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 正文 第346章 暗藏乾坤
    江文浩細細回想當時的經討,猛然回憶起當時蘇誠說種聳。心社。似乎有話還沒說完。而自己卻因此岔開了話題。而另一個在場的人葉利,說到這件事也是吞吞吐吐的。難道這裡面真有什麼奧秘不成?

    杜文浩很想再提訊一下這幾個人,但葉釗和蘇誠兩人都在營救之列,而林青黛已經走了幾個時辰了,不知道林青黛是否已經將他們營救釋放,也沒地方找去。

    不管是什麼寶貝。總之與白衣社有瓜葛,就不是什麼好事,杜文浩把羊皮墊了墊,心裡思索著該怎麼處理這個大麻煩。

    突然,燈光下。他現那羊皮卷剛才被自己亂踩了幾腳之後,絲線繃開了,邊緣竟然裂開了一道窄窄的小縫,露出了裡面白色的東西!

    宋朝與吐蕃的邊境上。

    一輛大車停在官道路邊,天還沒有亮,四周漆黑一片。

    葉釗是第一個醒來的。他掙扎著爬起來,茫然四顧。藉著微光,能隱約看見身邊還躺著好幾個人,也在開始蠕動身體,似乎就要醒來了。

    這時,有聲音傳來,是個女人:「你們醒了?先別亂動,躺一會,等完全清醒之後再說。」

    葉釗動了動手。現手上的鐵鏈不見了,不禁一陣驚喜,隨即又現脖子上的枷鎖也不見了。禁不住大喜過望,高興地啊的叫了一聲。

    這時候,蘇誠等人也醒了。都驚訝地現身上的鐵鏈和枷鎖都沒有了,驚喜交加低聲說著,這才知道有人救了他們。

    葉釗很快恢復了清醒。回想先前的事,記得他們被押解到一個鎮客棧停下準備住宿,押解的捕快端來水讓他們喝,喝完水過了一會,便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這裡。

    他伸手摸了摸四處。現是車棚,低聲對外面道:「姑娘!姑娘!請問是你救了我們嗎?」

    車棚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不要多問,你們下毒來吧

    床上眾人聽了,都慢慢下了車,環顧四周,只見天還沒亮,黑漆漆的,但能隱隱看見旁人身影和遠處高山的剪影。一個黑衣人站在數步之外,負手而立。

    葉釗拱手道:「多謝恩人相救,不敢請問恩人尊姓大名。我等銘刻於心。」

    那女子卻不回答這問題,指了指遠處的黑黝黝山巒:「翻過這座山,就是吐蕃地界了。大車上有一包銀兩和兩包衣服,另有些兵刃給你們防身。等一會你們換了衣服。馬上走吧。官兵覺你們脫逃,會很快開展搜捕的。告辭!」

    說罷,女子轉身要走。一個白衣社領急聲道:「恩人請留步!恩人可是可是五味堂林掌櫃?」

    那女子身子一震,慢慢轉身:「你說什麼?」

    那領搶上前幾步:「果真是林掌櫃,我聽出你的聲音了。小的名叫許繁。當時鄙社靜慈大師曾在貴店醫治絕症,是杜御醫杜大人治的,當時他是貴店坐堂大夫。小的當時隨恩師在貴店住過一段時間。後來董達縣生症疲。小的曾率白衣社教眾前來幫忙。所以認得林掌櫃你的聲音。」

    那女子正是林青黛。

    林青黛本不想暴露身份,以免給杜文浩惹來禍事,想不到卻被人聽出了聲音。

    葉釗立即明白了,又驚又喜,抱拳道:「原來是御醫大人救了我等性命!」

    另一個。領也喜道:「是啊,我就說了嘛,御醫大人曾經救過咱們靜慈大師的性命,是我白衣社的恩人,這次白衣社落難,他老人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怎麼樣,說對了吧!嘿嘿」

    另一人急聲道:「說話輕聲點!咱們不能給杜恩人惹麻煩!」

    「對對」。其餘人也都紛紛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沈氏喜極而泣。拉著幼兒的手,咕咚跪倒磕頭,泣聲道:「夫人,請轉告御醫恩公,妾身無以回報,只待來生結草啣環,以報大

    說罷,拉著兒子咚咚連連磕頭。

    林青黛一言不。上前將她攙扶了起來。此刻她心亂如麻,這突然的變故,讓她一時不知怎麼辦。

    她一路跟蹤來到那小鎮,暗地裡用麻服散麻投入飲水和食物中,麻倒了吳知州和押解官兵等所有的人,包括所有囚犯,然後將要解救的九個白衣社領打開鎖鏈,裝上蘇誠的那輛大馬車,又劫走一包銀兩,拿了客棧裡的一些舊衣服。趕著馬車連夜來到邊境。

    她現在很是後悔剛才應該一走了之,卻又怕他們不知道方向亂走,落入追兵手裡,所以冒險指點了他們去向,沒想到卻被人聽出來了。

    她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葉釗老於世故。猜到了林青黛的想法,抱拳躬身道:「杜夫人,請您和御醫大人放心。救命之恩永世難忘,但我等外對絕對不會吐露半字,包括社裡的其他人,也絕不提半字。若有違反,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其餘人也頓時明白。跟著指天下毒誓,絕不洩露這件事。

    蘇誠在別人攙扶下站著,欠身施禮:「杜夫人,蘇某這條性命承蒙御醫大人施救,恩同再造,永世不忘。我九人巾光口人洩露了恩公救人之事,蘇某定當自別以謝恩人!」

    沈氏也泣聲道:「請夫人放心,這些都是我白衣社的真漢子,死都不怕的,絕不會洩露半句恩公的事情。若有一人洩露出去,妾身也立即帶著孩子一起自縊謝罪。」

    大家也都知道這件事關係重大,杜文浩肯捨卻身家性命相救,尤其是曾經救過白衣社領袖靜慈師太,是整個白衣社的大恩人,這些人都是白衣社的死黨,感激之餘,也跟著下重誓,如果其中一人洩露這件事,其餘人等一起自創謝罪。

    這誓言其實也就是把這九人連在了一起。

    事到如今。林青黛也別無選擇,勉強一笑,說道:「好,我信你們。其實你們都是白衣社的硬骨頭。在酷刑之下都沒有招供,我家相公敬佩你們,所以才讓我前來相救。你們這樣的人說的話,我相信。好了,你們走吧,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蘇誠道:「夫人,請轉告杜恩公,蘇某欺騙了他,讓他去取的那張羊皮卷軸上記載的。不是上古醫書,而是」是鄙社的聖物

    眾人都出一聲驚呼,沈氏問道:「蘇公子。你把聖卷給了杜恩公?」

    「是,當時從峨眉山下來,我被葉大哥無意踢傷,傷勢很重,天旋地轉的。擔心隨時昏倒。聖卷因此丟失,所以路過報國寺塔林時,將聖卷藏在了塔林裡。後來被抓之後,正好杜恩人在監獄巡視,我謊稱是我蘇家傳家之寶的一張上古醫方,並告訴了杜恩人聖卷隱藏的地方。恩人救過靜慈大師的性命,聖卷在他手裡,會很安全的。」

    眾人一頭。葉釗也欣慰道:「是啊,真可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聖卷有了好的歸宿,意味著天不滅咱們白衣社。咱們白衣社終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眾人都是心情激盪,連聲稱是。

    林青黛自然不知道這件事,聽他們說的鄭重,有些好奇問道:「你們給我相公的聖卷是什麼?」

    許繁道:「這聖卷,是我白衣社始祖慧遠大師用聖水親筆手書的。是白衣社的至安。」

    事關杜文浩。林青黛必須問個清楚了:「慧遠大師又是誰?」

    蘇誠接過話道:「慧遠大師是我淨土宗的初祖。是東晉的一位高僧,他率同一百二十三人在廬山結社念佛,禮崇阿彌陀佛,只要潛心向佛者,無論是否出家為僧,只要口念阿彌陀佛名號。死後便可往生淨土。初祖結社之時,他們鑿池東林寺,植以白蓮。初祖還親筆手書《無量壽經》於羊皮卷軸之上,流傳至今。就是這張聖捲了

    林青黛這才明白,原來這是白衣社的祖師手寫。難怪被譽為白衣社的聖物。

    蘇誠說得急了。有些累,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續道:「聖卷傳到現在,為靜慈大師掌管。在白衣社此番落難之前,朝廷教眾透露了消息出來,靜慈大師自知難以倖免,思索再三,將聖卷交給付長友大哥保管。但付大哥已經決意追隨靜慈大師,所以將聖卷教給自己的夫人沈氏,讓他們帶聖捲去找湯中懷湯大哥。得知誨大哥已經帶人前往嘉州準備逃入吐蕃躲避。沈氏帶著父親和孩子一路尋來,來到嘉州找到了我。我和團練使葉大人護送他們上峨眉山找隱蔽在山上的湯大哥」

    林青黛實在忍不住了,冷笑道:「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被抓,都是這湯中懷供述出來的!還有另外三個,我相公因此沒讓我救他們四人!」

    啊?所有人都驚呆了。

    葉釗恨恨道:「難怪!在峨眉山頂他魂不守舍的,死活不肯接受聖卷,擔負保管之職。肯定是怕一旦被抓住按出聖卷。會被當做領治罪!」

    沈氏的兒子奶聲奶氣道:「蘇叔叔要保管聖卷,你還踢他呢!」

    蘇誠道:「林兒,你葉伯伯是為了把這個風險讓他自己承擔,我不讓,他急了,想踢掉我手裡的聖卷搶過去,山坡太滑。這才踢中了我的肚子,他是為了我好。

    葉釗語帶慚愧:「我沒想到那一腳那麼重,要不然,絕不會讓大家分開下山的。」

    林青黛可沒時間聽他們說這些,插話道:「既然如此,這聖卷我從相公那取了來。還給你們吧。你們教中聖物,放在我相公那也不合適

    蘇誠道:「也好,不過」我等馬上要逃亡吐蕃,這聖物,能否煩請杜恩公再代為保管一些時日,我等找到棲身之所後,便會派人來。

    林青黛很不願意把這個大麻煩留在身邊,可是對方說的也有道理,故此沉吟不決。

    葉釗道:「咱們逃到吐蕃,短時間恐怕回不來,而御醫大人他們總不能停在一個的方等我們。還是以後再找人前去取回的好。只是,這又要給恩公增加麻煩,甚至可能是危險,我等實在過意不去」

    林青黛道:「要不,我讓相公還是把你們那聖卷隱藏在報國寺的塔林原處。到時候你們自己去取?」」好地方,細心的人會現的。當時我重傷在身,實在沒辦法才隱藏在那裡,之所以說謊把聖卷交給杜恩公,也走出於這個擔心。聖捲至寶,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葉釗道:「要不然,你們先過境,我隨杜夫人回去一趟,把聖卷拿了,再去追你們。

    林青黛搖頭苦笑:「這不行,這裡距離峨眉山幾十里,吳知縣他們應該也甦醒了,只怕此時已經開始設卡四處輯拿你們了。這聖卷還是我們先帶著吧。你們隨時可以托人來取。」說罷,伸手拔下髻上的一根菩子,交給沈氏:「來人持這跟答子為憑。」

    沈氏躬身接了過來:「多謝夫人,多謝恩公。我們會盡快找人來

    「好了。你們走吧,我也得盡快趕回去了!告辭!」

    說罷,林青黛轉身而去,很快沒入黑暗之中。

    葉釗等人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都感到十分的慶幸,他們身上差不多都有傷,趕緊換了衣服,相互攙扶著翻過山梁,潛入了吐蕃。

    林青黛回到相國寺的時候,天剛亮。

    杜文浩生怕她不及趕回來,所以故意睡懶覺。直到聽到林青黛在禪院裡有意大聲說話了,這才起身。

    杜文浩把林青黛叫到屋裡,關上房門,問了經過,得知這羊皮卷軸竟然是白衣社初祖傳下來的寶貝,是他們教中的聖物。不由苦笑。

    他從懷裡摸出那羊皮卷,遞給林青黛:「這玩意這麼薄,中間居然還有夾層!裡面有東西,好像是白紙,我怕扯爛了,沒敢取出,聽你說這玩意又是他們的什麼聖物,又不能再擴大裂縫,你瞧瞧有什麼辦法取出來不?」

    林青黛接過。走到床邊,側過邊縫查看,片刻後說道:「裡面不是紙,好像是絹。抽出來的時候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扯爛的。」

    「哦,那取出來瞧瞧是啥寶拜」

    林青黛遲疑片復:「這是他們的聖物,咱們這樣不妥吧?」

    杜文浩哼了一聲:「有什麼不妥的!他們耍詭計騙我,為他們擔了這麼大的風險。滿足一下好奇心有什備!大不了看完了再塞回去就是!就算是什麼藏寶圖什麼寶貝,我也不稀罕,只是圖個好奇心滿足罷。

    林青黛點點頭。找了一根菩子,小心翼翼將那東西撥出來一點,摸了摸,果然是絹。這玩意有韌性。一般不容易爛,便抓住了,扛心翼翼輕輕的試探著一點點往外扯,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將整張絹抽了出來。

    林青黛把這張絲絹遞給杜文浩,杜文浩展開細看,卻是一幅畫,一副山水畫!

    這畫顏色十分陳舊,一看就知道時間已經很久遠了,筆法古樸,有山有水,有樹有石。卻沒有題詞,也沒有印章。不知道是誰畫的。

    杜文浩很是失望:「我還以為是什麼藏寶圖之類的呢,藏得這麼隱蔽,卻原來是張破畫,靠!」

    林青黛:「是啊,藏得這麼隱蔽,應該是個寶貝吧。」

    「什麼寶貝。他們白衣社就喜歡故弄玄虛,一定又是他們白衣社初祖那什麼慧遠老和尚的什麼塗鴉墨寶,跟羊皮捲上的經文一樣,是什麼聖物。這玩意對他們是個寶,對我們一錢不值!給他塞回去吧!」

    「好的。」林青黛細看了一下聖卷,皺眉道:「文浩,塞回去沒問題,但是要弄平整就麻煩一些,特別是這聖卷裂縫是用金絲線縫合的,咱們得找一樣的金絲線重新對這眼縫合,才讓他們看不出開封過。否則,他們說不定會有什麼想法的。」

    「怕什麼。有就有好了!」杜文浩氣鼓鼓道。不過想想也對,人家把聖物托付自己保管,最好能原物奉還,便對林青黛道:「那好吧,這玩意交給你保管好了,辛苦一下,先把絲絹塞回去弄平整,再找金絲線縫上吧。這羊皮卷是東晉慧遠老和尚的遺物,那這金絲線也應該是東晉的了,幾百年前的絲線,恐怕不好找哦。」

    林青黛道:「皇宮裡肯定有!」

    「嗯,但願在咱們回皇宮之前,他們不要來找咱們要這東西。」

    「這可不好說。咱們路上多尋訪一些綢緞店舖。說不定能買到那時候的金絲線。」

    「有道理。那你一路上留心好了。行了,吃完飯,咱們就上峨眉山。他***。說上峨眉說了這麼些天了,今天就算天塌下來,老子也要登山去!不過。出之前,得留意吳知州他們到底怎麼辦,這個屁股的擦乾淨了才行。」

    杜文浩出了房門,叫來李浦,吩咐他派人前去打探消息。隨後,送過了齋飯,找來附近一些農戶商量花錢請他們抬滑竿上峨眉山的事情,這些農戶都很高興,一下來了好幾十個。

    杜文浩選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做好了滑竿,自己喝眾女坐上滑竿,農戶們抬著。晃晃悠悠上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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