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楊偉堪堪把哭哭啼啼的江葉落安排到了天廈,要說這人前後差別也是真大,礦洞裡沒看清江葉落的時候,就光摸了光聽那小姑娘喊了,等看清了樣,這江葉落又是一副得理不饒人,處處找茬說個話還咄咄逼人,要說楊偉還真有對不起人家的地方,那大的姑娘被他人前非禮人家最後都沒再找什麼麻煩,還和韓雪成了姐妹,今天又是哭得楚楚可憐的樣子一口一聲個姐夫,攪得楊偉心情又是非常不好。不幫吧看著姑娘實在可憐,幫吧,這實在是無處下手呀。跟韓雪打電話,韓雪的意思也是能幫就幫幫葉子,實在沒法幫,把人安全送回家,別一天鑽這山溝裡跟黑窯打交道,想著都讓人提心吊膽。心裡多少有點愧意的楊偉翻來覆去一夜沒有睡好,亂七八糟想了一夜,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來。只好準備著第二天到天廈見見江葉落,哄著這丫頭消消氣,按武鐵軍說得,少打交道,聽韓雪的話,趁早把人家送回省城拉倒,其實就擱楊偉的想法也如此,一大姑娘家,不好好找個婆家過小日子,天天擱外頭拋頭露面,這像什麼話嘛!
偏偏有時候想法好卻是實現不了,第二天剛巡查到了市區,又是武鐵軍找,又是刑貴火急火燎地開著車把楊偉又帶到了武鐵軍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這武鐵軍沒有什麼表情。抽屜裡一拿出兩張票據一樣地東西,啪地放在桌上,為國,這下可麻煩了,國土局把錢送來了,怎麼辦?
「不會吧,這才一天?」楊偉嚇了激靈了一下,上前拿起來一看,收款單位確實是鳳城市虎盾安保服務公司。開戶行、賬號都對,兩張支票,一張七十萬、一張八十萬,金額赫然就是自己獅子大開口要的那個數:150萬!不過付款方卻是鳳城礦務局和鳳城煤運公司。
看著楊偉一副驚訝的表情,武鐵軍沒好氣地說了句:「你有點出息好不好,怎麼一百五十萬就把你嚇成這樣?」武鐵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一解釋才知道,一大早王副局長就送過支票來了,一句話,我不管你保安上還是公安上,反正就是要炸礦、而且得保證工作人員的安全。出了事,你擔著,錢都給你了。這錢居然不是國土局掏的錢,而是那劉局長不知道使了個什麼辦法。從煤運公司和礦務局兩家要出來的贊助。這倒好,拿別人的錢給自己辦事,自己還落了個清閒。武鐵軍不服還不行。這官場老油條辦事,底線根本揣不准,那知道人家來這麼一下,一拿錢就把自己的嘴都堵上了。這事,鐵定是要自己出面擔著了。
「武哥、武哥,怎麼辦?」楊偉看著支票現在一點都不眼紅,就感覺有點燙手。
「你答應地。你問我怎麼辦?」武鐵軍一副待理不理我表情。這沒法,說不成只能調警力支援了。
「那我那意思你還不知道。誰成想這兩人還真拿出錢來了!」楊偉一副無奈的表情。還真沒想到,這次國土資源局的決心這麼大,說拿錢就拿錢,看樣還真被長平的事逼得有點急了。
「兩個辦法。一是我抹著臉去跟人家上門說好話,退了錢,丟個人,再給人家加派一部分警力支援;第二個辦法,你自己擦屁股。你選吧!」武鐵軍沒理會楊偉,一邊看文件一邊說道。這事還真有點始料未及,這國土局辦什麼事都拖拖拉拉,公安局的家屬宿舍樓的土地使用證辦了兩年沒辦下來,這給錢倒快,隔了一夜就搞定了。
「武哥,我…我還沒想好怎麼擦呀?再說,我怕給你惹麻煩。」楊偉一副苦相。
「呵……呵……那我辦吧!……咂,你說這事你要真能辦了,這150萬倒也真值!可惜,可惜,這錢不好拿呀!」武鐵軍有點可惜地說到。到現在為止一百多保安派駐出去了才收到100多萬,勉強夠人工工資和福利,真掙錢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了,偏偏這大錢放這兒,嘿,還就扎手「嘶……咂咂……」這話說得楊偉也是有所感觸,拿著支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邊看邊吧嗒嘴,足足有兩分鐘的樣子,口水眼看著就流出來了,終於還是狠狠地下了個決心:「媽的,這不成,到手的錢說啥也不能退回去!」
「哈……哈……」武鐵軍被楊偉這財迷樣逗樂了。提醒道:「為國,你可想好,你現在是法人代表,簽了合同就有法律責任,可不跟你當混混樣,辦成事拿錢,辦不成事想賴賬就賴賬,你要真惹出什麼亂子,別說國土局不放你,我都保不了你啊!到時候可是人財兩空還得負法律責任啊。」
「成!不就炸個礦嗎?這事接了,這麼大生意,我不接誰接,就當我給大哥你分憂解難了。」楊偉鄭重地將支票折好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不要說得這麼官冕堂皇好不好!想拿錢就是想拿錢。」武鐵軍沒好氣地說道。其實這才是他更希望看到地,楊偉這膽識是在戰場上鍛練出來的,在商場上,同樣需要鍛練的機會,這就是一個絕對的機會,不管掙不掙得了這個錢,同樣都會積累下經驗,而經驗就是財富,楊偉最缺地就是這個。
「嘿!這不我一舉兩得嘛!」楊偉說道。
「合同簽了,這事簡單,隨後給煤運公司和礦務局提供個正式發票就行了,國土局那邊,自己聯繫去吧。」武鐵軍扔過兩份文本來,楊偉粗粗一看,基本沒錯。揣口袋裡就要走。
「等等……」武鐵軍一句話叫住了楊偉。問了句:「江記者那邊還好吧?」
「在天廈住著!沒事,你要不叫我,我正準備去看她呢!」
「這是省廳江副廳長地女兒,昨天為了她,張副市長和省廳都打電話詢問了,市局大案組還出警到長平找人,卻不料已經回鳳城了。………和她盡量保持距離,這高幹家庭的子女,都跋扈得很。這丫頭更厲害,跟你差不多,就是個惹禍婁子!」武鐵軍說出了自己地擔心,這江葉落先是投訴、後是採訪追著楊偉不放,武鐵軍還真怕這倆人真到一塊針尖對麥芒,別惹出什麼事來就麻煩了。
「沒事……再厲害也是個姑娘家,昨天在基地哭了半天。可憐巴巴地沒人管。………嘿,不對呀,這廳長閨女,怎麼沒聽她說過。這身份要到地方公安局一亮,還不把長平嚇翻了!」楊偉說著就有點詫異了,弄了半天這葉子居然是公安裡地謫系。
「這事就不好說了,好像她們父女關係很緊張。江記者從來不以這個身份示人。江廳呢,好像也就是背後悄悄使點勁。說不清楚。這些你就別亂操心了,別像上次那樣招惹人家就行……哎。上次那事。她沒找你麻煩吧!」武鐵軍隱隱誨誨地問了句。
「能不找嗎?不過那事說開了,她也理解,現在又認韓雪當姐,拉我當便宜姐夫,昨天找我就讓我給她報仇呢!」楊偉說道。
「呵……還是個小孩子心性。不過這事我都沒法張口,你說你這腦袋怎麼長得,那餿主意你都想得出來。要不看你受傷的份上。我非踹你不可!」武鐵軍一想起佟思遙匯報礦洞裡的事就忍俊不禁。這辦法。也就楊偉想得出來。
「嘿……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最大限度地減少正面對抗,保存有生力量!此為特種作戰第一原則………你教我的啊。我要不用那辦法。能輕輕鬆鬆給你救出人來嗎?」楊偉謔笑著把皮球踢回去了。
「滾滾滾!我看著你都來氣!」武鐵軍拍拍桌子,指指門。
「別別,武哥,咱還有最後一件事要請您幫忙啊!」楊偉忙止住了話題道。
「說!」
「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就那種……」楊偉貼著武鐵軍悄悄說了句。
武鐵軍一聽,先是臉上一怔,跟著這臉上又是笑意盎然,看著楊偉謔笑,跟著說了句:「你小子昨天是不是就打算好了!我想你這鬼心思不可不沒想過這問題。」
「沒有,昨天晚上想起咱們以前處理騷亂的事,我才想出這法子!其實我都沒準備幹這事,可這實在是經不起這金錢誘惑,這才想著用這辦法。」楊偉說道。這處理群體事件,楊偉這沒少參與,這也是武鐵軍一直相信楊偉有這能力的原因之一。
「這東西我可以幫你找,應該不難!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好用!還有啊,能減少正面衝突最好,這些群眾多數是受了小黑窯地蠱惑又貪圖眼前利益這才圍攻工作組,畢竟不能和騷擾份子劃等號,你要注意尺度……」武鐵軍老生常談地教育了楊偉半天!
「得得,你別給我上課,我一聽就煩,什麼時候能給我準備好!」
「我給你聯繫地方,你自己去取吧!」
「那好!等你消息啊!……哎,武哥,這掙了錢,我分你多少啊?」
「滾一邊去吧,你能把自己顧著我就滿意了,還顧得著我……」武鐵軍笑罵著。
「呵……那正好,我全拿了……」楊偉恬著臉笑著大搖大擺地走了。
這小子,這兩年這嘴可是覺得真溜!武鐵軍有點可笑,原來這說話靦腆地小和尚混了幾年,跟個小油條一般,看來這社會還是厲害,改造一個人太容易了。看著楊偉走了,這才拿起電話,幫楊偉聯繫他要地一樣非常特殊的東西。
一個小時後,楊偉回到了虎盾基地,進了場地裡就大喊,小伍、小伍!……等著伍利民從宿舍跑出來。楊偉直接安排了句:通知開會!大炮、輪子、賊六、章老三、卜離………全部召回來,王虎子家飯店,晚上八點!誰敢不來,後果自負!
這邊通知著,這邊楊偉忙著上樓。遠遠地看著地楊混天心裡一緊,跟著小伍進了宿舍……裝做查內務的樣子,默默地記著伍利民口中通知的幾個人………
隊長辦公室,楊偉關上了房門,誰也不見。把剛從國土局資源科帶回來的地圖鋪開,上面標注著五十四座非法礦井的具體方位,一下午的時間,楊偉一直在思索、考慮連帶著想像,偶而還打個電話問問曾經去過長平地李林和劉大剛,這兩人自己出院後見過一面,不過當時楊偉忙著和韓雪廝混沒多說話………這五十四座黑窯,像當年在部隊看軍事地圖上的標誌物一樣,漸漸地融入到了腦海裡。
武莊小區,晚八點。熱騰騰的小飯店剛過了熱火時候,又迎來了一批久違了地人物,賊六和輪子相跟著來地,兩人一身機油味。看樣還真像個產業工人了;章老三是單個來的,還給王虎子提留了兩瓶五糧春,這貨據說現在已成了八級車工了。把老婆孩子都從老家帶來了。看樣,還真要在鳳城安家了。跟著楊偉帶著卜離和小伍兄弟倆進了門,一陣寒暄,都是高興不已。最後才見這王大炮來了,這貨一身西裝革履,嘿,居然還開了個桑塔那2000。
一群人多日不見。就著熱騰騰地拉麵邊吃邊說。楊偉邊把這長平的事跟大伙簡要說了一遍,這幫老兄弟只要一聽楊偉讓幹什麼。根本不論多難,根本不問對不對,何況這次又是一百多萬地大買賣,肯定將來大哥分得少不了,這店裡是一下子熱鬧起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還真出了不少餿主意……楊偉這一安排,根據各自地特長又是來了一番分工。
一個個老兄弟們吃著聽著,一安排就嗯嗯,沒二話。
安排著安排著楊偉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項,邊吃邊問封時倫,這車的問題可得解決,自己想了好長時間,還就輪子這幾個當過賊當過車匪路霸的肯定有好辦法,就聽他說道:「輪子,能借上車嗎?」
「沒問題!」
「輪胎不怕扎的車!」楊偉提要求了。
「沒問題!」
「車漆不怕劃!」楊偉再提。
「沒問題!」
「能直接開山路上、進礦場!」楊偉不信了,還問不住你。
「沒問題!」
「保證路上不趴窩!」楊偉這可就有點驚訝了。
「那更沒問題!」最後一句卻是賊六翟起順回答地。
嘿,楊偉這奇怪了,剛搞第一件任務這輪子就滿口答應,反倒是誰楊偉覺得奇怪了。這就奇怪地問:「輪子,你小子是不是和賊六倆合夥成了盜車團伙了,怎麼什麼都有?口氣忒大啊!」
「呵……哥哎,我們現在幫二手車市幹活,只要不是勞斯萊斯、只要你不是要悍馬,那二手車市場裡多得是,開個把月都不帶重樣!」輪子笑笑沒答話,賊六倒先插話了,這倒不是假話。
「是不是!長進了啊!」楊偉高興地摸摸賊六的腦袋,惹得大夥一陣笑聲。這就問了句:「六兒,給哥準備什麼車,我可後天要啊!」
「包你大吃一驚!一點毛病挑不出來!」賊六一副大包大攬地樣子。這楊偉倒放心了不少。
「好!」楊偉一陣高興,拍拍手說了句:「前面幾個議題基本定了,現在有一個最關鍵地問題。要炸礦且不能傷人,跟咱們以前還有點不一樣,以前咱們是盡量大架小打、小架不打,現在不同,是盡量不衝突,和村裡人打咱們未必是對手!大家幫我想想,怎麼樣才能達到這個目地!主要地辦法就是考慮,怎麼樣把大部分村裡人調開,讓他們上不了礦,這目的就達到了。」
這問題貌似很難,一干老兄弟都沉默著。在開動著腦筋……那王虎子聽得心癢癢,探出頭來就插話了:「哥,我知道!」
「你說!」楊偉示意。
「多開幾桌麻將牌九,沒聽說過嗎?十村九賭,一開賭,人是鐵定跑完了!」王虎子一本正經地說著。惹得大家一陣好笑。
「好,這個算一個辦法!其他人呢?」楊偉鼓勵了一句,王虎子高興地又鑽回廚房裡了。
「鄉下就愛看戲,把咱們這戲班子拉村裡唱一出。肯定吸引人!咱們到時候瞅空鑽進去放炸藥就成了。」卜離提議道。
「不對不對!就那老頭老太太喜歡看戲,年青人都喜歡看電影,一看電影這村裡頭就沒人了!我在村裡住過。」伍利民打茬了,提了另一個意見。
「都不對,現在這都愛看這生活片,那農村裡頭沒有見過世面,這傢伙肯定好使!」賊六插了句嘴。
「什麼是生活片呀?」楊偉一聽,這新名詞。
「哎,就那日本AV呀!毛片!把那日本AV片拿村裡一放,那肯定是火爆呀!……哎。哥,你不是老愛看那玩藝!」輪子一解釋,惹得大伙哈哈大笑,別說。這還真是男人地共同愛好,不分鄉下城裡。
「屁!那歐美滴好看,我喜歡黑人和金髮美女!你問隊長。隊長也喜歡看。」沉默半晌地章老三說了句。惹得大伙又是哈哈大笑。場面又亂了。七嘴八舌地說不清。
楊偉這一聽,好像都有幾分道理,好像都不全面。聽到這生活片這句,就有點哭笑不得了,拍拍手喊著:「嗨嗨,扯遠了啊,那毛片好是好。不能公開放呀?現在連兩口倆看黃帶都違法。別說公開放了,你們這不是把我溝裡引呀………讓大炮說說。大炮,你這段在鄉下,你在鄉下最喜歡幹啥?」
「喝酒!……」王大炮剛吃了兩碗,打著飽嗝,要不楊偉嚴禁喝酒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倒了。一打嗝又是一句:「嘶,哥!這段時間鄉下流行那草台班子你知道不?聽說那看得人可多了!」
「是不是?你說說,怎麼回事!」楊偉還真沒聽說過,這一問,好像除了鄉下的大炮,都不清楚。
那王大炮見有發言權了,頓時紅光滿在、淫光滿眼,張口就是介紹開了。原來這農村一般這白事就是演個電影。而嫁娶、滿月、週歲、開鎖都是喜事,都要宴請加開戲班子,今年不知從那裡興起個音樂班子風尚。載歌載舞下鄉唱跳。關鍵不是這種形式,而是這種表演據王大炮說,非常牛B,非常雷人、看得是人山人海!為啥,這唱歌跳舞的都是些女的,那草台班子不知道從那裡找得演員,原來把還老老實實唱歌跳舞,這後來發展著發展著就走樣了,為了吸引觀眾,出場時候能少穿盡量小穿、一表演起來,能有多葷就多葷,除了身上那三角褲叉不脫,其它的都敢脫敢露,不過這露的多少和你出多少錢有關係,這錢真給到位了,那全脫了也不在話下……這傢伙,一經鄉下面世就引起轟動,鄉下這就圖個新奇圖個人氣圖個熱乎,這人氣還真是不敢小看,小到七八歲小屁孩看新鮮、大到三二十地看門道、老到七八十地湊熱鬧,還真個老少皆宜,現時下,這音樂班子火爆地得很,有時候逢年過節,請人家都得排隊。
那王大炮繪聲繪色地說完,吧嗒吧嗒嘴一副意猶未意地樣子,聽者一群都有點發愣,那王虎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鑽出來了,傻了吧嘰問了句:「炮哥,真的假地,這不成歌城跳脫衣舞了都!難不成鄉下比城裡都開放?」
「就是啊………」幾個人都咐合著,天天在市區轉悠,這事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聽到,還真不敢相信。
王大炮說道:「哎呀,我天天就在長平,這能有假!現在好幾個鄉都有。」
「好像有!我在網上看過!好像被評論成惡俗表演什麼滴?」小伍子一愣神,還真想起什麼來。確實是全國好多地方有過這種惡俗的表演,被網上猛烈抨擊過,不過,該看的還看。該譴責地還譴責,好像兩者就沒啥關係。
王虎子端著碗,隨口就問了句:「伍子,啥叫惡俗表演?那脫衣就惡俗,那脫褲叫惡啥?……」
楊偉剛想著,正喝了一口湯,一下子被雷得吐了一地,嗆地喉嚨………一干早就胡混的兄弟們知道王虎子這愣勁上來雷人的很,都是笑著不解釋。一解釋他來了勁,還問沒完了。
「虎子,你歇歇嘴,你這一開口,我們就談不成事了,一會咱們倆商量啊!」楊偉安撫了王虎子,王虎子應了聲專心吃飯。楊偉又是回頭就問王大炮:「大炮,這草台班子好不好請?」
「咋,哥,你真要請呀?」王大炮知道楊偉不好這個。也就說說,一聽楊偉真請還真有的吃驚。
「廢話不是,這好事咱們那能錯過,我都想看看呢!」楊偉笑著說道。毫不掩飾自己的心裡話。
「好請,一個班子一場六百塊,車費另算。女演員嫌少可以加!這是不脫地價錢啊!人家脫多少、怎麼脫都有明碼標價………我經常在鄉下能看到。還有人到拴馬村演出呢!」王大炮說道。
「得、不討論脫了,等我電話!我通知你!」楊偉一回頭,吩咐著:「伍元,你明兒到市場上找啊,一定找到,我已經給你寫好代用品,看準。別買錯了啊!……章老三。你那傢伙準備好,多車幾把………六兒。你和輪子準備好車!四輛,就那標準啊,別讓我進了村出不來就行了!還有兩輛護衛車,你給你準備好實心輪胎……卜離、大伍你跟著我,明天有其他任務安排。給你們一天時間準備時間,明天一早聽電話詳細安排誰有事,提前說一聲啊!」
幾個兄弟都應了聲!這飯飽之後,這個簡會就散了,一干保安弄弄哄哄要開王大炮開來的車,這王大炮居然開了輛桑塔那2000出來顯擺,今兒倒好,成公共車了,一輛車了人上壘人,擠了七八個人,搖搖擺擺地出了胡同………
同一天,長平朱前錦家裡。金華小區第七幢一個整幢的二層別墅,這裡是朱前錦的家。
接到朱前錦電話地古建民大傍晚巴巴地從鄉下趕來了。一進門卻見朱前錦剛剛吃完晚飯,正看新聞聯播,見古建民進來,這朱前錦擺擺手示意古建民坐下。這古建民專管運輸,也是朱前錦的一個膀臂。朱前錦十年前在柿樹灣開那口黑窯時認識了當地還是地痞的古建民,這當時圖著他二舅是村長,把這人收到麾下,這古建民別地本事沒有,就聽話,好使喚,十年來漸漸成了朱前錦地運輸隊長,三座黑窯和周邊一些窯口出煤都靠著古建民的往煤場上運。
「老古,柿樹灣裡還有多少存煤?」朱前錦問了句。
「不到些兩萬噸吧!」古建民說道,這不是個很確切的數字,實際上多少還得給自己留點賣高價。
「抓緊時間,全屯到煤場上,下月給河北湊十萬噸貨還沒湊夠呢!」朱前錦說了句。
「嗯,知道了,大哥。」古建民畢恭畢敬地說道。這朱前錦要比他少好幾歲,但他是靠著人家勢力混起來的,從開頭叫大哥這稱呼就沒改過。
「那工作隊再沒去查吧!」
「沒事,都嚇跑了!那啥逑記者也被嚇跑了。村長是我二舅,他在村裡說話,管用得很,每年都給村裡發福利發得不少,應該沒啥事!」古建民一副深穩的樣子。
朱前錦一聽這又是放心了不少,這就有點感慨了,就聽他說道:「哎,還是宏偉這腦子好用,這圍而不攻、阻而不撓這辦法好!好!我今天查了查,還真像宏偉說得那樣,這印度還有個什麼聖雄甘地,弄了個什麼非暴力不合作運動………這個辦法想得好,看來還是文化人厲害啊,這郎家兄弟要早會這招,也不至於兄弟倆全栽了!」朱前錦毫不吝嗇地對自己的軍師趙宏偉是大加讚揚。
其實在郎山事件一開始,朱前錦發愁自己地三座黑窯時,這趙宏偉便想了這麼個辦法,我在村裡發動人圍你工作組,可我圍是圍,不動手不操傢伙,看你怎麼辦?趙宏偉在說這辦法解釋時,說了句,這話狠了能噎死人、這唾沫星子多了也能砸死人,軟刀子比硬刀子更厲害,暴力不是最終解決辦法,只要拖住,只要拖過風頭,這礦呀,十有九成還是咱們地。
這話說得朱前錦是眼前一亮,還真個全盤採用,別說,效果不錯,現在長平這大大小小地黑窯主都知道這法好使,都暗地雇了不少人,專門幹這事,只要有人查礦,鐵定就有上百人號人圍而不攻。這也是長平查礦處處受阻的主要原因。
「大哥,要我說,你就是聖雄呀!」古建民諂媚似地豎著大拇指說了句。其實這傢伙根本不知道聖雄是誰。不過這帶聖字地,肯定是個好話。
「哈哈……老古呀!你知道聖雄是誰呀?你要早學點文化,也不至於混到今天還是個運輸隊長!」朱前錦笑笑,毫不介意古建民的馬屁。
「那是、那是。我就跟大哥混唄!」古建民不迭地點頭。
「其他淡話別扯了!今天叫你來,讓你去煤運公司何經理那兒跑一趟,說說下月出粒度炭的事,他基本答應了,你就禮送到,和人家商量一下具體細節就行啊!」朱前錦說著,從茶几下拿出個紙包遞給古建民,這古建民一掂量,不用拆包都知道:五萬現鈔!
「好,大哥,我馬上去!」古建民應了聲,出了金華小區!
鳳城,天廈,楊偉從王虎子拉麵館出來,打了輛車來到天廈,來了天廈徑直上了四一六房間,敲響了房門………這裡,是那個便宜小姨子江葉落地住處。小姨子有命令不敢不來,江葉落從中午就開始打電話,一直打到晚上還不見楊偉,最後一個電話就在電話上惡狠狠地威脅,死楊偉,你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把你地糗事告訴韓姐。………要說楊偉現在還真不相信江葉落會真把這事告訴韓雪,這也就嘴上說說而已,真告訴韓雪早說了都。現在,江葉落也就把這當成個口實明知道已經不太管用,還偶而威脅一下楊偉而已,不過江葉落越是這樣,越讓楊偉覺得自己有點愧意,還真不敢不來。何況上午就準備來,一有這事耽擱了,到天廈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樓下停車場裡,一輛深藍色的奇瑞三廂停在暗處,裡面兩人一路跟著楊偉來到了天廈。看著楊偉進了天廈,這倆人只得守株待兔了。如果偶而有一輛車路過,藉著車燈的餘光,能隱隱約約看清,這兩人一個是楊混天,一個是多日深居簡出的大案隊長:佟思遙!