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 正文 第368章 暗度陳倉
    ※英子插了向!「少爺。啥是盜汗啊「杜文浩道:「盜汗就是人睡著了出汗,醒來的時候就停止了。這種汗液就跟盜賊小偷一樣,趁人睡著了,悄悄摸摸溜出來,所以把這種偷偷出的汗叫做「盜汗。另外,還有一種不正常出汗叫「自汗」顧名思義。就是白天自己出汗。這種出汗既不是天熱,也不是運動,更不是服用了散的藥。這兩種出汗都不正常。都是一種病。」

    「哦。」英子想了想,又問:「那為何會盜汗呢?」

    杜文浩轉頭望向閻妙手:「你說說,人為何會盜汗?」

    這到難不到閻妙手,抱拳躬身道:「因為衛氣晝行於陽,夜行於陰,白天衛氣固表,汗被衛氣所固,不能排出,而夜間入睡之後,衛氣行陰,脆理疏鬆,內熱迫蒸而汗出,所以人就會盜汗。」

    杜文浩點頭道:「說得沒錯。盜汗大多是因為陰虛所致,但是卻也不能一概而論,除了陰虛,還有陽虛、濕熱,都可以導致盜汗。就拿傻胖這病來說吧,從病因上看,他那段時間連日行走運動,膠理疏鬆,又陡然用冷水淋浴,於是水濕內侵,加上他連日喝酒,濕熱內蘊,內外之濕互結。郁而化熱,濕熱郁蒸,迫汗外出,形成盜汗。他舌質紅苔薄根膩。脈濡而數,這些都是濕熱的證象。他頭暈煩熱,口乾飲少,小便短赤,都屬於濕熱內擾及下注所致。所以,他這不是陰虛盜汗,而是濕熱盜汗,你辨證不准,用方如何能有效呢?」

    閻妙手額頭見汗,躬身道:「多謝師祖提點。徒孫謹記。

    「那你說說,現在該如何用方?」

    閻妙手沉吟片宏,拱手道:「既是濕熱。當用芳香透洩,淡滲清利之法。」

    「嗯!沒錯。」杜文浩點頭道,「那你回去給傻胖重新開道方子

    「是!」閻妙手忙躬身答應,跟傻胖一起出去了。

    按照杜文浩的指點,閻妙手給傻胖重新開了一副方子,服用了一段時間之後。盜汗便逐漸套愈了。

    他們兩走後,英子對杜文浩道:「少爺,這學醫太深奧了,你們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杜文浩笑道:「是啊,歧黃一道,博大精深,窮其一生,也未必能窺門徑。」

    正說著話,派出去的護衛回來了,向杜文浩稟告說,當地並沒有生早災,近幾年都沒有生過,莊稼長勢收成都沒問題。當被問及為什麼鄰近的靜江府出現大面積稻田絕收的時候,這些老百姓都笑而不談,有的還慌張地躲開了。

    杜文浩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並不驚訝。

    杜文浩答應讓柯堯跟著一起去之後,柯堯就很上心。找機會和客棧的夥計、廚子們套近乎,送了他們一些小玩意。那廚子也是個佔些小便宜的人。拿了好處,一高興,自然是柯堯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柯堯自稱是和兄長一起出來置辦一些山貨,準備去靜江府看看,但是不知道那裡有什麼可買的。廚子原來竟然是鄰近的靜江府鹿高縣的人,而且還找了一個靜江府的女人做老婆,自然對靜江府很熟悉,便給柯堯一一道來。

    柯堯摸清了鹿高縣的一些情況後,甚至問清了如何從小路更快地到達鹿高縣縣城。然後回去稟明了杜文浩,杜文浩想不到柯堯還有這一手,點頭表示讚許。這讓柯堯感到很高興。

    天黑之後,杜文浩和沈師爺兩人換了一身裝扮,由林青黛給他們化裝。給杜文浩下巴上沾了一撮鬍子,給沈師爺的白鬍子白眉毛染了,裝成了兩個行貨商人。林青黛自己和柯堯則換上男裝,臉上抹上一些煙灰,成了兩個不惹眼的小夥計。

    根據柯堯探聽到的線路,他們悄悄離開了小鎮,從小道重新潛回了靜江府的鹿高縣。

    柯堯自告奮勇,傘著一把鐮刀藉著月光走在前面探路,好在夥計指點的小路還算不太難走,走了大半夜山路,終於,柯堯指著山下道:「哥,那廚子說了,下了這座山,再走半個時辰就是鹿高縣了。」

    杜文浩道:「好,不過記住,這之後別叫我哥,叫我掌櫃的。你可是我的小夥計!」

    柯堯吐了吐舌頭:「哦,記住了!」從腰間取下一個水葫蘆遞給了杜文浩。「掌櫃的,喝水!」

    杜文浩接過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將葫蘆遞給林青黛,看了看天邊,天色已經漸亮了,道:「挺好,咱們這就叫神不知鬼不覺。」

    林青黛沒有喝,遞給沈師爺,沈師爺拿著了葫蘆想喝,卻又停住了,遞還給了柯堯:「我不渴。」

    柯堯哼了一聲:「怎麼?嫌髒啊?」

    「嘿嘿。老朽怕弄髒了姑娘的水葫蘆啊。」

    林青黛對柯堯說道:「你該不會只帶了一個葫蘆吧?」

    柯堯聳聳肩:「本來要多帶的,太重,只帶了這一個。」

    「那你讓大家怎麼喝啊。」

    「沒關係啊!」用手擦了擦弈蘆嘴。遞給沈師爺,「行了,喝

    沈師爺忙擺手道:「不不,老朽真的不渴。」

    杜文浩無奈地搖頭對柯堯笑道:「你呀,大大

    「哼!他不是不渴,而是不願意喝我們女人喝過的水」亨!最討厭你們這些老夫子,總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掛嘴邊,好,我看若是碰到什麼逆境,你們這些大男人大概寧可活活渴死也不願意喝我們女人喝過的水吧?活該你們渴死!」

    「喂喂!大小姐,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哦。」杜文浩笑道:「我剛才可是喝了你葫蘆的水的。」

    「我沒說你!」柯堯把葫蘆掛在腰間,朝沈師爺一努嘴,「我說他這個老學究來著。」

    沈師爺嘿嘿笑道:「柯姑娘,老朽不是你說的那意思,老朽是真的不渴。」

    「算了,不喝拉倒!走!」朽堯拎著鐮刀往山下走去。杜文浩他們三人相視一笑,跟著下山去了。

    他們進到鹿高縣城內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路上走的有些急,到了縣城,大家都有些累了,便找到一家看著還算乾淨的酒家準備先吃點東西。

    因為這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酒家的客人並不多,稀稀拉拉地坐在那裡,酒家的掌櫃伏在案上小憩,聽見有腳步聲。馬上抬起頭來,喝了一聲。一旁正閒坐著聊天的兩個夥計趕緊起身,只見門外進來兩男兩女,都是商人打扮,一今年少的肩上搭著一個褡褳,雖說看著消瘦,但眼睛滴溜溜地到處張望,一副精幹利索的樣子,掌櫃趕緊走出櫃檯,躬身迎上前去:「幾位客官,不知是打尖還是住店?」

    沈師爺有些好奇道:「你們這裡還有住的地方嗎,我還以為只是一個歇腳的酒家。還是趕緊先給我們端些涼茶來喝喝再說。」

    好的,好的,幾位客官請到樓上雅間坐著。」說完,掌櫃叫來一個夥計讓他帶著杜文浩他們幾個。上樓。

    上了樓,掌櫃的跟著上來,親自端著茶水奉上,走到杜文浩身邊恭敬地問道:「客官看著面生,是第一次到我鹿高縣來吧?」

    杜文浩微笑著點頭:「正是,做點本生意,路過貴寶地。」

    掌櫃一邊擦著桌子一邊隨口搭訕:「客官是做什麼生意的?」

    杜文浩反問:「掌櫃看我們像是做什麼生意的?」

    掌櫃還真將杜文浩認認真真地從上往下看了一個仔細,道:小的眼拙,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柯堯插嘴道:「我們什麼生意都做,只要可以賺錢。」

    掌櫃的聽出柯堯的女聲,顯然有些驚訝,杜文浩忙瞪了柯堯一眼,解釋道:「這是舍妹,行走江湖,為了方便,扮作男人。呵呵。」

    古代這是外出商人通常的做法,掌櫃也沒什麼驚訝的,微笑點頭:「是啊,江湖險惡,還是小心的好。」

    柯堯道:「好了別說閒話了,還是先給我們準備飯菜吧。你們酒家有什麼可口的飯菜都上了來。」

    掌櫃答應了:「好勒,馬上就上,一准讓幾位客官吃得舒心。」

    杜文浩叫住正欲出門的掌櫃,客氣地說道:「剛才聽掌櫃的說你們這裡還有住的地方嗎。如若是,那我們就沒有必要換別的地方住了,就是不知乾淨不乾淨。」

    掌櫃趕緊說道:「您放心,一定安全,一定乾淨,小的知道你們出門在外講的就是一個放心,隔壁的那個客棧就是我家妹子開的,你們可以先吃飯,吃完去看看若是滿意就住下。」

    杜文浩:「也好,那你去忙吧,不打擾了。」

    掌櫃的退身下了樓,先到後堂吩咐上一桌上等酒席,然後回到門口迎接別的客人。

    這時,一個披頭散的女子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哭喊著叫嚷著,掌櫃急忙出來道:「你要幹什麼?逃荒要飯怎麼跑到我們酒家來了,走走走!你們愣在那裡做什麼,把她趕出去啊!樓上還有貴客了,千萬莫要驚擾了。」

    夥計們趕緊過去拽著婦人往門外走,只見那婦人卻瘋一般硬要往裡闖,不停掙扎,兩個夥計便扯頭擰手臂往外強拉硬拽,痛愕那婦人慘叫。

    這時,就聽樓上樓梯口有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喂!你們也不聽人家說些什麼便這樣往外拽,就算是討口飯吃,也不要你們店家給,我們這裡還有吃飯的人呢。」

    說話得正是男扮女裝的柯堯。

    掌櫃趕緊叫住手,朝柯堯拱拱手之後,對那婦人厲聲道:「你要做什麼?」

    婦人嘶聲道:「我是朝夕村的,我女兒摔傷了,來找你們對面的王神醫,他們說王神醫在你店中吃飯,王神醫!王神醫!」

    掌櫃的往對面藥鋪一看,果然有架板車,車上躺著一個女孩,容貌看不真切,像是睡著了一樣。

    一聽這話,散桌一角,一個白蒼蒼的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婦人面前,道:「我就是王郎中,你孩子怎麼啦?」

    婦人一聽。像是見到了觀音菩薩似的,眼睛頓時一亮,一把扯住那王神醫的衣袖就往外走,王神醫邊走邊說道:「哎喲,你要將我扯絆到了,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嘛!」

    樓梯上的柯堯見此情景,趕緊跑回房間把這事說了。眾人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正好於糊右見對面樓下的藥鋪的情況。只見那婦人拉著王神醫匆匆來到板車前車上的躺著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一個女子。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臉頰處有擦傷的痕跡,嘴角溢出少許血跡。

    王神醫凝神一瞧。不僅心頭一涼,伸手放在少女的鼻子前一試,搖了搖頭,再翻開少女的眼皮看了看,更是頻頻搖頭。婦人見狀,神色慌張,急切地問道:「王神醫,我女兒還有救嗎?」

    王神醫輕歎一聲,道:「送晚了,人早就死了。回去料理後事吧。」

    「天啦,蘭兒啊,我苦命的蘭兒啊你讓為娘今後怎麼活啊,!」婦人趴在板車上,抱著女兒不停搖晃,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一下站立不穩。抱著屍體從板車上摔在了地上,又翻爬起來,跪著撫嚎啕大哭。

    柯堯對杜文浩道:「哥,你去看能不能救救她吧?」

    沈師爺低聲道:「大人三思,如果大人出手,只怕會引人注意,暴露身份,那時候將會影響整個。計劃!」

    柯堯急道:「人命關天啊,感情不是你家親人!」

    沈師爺沉聲道:「我們現在查處的這件事關係千千萬萬人的身家性命,關係一方百姓的平安,必須做出必要的犧牲!就算是老朽的親爹娘病了要死了,也不能讓大人因此暴露身份!」

    柯堯扯了一把杜文浩的衣袖:「哥!醫者父母心!你自己說的!」

    沈師爺也臉色陰沉道:「大人,要做大事。就不能有婦人之仁!」

    杜文浩點頭道:「嗯,我裡有數,先下去看看情況再定。」說罷邁步出門。

    柯堯面露喜色,跟著跑出去了。沈師爺背著手長歎一聲,搖頭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林青黛笑了安。對沈師爺道:「你別著急,文浩不是說了視情況而定嗎,走吧。」

    「定什麼?這時候就不能插手任何可能會暴露我們身份的事情!否則全盤計劃就又可能落空!那廖貴兵不是省油的燈,他要知道我們在對付他,會對我們下手的!現在敵眾我寡,又深入虎穴,怎能為了這種小事耽誤大事呢!」

    林青黛道:「對於文浩來說,這也是大事,畢竟他是大夫,救死扶傷本來就是他的天職。」

    「可是查辦廖貴兵這幫奸臣,卻能救千千萬萬百姓!孰輕孰重?」

    林青黛笑了笑:「是,你說的沒錯,文浩應該會知道其中的份量的。先下去吧。」

    兩人急忙下樓。來到馬路對面藥鋪。

    只見杜文浩擠在圍著瞧熱鬧的人群中,並沒有靠邊。心中稍定。擠過去來到他身邊。低低的聲音問:「怎麼樣?」

    「已經死了。」

    林青黛頓時舒了口氣,不用擔心杜文浩會為了救孩子而暴露身份了,見他並沒有上前診察,便確定人已經死了。不由奇道:「你咋知道

    杜文告道:「注意看她的脖子,已經出現屍僵。證明至少已經死了一個時辰以上了。」

    抬眼望去,果然。那夫人抱著孩子不停搖晃,女孩的腦袋懸空著,不像剛死的人那樣頭是耷拉著的,而幾乎是直挺挺扛著的,很是有些嚇。

    柯堯顯然也知道這個結果了。

    就在這時,遠處來了幾個捕快,老遠便吆喝著:「幹什麼吶?圍在這裡幹什麼吶?想聚眾造反啊?」

    圍觀的人急忙閃了開去,遠遠站路邊牆腳觀望。

    杜文浩他們忙低下頭,也跟著人群閃開。

    婦人抱著女兒哭得擇毖裂肺一般:「官爺。我」我女兒摔死了川

    一個黑臉捕快哼了一聲,手按刀柄,厲聲呵斥道:「死了?死了就拖回去埋呀!這年頭那天不死他十幾二十個。人的?要是死了人就在大街上哭喪,那他娘的還讓不讓人活了?滾滾滾!趕緊抱著屍體滾!」

    那婦人傷心欲絕。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抱著孩子哭,另一個長臉捕快上前就是一腳。將婦人踢到在地:「操,你耳朵聾了,我們捕頭的話沒聽見嗎?再不走,抓你到牢裡蹲著去!屍體扔亂墳崗餵狗!」

    那婦人嚇得緊緊抱著女兒的屍體,掙扎著要起來。可是傷心絕望之下,身體軟。而人死之後,屍體格外的重。她根本沒力氣把屍體抱上板車。

    你***存心跟老子作對是不是?」那黑臉捕頭嘩啦一聲抽出半截腰刀。

    婦人害怕之下,身體更是衰弱,抱不動女兒的屍體,只能嗚嗚哭著站起來,用手托著女兒的肩膀,想往上拉,想把女兒拉起來,然後扛上板車去。這屍體儘管已經出現屍僵,但只出現在頭頸部,下行性的,還沒有展到身體其他部位,所以其他部位都還跟泥一樣軟。加上死後很重,婦人儘管用盡了全力,還是只把孩子拉到一半。

    不過,她這用力上拉,反到把女兒上身短衫都拉了上去,露出了雪白的腰肢,差點連胸部都要露出來了。引得圍觀人群中的幾個閒散地痞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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