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貴兵聽了再露笑容。拱寺道!「請杜大人卜車。」諒。聯曰將杜文浩攙扶到車上。
杜文浩回到車上,馬車繼續前行,柯堯掀開窗簾往外看了看,小聲說道:「這個廖貴兵還真是情深意重,都送出十里了。還真要送出靜江府地界啊?」
杜文浩微笑:「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
「啥意思?」
杜文浩笑而不答。
柯堯見車裡無人回應,朝杜文浩翻了個白眼,杜文浩笑了笑乾脆閉上雙眼,柯堯跪爬到杜文浩和龐雨琴中間坐下,用手戳了杜文浩的腰一下,杜文浩睜開雙眼斜著眼睛看了看柯堯,見柯堯正嬉皮笑臉地看著自己,無奈一笑,正要閉眼,柯堯又狠狠地戳了一下,杜文浩哎喲一聲:「丫頭,你昨天晚上的酒勁還沒有過啊?折騰什麼,讓我睡一會兒。」
「哼!誰叫你不理我!說嘛,你說廖知府這醉翁之意是啥意思?」
「自己想!」
「我不!就要你說!」
龐雨琴在一旁插話道:「柯堯,就讓你哥哥睡一會兒,昨天晚上他幾乎沒有合眼,你看他的眼睛都是紅的。」
柯堯嘟著小嘴哼了一聲,湊到杜文浩的耳朵邊細語道:「說,你昨晚在想啥?」
「想你!行了吧?」杜文浩沒有睜眼,調侃了工句。
「呸!」柯堯輕輕打了他一下:「你才不會想我的呢!我知道,你在琢磨這廖貴兵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秘密!」
「哦?」杜文浩還是不睜眼,「你咋知道的?」
「這還不好知道?昨晚上那謝大夫帶著家人來找你,在屋裡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接著你就把沈師爺叫到屋裡,兩人又嘀咕好半天,我聽到你們提到好幾次廖知府,然後你就立即決定第二天一早離開靜江府。這不是與他有關是什麼?」
「鬼機靈!「杜文浩睜開眼微笑道:「先不說這些,睡一會吧,晚上還有事。」
「什麼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想睡就自己個一邊玩去!」
「哼!」柯堯白了他一眼,垂新跪爬回到林青黛的身邊。
一旁的憐兒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腮前給她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柯堯將車簾輕輕掀開一角,見廖貴兵正悠閒地騎在馬上,跟在他們大車後面不遠處,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微笑,一副很恬適的樣子,她放下車簾,將頭靠在林青黛的肩膀上。
林青集也在閉目養神,輕聲問道:「怎麼睡不著啊?」
柯堯唉了一聲,閉上雙眼:「大家都能睡得著,我也可以,睡,大家一起睡!」
林青黛輕輕地拍著柯堯的小手,果然不一會兒就聽見柯堯出輕微的桿聲,杜文浩睜開雙眼,見林青黛正看著自己,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傍晚時分,車子停下了,李浦掀開車簾,道:「大人,咱們到了柳州府和靜江府的交界處了。」
杜文浩起身下了車,只見廖貴兵已經候在車前,杜文浩下車伸了一個懶腰,笑著對廖貴兵說道:「辛苦廖大人了,竟然送到了這裡。」
廖貴兵拱手笑道:「杜大人昨晚沒有睡好,在路上補個回籠覺也是有必要的,卑職送到這裡就不送大人了。」說完招呼後面幾個差役過來,只見四個差役抬了一口大木箱放在杜文浩面前。
廖貴兵指著那木箱說道:「杜大人,這是我們靜江府幾個官員的一點心意,希望杜大人不要見笑,正所謂禮輕情意重。還望杜大人千萬收下。」
杜文浩:「這個箱子裡是什麼?」
這時柯堯跳下車來走到箱子前用手拍了拍,然後笑著對廖貴兵說道:「廖大人該不會是將靜江府的家底都送給我哥了吧?」
廖貴兵尷尬一笑:「讓小姐見笑了,鄙府遭災,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
柯堯打開箱子,只見下面是些綾羅綢緞,上面是白花花的銀徒。看樣子不少。笑道:「哈,還以為廖大人是個勤儉節約之人,原來藏有這麼多民脂民膏啊?」
廖貴兵苦笑:「姑娘言重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們靜江府七縣鄉伸名流委託卑職給大人和諸位夫人,還有柯姑娘的一點心意,杜大人為鄙府百姓著想,費盡心思給百姓治病,傳授醫術,勞苦功高,鄙府上下感戴大人恩德,所以,」
杜文浩拱手道:「既然是廖大人和百姓的一份心意,那我若是不笑納豈不是不給廖大人和貴府百姓的面子?收下了!」
柯堯愕然,廖貴兵則喜形於色,趕緊吩咐差役將木箱搬到杜文浩他們隨行的馬車上。
杜文浩:「好了,廖大人就送到這裡吧,回去給張大人還有其他知縣一一謝過,就說打擾各位了,大家後會有期吧。」
大家下車一一和廖貴兵告別,然後才上車,廖貴兵目送杜文浩他們的馬車駛進了柳州地界,這才上馬。
「大人,要不要派人跟著看看?」張天寧湊上前小聲說道。
廖貴兵冷笑一聲:「不必了,他似乎看出了點什麼名堂,若是不收我們這些錢財,還真的派幾個人跟著,如今看來,也不過就是貪圖錢財的勢力小人。」
張天寧點頭道:「是啊,他前面裝腔作勢到處打聽,不就是想多勒索咱們一點錢財嘛,剛才看見白花:二二下,眼睛壞不是放旯了。」
「嘿嘿,誰跟黃白之物有仇呢?千里做官只為財!至理名言!」
「是啊,大人真知灼見。」
「回去之後,把這些日子跟我們搗亂的人都給我好好招呼招呼。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
廖貴兵一抖馬韁,馬兒仰天嘶吼一聲,轉身朝靜江府的方向跑去。一眾人忙呼啦啦後面跟著而去了。
杜文浩他們的大車不緊不慢往前走。
車裡,柯堯噘著嘴扭著臉望著窗外,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杜文浩笑道:「怎麼了?先前還好端端的。」
「哼!」柯堯扭臉過來,衝著杜文浩叫道:「哥,你沒聽說拿人家手短嗎?這廖貴兵看就是個笑面虎,你還收他錢財!想不到你也是個。貪官!」
林青黛輕喝道:「朽堯不許這樣和你哥哥說話!」
杜文浩笑道:「既然已經吃了人家的嘴軟,那也無所謂再拿人家手短嘛!」
柯堯臉都氣白了,忿然道:「哥!這一路授課培收的錢都堆成讓了,幾輩子都花不完,你還在乎他這點錢?」
林青黛笑道:「你哥這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傻姑娘」
「什麼不在酒?」柯堯拜
「你哥已經胸有成竹了,先前不是說了,這一路讓你好好休息,說晚上有事嗎?收他的錢,只不過是障眼法,讓他們認為我們是那種貪圖錢財之人。自然放心地回去了,我們才好下手啊。」
杜文浩瞧了林青黛一眼:「你還真是機靈。看樣子跟你搗鬼得心點。」
「是啊,怕了吧?」林青黛也笑道。
「你是我的女諸葛,我就需要你這聰明的小腦袋瓜!」
「說吧,要我做什麼?」
「先不著急」杜文浩好整以暇,「到前面找個客棧先住下。今晚我和青黛,還有沈師爺重新潛回靜江,探查個究竟。」
「那我們呢?」柯堯一聽不樂意了,道:「我也要去!」
林青黛勸慰道:「人多了,容易被安現,你就和你嫂子她們乖乖地呆在客棧等消息就是。」
柯堯不干:「不行,我一定要去,這存好玩的事情我才不想放過呢,我也會武功的!」
林青黛笑了:「你那也叫武功啊?」
「當然了!」柯堯揮動了一下細細的胳膊,「比青黛姐姐我是比不過了,跟靠兒姐姐比嘛她瞧了一眼雪靠兒,見她瞧著自己,嘴角有一抹譏笑,趕緊道:「當然也比不過了,不過對付三兩個大漢還是沒問題的。
杜文浩道:「我們又不是去打架,要不然,叫李將軍帶一幫人不就行了。人多容易暴露目標!」
「我那麼瘦扛。不會暴露的!」
眾人都笑了。
柯堯抓著杜文浩的衣袖撒嬌道:「就讓我去嘛,哥,青黛姐去探查了,我可以保護你呀!」
杜文浩忍俊不禁道:「你呀?算了吧,你自己還缺個人保護呢。」
「就讓我去嘛!」柯堯扭麻花一般抓著杜文浩的手臂扭著。
龐雨琴笑道:「相公,要不就讓柯堯跟著你們去吧,她這麼聰明,而且也會些拳腳,關鍵的時候興許用得上,再說她決定的事情那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不答應會磨你一個晚上的。」
柯堯哼了一聲:「別說十頭牛了,就是一百頭牛也休想
大家又都笑了起來。
杜文浩:「好吧,就讓你去。不過你必須聽我的安排,不准惹事。」
「我知道。」柯堯吐了吐舌頭,乖巧地點了點頭,「我們這一趟回去查什麼啊?」
杜文浩撩開車簾,指著外面的稻田,說道:,「看看,現什麼了嗎?」
剛才一直在說話,都沒注意外面,杜文浩這麼一提醒,便都定睛瞧去。
「咦?」柯堯先驚訝地叫了一聲,「地裡都堆著稻草,難道這些地都收割了水稻了嗎?」
「嗤!」雪靠兒冷笑一聲。「這還用問?把目光看遠一點,喏,那邊,田里不長的是水稻又是什麼?還沒收割呢!」
眾人順著雪靠兒手指瞧去,果真,遠處金燦燦的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低垂著在秋風裡飄蕩,看著讓人欣喜。
柯堯瞪大了眼睛:「這還真是怪了,不是遭災了嗎?怎麼這邊田里就有收成,那邊田里都是青草?」
杜文浩冷聲道:「這正是咱們回去要查清楚的。此外還有一些要查清的事情,這一路上廖貴兵和幾個知縣都是跟屁蟲一般跟著,沒查出什麼結果,老百姓都躲著我們。沒人肯說實話,希望這才化裝之後密訪,能查出真相來。」
「什麼真相啊?」
「昨天晚上,那謝大夫來找我,說了一些事情,很讓人震驚。我跟沈師爺商量之後,覺得這件事必須管。不僅為了靖江百姓,同時也是展示我們才能表現我們的忠心為國的一個絕好機會。這一次必須辦得乾淨漂亮。沈師爺和我制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咱們一切按計劃行事,應該沒問題。」
「什麼計劃啊?」柯堯傻乎乎又問。
「我告訴你,你能保密碼?」杜文浩一本正經問。
「我能!」
「我也能!」杜文浩微笑道。
「啊?」柯堯瞪大了眼,:,二工應討來杜女浩是在調侃他。「討厭了啦!不說算了: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在一座小鎮的客棧住下了。
吃飯完後,杜文浩派李浦帶幾個護衛換便裝外出探查本地稻田種植和收成的情況。
英子給杜文浩泡了一杯茶。杜文浩問:「吃飯的時候,見憨頭沒精打采的,怎麼了?」
英子道:「不清楚,可能是病了吧。」
「病了?那咋不找妙手或者不收他們看看?」
「看過了,是妙手看的,吃了一些藥,沒怎麼好,他說沒什麼大事,就沒再找錢太醫。
「叫他來,我瞧瞧。現在正好有空。」
「好啊。」
不一會,英子領著憨頭來了,一邊走還一邊數落他:「你呀,這麼大一個人了,咋就不懂得照顧自己?還要人家來替你操心!」
憨頭嘟噥著說:「我都說了,我沒啥病。」
「瞎說!吳聰都告訴我了,說你每天七醒來都是一腦袋毛汗,跟從水裡剛撈出來似的,你自己就是在藥鋪當夥計的,別自己個病到了都不知道!」
「不就多出些汗嘛,沒什麼關係的。」
英子剛走到杜文浩門口,聽他這麼說,站住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鼻子道:「誰說沒關係了?我聽夫人和奶奶他們背醫書說過:「五臟化液,心為汗」又說心在液為汗。你每天晚上出那麼多汗,你的心肯定有病!哼,說不定你就是心壞,才出汗這麼多的!」
杜文浩在屋裡聽見,哈哈大笑,拉開門道:「看不出來,英子還知道不少醫理嘛!沒錯,心精、心血為汗液化生之源,正所謂「血汗同源」「汗為心之液。一旦汗出過多,津液大傷,就會損耗心精、心血,出現心慌、心悸等症狀,如故善加調理,會引起一系列病症的。進來吧!」
傻胖憨憨一笑。進來之後,站在一旁卻不敢坐下。
杜文浩瞪了他一眼:「傻站著做什麼?我站著可不好給你把脈!」
「是,少爺。」傻胖趕緊在旁邊椅子上坐下。把手放在茶几上。
杜文浩卻不急著診脈,問道:「先說說症狀。有什麼不好?」
「沒」沒什麼不好啊。」
旁邊英子把眼一瞪:「還說不好?沒聽少爺說過嗎,瞞債窮瞞病死!你想死啊?」
傻胖笑著撓撓頭,說道:「就是」就是睡覺的時候出汗,有時候頭昏,身體沒力氣。」
「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兩個月了吧。」
「哦?那就是在峨眉山上就得的了?」
「是」
「說之下得病的經過。」
「嗯」當時天特別熱,我人又有些胖,熱得受不了,就出來在院子裡乘涼,結果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身上出了一身汗,特別是臉上和胸口,還有後背。我以為是天氣太熱了,也沒在意,就沖了個涼水澡,這時候天已經涼了,我就回房睡覺,結果醒來的時候,又是一身的汗水。從那以後,天天晚上都是這樣,睡醒來就是一身的汗。」
「嗯,妙手給你開了什麼藥?」
「當歸六黃湯,嗯,還有生脈散吧。還加了一些固澀斂汗的藥。」
「效果怎麼樣?」
「實話說吧,不怎麼好,而且還更厲害了些。每次睡醒來一身汗水,連枕頭和被子都濕了。」
杜文浩點點頭,吩咐英子去把閻妙手叫來,同時繼續問傻胖道:「飯量怎麼樣?」
「不太想吃東西。」
「嘴巴有什麼感覺?」
「嗯,嘴巴感覺乾得很,但又不太想喝水。」
「二便呢,正常嗎?」
「大便還行小便紅。」
杜文浩微微點頭,給他診脈望舌,完了之後,又道:「這段時間你沒少喝酒吧?」
「是啊,這一路上走到哪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跟著少爺您沾光。本來不想喝,可照顧的人一個勁勸酒,不喝又過意不去。」
這時,閻妙手推門進來,躬身拱手道:「師祖,您叫我?」
「嗯,傻胖盜汗,找你看過病,你是如何辨證的?」
閻妙手忙道:「辯為陰虛所至盜汗。所謂「陽虛自汗,陰虛盜汗,,」
杜文浩打斷了他的話:「那你開的藥有效果嗎?」
閻妙手尷尬地笑了笑:「這個」嘿嘿,沒什麼效果。」
「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會沒效果嗎?」
「想過了,可是想不明白。」
「那為何不問你師父?又或看來問我?」
閻妙手更是惶恐:「前段時間一直忙著培七的事情,而且他這病關係也不是很大,也不著急,想等忙過這眸子再好好複診一下的。」
杜文浩搖頭道:「這個不是借口,時間就好像海綿裡的水,要擠總是有的。學醫之人,一個病症治不好,一定要有鑽研的精神,一定要搞明白怎麼回事,不懂就問。否則,這個不懂也等,那個不懂也等,等來等去,一大堆不會的,這樣還想成才?」
閻妙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訕訕道:「是,多謝師祖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