輕輕飲泣起來。
杜文浩撫慰著她:「別擔心啊,乖乖睡覺,夫君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龐雨琴哭著點點頭,抹了抹眼淚:「可是,畢竟夫君把人家閨女給」總得有個交代的。縱然人家不說,咱們也不能裝著不知道。可是,人家是宰相千金,這做妾是萬萬不行的,這可怎麼辦」?」
杜文浩肚子裡苦笑,嘴巴上還是滿不在乎的:「放心好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真要逼急了,最不濟咱們辭官回去開藥鋪當郎中,沒什麼大不了的。」
夫君都這麼說了,龐雨琴還能說什麼,可總不能看著夫君事業炭峰。因為這件事而前功盡棄,甚至招來橫禍,她伏在夫君懷裡,眨著淚眼想著心事。
杜文浩說出了這件事,心裡的石頭也就放下了,瞌睡也就上來了,摟著龐雨琴,腦海裡繼續飄蕩著潤雪姑娘的倩影,迷迷糊糊正要睡去,龐雨琴說了一句話,立即便讓他清醒過來了:「夫君,要不,就平妻吧?!」
「平數」
所謂平妻,就是娶兩個妻子。都明媒正娶,都被認為是瓶已地位。所生子女都是嫡出,都有繼承權,死後兩個平妻都能葬入導家祖墳。列入宗族祠堂牌位。而妾是沒有上述權利的。
古代主流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多妾制,法律規定只能有一個嫡妻原配,如果平妻,會被處罰。但是。古代民事法律制度的約束力本來就很弱,這種婚姻制度也經常被現實突破。不僅是平頭百姓中,並妻現象還是比較多的,就是王公大臣,平妻現象也不罕見。
杜文浩穿越來到宋朝,已經一年有餘了,對這種婚姻現象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為人比較木訥,所以沒朝這個比較超前的解決辦法上面去想。現在聽龐雨琴主動說出,不覺一愣:「平妻」這不好吧?」
龐雨琴勉力一笑:「除了平妻。咱們還有什麼辦法呢?」
杜文浩想了想,摟住了龐雨琴:「只是」這委屈了你」
龐雨琴眼角掛著淚笑了:「夫君對我好,我還有什麼可委屈的?這事就這備定了,不能讓人家姑娘受委屈。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咱們既然做了,就得負責,明日一早,我就托媒說親去!」
「這個
「這件事聽我的,啊?你甭管,我來處理好了。」
杜文浩心裡暖暖的,能娶到這樣善解人意的妻子,還能說什麼呢。摟緊了龐雨琴,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激動,又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