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興奮起來,「我這就去構建一個空間自創洞天去了。裡邊的大地怎麼做?」
大天師指指四面:「你看上哪塊就收入你的空間吧。那有這麼多窮講究的。」
大師和劍客相對而笑:「原來如此,我們還可以去太平洋收幾個島嶼和海水。」
在三人開心地討論著這道術空間時,大師和劍客心中豁然開朗。花花的問題已解決了,只要有這麼一個空間,不說花花。什麼東西都可以放進去了。大師和劍客的心裡想到了聖經中挪亞方舟的故事。於是,一超越時空的超大型計劃就這樣誕生了。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大天師的教導下,劍客和大師開始構建他們的三十六洞天。這兩個人心比天高,這一做就是先做了三十六個洞天。先是把三十六個洞天的天氣地脈系統都做好了,只等大地的進入。第一洞天叫煙波浩淼一仙山。
就取材草海中八十里見方的水域,加上附近收一處草木茂盛野物眾多山頭,就在道術空間中構建成了一個比洞庭湖還要大的一片水域,水中有一片方圓百里的陸地,上有座仙山,山頂高入雲端。山上的奇花異果因為大湖中的濕氣繁茂,鳥語花香,動物四處徜徉,水中有魚,淺灘有蝦,時水鳥叼魚飛,是一處以水氣見長的褔地洞天。
當大師和劍客把從草海中收回的大蛇釋放到這時,大蛇發現有了自己活動的巨大空間,很通人性地對二人拜伏,然後在山間盤成一團休息(修行)去了。
二人本想在自己構建的空間在忘乎所以地狂奔嬉鬧的,但念在知己身上帶著神之遁的時空扭曲,怕弄不好回不去,所以不敢呆久。大天師大為歎服這兩人的豐富想像力。道術空間的構造不是難在構建,而是難在設計上,這取決於構建人思維複雜度。
第一個空間的成功,大師和劍客欣喜若狂,把三十六個洞天變成一串珍珠樣大小的珠子,收藏到了乾坤一寶之中。這是他和劍客所設想的,自己要創造的三十六洞天不可能是一個完全的空白世界,要各種的物種充斥其中並能平衡發展才稱得上完整。
一個完整的世界那就要種類齊全的物種,完善的物種生態系統。大師就要把整個區域的收納入道術空間。而大師自從掌握了道術空間的構建和轉換後,發現把一塊石頭或一個山頭收入道術空間其實所費的精力是差不多的,不同只在於控制度。
於是大師準備好了乾坤一寶,因為他有一項主要工作是做一個物種收集者。為三十六個洞天收集物種。二人這下有了事情做了,先要查看合不合意,這玩藝可不是收集一兩片樹葉,不要了可以隨便丟棄。那是一個個巨大的山頭和地理系統呢,如果不要能丟到哪裡去?這就算丟到沿海沒準也可以變成小島。所以更要慎重處理。
還有一點,當收錄時還要小心不要把人也給請進去。事先要把人給請走,請走的方法很簡單的,只要把他們用幻境困住,並用道法轉移他們出去就行了。
一路行來,大師和劍客對很多看上眼的地方是整個系統的收入他的道術空間。兩日來很多高山大嶺已變成了一個個巨大的石坑。造就無數「神跡」。所以,苗疆的歷史上有一段後世怎麼也不相信的傳說,大地會無端失蹤掉,是天神把大地給搬走了。
因為他們要做這工作,所以,很浪費時間的,三天之後,四人坐著畫舫來到了滇南的一個巨大的群山邊。大天師收好了畫舫,就帶著三人向山裡徒步行去。
大天師說了,這片山林中什麼大蛇巨獸都會有的。但是記住一條,就是如果對方不主動發起攻擊,就不要理會它們。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四人是個個兵器在手,從進山以來,公孫鳳顯然是有點緊張,覺得光是用短劍還怕不夠安全,還拿著一支裝了冰彈的手槍。她感覺這東西比劍要管用些。至少能不費力打十幾丈。花花早讓他們送到道術空間裡去生活了,它在裡邊如魚得水,因為這本來就是它習慣的野生環境嘛。
果然,一路之上大師和劍客發現了不少大小級數在現代至少可以載入世界紀錄大全的巨蛇猛獸。奇怪的是這些東西面對他們的闖入一點也不顯敵意,對他們像是視如無睹,或應該說是習以為常。大師看到的一頭巨熊顯然是在轉著眼目送他們的來去。更有甚者,劍客踢到一條延伸橫埂在路上的「大樹根」,發現是軟軟的蛇身,抬頭一看時,一條長十丈的巨蟒懶洋洋地從樹上垂下頭在看著他們,卻沒什麼敵意的反應。
還好,大天師曾說這座山的動物就是他那位巫師的朋友,對人多半是友好的。所以,儘管一路上可沒少受驚嚇,畢竟沒有出現過一次動物對他們有敵意的表示。這樣的路四人走了五十多里,足足走了一天,才看到了明顯有人居住的山頭。因為遠遠的見到山上有著層層的梯田。大師和劍客抱怨大天師不飛進來,害他們走這麼多路。
大天師無奈的解釋道:「我的巫師朋友有一種本事,就是建立一個巫場,能讓他控制範圍的動物不往外跑的,有點像道術空間。卻不一樣,它有干擾道術的作用。」
劍客訝然:「他的法力比你高強嗎?怎麼你不可以破開它的那個巫場飛進去?」
大天師苦笑:「哪裡,他的法力比我差多了,我想飛進去容易得緊,只是如果飛進來,就要破壞掉巫場的存在,所以,最好是走進去,不要搞無謂的破壞。」
大師哦了一聲:「我看他應該是法力比較弱的那一種吧。如果把這個巫場破壞掉了,他連自己再構建一個或修補的能力也沒有了對不對?否則你不須要這麼小心。」
大天師點頭:「還是你明理,本來這樣的空間我構建起來就不困難,可不知怎麼回事,那些動物就是不接受會狂暴一番。不但會逃散,還會傷人,還會互相傷害。」
公孫鳳好奇地問:「師傅你怎麼這麼清楚。你曾經試過打破了他的巫場嗎?」
大天師捊著鬍子心有餘悸地道:「第一次來時,我就不小心打破掉他這個巫場,那回他的族人叫野獸傷了百多個,這片區域中的各種動物互相殘殺,損失了不少。過後我還得和他去召回走散的動物,還要安撫被走散動物傷害的其它族的人。嘿嘿。」
劍客吃驚地聳肩:「這麼累人的事果然是做不得,難怪大天師你選擇走進來。」
大師則從這段往事發現了一個問題:「嗯?是這樣的嗎?這麼說,這片的森林中的物種是那位巫師收集回來的,無論從種類的數目和密度上都是比外邊高得多了?」
大天師讚賞地看著大師,衝他伸伸大拇指說:「小子你看事就是有一套,不錯,這裡邊的動物種類是集這西南數千里的大全了。這麼高的密度是野生自然的數百倍,這麼多的種類能在這個半徑六十里的圓周內安然生活,完全是這巫師的力量維持的。我要和你們走了,我要來一次的目的是要幫他最後一個忙。」
三個人好奇了,劍客隨口搶先問:「幫忙?幫什麼忙?」
大師猜著說:「我想,天師你是想給他做一個什麼道場陣法的,幫他維持吧。」
大天師臉上有點驚訝之色:「這你也能猜得到,不錯啊。你是怎麼猜到的?」
讓大天師讚了一通,大師有點不好意思地分析說:「這個不難想到的啊。你說過這巫場是他在維持,那他的法力也不強大,想必一定會很累的。再說了他的年紀應該也不小了,所以,從上面你說的可以看出,他維持這個巫場也快力不從心了。」
大天師嘖嘖歎道:「對對對,難得你有這麼仔細的觀測力,不過,我的方法也治標不治本的,我想很久了,我還想把你的花花托給他照管。現在可用不著了」
大師眼一亮猛點頭說:「我倒是有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劍客眼光閃閃,嘻嘻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這樣也太冒險了吧。」
大天師笑著點點頭:「你想的這辦法我也有想過。我想還是問過他再說吧。」
公孫鳳奇怪道:「你們都沒說過什麼辦法來,你們怎麼知道你們想的一樣?」
三個人都笑嘻嘻的沒答她,只是一個勁向有人的山頭走。對面山上的人明顯看到有人接近了,於是有人也迎過來。看到的是一群穿著很有特色服裝看不出是什麼民族的人。他們好像都認得大天師,對大天師嘰嘰呱呱一通鳥語之後,就迎四人進去了。
大師和劍客也是見識豐富者,各地方言也大有涉獵,可是就是聽不懂他們是在說什麼。可大天師卻像什麼都聽懂一樣,笑著點頭比劃著做手勢。絲毫不像聽不明白。
「大天師,你會聽這些人說什麼嗎?」劍客很好奇地問,這也是大師想問的。
大天師很乾脆地答道:「我一點也不會聽。不知他們的每一句話說的什麼。」
大師也奇怪了:「那你又一直在點頭,比劃著?好像什麼都明白一樣。」
大天師哈哈大笑:「他們的意思我明白呀,我又不用聽他們的話的。他們心裡想什麼我明白就行了。人要說話總得想著說,我只要會讀心術就行了。學話幹什麼?」
劍客拍拍自己的頭:「是哦,無論語言有千種百種,在腦中只有心念一種。」
大師聽這後恍然大悟地叫起來:「噢,我明白了,你那天對大蛇點化用的就是心念吧。我說這蛇怎麼會聽你的話呢。快快教來。這法子會了就不用學什麼方言了。」
「這個你得問苗夷的巫師啦,這是他教給我的役獸法門,和讀心術是不一樣的。讀心術是你感受別人的念頭,役獸法卻是把自己的念頭發送給獸。」大天師笑著說。
劍客在一邊嚷嚷:「我兩個都要學啊。你教我們吧。」大天師欣然應允。
在說著時,大家進到了一個很簡陋的山寨。說它的簡陋不是指它的房子少,而是指它四面沒有什麼圍欄防禦的措施。不過想來外邊有五十多里地的群獸橫行的地帶,也不用這些東西了,膽子不夠的一里地也走不過去就要嚇得半死了。
在一眾苗夷族人帶著三人慢慢地來到寨中心,來到中央立著圈騰柱的空地邊上最老舊的一間木樓前。這種木樓下面是一條條的樁柱不住人的,上面才是住人的,主要是防蛇蟲的,而且高一點也很能防止潮濕。總的和滇西南少數民族的木樓是同形式。
族人們到了樓梯前就不上去了,做了個請四人上去的手勢。在大天師的帶領下四人就踩著吱吱作響的舊木梯拾級而上,推開門前的草簾,大師和劍客覺得眼前一黑。裡邊的采光好差,大白天的也看不到什麼,一股子十分嗆鼻的煙火氣瀰漫其中。
在漸漸適應了這暗暗的光線後,眾人發現,這個不大的樓板上中央處有著一個火塘,這上面還吊著一口鍋。火塘中的火已滅,殘燼中有裊裊的煙在騰起。
整個房中怕是被煙熏得久了,所以到處黑得可以,本來頭上是有一圈高出的房頂,形成一個環形的透光天窗的。可是因為牆是黑的,所以裡邊才這麼黑的。
直到所以的地方都看清了之後,大師和劍客才發現,火塘前面是坐著一個人的。那個人身形不大,身上披的是一條不知道什麼顏色的斗篷,坐上在上是一個黑色的三角錐,又是戴的黑纏頭,他是那麼的不引人注目,以至於一時都讓人忽略了。
再細看時這是一個老得都不知道多少歲的老人了。臉上的皮膚皺得像千年的枯樹皮,沒有一絲光澤,在這黑暗中分辨不出是什麼色了,臉上瘦得就快成骷髏了。脖子上還有一圈不知道什麼獸牙所串成的項鏈。他的身前橫放著一支法杖樣的東西,是一條千年老籐所制,杖的頭上嵌的一隻像是應該是猿的頭骨,白慘慘的,嚇人得很。
這麼一個人要是在夜裡出現在人面前,保管能把人嚇得半死。現在白天公孫鳳還是嚇得縮在了三人身後。大師和劍客卻一點不怕,因為這人身上散發著生命的氣息。
「老……朋友,你……可算來了。還帶著……新朋友來的嗎?」大師和劍客驚訝地聽到這個樣貌可怕的老者口中卻是緩緩說出很標準的唐代中州官話來。
大天師嘿嘿笑著:「不錯,我來了,我說過一定要幫你的忙的,所以我來了。這是我的女徒弟,這兩個是我的道友,他們的本事還是很好的。這位是老巫師扎卡。」
扎卡老巫師滿意地笑了笑(這個動作只是他皺皺的臉皮上部分的紋理奇異地扭曲了一下,從大師和劍客的感受中得知,這應該是笑,這表情應該是滿意的):「你……終於找到幫我的方法了嗎?我已苦苦支撐了十年了,我就快……撐不住了。」
「嘿,方法是有了,就要看你願不願意了。」大天師隨便就在火塘邊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同時招呼三人坐。大師和劍客發現,這火塘邊還有著一圈不知是什麼織成的坐墊。就坐下了。公孫鳳本來有點覺得髒的,可是見大家都坐,沒法子也坐下了。
「你……不是知道我們的處境嗎?」老巫師用那種緩緩無平仄的聲音訴說起來。
原來在他們的四面有著幾十個其它部族。他們對這森林中的許多野獸可以說是虎視眈眈,因為這位老巫師布下的巫場的存在,所以,他們都不能進入這一帶。
但是,這隨著老巫師的老去,法力變弱變得危危可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巫場的能力加強並能長久的存在。或者動手把四面的部族全部趕走或殺光也行。
這兩個方法都是憑扎卡老巫師自己沒辦法做到的了,前者因為他年老力衰法力減退而心余而力不足。後者的方法是扎卡自己也不敢想的,不論是在能力上和良心上。
大天師當然知道這情況,二三十年前就是這樣了。他笑著說:「本來嘛,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給你們建一個道場,把你的法力的效力擴大十倍。」
扎卡老巫師聽了有點高興:「這個……方法是好的,只是……我年紀大了,我的……承傳人還沒有能力獨自……維持。就算……擴大十倍也不行。第二個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